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祭母
一年一度的三八婦女節快到了,我想起了多年前,在毛澤東故鄉韶山讀《毛澤東祭母文》、后又覓得一張珍貴的紀念郵卡的情景。
那年,我赴湖南長沙出差,公余順道去韶山瞻仰了毛澤東故居。我從小有集郵的愛好,便拐進了毛澤東故居旁的郵電局,在郵品陳列柜中,我一眼就看中了這張名為《韶山》的紀念郵卡。
紀念郵卡-韶山
郵卡,即郵票卡,是集郵品中的一種。郵卡貼有郵票,蓋有紀念郵戳,卡紙上有與郵票相關圖案。那時,集郵活動剛恢復不久,郵品極其匱乏,而這張《韶山》紀念郵卡,不僅印刷精美,主題顯明,而且蘊含著豐富的歷史人文知識。郵卡正面是印有一方特種郵票T11中“毛澤東同志故居—— 韶山”的郵票圖案,下貼有一枚面值一分的《革命圣地-韶山》的普通郵票,并鈐有“韶山沖”的郵戳。圖案、郵票、郵戳三者一致,切合紀念郵卡的特性。郵卡背面是“韶山沖圖”和“韶山導游示意圖”,這無疑大大方便了來韶山瞻仰偉人的游客。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郵卡上面還附有一篇從毛澤東父母墓地石碑上拓下的《毛澤東祭母文》。此文為當時毛選五卷所未收,世間流傳不多,又是拓片,故在當時十分珍貴。
《毛澤東祭母文》是一篇四言古詩式的韻文,敘述與抒情相配合,讀來令人回腸蕩氣,深切地感受到作者對母親的一片真情。毛澤東的母親,原名文其美,一生勤勞儉樸,聰明賢慧,好善樂施,堪稱賢妻良母。她先后生了七八個孩子,只有毛澤東,毛澤民、毛澤覃長成。 1919年秋,毛文氏不幸病逝。毛澤東日夜兼程,風風火火地從長沙奔回韶山。披麻帶孝的大弟毛澤民拉住大哥,哽咽著訴說了母親臨終前的情景。當毛澤東聽到母親彌留之際還在呼喚著他的名字的時候,悲痛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從臉上滾滾而下,他撫著母親的棺木,失聲痛哭。
毛澤東雙親墓
接連幾天,毛澤東內心經歷著極大的痛苦,一直坐守在母親的靈前。面對著黯淡的燈光,他思緒如麻,一縷一縷地理來理去,一篇滿懷深情的《祭母文》終于形成了,他默默地念著:“吾母高風,首推博愛,遠近親疏,一皆覆載;愷則慈祥,感動庶匯,愛力所至,原來真誠……”。同時,他又作挽聯,即“靈聯”兩副:其—曰,疾革尚呼兒,無限關懷,萬端遺恨皆須補:長生新學佛,不能住世,一掬慈容何處尋。其二曰,春風南岸留暉遠;秋雨韶山灑淚多。這篇《祭母文》和挽聯,文情并茂,讀之令人動容。
1959年,毛澤東回到闊別32年的故鄉,在故居母親的遺像前端詳良久后說,我像母親。第二天天未亮,他獨自一人爬上故居附近的象鼻山,尋到父母的墳墓。毛澤東父母墓原是一個普通的土墳,正因為如此,才免遭反動派挖掘。由于事先未知,工作人員毫無準備,既無花圈,更沒香紙爆竹,情急之下,工作人員連忙在路邊采了一束松枝,遞給了毛澤東。毛澤東將它放在墳上,肅穆地鞠了三躬,說:“前人辛苦,后人享福”。 毛澤東在墓前久久佇立,寄托哀思,有人問這墳要不要修葺一下,他說:“不要了,只要把洞補起來就行了。” 事后,他對陪同他的羅瑞卿說:“我們共產黨人是徹底的唯物主義者,不信什么鬼神,但生我者父母,教我者黨,同志、老師、朋友也,還得承認。我下次回來,還要去看看他們兩位。”因此毛澤東的雙親墓果真也就只稍稍修補一下。直到毛澤東逝世后的1978年12月,當地政府才按本地風俗,對墓進行了整修。1989年8月,又由韶山管理局再次修繕,在雙親墓畔用漢白玉鐫刻了毛澤東的《祭母文》和挽聯。
我手中這樣一張珍貴的紀念郵卡,記得當時售價僅三分錢,這恐怕是我國郵卡史上最便宜的郵品了。以后我曾攜它參加集郵展覽,深得郵迷喜愛,故而獲獎,由此可見其價值之一斑。
(作者為昆侖策研究院特約研究員、上海市作家協會會員;來源:昆侖策網【原創】,本文原載〈新民晚報〉民間收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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