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人民大學80多歲高齡的周新城教授在一篇文章中引用了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中的一句話“共產黨人可以把自己的理論概括為一句話:消滅私有制”,并引發了包括美國之音在內的境內外各種勢力瘋狂圍攻。甚至不少黨員干部和媒體喉舌都宣稱這是“極左”,仿佛在中國這樣一個共產黨領導的國家里,談共產主義和公有制是最為大逆不道的事。
一些人制造謠言,宣稱周新城和求是小編主張當前就要完全消滅私有經濟,實行單一的公有制,但是周文明確指出:
一般講,在經濟文化落后的國家里進行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由于生產力水平比較低下,發展又很不平衡,決定了私有制經濟在一定范圍內對國民經濟的發展還具有積極作用。在實際生活中,就不能完全消滅私有制,不能實行單一的公有制。例如我國正處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生產力的性質和水平決定了我們只能實行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的基本經濟制度,對私有制經濟還要實行鼓勵、支持和引導的政策。但是,應該指出,第一,私有制的存在和發展,絕不是因為私有制是“符合人性”的先進的生產關系,而是由生產力落后這種狀況所決定的;第二,將來隨著生產力的發展,我們是要徹底消滅私有制的,這一目標無需隱瞞。利用私有制,發展經濟,為最終消滅私有制創造條件,這是歷史的辯證法。忘記了最終目標,就不是合格的共產黨員。
由此可見,周新城文章多次強調,實現共產主義,徹底消滅私有制這個最終目標,是將來的事,這一最終目標不能忘記,也不能隱瞞。當前憲法規定公有制經濟和按勞分配在當前中國基本經濟制度中占主體地位,那么私有制經濟和按資分配就只能是主體的補充。那么公有制經濟和按勞分配是否還在當前經濟體系中擁有主體地位?無論是黨內還是學術界都是有爭議的。
絕大部分堅持馬克思主義的學者和干部都認為公有制主體地位已被動搖(如原中國社會科學院學術委員會委員、咨詢委員會委員,中共中央對外宣傳辦公室即國新辦原秘書長喻權域等),外資和私營經濟已經占據主體地位,這導致貧富差距兩極分化比較嚴重超過警戒線,自主創新和追趕發達國家技術的能力被人為弱化,經濟安全金融安全受到嚴重威脅,而一些新自由主義官員和學者則一方面鼓吹要修改即顛覆社會主義憲法,主張取消公有制和按勞分配為主體的內容,另一方面又偽裝成愛國愛黨人士一直在欺騙黨中央和人民群眾,宣稱當前公有制和按勞分配仍然占主體地位,宣稱當前貧富差距和兩極分化現象并不嚴重。這些人之所以要淡化共產主義和“消滅私有制”這個最終目標,之所以要造謠攻擊周新城和求是,不過是為了在當前公有制主體地位岌岌可危的情況下進一步推動私有化,他們的行為之本質就是要顛覆憲法、顛覆國體,在中國搞新自由主義和新殖民主義經濟,進而顛覆共產黨政權。
不過,筆者并不想就這種媒體輿論的奇怪現狀做更多評論,只是想說一下,其實這些境內外各種勢力對“消滅私有制”的種種攻擊,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當中解讀“消滅私有制”時早已作了詳細而全面的回答。攻擊者們大概都沒有看過《共產黨宣言》。所以在這里,筆者還是簡單的介紹一下《共產黨宣言》是如何解讀“消滅私有制”的吧!
《共產黨宣言》認為,生產資料的資本主義私有制是消滅個人財產的罪魁禍首。且不說個體勞動者在資本擠壓下不斷破產,單是占人口絕大多數的雇傭勞動者也不斷受到剝奪。即在生產資料的資本主義私有制下,他們的勞動其實只不過是掌握生產資料的資本家們榨取剩余價值的一環。如果多勞動的話,乍一看似乎工資會高一些,但是資本家從中獲得的剩余價值增加的更加迅速。就整個社會的發展來看,多勞動反而會導致整個社會上資本家實力的增強,對于勞動者擠壓的加劇,導致勞動者工資的上漲趕不上生活成本的上升,個人實際財產減少。這樣一來,勞動不但不能創造財產,反而成了勞動者喪失個人財產的過程。只有消滅了私有制,建立起生產資料歸社會全體成員共同所有的公有制,才能夠使勞動者擺脫這種“越勞動越貧困”,個人財產不斷受到剝奪的過程,從而捍衛廣大普通勞動者的個人財產:
有人責備我們共產黨人,說我們消滅個人掙得的、自己勞動得來的財產,要消滅構成個人的一切自由、活動和獨立的基礎的財產。
好一個勞動得來的、自己掙得的、自己賺來的財產!你們說的是資產階級財產出現以前的那種小資產階級、小農的財產嗎?那種財產用不著我們去消滅,工業的發展已經把它消滅了,而且每天都在消滅它。
或者,你們說的是現代的資產階級的私有財產吧?
