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南華早報》網站7月27日刊登題為《中式資本主義流行,民主作為經濟模式完蛋了嗎?》一文。文章稱,現在一種越來越流行的觀念是,逐漸崛起的中國在西方骯臟、粗暴、不公平的資本主義之外提供了另一種有吸引力的選擇。
這一論點有兩種形式。一種是民主并不具有普遍適應性。看看印度與中國的對比——在過去20年里,是哪種體制讓數億人脫貧?
該論點的另一種形式是,西方犯下了重大錯誤,高估了私營部門的效率——看看俄羅斯與中國的對比,或者全球金融危機前的去監管化風潮。
英國諾丁漢大學的中國問題專家尼夫·霍雷什最近在本報發表的評論文章被廣泛傳閱,該文章表達了一種更極端的觀點:民主實際上在劫難逃。
文章稱,導致民主終結的原因是什么?新自由主義。
如果西方繼續力推個人主義、小政府與自由市場——霍雷什抨擊說,就是這些議程導致不平等加劇,并引起其他經濟不公平現象——那么中式威權資本主義有可能笑到最后。霍雷什寫道:“西方在這場論戰中越來越失分,而中國模式越來越有公信力。”他表示,不作為帶來的后果威脅著民主的未來。
文章稱,表面上看,這似乎是個笑話。人們真的必須在里根派與中共之間作出選擇嗎?難道不能追隨瑞典人或者類似的什么嗎?
另一方面,也許這種說法確有其天才之處,如果所持的看法是自由市場極端主義造成經合組織內部貧富差距逐漸拉大的話。
畢竟,最大規模的財富再分配——美國中產階級的崛起——是在冷戰時期發生的,當時美國正挨家挨戶搜查赤色分子。可以說,當與另一種強大的經濟范式競爭時,資本主義者較為友善、更具溫情。而只有當蘇聯式的共產主義開始江河日下時,西方資本主義者才顯露出真正的立場——給富人減稅、減少對公司的監管、將窮人踢出福利系統。
文章稱,中國這個新興超級大國能像當初的蘇聯那樣,扮演抑制資本主義殘忍與貪婪沖動的角色嗎?
這里有一個很能說明問題的例子:該國銀行高管的薪水肯定比西方同行低得多。石油和鋼鐵行業的高管同樣如此——基本上所有國企高管都是這樣。這證明,拿不到上億的酬勞,有影響力的企業家就會罷工這種說法是假的。
文章稱,在一些新興市場,富人可以將財富隱匿在海外,而讓國家與投資基金嗷嗷待哺。中國將自己的資本賬戶關得緊緊的,把儲蓄留在國內。然后受到中共領導的銀行將這些資金引入國企,修建公路和高鐵,將一個落后的國家轉變為現代國家。
通過這種方式——而不是嚴格遵循“華盛頓共識”——中國變得富有和強大。許多西方人也在這一過程中發家致富。這些西方人包括銀行家、工廠主、技術顧問,一句話——資本主義者。
同時,隨著中國逐漸崛起,經合組織的勞動階層與中產階級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
文章稱,一個主要因素就是中國的經濟開放造成全球勞動力供應激增。一些經濟學家喜歡說,中國的開放“戳破了全球的薪資泡沫”。對資本家來說,這意味著跟工會、加班費與養老金說“拜拜”,并跟廉價勞動力說“你好”。
這并不是說北京在耍一些陰謀詭計,想要削弱富國的中產階級。它只不過是利用了自己的比較優勢——大量土地與人力——來加速發展經濟。
在這一過程中,中國不是“新自由主義的解毒劑”,而是其最好的搭檔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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