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涅附言】因為某種機緣,余涅獲得了毛遠新老師撰寫的《毛主席談科學技術》一文。在征得作者本人同意后,發表在這里。由于余涅工作粗疏,前一次發表時遺漏了一段文字,現修訂重發。特向作者及讀者致歉!
1975年12月,在政治局一次批鄧的會議上,主席后來指定列席會議的唐聞生發言,她說,當時主席的眼睛不能看文件,小平同志要她去把胡耀邦組織編寫的《科學院匯報提綱》讀給主席聽。當她讀到主席1963年在一個什么會議上曾經說過:“科學技術也是生產力”時,主席“嗯?”了一聲,唐聞生以為主席沒聽清,她把這段話又重讀了一遍。主席說:“屁話,我沒說過。”唐聞生還說,小平同志想把他自己的觀點強加給主席。會后我向主席匯報每個人的發言,當匯報到唐聞生發言時講的話,我問:“你是說‘屁話’?”主席說:“就是屁話嘛。”主席指指我又指指他自己說:“(我們)好像討論過。”我當時只想到近幾年和主席的談話,一時想不起什么時候和主席討論過這個問題,就繼續匯報其他人的發言。十多天后,我在我的抽屜里偶然翻到一本淺藍色封面的小冊子,才回憶起當年主席給我這本小冊子時,是對我講過科學技術問題。1965年春夏之交,我因病在北京檢查治療。同時,按照哈軍工導彈工程系戴其萼主任的指示,去七機部一些研究院所找我們系的部分畢業生開座談會,為導彈工程系下一步教改方案的制定作些調查研究。我聯系到七機部王秉璋部長,他幫我安排了幾次座談會,聽取學長們的意見。
大約在六月初,王秉璋部長帶我到北京郊區某試驗場,觀看火箭、導彈的發動機臺架點火試驗。在返回城里的汽車上,王秉璋部長對我說:“七機部最近搞了個科技成果展覽,很想請主席來參觀一下,能不能替我向主席說說。”我答應了他。主席從外地回京后,我到豐澤園北房去看主席。他剛吃完飯,坐在飯桌旁,聚精會神地看一本古舊的字帖拓本。主席先問了我檢查治療情況,接著我談到在七機部開教改座談會的情況。主席說:“你們學自然科學的,要學點辯證法。科學的發展,由低級到高級,由簡單到復雜,但講課不必都按歷史發展的順序來講。講原子物理,不從那個玻爾理論講起,從日本的板田講起不行嗎?學習歷史,應該主要學近代現代史。有文字記載的中國歷史才三千多年,一萬年后,歷史課該怎么講呢?講近現代史,也不能只限于書本,還要到群眾中去了解村史、家史。”我談到王秉璋部長帶我去看了火箭、導彈發動機的臺架點火試驗,我說在試驗場見到了錢學森,他是哈軍工,特別是我們導彈系學員最敬佩的人。主席說:“錢學森這個人了不起,放棄美國的優厚待遇,冒著生命危險跑回來,默默地為國防現代化工作。他讀懂了一些馬列主義,把個人的名和利看透了,把他的知識,無償地獻給國家和人民,是無產階級知識分子的代表。”
我順便提道:“七機部最近搞了個科技成果展覽,王秉璋部長要我轉告,想請主席去看看。”“我是問你,是科學發現成果還是技術發明成果展覽?”主席放下手中的字帖,抬起頭望著我。“……”我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在我的頭腦中,科技成果就是科學技術的研究成果,從來不知道還要分什么“科學發現成果”和“技術發明成果”。何況王部長只說是科技成果展覽,也沒具體說是科學發現還是技術發明成果,我還能說什么呢?我說:“這……這不是一回事嗎?”主席說:“在實踐中,科學和技術的關系十分緊密,但從哲學概念上講,又不完全是一回事。”見我迷惑不解地望著他,主席放下手中字帖,站起身來端起他的茶杯,走到飯桌側后的沙發坐下,指了指他手邊茶幾另一側的沙發,示意我過去坐下。主席說:“科學主要講的是怎么正確認識世界,而技術主要講的是怎么更有效地改造世界。