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26日),一篇文章迅速在網上爆紅,不出幾小時即達到10萬+,該文章標題為“專訪衛健委派武漢第二批專家:為何沒發現人傳人?”(以下簡稱“為何沒發現人傳人”)
【爆紅文章標題截圖】
“專家為何沒發現人傳人”是社會大眾一直想知道的問題,因此,這篇文章瞬間引起關注很正常,大家都想知道真相,得到答案。
“為何沒發現人傳人”一文首先說明,這位衛健委派往武漢的第二批專家組成員,從1月8日到達武漢直到1月下旬才離開。因此,對于回答“為何沒有發現人傳人”這個問題,不僅有權威性,更有“可信性”,但不能公開其姓名。
根據該文的內容,筆者歸納一下這位專家回答“為何沒有發現人傳人”的原因,主要有如下幾點:
1、“專家組在武漢掌握的信息和資料有限,無法得出‘人傳人’的結論”;
2、專家組無法了解武漢醫護人員感染的信息:“我們當時聽說哪有醫務人員感染,都會一個個打電話去問,結果最后得到信息根本不是。醫護人員的感染區我們也沒看到,誰知道他們在哪。這么大的院區,我們怎么去找呢?”
3、專家組沒有得到武漢方面的配合:(他們)“根本不合作,這是主要的問題。”
4、專家組無權調查:“不是我們放棄,是不讓你管,當時要求屬地管理。我們去了以后,就接到指示,大概內容是:屬地管理,地方為主,專家組是幫忙的。”
5、專家組不能提出質疑:“當時我們討論的時候,我們讓他如實報。(當地)衛健委的領導當場就說了,他說,‘你們是不是懷疑我瞞報?。?span lang="EN-US">’他公開反問我們,專家組的都在場。他都這么說了我們還能說什么?”
另外,對于為何鐘南山院士到了武漢之后立即就得出“存在人傳人”的結論?為什么能看到“人傳人”的證據?這樣的問題,這位專家一方面稱,他并未見到鐘南山,一方面稱“發展到那個程度,他(當地衛健委領導)捂不住了,那不就暴露出來了嗎?”、“如果當初告訴我們有醫務人員感染,我們肯定對疫情的判斷就是另一碼事。”
從筆者上面歸納的幾點可以看出,這位專家對“為何沒有發現人傳人”給出的答案非常明確,即,是因為武漢方面的責任,專家組無過錯,因為他們只是“幫忙的”。而且也不是鐘南山有什么了不起,只是因為他到武漢后看到了“有醫務人員感染”資料,當地衛健委領導“捂不住了”。
武漢方面在這次疫情爆發過程中,確實存在不少失誤,這點毋庸置疑。但事情的真相真像這位專家所講的嗎?筆者無法查證。然而,有幾點似乎不符合常理和邏輯。
一、專家組的職責只是“幫忙”?
根據《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應急條例》規定,國家衛健委此次派往武漢的高級別專家組主要的職責應該是:“對突發事件進行綜合評估,初步判斷突發事件的類型,提出是否啟動突發事件應急預案的建議”(《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應急條例》第二十六條)。
國家衛健委高級別專家組到武漢是代表是國家衛生防疫部門最高的權威機構調查、處置此次突發的疫情,技術上的權威性毋庸置疑,在相關問題的處置上也擁有相當的權利,用古代叫法比喻,可算是防疫上的“欽差”。怎么在這位專家眼里就成了只是“幫忙的”?這與屬地不屬地是兩碼事。
難道國家衛健委派出的專家組不能調取疫情資料?難道在武漢10余天時間(從該專家自稱到武漢至鐘南山到武漢的時間),專家組完全無法調查醫護人員被感染的情況?
如果真是如這位專家所講的,衛健委高級別專家組到武漢的任務只是負責“接待港澳臺的代表團”、“到各醫院發熱門診了解情況”、“負責臨床救治”這樣的工作話,這樣的專家組對這次國家全面的疫情防控又有什么意義?
如果真像這位專家所講的,他們到了武漢后連“一個正式的報告,包括這個病是怎么發現的、做了哪些調查、調查結果是什么、最初發現哪幾個病例……這些我們都不掌握。”國家衛健委高級別專家組到武漢又有何用?
這些既不符合國家的相關法律,也不符合常理和邏輯。而這種現象即使真是如此,難道就只是武漢方面的問題而作為國家衛健委高級別專家就沒有過錯?
這位專家的說法,把國家衛健委高級別專家組說得甚至連一個普通的醫療機構都不如,把國家高級別專家組的專家說得連一個普通的醫生都不如!這能令人信服嗎?
二、專家組就那么“無能”?
這位專家是國家衛健委第二批派往武漢的高級別專家組成員,這本身就說明國家已經意識到這次疫情的嚴重性,意味著國家實際上已經開始啟動了衛生防疫的相關法律,而絕非只是一次簡單的醫療事件的調查。
然而,從這位專家給我們描述的他們與第一批專家組交接時的情況來看,實在是讓人難以將他們與“國家高級別專家”這幾個字相聯系:“他們跟我們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主要是在病例的交接上。大家了解下基本情況,就完了。”
按照這位專家的描述,面對武漢方面的“根本不合作”、“不提供資料”、“他(當地衛健委負責人)不如實報告”等現象,國家衛健委高級別專家組竟然束手無策。那么,鐘南山率領的第三批專家組,為何2月18日到達武漢后就能看到相關資料?就能得出“人傳人”的結論,且提出了一些列防控措施呢?
即使這位專家說的那些現象是事實,國家衛健委高級別專家組此時也有權利對此提出嚴厲批評并要求按照專家組的意見執行,因為一方面這是法律給與他們的權利,另一方面這些專家代表的國家衛健委。
因此,這位專家所講的情況值得高度質疑,且即使如此也只能說明,這位專家所在的這批專家組沒有(不敢)認真履行職責。
三、現在就想“甩鍋”?
從去年12月開始幾個人的感染到鐘南山院士發出“人傳人”的警告,大約有20天。國家衛健委高級別專家組第一批成員12月就到達武漢,元月8日再派出第二批,18日再派出第三批,期間專家組和武漢市政府都發表過一些言論,這些現在依然可以查到。從中,現在可以看到有些言論是有失誤的,如“沒有人傳人”“傳染性不強”等等。
這些言論的產生有各種原因,但現在還不是最后下結論的時候,因為現在主要的精力還是放在防控和救治上,放在如何戰勝疫情上。至于這些失誤的言論究竟從何而來,造成了什么樣的后果,相信等這次抗擊疫情有一個階段性的勝利后,會調查清楚,會給大眾一個交代。
然而,現在就開始用這種“甩鍋”的方式推卸責任,宣稱自己無過錯是無法得到大眾認同的,是不可取的,更是一種無擔當的表現,讓人瞧不起,讓人鄙視!這不是一個國家級專家的品質!
毛主席說:“錯誤和挫折教訓了我們,使我們比較地聰明起來了,我們的情就辦得好一些。”對照檢查一下,在這次疫情爆發的過程中,確實有些地方和部門出現了不少失誤,犯了錯,我們還正經歷挫折。等到疫情結束時,我們應該認真總結,深刻反省,接受教訓,只有這樣我們才會真正聰明起來!
2020年2月27日
作者系昆侖策研究院高級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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