但是,難道雇傭勞動,無產者的勞動,會給無產者創造出財產來嗎?沒有的事。這種勞動所創造的資本,即剝削雇傭勞動的財產,只有在不斷產生出新的雇傭勞動來重新加以剝削的條件下才能增殖的財產。……因此,把資本變為公共的、屬于社會全體成員的財產,這并不是把個人財產變為社會財產。這里所改變的只是財產的社會性質。它將失掉它的階級性質。
《共產黨宣言》認為,資本主義私有制統治下的社會,事實上實行的正是公妻制。因為,資本主義私有制必然會導致社會嚴重兩極分化。這樣一來,普通勞動者當中就會有很大一部分男性娶不上媳婦,女性則或者公開的賣淫,或者不得不屈從形形色色的“潛規則”。甚至在資產階級當中,由于生活腐化、驕奢淫逸,也必然會流行大量通奸、出軌等現象。至于建立在感情基礎上的婚姻,在金錢社會下更是無從談起。只有消滅了私有制,改變了以金錢為基礎的婚姻方式,讓婚姻建立在愛情的基礎上,才能夠消滅資本主義社會當中事實上的公妻制,從而建立起穩定健康的婚姻家庭關系:
但是,你們共產黨人是要實行公妻制的啊,——整個資產階級異口同聲地向我們這樣叫喊。 ……其實,我們的資產者裝得道貌岸然,對所謂的共產黨人的正式公妻制表示驚訝,那是再可笑不過了。公妻制無需共產黨人來實行,它差不多是一向就有的。
我們的資產者不以他們的無產者的妻子和女兒受他們支配為滿足,正式的賣淫更不必說了,他們還以互相誘奸妻子為最大的享樂。 資產階級的婚姻實際上是公妻制。人們至多只能責備共產黨人,說他們想用正式的、公開的公妻制來代替偽善地掩蔽著的公妻制。其實,不言而喻,隨著現在的生產關系的消滅,從這種關系中產生的公妻制,即正式的和非正式的賣淫,也就消失了。
《共產黨宣言》認為,正是資本主義私有制導致了兵營式的專制極權。因為在資本主義私有制的社會當中,普通勞動者不僅要受到資本家最殘酷的奴役,甚至連監工或者上級經理人的打罵往往也變成了家常便飯。他們在工作時稍微休息一下,甚至咳嗽一聲都有可能被資本家以所謂正當理由開除。即使是勞動者一直認真地勞動,同樣也可以被資本家隨時解雇。這要比最殘酷的軍國主義兵營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有消滅了私有制,勞動者才能夠擺脫可以隨意被開除,隨時被打罵的兵營式專制極權統治,爭得民主權利:
現代工業已經把家長式的師傅的小作坊變成了工業資本家的大工廠。擠在工廠里的工人群眾就像士兵一樣被組織起來。他們是產業軍的普通士兵,受著各級軍士和軍官的層層監視。他們不僅僅是資產階級的、資產階級國家的奴隸,他們每日每時都受機器、受監工、首先是受各個經營工廠的資產者本人的奴役。這種專制制度越是公開地把營利宣布為自己的最終目的,它就越是可鄙、可恨和可惡。
《共產黨宣言》認為,正是資本主義私有制泯滅了人的自由個性。因為在資本主義私有制的統治之下,普通勞動者連維持最基本的生存都很困難,穩定的工作與婚姻都是絕大多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奢侈品。在這種情況之下,人們只能夠為生存而疲于奔命,談何自由與個性呢?只有消滅了私有制,剝奪了資本對普通勞動者的奴役,讓普通勞動者的生存有了保障,才有可能實現自由與個性的大發展:
在資產階級社會里,資本具有獨立性和個性,而活動著的個人卻沒有獨立性和個性。
而資產階級卻把消滅這種關系說成是消滅個性和自由!……從勞動不再能變為資本、貨幣、地租,一句話,不再能變為可以壟斷的社會力量的時候起,就是說,從個人財產不再能變為資產階級財產的時候起,你們說,個性被消滅了。
由此可見,你們是承認,你們所理解的個性,不外是資產者、資產階級私有者。這樣的個性確實應當被消滅。
共產主義并不剝奪任何人占有社會產品的權力,它只剝奪利用這種占有去奴役他人勞動的權力。
《共產黨宣言》認為,正是資本主義私有制導致了人們的懶惰。因為資本主義私有制統治的社會當中,資本家勞動的最少,獲得的卻最多,普通勞動者則獲得的少的可憐。甚至可以說,社會上一個人的地位在很大程度上正是與其勞動的時間和強度成反比的。因此人們理所當然的會把勞動視之為最大的不幸,把不勞而獲視之為最大的幸運。一旦有機會的話,人們就會像逃避瘟疫一樣逃避勞動。只有消滅了私有制,改變了勞動多少與社會地位倒掛的狀態,才可能建立起勞動光榮、勞動幸福的觀念,建成一個勤勞的社會:
有人反駁說,私有制一消滅,一切活動就會停止,懶惰之風就會興起。
這樣說來,資產階級社會早就應該因懶惰而滅亡了,因為在這個社會里勞者不獲,獲者不勞。
《共產黨宣言》認為,消滅私有制并不是說要“立即全部的消滅”,而是要根據本國的實際情況和發展水平逐步實施。具體說來,在共產黨人奪取政權后,已經實現工業化的先進國家至少應該把地產、信貸、運輸和教育等重要行業全部集中在國家手里。尚未實現工業化的國家可以適當放寬一些。但是不管是哪一類國家,都應該明確將消滅私有制作為最終目標,也至少要堅持不能讓私有制占據統治地位,否則不但談不上社會主義,甚至會一事無成:
無產階級將利用自己的政治統治,一步一步地奪取資產階級的全部資本,把一切生產工具集中在國家即組織成為統治階級的無產階級手里,并且盡可能快地增加生產力的總量。……這些措施在不同的國家里當然會是不同的。
以上六個問題就是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當中對“消滅私有制”這個概念及相關內容的主要觀點,結論就是周新城教授引用的那句“共產黨人可以把自己的理論概括為一句話:消滅私有制”。這些觀點有的朋友可能會贊成,也有的朋友可能會反對。但是不管贊成還是反對,起碼都應該先明白人家說的是怎么一回事,不應該還沒看人家說的是什么就發表意見。是不是這個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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