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今天是:2025年-5月7日-星期三
民國時代的河南,上學讀書,都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兒。
今天看來,這有些邪乎,可在當年,你家能供你讀書,必然是有錢人,沒有大錢,也有小錢。在那個內(nèi)卷化嚴重的時代里,土匪為了一塊錢,為了一盒煙,為了一雙鞋,都可能“拉票”的情況下,學生顯然是性價比很高的肉票。
所謂“拉票”就是綁票,這是河南的說法,含蓄一些,畢竟是中華文明的搖籃。
“拉票”是民國亂世里,河南人民生活的一部分,拉票、贖票,兩方都習慣了,也都懂得這種規(guī)矩,頗有契約精神。豫南的土匪,甚至委托與之有關(guān)系的地主土圍子,為他們的學生肉票設立“私塾”,怕耽誤了孩子的學業(yè)。
1930年代初的北方土圍子,主要功能是防匪
息縣有個土圍子,主事的都是體面人,一位是縣法院的院長,一位是退役的營長,卻兼職土匪窩點,把土匪綁來,藏在此處的小孩安排和自家子弟一起讀私塾。
這就是踐行可持續(xù)發(fā)展觀,教育乃國家之本,學生是民族未來,搞不好這里面將來就出個什么大人物,咱得罪不起,不能耽誤人家前程不是?
不想被拉票,你就得“逃票”,盡量往好學校考,往大城市考!
民國時代的河南土匪總體分布,為全省蔓延態(tài)勢。豫東、豫西、豫南、豫北,也就是河南的四個邊緣地區(qū)是匪患重災區(qū),其中尤以豫西、豫南的貧困地區(qū)最為嚴重,豫北、豫中的富裕地區(qū)相對較輕。隨著戰(zhàn)亂和各種自然災害的接踵而至,匪患向腹心富裕地帶,逐漸逼近。
由京漢、隴海鐵路貫通的河南腹心地帶,乃一省之精華,交通發(fā)達,商賈集中,又因為是政府軍重兵防守之地,人民生活狀況略好于其它地區(qū)。本省的教育資源也集中于此,當時河南僅有三所大專院校,河南大學(后被拆分)、黃河水專(先并入河大后被遷外省)和焦作工學院(后被遷外省),前兩所在開封,后一所在焦作。
焦作工學院,中國礦大的前身
但這些腹心地帶的治安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在匪患嚴重的年份,前來討生活的土匪,也知道向著財富集中的道理,省會開封城外幾里路遠,即有土匪出沒,其他城市可想而知。
說到這里,想起一位河南早期烈士張虎臣。
鄭州東南有個賈峪鎮(zhèn),在洞林湖南邊,距離鄭州火車站25公里,當年是本省最早一批成立農(nóng)民協(xié)會的地方,李大釗、王若飛同志親自指導工作,農(nóng)民運動如火如荼,走在全省前頭。然而,這樣一個堅強堡壘,卻最終被土匪化的紅槍會給徹底破壞。滎陽農(nóng)民協(xié)會委員長張虎臣一家13口,包括張虎臣出生僅五天的孫子,兩名來串門的親戚在內(nèi),慘遭滅門。
只有張虎臣的小兒子,因為在開封讀書,才逃過此劫。
洛陽、南陽曾是河南文脈鼎盛之地,所謂“南陽諸葛廬”,“洛陽自古多才子”。但到了清末民國,卻都成了土匪的淵藪,讀書人和秀才家,一樣出土匪。
民國土匪
洛寧的巨匪丁老八,如果不是亂世,他不會當土匪,最大的可能,就是走父親和岳父的老路,繼續(xù)做讀書人。也許上了師范,讀了河南大學,回來當老師。
更有甚者,讀書人直接當了土匪頭子。
曾任唐河縣崇實小學教師的李悅亭,因為做人耿直,和校長起了矛盾,后者一怒之下,打了他一耳光,當眾辱罵:李是“爛草鞋頂不到人頭上!”
李悅亭懷恨在心,加入豫西著名膛將崔二蛋部,并成為崔的參謀長。1931年5月,崔二旦桿眾盤踞唐河縣城十八天,李活捉崇實小學校長并質(zhì)問:“你看,我能頂?shù)筋^上嗎?”
