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媒體在提到印度時,往往稱其為“文明古國”,這其實是不準確的。準確的說法,應該將淪為英國殖民地之前的印度稱為“文明集散地”。
為什么呢?這主要是因為,如果也將印度稱為“古國”,有可能會讓讀者帶著對中國歷史的刻板印象去比照印度,結果差之毫厘謬之千里。
中國歷史有兩大特點:
第一,中國歷史是一個首尾相續連綿不斷的王朝歷史,在大部分情況下,都有一個統一、強大的中央政權,“國家”形態十分完整;
第二,中國歷史有可信的史書記載,并且被考古發現所證明,因此是一種客觀存在。
但印度歷史并不存在這兩個特征。
印度,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只是一個地理名詞:
有那么一大塊土地,混雜居住著各式各樣的民族,有著許許多多的土邦。在歷史上某一無法準確考證的時刻,一群外來的征服者,占領了這個地區,建立了統治,然后又湮滅了,然后經歷漫長的沉寂之后又出現一次這樣的情況,如此而已。
誰是印度人?誰能代表印度?這些看似不言而喻的問題,其實都是問題。
“印度人沒有歷史。”這是馬克思說過的一句話。馬克思這句話的含義就是指印度歷史的這樣幾個特點:
第一,印度缺乏有正式文字記載的可信的歷史,它的歷史是同神話攪合在一起的;
第二,印度歷史上屢遭外族入侵,它的歷史可以說是一部不斷為外族征服的歷史;
第三,印度在歷史上的大部分時間內處于四分五裂狀態。
印度古代有發達的神話故事和宗教經典,但史書奇少,根本沒有像中國的《史記》、《資治通鑒》那樣的歷史典籍,也沒有像中國那樣嚴謹的史學傳統。
印度人喜歡講故事,提到歷史,他們喜歡說:“從前有個國王……”,至于該國王的真實姓名、籍貫、生卒年月、在位時間等基本材料,幾乎全都付之闕如。
印度流傳下來的被認為是最嚴肅的史書只有兩部:《諸王世系》和《大史》。但這兩部書幾乎每一頁都摻雜著大量的神話和傳說,使人無法判斷究竟是歷史還是神話故事。
印度歷史上的一些事件和人物,靠外國人的記錄才大體確認。
例如,印度歷史上有個叫戒日王的人,曾建立過一個強盛的帝國,但印度典籍幾乎沒有關于他的可靠記錄。但在他統治期間,中國一位叫玄奘的高僧來到這里,并在他的著作里提到過戒日王。
因為玄奘離開中國,到達印度及歸國的時間都有清清楚楚的記錄,所以戒日王在世的大體年代就可以確定了。
中國歷史,因此成了印度歷史的標尺。
中國歷史的主流是統一,但印度恰恰相反,分裂才是其主流。在大部分時間里,無論北印度或南印度都存在著許多大大小小的政治實體,它們之間長期爭戰不已,相互吞并。
印度歷史上只有孔雀王朝、笈多王朝和莫臥爾王朝這三個王朝的統治超過了次大陸半數的土地,其他王朝都只能稱為地方性政權。即使是這三個大的王朝,也從來沒有完全統一過次大陸,仍有諸多小王國未歸在帝國版圖內。
號稱統一了全印度的孔雀王朝,實際上也只不過是以宗主權加在原來的統治機構之上而已。阿育王從來沒有自稱過“印度之王”,而只稱自己為“摩揭陀王”,并把其廣大的領土稱作“征服之地”。
雖然印度的歷史,如果以中國的標準來衡量的話,是如此混亂不堪,但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印度對中國而言,卻是一個文明的輸出地。中國人耳熟能詳的“西天取經”中的“西天”指的就是印度。
中國人以“絲綢之路”自豪,但印度總理莫迪卻對“絲綢之路”絕口不提,即便是他在2015年訪華時也是這樣。在莫迪看來,沒有“絲綢之路”,只有“法寶之路”——印度向中國輸出佛教的道路。
莫迪的這種想法并非絕對虛妄。佛教確實是從印度傳到中國,而佛教的傳入使中國文化變得豐富多彩了,舉凡哲學、音樂、繪畫、舞蹈、文學、雕塑、建筑等領域,無一不受到佛教文化的的影響。
比如,從文學方面來說,一些佛典本身就是典雅瑰麗的文學作品。《法華經》、《維摩詰經》、《百喻經》等佛教經典對晉唐小說的創作,起到了很大促進作用;
從藝術方面來說,現存佛教寺塔有許多是中國古代建筑藝術的精華,敦煌,龍門、云岡、大足等地的石刻成為人類藝術寶藏的一部分。佛教音樂具有“遠、虛、淡、靜”四個特點,達到了很高的意境。
另外,生活中隨處可見的語匯:“宗教”、“世界”、“實際”、“平等”、“不可思議”等其實都來自佛教。
二十世紀中葉,印中兩國先后獲得獨立和解放之后,由于兩國選擇不同的社會道路——中國選擇了社會主義道路,印度選擇了資本主義道路——中國已然躋身于一個新的文明行列,中印之間文明的“輸出-輸入”關系也發生了逆轉。
中國變為“文明的輸出國”,而印度則淪為“文明的輸入國”,1962年的中印邊界戰爭,由此成為中印兩大文明的最高交流形式。
首先,中國軍隊在武器裝備方面的優勢表明,中國的社會制度能夠更好、更快的消化吸收工業文明。
