與一個晚輩聊天，她說起現在人口出生率下降，人口出現負增長，原因很多。年輕人特別是女性，不僅不打算生育孩子，連結婚都不是很情愿。她還說，現在這也無所謂對錯，這都是人家的選擇，誰也不好干涉這樣的選擇。旁邊有人說，這所謂選擇不是都來自西方的觀念嗎，都講自由，都講選擇，講的都是自己的利益。這位晚輩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她說，你別拿什么意識形態說事。這事跟意識形態一點關系都沒有。現在企業，特別是私營企業，就不愿意聘用女性員工。因為一聘用女性員工，都知道她要結婚，生孩子，還要休產假。另外，國家法律也要求男女同工同酬。在私營企業看來，這都是企業的成本。所以，為了降低成本，能不用女性員工就不用女性員工；能少用女性員工也就少用女性員工。那位旁邊的人說，那這個問題要怎么解決? 晚輩說，就得強令要求每個男員工都要休兩年的產假，這樣，對企業來說，男女員工消耗企業的成本就差不多一樣了。那么企業也就不會認為，聘用女性員工就比聘用男性員工花費更多的成本了。這樣男女基本也就算平等了。那么女性員工生孩子、休產假，企業也不會認為這是企業額外的負擔了。這個晚輩說的這個辦法，雖然也許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這種辦法可執行性就幾乎為零。第一，國家不太可能頒布這樣一個法律。雖然說為了男女平權，為了解決女性就業難的問題，為了解決男女同工同酬的問題，這樣的法律的出發點是好的。但其可行性到底如何，就很難說了。一個缺乏可行性的法律，國家不可能出臺。第二，這樣一條法律，其法理基礎是不穩固的。強制讓男性休產假，事實依據如何? 法理依據如何? 都沒有辦法找到這樣的依據。單憑女性的意識和感覺出發，是無法制定一條嚴肅的法律的。第三，如果出臺這樣的法律，勢必會天下大亂。企業不高興，男性員工也不會高興。那么女性同胞就高興了嗎? 可能會在一時之間感覺很不錯，但時間一長，一堆問題就會出來了。未婚女性要不要休產假? 這種產假要不要帶薪? 那么已婚女性是不是覺得不公平? 未婚男性要不要休產假，那么已婚男性是不是也會覺得不公平? 這樣一來，是不是會造成人們在觀念上的混亂，那也必然帶來社會秩序上的混亂。這種法律并沒有帶來秩序，而是在制造亂局亂象。為了解決中國人口穩定有序的增長，可能需要某種必要而且合理的法律。然而，法律所規定的空間不可能太過嚴苛，否則這條法律就無法正常實施。既然不能太嚴苛，那么就一定會有空子可鉆。所以，除了法律之外，還需要有具體的可操作的其他方式方法，如行政方面的措施。然而，無論什么樣的法律，或者什么樣的行政措施，似乎都不太能從根本上解決當下的婚姻與生育方面的問題。企業，無論是公有制的還是非公有制的，都存在對女性聘用方面的不公平情況，當然程度會有不同。公有制企業會稍微好一點，非公有制企業可能對女性員工不那么友好。令人難以想象的是，一些企業的女性高管，也同樣持有對女性員工在聘用問題上的偏見，而且這樣的偏見幾乎完全不亞于同為企業高管的男性。真正解決問題，還是要靠社會提供更多的公共產品與服務。在新中國歷史的前三十年，中國不擔憂結婚率下降以及生育率下降的問題。那是，中國的擔憂是結婚年齡較早，而生育率較高的問題。當時，中國的公有制企業能為企業員工提供很多今天應該由社會提供的公共產品。其中主要是住房、學齡前兒童的教育和撫育，學齡時期少年兒童的就學與教育，醫療服務的低成本。在農村，雖然農村集體經濟能夠為農民提供的公共服務的產品沒有城市里那么多，但基本的服務功能也都是有的。所以，那時的人們，幾乎沒有認為結婚是什么多大的負擔，也不認為養育子女是多么沉重的包袱。雖然有的家庭子女實在太多，但國家的基本福利保障還是能解決吃飯問題的。從這個意義上說，我們今天要求城市中的工礦企業還像當年那樣向企業員工提供這么多的公共服務產品，顯然不太現實。然而，在今天中國的農村，特別是農村社會主義集體經濟發展得較好的農村，依然能夠向農民提供非常好的公共產品與服務。很多經濟發展得非常好的農村社會主義集體經濟，他們向農民提供子女教育、住房和醫療方面的服務都是有效的，而且是低廉的，農民都是得到很多實惠的。那些集體經濟發展得不太理想的農民，對生活在這樣的集體經濟條件下的農民，都是非常羨慕的。在城鎮地區，現在也有可能向廣大處在婚育年齡的男女們提供更多更好的公共服務產品。在住房方面，最大范圍地提供公租房政策，就能極大地減輕所謂丈母娘要求男方一定要買房的巨大壓力。而要真正實現大范圍的公租房建設，本身的難度并不大。關鍵是某些房地產商會認為建公租房利潤太小，不愿意干。那么，國家一方面通過相關的法律法規要求房地產商至少要承擔一部分公租房的建設，另一方面。國家自己來要求國營建筑公司來建設公租房。在幼兒園與基礎教育方面，現在達到就學年齡的兒童總數略有下降，國家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提高幼兒園與基礎教育的質量。同時國家在義務教育方面加大必要的投入，在減輕家長負擔的同時，還能提高教學質量，減輕家長們不得不讓孩子參加社會提供培訓的壓力。在醫療方面，對母嬰健康的保護，國家也需要增加投入。對某些普通的疾病，醫療成本如果不是太高，國家完全可以免費醫治。對于一些疑難病癥，醫治成本較高，國家在收費上完全可能通過某種優惠的政策，減少家庭在這個方面的負擔。在就業方面，對于企業，需要規定女性所占員工總數的比例。在一些重體力崗位集中的企業，在一些危險程度較高的企業，可能適度調低女性員工的比例。這不是懷疑女性員工的能力，還是為了保護女性的安全。保護女性就是保護母親，保護母親就是保護未來。而在那些沒有高強度勞動的企業，以及沒有過高危險環境的企業，女性員工所占比例要適度提高。沒有達到這一比例的，國家需要在稅收方面予以提高，以示懲誡。而女性員工的比例超過國家規定的標準到一定的程度，國家在稅收上可以予以優惠和獎勵。通過這一系列措施的推行，我國的少婚少育的現象估計會有改變。這對我們未來的人口的增長和健康都是有好處的。我們千萬不能把婚姻與生育簡單地看作是個人的自由選擇。這同樣是國家發展的千秋大計，萬萬馬虎不得。
（作者系昆侖策研究院高級研究員；來源：昆侖策網【作者授權】，修訂發布；圖片來自網絡，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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