桐柏縣桿首蕭六少,出身地主家庭,曾讀過書,還在武昌上過中學。后因他妹子被土匪綁架,明知是本地某劣紳勾結(jié)所為,到縣政府告狀,卻葫蘆僧亂判葫蘆案,人家蛇鼠一窩,早就勾兌好了,自然拒不放人,告狀也沒人管。索性毀家為“匪”,拉起隊伍,專打土豪劣紳、貪官污吏,和與之勾結(jié),殘害百姓的土匪。
民國土匪
當然蕭六少這種做法,在當時比較“極端”,不是他參加我黨我軍,就是被視為準我黨我軍,遭政府軍剿滅。
現(xiàn)在的影視作品里,土匪都快成“義薄云天”的同義詞了,可實際上,內(nèi)卷化嚴重的二三十年代里,逆淘汰才是民國常態(tài)。
“要當官,去拉桿”,想成為人生贏家,就得去當土匪,不當土匪,你老婆都瞧不起你,覺得你懦弱;當了土匪,甭說家里面光榮,一村父老都得夸你有能耐。但當土匪也有天花板,想做大就必須跪舔土豪劣紳,他們才是一鄉(xiāng)一區(qū)一縣的“土皇帝”,流官和土匪,只是他們的左右手。
你敢鋤強扶弱,那不是跟老爺們作對,破壞他們魚肉百姓,承包稅收,壟斷鄉(xiāng)曲的既有秩序嗎?
所以,大股土匪必須流竄作案,兔子不吃窩邊草,一來窩邊草被吃得差不多了,二來你吃窩邊草,讓以掠奪百姓為生,在其勢力范圍內(nèi)生殺予奪,獨斷專行,叱咤一方的地方“精英”怎么辦?
于是,學生就成為流竄匪團的“肥票”。
民國洛陽城鳥瞰
1922年8月25日夜,豫西土匪白天中、黃建升、李晚成等綁走了位于洛陽東關(guān)的省立第八中學師生40多名。
1923年8月4日上午,一股四五百人的土匪,從黃河南岸渡河北來,進入孟縣(今河南孟州)境內(nèi),從南門無血開城。
先圍攻巡警局,打死門崗,入局將全部槍支搶走,接著到武裝警察隊駐地,照方抓藥,然后把縣政府付之一炬,接著分赴各街挨戶搶劫,綁走紳商五六十人,牽走牛馬百余。孟縣女子完全小學校和縣立高等小學校也不能幸免。兩所小學的學生被全部抓走,共計一百多人。
同時被擄走的還有女校校長閻某和曾任寶豐縣長的畢某,抓縣長在本省,不足為奇,朋友們可以在本篇文后的鏈接中看到。
完事后,該匪幫將“肉票”財物,裝載大車三十余輛,從容出城,如入無人之境。
一所民國女子小學的學生
僥幸得脫的孟縣公安局長驚魂未定,向上峰報告:“匪未入城時,先有喬裝軍隊之匪到城,言有軍隊開到,駐扎城內(nèi)。城中人以為真軍隊來,遂不為備。至十二點,匪隊蜂擁而至,入城后即大肆搶劫。事后調(diào)查,被劫之戶,門上均畫有暗記,且未破城之前,即有類似便衣軍人者陸續(xù)進城,各處暗記,或系該類似軍人之匪所記也。”
1925年11月25日,淮陽又發(fā)生了一起相似案件。
說到“淮陽”,河南以外,知道的朋友很少。有人還會以為在江蘇或者安徽,如果老黨使壞,當即考大家一到地理知識題,請分別寫出下列沿淮城市,屬于哪個省:
淮陽、淮陰、淮北、淮南和淮安。
估計抓狂的朋友,不在少數(shù)?
