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文字記下消水河沿岸的故事,同時我也在為落后的消水感到無助。一遍遍耐心介紹它的美,也期望總有一天,大家都會以:哇!你家是消水的,好漂亮哦!現在看來離大美消水這個目標是越來越接近了。
我生長在消水上山區的一個叫“小河壩”的壩子上,那是一個連接縣城和市區的交通樞紐點。鎮上生意紅火,聚集人口比較多,從兒時到現在依然還在的一對修鞋的皮匠夫婦,是我家老表;從小就有的豆制品小攤位,是我家親戚在經營;還有我經常去買信紙的精品小店,是我兒時同學;在大橋底下姓蘭的一家開店賣出的油果子、陰米糖,現在每逢一想起,口水也總是控制不住。這些成了我對家,對兒時,青春的串聯。幼兒園、小學、中學都在鎮上讀書,小學離家五分鐘,中學離家十五分鐘,都在鎮的兩岸,河東河西,是我每天經過的場鎮。所以,相比那些要離家求學的孩子,我是無比幸福的。當年在鎮上上學的所帶來的好處,并不只是我離家近,更大的意義是讓我徹底地熟悉了消水場鎮的樣子。它同時賦予了我性格中比較市井的一面,喜歡這個部分的自己,并且刻意的保留,所以直到考上中專后,我才離開了這個消水小鎮。現在細細數來已經有二十幾年了,并沒有因為離開而改變我和消水小鎮之間的關系。我經常回家的時候穿戴邋遢,遭母親批評,但我不以為然,我認為家鄉的人,不會盯著我看的邏輯很簡單,因為我是消水小鎮的孩子。現在回到家,我依然會看看曾藏在柜子里的小玩意,我塵封以前留下的對象,解開一個又一個自己20幾年前親手系上的結,不斷涌現的記憶,重新歸置起來進展會相當的緩慢,以至于能花上整整一下午的時間我都在做這件事。這過程仿佛是一個時間、情感,乃至于記憶的一次縫補。于是,打算在整理消水這一記憶的時候,我已決定用文字記錄下來。
上周,我回到消水鎮新渡村,看見這個山區的壩子上種滿了希望。這一片壩子,是消水河和雙林河相匯之處。從四川盆地獨特的地理環境中了解到,消水河發源于巴中市群樂場附近,從縣內的柏林鄉入境,向南流經三元、消水、涌泉,沿途納入芭蕉河、孔雀河、雙河河、馬深河、雙林壩河等溪流,在黃渡與儀隴河、營山河相匯,一并經流江河注入渠江。消水河全長105公里,流域面積1013平方公里,由于消水河落差達到41米,所以灣多灘多,水勢湍急,特殊地理構造了大小不等的串珠狀沖積平原——俗稱“壩子”。這些壩子,構成一串連綿不斷又互相間隔的農業社區與人煙村鎮,于是“壩子文明”成為消水歷史上古蜀文明區特有的人文地理景觀。據歷史發掘,當時消水河流域的宕渠文化比較興盛,在三元場還有古綏山縣城遺址。歷史上記載三國時,蜀國頭號猛將張飛,星夜八百里加騎到巴州,曾在三元夜宿;戰國后期攻入蜀地的司馬錯說“夫蜀,西僻之國”,因內河水運的發展,帶動了這些小壩子上的經濟發展。有村落、有炊煙、有男耕女織、有較好的農業基礎,到今天,我也認為消水河新渡村能夠成為消水農業發展的核心區域。這兒農田耕地保護較好,沒有被非農業設施侵占。在沒有看見新渡村一社、二社連片的壩子之前,先是在機耕路上某一處見到了基本農田保護示范的大石碑。上面清清楚楚的記錄了新渡村耕地保護范圍及面積,從東到西、從南到北的邊界名稱。還看見希望的田野上,隨著季節的變換,油菜花黃了,青蒿長綠了,秧苗和玉米苗就像一頁頁翻開的美麗油畫。一直不變的是新渡村老百姓對保護基本農田的理念。雖然好多地方的建設都在一味追求高大上的水泥村道,明明可以繞道山邊,或走坡地,但是很多群眾對村道的選擇是“截彎取直”,占用的是大田大地來修路、來建房子。但是我在新渡村欣喜的看見這樣的現象很少,而是節約每一寸土地,新渡村這樣科學的布局,為實行嚴格的土地用途管制,切實加強了基本農田保護,提供了必需的前提。自然而然,在當下消水“精準扶貧”中,有了土地這塊生產資料,自然在貧困解決這個問題上能夠做好“繡花”的功夫。
