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和平 | 寫在2017年諾獎頒發之際——同學微信書：莫言獲獎偶記
點擊： 作者：曹和平 來源：昆侖策網 發布時間:2017-10-03 15:42:21
【按】在北京師范大學政教系1978級的微信群里，同學轉來署名“莫言”的一首詩歌，引起了討論。恕實說，該歌詞通順，在當今網文中尚屬好文字。不過，兩位同學按諾獎得主的水平來論，倒有一維新意。值此一年一度諾獎頒發之際，整理出來供大家賞析。編者對字詞略有修改。我們尚不知歌詞和關聯信息是否全部是莫言真作，讀者請自行證實。
文中四位討論者皆為北京師范大學1978級政教系同學。老尹，畢業后在部隊高校工作，現居武漢；羅曼，畢業后在北京高校工作，現旅居美國；劉庸，畢業后在內蒙古高校工作，現居呼和浩特。曹和平，現在北京大學工作。
署名為莫言的歌詞“同學是前世的債，今世的情”被老尹轉到同學群中后，由于轉前的歌詞加了這樣的字眼，“莫言：同學是前世的債，今世的情（寫得真好）”，適又值一年一度諾獎頒發之時，曹和平回短信如下。
曹和平：@老尹，老大哥，不怕您批評，莫言得獎后的講話連起來看（包括他講的故事），其試圖用哲理性語言傳達思考的地方，幾乎都處在淺層和幼稚階段，盼了這么多年，一個和平獎，一個文學獎，似乎都和北師大有份，但就是不像當年盼的樣子。也許，諾獎就這樣吧！（顯然，群里同學多，擔心引起對諾獎的誤解，曹和平又加括號解釋并添了一句。）
曹和平：（我碰到的幾個經濟學獎，確實非常厲害。）我倒更愿意這個《同學贊》不是他寫的。
曹和平：莫言在這首歌詞中說：“同學是前世的債，今世的情”。咋一看，情真意長。但是，形容夫妻之間的關系是前世的債和今世的情似乎更切帖：前世互相之間欠了債，今世似乎是不記報酬地還。說同學情是前世的債，今世的情似乎有點張冠李戴。同學之間的關系更像是今世的一段青澀時光，在學堂里演化成真情，畢業后各奔東西時的互道珍重，對各自職業生涯演展的惦念，數十年后再逢的期昐等。這更像是一遇三生的俠約之情。莫言啊莫言，今后三年再莫言，閉關諾獎私熟館，功成之后實名還。
羅曼：@老尹?@曹和平，莫言獲獎后我買了他的作品集后，幾次下定決心拜讀，無奈實在看不下去，我反思自己是否已被時代淘汰？龔大姐（畢業后在北京四中任教，現居北京）文學底子深厚，我問她，她亦有同感。我不禁想起魯迅的話：我們的癰疽是敵人的寶貝。從此，把他的書撤下.....他得諾獎是恥辱。
曹和平：@羅曼謝謝您。莫言的小說讀的太少，八十年代讀過兩篇，還不敢評。但他獲獎近幾年的講話，尤其是獲諾獎時的講話，有的看了不止一遍。這一時期，我已近花甲之年，能分辨出立意的好與不好來。莫言講話的立意不高，他幾乎沒有從形象事件抽象出時代精神的能力，但是演義故事的心理暴露能力超強（這可以從當年高密說書人對他的影響和東北二人轉夜場表演中超強的兩性暴露能力來參照）。您看他獲獎后承認對現實姑姑的嫻雅和書中姑姑惡丑的兩個極端形象間的張冠李戴式的演義（早年說書人的一個毛病），就知道他對中華文化的演義式敘說也在很多地方不經意間丑化了中華文化諸多方面。但愿他是無知的。
獲獎一個月后，莫言在東亞文化論壇（日本，2012年12月）上的開場白，更讓人驚心。按理說，這時他已經過知天命時刻７年了，不是那個連小學都沒念完的高密東北鄉的小伙子了，在解放軍藝術學院畢業也過了四分之一世紀。您看他的開場白怎么說：