可如果說到“陳州”,河南以外的朋友,知道的就多了,畢竟包公陳州放糧的故事,家喻戶曉,而南方不少姓陳、姓胡的朋友,家譜上也寫的祖宗郡望,寫的就是這里。
淮陽在河南東南部
淮陽就是古陳州,在河南東南部,今天隸屬于地級市的周口。
一股從鞏縣(今河南鞏義)的土匪,東竄五百里外的淮陽,攻破縣城,河南省立第二師范學校是這次行動的重點,一名16歲的學生和他的老師同學,被這股土匪抓做肉票,攏共幾十張“葉子”(黑話肉票),如果再加上城里抓出來的其他肉票,估計得數(shù)百人了,規(guī)模遠超洛陽和孟縣。
和孟縣那股匪幫一樣,這股土匪的前身也是變兵,也就是“兵匪”。
民國時期,河南土匪的最大特點,也是時代特征,即大規(guī)模的兵匪的形成。兵、匪不分,亦兵亦匪,兵與匪交替,相互轉(zhuǎn)化。匪過如梳,兵過如篦,兵匪合流,寸草不生,所以“全國兵匪之害,首推河南”。
其中,尤以劉鎮(zhèn)華的鎮(zhèn)嵩軍最為惡劣。
河南軍閥劉鎮(zhèn)華
鎮(zhèn)嵩軍的大多數(shù)頭目都是土匪出身,他們自稱“嵩山大學”畢業(yè)。可他們的總瓢把子劉鎮(zhèn)華,卻是高級知識分子,鞏縣神堤村劉家更是書香門第。
劉鎮(zhèn)華也是秀才底子,廢科舉后,他繼續(xù)考入保定北洋優(yōu)級師范學堂和保定法政專門學堂。前者是培養(yǎng)中學教師的師范,一度并入河北大學,后者相繼并入北平大學和北京政法學院,也就是今天的中國政法大學。兩張文憑加一起,基本相當于今天的雙學士可,而在那個年代,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所以這個老賊頭,絕非粗魯兵痞,如果不是造化弄人,必然是河南著名的教育家了。
他的兄弟子侄和姻親中,也多高學歷人才。六弟劉茂寅是德國哥廷根大學的醫(yī)學博士,兒子劉獻捷是河南大學的肄業(yè)生,后來去德國哥廷根大學學的工程,又去瑞士學的軍事。
可你萬萬想不到,這樣一個家族帶出來的團隊,卻是豫陜兩省臭名昭著的土匪武裝。
鎮(zhèn)嵩軍的一大特色,就是放出“外隊”去擴充勢力。如果覺得自己的官小,可以跟長官告假,帶著自己的基本干部,出去拉桿子,你跟長官說我想當某長,我跟下面的兄弟也封官許愿,等我們?nèi)藰尷貌畈欢嗔耍倩貋恚匀灰菜疂q船高。
電影中的鎮(zhèn)嵩軍形象
為了加強激勵機制,鎮(zhèn)嵩軍的軍餉非常微薄。最慘的時候,士兵全年軍餉,只有1個石榴、4塊錢!
士兵連軍裝都沒有,搶來的紅褲綠褲隨便穿。穿著提不起來的草鞋,見到農(nóng)民,就用槍硬逼著換鞋穿,河南的窮鄉(xiāng)親能穿啥鞋,也不過是雙破布鞋而已。
“外隊”出去做生意不易,鎮(zhèn)嵩軍雖然窮,可也沒忘這幫兄弟,時常借“攻打”之名,趁機接濟槍彈,交換情報。
一段時間之后,這些敢想敢干的家伙,撈得盆缽皆滿,人肥馬壯,就可以回來等待點驗之后升官了。
此外,民國時代河南的很多所謂“政府軍”,在白天里打著“官軍”的旗號以掩人耳目,一到了夜晚,就露出了兵匪的本性,對周圍百姓極盡燒殺搶掠之能事,比其他的土匪更為殘暴,百姓稱之為“官匪”、“軍匪”。
襲擊淮陽的這股兵匪,匪首路老九,有千余人槍,曾多次就撫。
山東臨城孫美瑤匪幫,最右邊的家伙耳朵上掛的是女式內(nèi)衣