感謝大自然的稟賦,這也是消水的巨大優勢。在消水獸防站堡堡上對流經消水場的消水河航拍,從高空下俯瞰消水河是兩個呈“S”身段的曲流。這些曲流幻化成了串珠狀的天然“太極圖”,形成了消水的“大地圖騰”。有懂風水的人講,若有屈曲回流之水,則定有屈曲回轉之山。蓋水不自曲,因山故曲,山轉水曲最為有情,山川有水有靈性,居家旺財有生氣,水最偉大的杰作就是產生生命,沒有水就沒有人,它構成了萬物和人體之中最重要的成分。在消水曲流自然形成的山水環抱之地,往往成為古人選址的吉地,所以消水老場已經有千年歷史記載。一河曲流的消水場,遠遠望去,向西是琵琶嶺的蜿蜒起伏。望斷東面是高高的樟樹頂,如巨龍盤空,直伸到天地盡頭。西北方向是巍峨無倫的蓬山及大營寨,山巔插入云宵,精氣彌漫,峭壁間煙霧繚繞,瑰麗神奇。從儀隴流出的消水大河,一路吻山擁壩,從門檻石電站河流下來后,在消水場蔡家河壩附近與雙河流出的消水小河相聚。呈現兩處典型的“S”形狀的小河曲流,一河碧波輕蕩,水面鴛鴦并對,野鴨成群。
沿著消水河堤走了走,看見河邊婀娜多姿的柳姑娘換上了綠色的新衣,羞答答的對著明鏡般的河水梳妝。春雨洗去了堤岸道路上的塵埃,春風從消水大小兩橋的橋洞穿過,吹皺了一河清波。河里的幾只野鴨,時而嬉水,時而游弋,在消水河中隨波逐流,分明是在展示和諧的生態環境。堤岸內坡,蔡家河壩的油菜開出了金燦燦的花朵,千嬌百媚,蓬蓬勃勃,真是一片花的海洋。我走在油菜花田的田埂上,好想變成一只有翅膀的小鳥,在開滿油菜花的枝頭上飛來飛去。這些油菜花,有的已經盛開,黃色的花瓣托著花蕊。有的含苞欲放,像亭亭玉立的少女,有的還是花骨朵兒。花兒挨挨擠擠綴滿了枝頭,伸展的枝條猶如張開的雙臂,歡迎著游人和蜜蜂的到來。一陣風吹過,一片片花瓣紛紛飄落下來,一陣陣沁脾的清香撲鼻而來。我為油菜花陶醉,為油菜花癡迷。布谷鳥在枝頭高唱,蟲蟲蛐蛐從消水河邊的草皮中醒了過來。我作為消水人,一個遠離故鄉的游子,事隔好多年,今年又回到春天里的消水河,這真是個令人神往的好地方,也是美麗鄉村最富集的旅游資源。
隨著消水河道的綜合整治推進,消水河堤圈起了消水場一個幸福的圓圈。在消水河沿岸,場鎮變化是日新月異,棚戶區去年進行了改造;下水道進行了雨污分流,管道設施作了重新合理化的鋪設,街道進行了標準的硬化;場鎮公路上添置了太陽能路燈;消水河道上有9座渡改橋正在實施建設,并且今年在消水場還會啟動消水中學附近碼頭的渡改橋項目;還有一件喜出望外的事情是從市環保局獲悉,已對流經營山縣涌泉鄉、麻柳河、和上游的消水河責成市環保局牽頭督導,相關縣(市、、區)政府作為整治主體,強化開展流江河水污染專項整治。根據要求,營山縣將加快修建靈鷲鎮陡口場鎮污水處理廠,并保障正常運行,減少進入流江河、大力推進沿河農耕田地退耕為護河林,大力治理畜禽養殖廢水,減少農田面源和養殖廢水對河流造成的污染、流域水體污染物數量,提高斷面水質、全面取締沿河網箱養魚,根除養魚餌料對河水的污染。這些功在千秋的環保舉措對消水河流域治理,做到了徹底有效。
消水下一步做好鄉村文化旅游發展大有可為。堅持鄉村旅游發展與美麗鄉村建設緊密結合,以交通基礎設施建設和環境綜合整治為重點的美麗鄉村建設為鄉村旅游發展提供良好的外部環境,而以增加農民就業、帶動當地農副土特產生產、提高農民收入為重點的鄉村旅游發展為美麗鄉村建設注入持久的動力。結合消水“精準扶貧”的整體推進,對消水的基礎設施建設進行改造升級。在近兩年內,通過“公司+基地+農戶”的模式發展現代農業,做好壩子里有機稻米的品牌化建設,做好核桃和山羊的產業帶扶持,爭取以多樣化的旅游扶貧模式,結合消水各村社的不同實際情況,有針對性的創新扶貧載體,爭取旅游扶貧效果最大化。消水還應廣泛推廣“生態+文化”、“景區+農家”、“農莊+游購”等模式進行貧困摘帽,在此期間,繼續珍惜大自然賜予消水的好山好水,在黨和政府精準扶貧的好政策,在駐村干部的真幫實扶下,我們既要持續推進消水的綠水青山,又要達到金山銀山的目的。
消水的過去,大自然賦予了千年老場鎮的魅力;如今,紅紅火火的鄉村在“精準扶貧”的帶動下,更是讓這里的村社、場鎮煥發出新的勃勃生機。
(作者系南充市散文學會會員、營山作協會員、營山宕渠文化研究會會員。;【原創】來源:昆侖策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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