科學常用的詞是探索發現,科學探索發現的是本來就客觀存在,只是人類目前還不曉得的物質運動規律。技術常用的詞是發明創造,是發明創造出世界上原本沒有的東西。探索發現在英文里是discovery,發明創造在英文里是invention,這兩個英文單詞在概念上分得很清楚,不是一回事。這是林克(主席的秘書兼英文教員一一作者注)告訴我的。”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把科學技術分成認識世界與改造世界的說法。發現我對他說的話很感興趣,主席撳了一下捌在茶幾臺布上的電鈴,叫衛士給我也端來一杯茶。主席說:“科學研究的是宇宙發展變化的客觀規律,這些規律本來就客觀存在,不是人創造出來的。人類所做的事就是去發現它,認識它。人類出現后,科學又包括了研究人類進化和社會發展的運動規律,還有人類思維的運動規律。探索發現這些規律,上升到理論,就是科學發現的成果。居里夫人發現了鐳的放射性,這是科學家做的事。但鐳的放射性不是她發明創造的,從鐳這種物質誕生那天起就客觀存在。根據放射性理論,有人發明制造出X光機,能檢查癆病。我看,發明X光機器的人叫技術專家或發明家是否更恰當些。”主席從茶幾上拿起火柴盒,晃了晃說:“物質由分子組成,分子又是由原子組成,原子里邊又有原子核和外層電子,原子核里又有什么中子、質子等等,這不是人類創造出來的,是物質從它誕生那天起就客觀存在。科學家所做的就是發現原子的構造,上升到理論就是原子物理,核物理學。而利用這些理論去改造世界,去造原子彈、核電站,這主要是工程技術專家的工作了。有人把質子、中子稱作基本粒子,認為它們是最小的不能再分的粒子了,我看不見得。原子物理我是外行,但我曉得點辯證法,我就不信已經分到頭了。古人說過:一尺之棰,日取其半,萬世不竭。這就是辯證法。按元素周期表的說法,金銀銅鐵錫,不同元素之間的區別,主要就在于原子核里質子中子的數量不同。你有本事把鐵的質子數增加到金的質子數,你就發財嘍。難怪古代就有點石成金之說,大概是改變質子中子數的技術實在太難了,幾千年來,那些方士術士道士,沒一個能把鐵從八卦爐里煉出金來。”我忍不住笑了,主席自己也笑了。我說:“我一直把科學技術當成一個概念,科技科技地講慣了。”
主席說:“什么是宇宙?宇者,空間也。宙者,時間也。空間,大到萬億光年之外,小到質子中子之間。什么是時間?我也說不清,它似乎永遠流動著,沒有頭也找不到尾。所謂年、月、日、時的說法,是人們在觀測天象摸到點規律后,人為地規定出來的,也只適用于地球范圍,不同時代不同地方的人作出的規定也不同,所以又有農歷陰歷陽歷之分。隨著時間流動,所有物質都在空間運動著,整個地球,在宇宙中也不過只有這么一點點。”他把左手的拇指尖,頂在小指尖上比劃著,“人類的歷史,從類人猿算起,也只有這么一點點時間。”他又把右手的拇指尖,頂在小指尖上,雙手同時上下晃動比劃著。主席說:“人類總想弄明白宇宙是怎么回事,總想找出點規律性的東西來。那么宇宙中的萬物運動變化,有沒有規律可循呢?人類社會發展變化有沒有規律可循呢?科學家認為是有的,我也相信有。探索這些規律,發現認識它們,這就是科學家的工作。我們說人定勝天,對不對呢?我看還是對的,總不能說聽天由命是對的吧?人類不斷探索大自然的運動規律,就是不愿意聽天由命。氣象學家摸到了一些天氣變化的規律,就可以預報陰晴風雨,可以發臺風警報,這不是人定勝天嗎?古人把月蝕說成是月亮被天狗吃了。哪有什么天狗哇,科學家就不相信,探索結果發現,不過是地球的影子落在月亮上了。但是,人定勝天是有前提的,就是不能違背客觀規律,更不能隨意編造規律,那是要遭老天爺懲罰的。這位老天爺又是哪路神仙?有人說是上帝,有人說是菩薩。我看吶,老天爺就是客觀規律本身。”似乎想起了什么,主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也跟著站起來。主席用手示意要我坐下,他自己走進旁邊臥室,在床上那半邊書堆中翻了翻,拿了一本淺藍色封面小冊子走出來,遞給我說:“你拿去讀讀。”我接過書,書名是《海陸的起源》,作者是奧地利的魏格納,李旭旦翻譯,商務印書館1964年出版。(見附件)