但此時,他們已經(jīng)沒有一個人還穿著軍裝,有的頭蒙黑巾,身穿黑色短裝;有的長袍短褂,頭戴禮帽;有的反穿皮襖;有的女人打扮,滿臉抹粉。奇形怪狀,不一而足。
半夜,土匪攻進城內(nèi),年齡大一些的同學,經(jīng)驗豐富,紛紛出校躲藏,年齡小的同學怕走不出去,更怕被流彈打中,只好躲在校內(nèi)的隱蔽處。
眼看天亮,有人覺得這不是個事兒,目標太大太集中,就往校外的小胡同里跑,躲在熟悉的老師家里。有老師,有同學,大家稍微欣慰,覺得這是個好地方。可實際上,連老師都是聽天由命的心態(tài)。
窗外漸漸逼近的槍聲、叫喊聲,還有遠處的哭聲,讓人心碎。可還不等師生們感傷,猛烈的撞門聲和凌亂的腳步聲響起,土匪們手持長短不同的槍械,已經(jīng)堵住大門,把大家一勺燴了。
土匪總共從淮陽拉了五六十個“葉子”,省立二師的師生和本縣紳商各半。
土匪對于他們毫無憐憫,不要幻想所謂的“仁義”,多數(shù)土匪就是人渣。
民國淮陽縣城平面圖
太陽平西,土匪用麻繩把肉票捆成一串,根根入肉。綁好后,押出城門,走得稍慢,便有人吆喝:“拉地硬些!”
還沒明白這句黑話所指為何,土匪就開始用棍子劈頭蓋臉亂打開來。有力的拼命跑,無力的被拖倒,大家爭先恐后,卻無力反抗,絞成一團,好像待宰的雞鴨。
這時,土匪中有人喊:“拉地軟些!”
大家這才明白,軟硬指的是快慢速度。
年輕的學生還好些,紳商中有人年紀大了,實在走不動,土匪冷笑道:“誰走不動,叫誰回去?”
話音未落,就把人給斃了,連姓甚名誰都不帶問的,遑論刨坑埋人,隨便就扔在路邊,而這還只是這場死亡行軍的開胃菜。
東北土匪綁架的一組“肉票”
到了安全地帶,土匪開始“濾葉子”,也就是通過拷打,了解每張肉票的實際價值,以確定贖金的多寡。說的多了,還則罷了;說的少了,再打,一直打得亂說一氣,死去活來。有的被剝下衣服,冷水澆身,有的被捆緊兩手,吊在梁上,用燃著的整封香向腋下烤。
這里是土匪的安全地帶,卻是肉票的閻羅地獄。到處可見被拷打致死的“葉子”,土匪任意處置,打死算痛快的,有人被開膛破肚,躺在地上還沒有斷氣,嘴唇還會動。
省立二師的師生,一開始沒有被“濾葉子”,他們是打包價,總共兩千元。
但學校好不容易搞到的贖金,中途被別的土匪劫走,大桿子過去后,還有小桿土匪趁機活動,一如東非草原上的鬣狗,他們一般吃大桿的殘羹冷炙,劃拉價值不太高的肉票,但偶爾也能吃票大的。
省立二師真是好學校,學校一看贖金被劫,又籌措了第二筆,但經(jīng)辦人,也是先期放回來報信的肉票,本校監(jiān)學私心作祟,他竟然拿著公款把自己的兒子,從另一桿土匪中贖回了,而置幾十位師生于不顧。
在校的同學知道后,就要揍他,監(jiān)學嚇怕了,可學校也沒追究。說白了,還是社會太黑暗,土匪問題是當時河南基層社會的普遍問題,也是民國政府的頑疾,這對父子也是受害者。
出不起贖金的“肉票”往往難逃一死
沒收到贖金,土匪可不干了,開始一個個濾葉子。
土匪的老架子罵道:“養(yǎng)活你們有啥用,快些刨坑把他們埋了!”
屋外的匪徒應聲四起:“刨坑!活埋!”
驚悚之余,唱紅臉的登臺,聲稱:“你們回去的代表,一直沒有消息,大概是學校不要你們了。我們養(yǎng)你們這么多天,一個大子兒,都沒看到。原先說的兩千塊都叫回去,以后這個價兒不作數(shù)了,再拿兩千塊來,我也一個學生不讓走。你們家誰有錢,有多少畝地,有啥生意,都給我說實話,不然一直把你們打死!”