中國邊防軍已經普遍裝備了國產的“五六式槍族”,包括56式沖鋒槍,56式輕機槍,56式半自動步槍,53式重機槍,54式高射機槍,54式手槍等。彈藥充足,補給方便,火力強大。
而印度雖然于1947年就獲得獨立,但并未能像中國那樣迅速建立相對完備的軍事工業體系,武器裝備主要依賴進口。
印軍裝備基本是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后英軍淘汰的二手貨,其步兵大量使用的李恩菲爾德步槍,還必須開一槍拉一次大栓,嚴重影響射擊效率,且每支步槍只配發40發子彈。
在戰場上,兩個中國士兵的火力就可以壓制印軍一個班。
此外,雖然中國邊防軍的補給線漫長,就自然條件來說遠遜于印軍,但中國做了充分的戰前準備,中國士兵吃得飽、穿得暖、士氣高,前線食品當中有大量牛肉制品,包括罐頭和牛肉干。
而印軍的補給雖然遠比中國軍隊便利,但由于腐敗和低效,很多一線部隊居然沒有領到冬裝,并且由于宗教的原因,只向士兵提供素食。印軍吃的不好,體力就不行,打起仗來沖鋒沖不上,撤退跑不動,遇到精壯的解放軍士兵只能束手就擒。
被俘的印軍士兵表示,戰俘營的伙食比他們部隊的伙食好多了。
其次,中國邊防軍的組織指揮、士兵的精神面貌,表明中國軍隊已經是現代軍隊,而印軍還是一支前現代的、傳統軍隊。
兩者之間的差距,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庶幾相當于近代西方軍隊VS中國的晚清、民國軍隊。
1962年戰爭爆發時,中國人民解放軍自毛主席井岡山建軍一路走來,一方面,按照毛主席制定的一系列建軍原則,軍隊內部關系平等、融洽,官兵關系密切,且相互信任;另一方面,經過了革命戰爭和抗美援朝戰爭洗禮,中國軍隊熟悉現代戰爭,指揮系統簡潔、高效、實用(如根據作戰需要設立了由劉伯承元帥擔任總指揮的“劉指”、“丁指”、“前指”等)。中國的士兵在戰前經歷了充分的動員,對戰爭的意義了然于胸,士氣高昂,急切盼望殺敵立功。
相反,印度軍隊由于沒有經歷過革命洗禮,軍隊內部腐敗、階級壓迫嚴重。最高指揮官考爾中將像當年國民黨將軍那樣,居然一邊指揮軍隊,一邊經營著規模可觀的私人生意。印軍的軍官多數家庭條件優越,養尊處優,有的甚至要讓士兵抬著行軍,而士兵很多都是來自低種姓或貧苦農民家庭,在軍隊內部飽受壓迫。
印度錫克族士兵單獨編成戰斗單位,號稱驍勇。但實際上當兵是他們的職業,是謀生的手段,連隊內不乏胡子兵、父子兵。如果死在戰場上,還謀什么生?所以他們既不驍勇,也不善戰,在戰場上把活命擺在第一位,能逃跑就逃跑,不能逃跑就投降了。
此外,印度軍隊沒有經過現代啟蒙,很多士兵極其迷信。待戰斗打響,我軍發起總攻,這些印軍士兵不是立即進入戰位,瞄準射擊,而是跪下來祈禱,待他們祈禱完畢,我軍士兵已經沖到眼前了。
整個中印戰爭,印軍達爾維準將以下3968人被我軍俘虜,而我軍無一人被印軍俘虜,這種碾壓式的優勢絕非偶然。許多印軍戰俘在我軍戰俘營體會到了被平等對待滋味,被遣返時甚至不想回印度了。他們與我軍的戰俘管理人員灑淚相別,回到印度后成了中國的義務宣傳員。
第三,中國在完勝印軍的情況下主動撤軍,并送還俘虜和繳獲的武器,展示了一種全新的文明形態。
中國主動停火、撤軍,當然有軍事上、地緣政治上的考慮,但根本原因還在于中國代表了一種新的、更高等級的社會主義文明——一方面,中國有足夠強大的武力保衛自己不受侵犯,另一方面,中國也反對用軍事手段解決國際爭端。中國在中印戰爭張弛有度,揮灑自如,從容進退,把這一文明原則表現的極其充分,不僅取得了戰爭勝利,也在國際上樹立了崇高的道義形象。
相反,當時的印度總理尼赫魯,卻滿腦子從前殖民宗主國英國那里繼承的帝國主義迷夢,居然想在二十世紀過一把十九世紀式的帝國主義侵略之癮,真是既不知己,也不知彼,結果當然只能是自取其敗、自取其辱,戰爭失敗兩年后就郁郁而終。
中印之戰,是中印兩大文明交流的最高形式。交流的結果,兩種文明,兩條道路,孰優孰劣,孰高孰低,可謂一覽無余。
對印度內部的先進分子來說,戰敗的刺激,頗有些類似于甲午戰備對中國知識分子的刺激。甲午戰爭失敗后中國出現了學習日本的風潮,印度在戰爭失敗后,印度的毛派武裝開始興起(郭松民|印度人民與井岡山道路——評電影《無法避免的戰爭》),中國不僅贏得了戰爭,也在輸出了文明——這是中國對人類的貢獻,也是曾經深受印度文明影響的中國對印度的一種回饋。
從印度傳入中國的佛教深刻影響了中國的文明面貌,無疑,毛澤東思想傳入,也將深刻的影響這塊古老的“文明集散地”的面貌,歷史將證明這一點。
(作者系昆侖策研究院高級研究員;來源:昆侖策網,作者授權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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