“這本書的作者叫……”主席一時想不起來,我忙把書遞過去,指著封面上的字說:“叫魏格納。”主席對封面只瞄了一眼,坐下來點燃了一支香煙說:“這個魏先生是個了不起的科學家。他的學說在半個世紀前曾有許多人反對,現在反對的人少了。他發現這個地球上,歐亞大陸和非洲、美洲原先都連在一起,沒有大西洋,也沒有地中海。后來,據說是因為潮汐與地球自轉的緣故才分裂成五大洲、四大洋。魏先生發現了地殼運動變化的規律,提出了地殼板塊移動的理論。但是,地殼運動變化規律,不是他創造的,是億萬年來就在我們腳板底下客觀存在著,所以地球上有地震,有火山。”主席朝我探過頭來:“說不定將來有一天,幾塊大陸又會合在一起。你說可能嗎?”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一時說不出話來。主席說:“我看是可能的。話說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嘛。”他自己先笑了,我也笑了。主席接著說:“也許有一天,太平洋又沒有了,中國和美國粘在了一起。”主席朝我瞪大雙眼,故作一付嚴肅的神態說:“我看,有這個可能噢。”并很認真地連續點了兩下頭。只當是說說吧,我也故作一本正經的樣子說:“中國和美國要是粘在一起,那日本列島怕要遭受滅頂之災了。”我翻開書,發現該書前面幾頁,包括“譯者的話”及“序”等部分,主席用鉛筆畫了許多道道,想來他讀得很仔細。后面正文就沒有畫道了,估計文中專業術語太多,讀起來太吃力。也可能他就沒有繼續往下讀。“古生代石炭紀,距今有多少年了?”我翻著書隨口問道。主席搖了搖頭:“我也不曉得。”
回到王秉璋部長邀請的問題,我說:“我也說不清是科學發現成果還是技術發明成果,不過既然叫科技成果展覽,總是二者都有的意思吧。實際上二者也很難分開。”主席點頭,說:“實踐中有時是難分開的。我們有個科學院,就是郭老管的那個,我們沒有技術院。我是從哲學概念上講,二者不是一回事。”“那郭老也不是科學家,還當科學院院長呢。”我說。在我的印象里,郭老是歷史學家,是文學家、劇作家。“不對,”主席搖搖手說,“郭老是科學家呢。他是研究歷史,研究甲骨文的專家,怎么不算科學家呢?歷史學、考古學、文字學也都是一門科學,屬于社會科學范疇。社會科學的許多領域,往往都有意識形態的烙印。”主席說:“你可以讀讀郭老寫的《十批判書》。他在書中的第一批,先批判了他自己。郭老說,以前研究先秦古代史,都是根據東周以來儒家文人的著述。經過對出土的牛骨頭上的甲骨文,青銅器上的銘文考證,發現自己對先秦歷史的許多結論是不當的甚至是錯誤的。研究先秦古代史,應該學學郭老,從考古入手,從烏龜殼牛骨頭,從青銅器入手,不要只停留在古人的故紙堆中。自然科學,社會科學,還有人類思維的科學都是科學,上至天文,下至地理,還有天地之間的萬物和人類社會,凡是探索研究發現其客觀運動規律的人,都稱得上是科學家。我看,科學應屬于上層建筑范疇。”主席點了下頭,停了一會兒,又說:“我看也不完全。先進的技術可以極大地提高生產力,如果說技術可以轉化為生產力,恐怕更恰當些。但是這個轉化還必須要有許多重要的前提要素,首先得要有勞動著的人,包括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的人,這是生產力諸要素中最重要最活躍的因素。