“感謝而且佩服日本朋友們，為論壇選擇了這么一個豐滿的議題。人類社會鬧鬧哄哄，亂七八糟，燈紅酒綠，聲色犬馬，看上去無比的復雜，但認真一想，也不過是貧困者追求富貴，富貴者追求享樂和刺激——基本上就是這么一點事兒。”
咳！“貧者追求富貴，富者追求享樂”真不是社會現象的本質，而更象是社會現象中的動物世界的痕跡（如果把追求富貴理解成低一等級的享樂的話）。暴露出這種東西來，和少穿衣服走T臺一樣，1980年代末期的莫當娜（在公眾舞臺上跳大規模團隊艷舞的美國舞者）就能辦到。在1980年代暴露有時代振憾勇氣，但四十年了，還停留在這，讓人有倒就之感。
羅曼：@曹和平，讀他的東西沒一點美感，反而讓人惡心！此人可以休矣！
曹和平：這時候，你就會發現解剖和暴露不一樣。解剖有打開尋的的理論導引傾向；暴露僅僅是扒開后給大家看（請您捧個錢場、鼓個掌捧個人場或者吹個口哨捧個聲場），而這正是說書人和《過秦論》作者（也是古代文化修養，不需要現代知識）的區別。如果中國的文學還停留在揭露和否定（鄙視對象）階段，那比魯迅通過解剖對象抽象出個阿Q（形象）的理論形態還要差。魯迅從阿Q已是近100年前的水準了。這一點賈平凹比莫言好不到那里去。這時我就在想，如果我當年不是政教系，而是中文系學生的話，北師大黃藥眠、鐘敬文、陸鐘達這些師長能給我講些什么呢？西北大學中文系的師長們能給賈平凹上些什么呢！汗順頰留下啊！中國高校的中文系，在那時候，除了以群的《文學的基本原理》（馬克思主義的文學理論）外，沒有能夠和古八大家語言融匯的理論形態的文字。當時類似莫言這樣的文學創作弟子們，能有什么樣的邏輯思考的理論大環境呢。我這幾年看到一批這樣理論探討的書籍和文章出現，但21世紀已注定要成為娛樂的世紀，這些還未成形的20世紀末期本該完成的理論探求的演員們，已經不可避免地要滾到舞臺的邊緣了。人類詭異喲：思想有周期，晃過是百年！萬歲！偉大的五四運動；遺憾，偉大的1980年代的思想解放時期！萬萬歲！偉大的維也納學派運動！更更遺憾，維也納哲學運動之后百年的哲學！！
劉庸：@曹和平，弟與大師不過半步之遙了
曹和平：@劉庸，老大哥，您這是鼓勵我這個同班學弟了。事實上，諾獎頒布信息就在本月，寫在此前是為了重塑民族之魂的文化大軍二次出現啊。
附：
同學贊
作者：莫言
找一個理由，
和同學見一面，
不為別的，
只想一起懷念過去的歲月，
一口老酒、一首老歌，熱淚盈眶。
找一個理由，
去和同學見一面，
不管混得好還是混得孬，
只想看看彼此，
一聲同學，一份關切，情誼綿長。
找一個理由，
去見一見同學，
時間一年又一年，
青春已逝，年華已老，
一聲珍重，一句祝福，感同身受。
找一個理由，
去見一見同學，
這是我們最信任的人，
大碗喝酒，大聲唱歌，
一生兄弟，一世姐妹，地久天長。
有同學的地方，
無論是鬧市還是鄉村，
都是景色最美的地方。
大家坐在那里，說著過往，
摟著肩膀，拍著胸膛，
如同看到了彼此青春的模樣。
因為同學，讓我們找到了歲月的光芒萬丈。
有同學的地方，
無論是大魚大肉還是小菜小湯，
都是讓人沉醉的地方。
你我端著酒杯，
不說話，頭一仰，全喝光，
那種感覺只有你我能夠品嘗。
因為同學，讓我們忘卻了工作的繁忙和慌張。
同學是前世的債，
今世的情，
常來常往，格外芬芳。
有同學的地方，
就是景色最漂亮的地方。
（完）
（作者系北京大學經濟學院教授；來源：【原創】昆侖策網，來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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