為了不受皮肉之苦,有學生只好虛報家里有六頃地,也就是三百畝地,但你招得這么容易,人家也不信。第二天就恐嚇,誰說家里地少,拉出去活埋!沒辦法,只要加碼一倍,說成十二頃。
這下好了,土匪開心了,直接開價,說你家贖金,少了一萬塊可不行!
民國銀元
這一萬塊什么概念呢?
1929年省立二師的經(jīng)費預算也就24456元,2017年是2.85億,基本相當于要一個億,這就太嚇人了。
就在僵持不下,還不下價兒的時候,這股土匪東竄潢川,與任應歧部接洽收編。
任應歧部的前身是樊鐘秀的建國豫軍,本身就是從土匪起家以匪為軍,在河南素來以收編各種土匪武裝而著名,但卻有自己的規(guī)矩,不管你此前如何,“葉子”葉子必須全部清貨,才能正式加盟。畢竟面子上得好看,不能官匪不分。
可河南這地方,四戰(zhàn)之地,兵匪結(jié)伴,大小桿子接踵,肉票家里哪有那么多錢,又哪有安全通道,能及時送過來呢?
匪首怒了,要“雙把葉子”,就是一家有兩個葉子,先殺一個,以威脅家中加緊來贖。
任應歧
土匪把一家的兄弟倆拉出去,匪首問:“你弟兄兩個誰愿意先死?快拿主意!”
兩兄弟年紀都不大,相對痛哭,泣不成聲,弟弟是小學生,年級還小,連聲說:“哥哥我怕!”
哥哥是二師的學生,一咬牙:“別怕,我去!”
話音未落,土匪就把哥哥拽出門外。
學生們怕得要死,生怕槍聲響起,同學罹難。時間彷佛凝固了,哥哥突然被架回來了,說他被拉出大門外,向南走了不幾步,迎面來了一隊馬隊,向著他們飛馳,原來是任應歧司令部派人來接洽投誠的。土匪們一看勢頭不好,就拉著他往回跑,這才免死。
于是,連土匪,帶肉票都當了兵,穿上了灰軍裝。
這群匪軍沿途不敢拉“葉子”了,卻繼續(xù)搶劫財物,那啥婦女,有個試圖逃跑的民伕,被他們先用槍托打了一陣,又把衣服脫下來,用繩捆成包子,撂在雪窩里,還用鐵掀向他身上蓋雪,活活凍死。
民國潢川老街
匪軍開始穩(wěn)定的駐防生活后,在防地吃喝票賭、那啥、搶劫、運豆(你懂的)、販豆、吸豆、打人、罵人、鬧戲院、砸飯館,各種劣跡,不一而足。
潢川大街上,成群的匪兵,歪戴帽子,服裝不整,有的穿便衣,戴眼鏡,持手杖,帶手槍,老百姓見了就躲。
“葉子”也不能砸在手里,這股土匪壞規(guī)矩,繼續(xù)把人藏起來,但長了肯定不行,任應歧已經(jīng)來查過一次了。就偷偷在駐地開了家“葉子商店”,票價不一而足,原本師生的打包價是兩千,這次倒算公道,無論貧富,每人兩千!
當然這是有點價值的“葉子”,久不來贖的,直接勒死。
可兵荒馬亂,送錢過來也是個問題,不可能家家都找保安團隊,或者托關(guān)系,讓沿途妖魔鬼怪避讓。
實在沒關(guān)系的就各顯神通,有辦成乞丐的,有扮成唱墜子書的,反正都得扮成窮人,道上爺們,不值得一搶一拉的,才能把錢送過去,然后把人平安贖回去。
潢川是水陸碼頭,曾相當繁華
這類事件,并非河南一隅,外省文史資料中,也不鮮見。
有人說民國盛世,令人神往;讓我說,分明就是陰曹地府,百鬼橫行。
誰愛去,誰去!
【本文原載于微信公眾號“黨人碑的熟人茶館”。原標題《民國鬼蜮:綁票一所師范學院的土匪,你敢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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