我贊成林彪說的,人的因素第一。人不僅是部隊戰斗力的第一位要素,也是生產力諸要素中第一位的要素。另外,還得要有土地、森林、礦山,要有空氣要有水,要有生產的原料材料,還得要有廠房有機器設備,有動力、電力等等要素。離開這些要素,再好的技術恐怕也只能是紙上談兵,一堆廢紙,不能轉化為生產力。”我又提到七機部的科技成果展覽,說:“那我怎么向王部長……”主席搖搖手打斷我說:“再說吧。”他話鋒一轉:“過去我就批評你,怎么只對科學技術問題感興趣,對政治不感興趣呢。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中國會不會走蘇聯的老路,復辟資本主義。看來你是不擔心的,不然為什么從不見你問這方面的問題?”主席揮了一下手打斷我的話:“你就對王秉璋同志說,我最近忙。”
我說:“好的。下個學期我們不上課了,按你的要求下鄉搞半年四清運動,然后回來搞畢業設計,明年這時候就該畢業了。”主席說:“明年就畢業了?我說過,學校說你畢業,我不承認。因為你常年關在課堂里,沒有當過工人,不會做工;沒有當過農民,不會種田;也沒有當過兵,不會打仗。對中國社會的實際情況都不了解,算什么大學畢業?”主席:“那算什么兵,學生兵不算數。畢業后會安排到哪里去呢?”我說:“根據我的專業學習成績,很可能分配到七機部的研究機關。”主席搖頭說:“不好,不好,我不贊成。出了家門進校門,出了校門又進機關門,就是脫離社會實際。還有其他分配方向嗎?”主席:“去部隊吧。現在美國正在轟炸越南,看來這個仗會越打越大,就去部隊吧。如果越南要我們幫助,你敢不敢去打一仗呢?”“好!”主席拍著沙發扶手說,“我們家就只有你一個壯丁了。”主席又問:“部隊裝備的武器你會用嗎?”我說:“我學的就是防空導彈的地面雷達控制,雖然沒有實際操作過,但基本原理我都學過,到部隊再實際操作訓練一下,估計很快會使用的。”主席說:“防空導彈好,越南現在就缺防空部隊。步兵輕武器會用嗎?”我答道:“手槍、半自動步槍、沖鋒槍我都會用,但很長時間沒摸了,用起來不熟練。”主席說:“我通知汪東興,叫他把這些槍都拿來給你,一邊繼續治療,一邊熟悉一下各種槍支。到了戰場上,那可都是看家防身必須的。”“還有”,主席說,“你那個名字太招人注意了,下鄉下部隊不方便,還是換一個好。”(當時,全國都在傳達1964年主席和我在北戴河的談話紀要一一作者注)主席想了想,說:“我叫李得勝,李敏、李訥……你就叫李實吧。實事求是,實實在在,可以嗎?”我說:“沒意見,就叫李實。”第二天,中央警衛團一大隊一中隊的中隊長陳長江,按汪東興指示,把手槍、半自動步槍、沖鋒槍都給我送到家來,還拿來槍支分解拆裝的操作說明和一張胸環靶紙,后來還帶我到靶場去打了靶。回到哈爾濱,我向系主任戴其萼匯報了座談會情況和主席要我畢業后下部隊并改名李實后,去黑龍江省巴彥縣臨城公社前進大隊搞四清。年底四清結束回到學院,得知畢業設計不作了,提前半年,于1966年1月畢業。我正式打報告申請更改姓名。經軍工學院批準,我的畢業證書上就寫著“李實”這個名字,并被分配到了空軍。我到空軍司令部報到,吳法憲司令、余立金政委把我安排到軍委空軍司令部第二高炮(即防空導彈)指揮部當參謀。當我興沖沖地把這個消息報告主席時,主席說:“我是要你去當兵,不是去當官。”主席也笑了,說:“參謀不帶長,放屁也不響。算是最小的官了。我是要你離開北京這些大城市,到野戰部隊的基層連隊去當戰士。戰士當得好,可以當班長,班長當得好還可以當連長,那時再考慮到指揮機關去當參謀。”我又去找了吳法憲司令,把主席的原話講了一遍。當時吳司令很激動,眼眶都紅了,說:“沒想到啊,主席要求得這么嚴。”最后決定,我被分配到空軍高射炮兵獨立四師三營一連三班當了戰士。
回憶當年和主席的談話,我知道了科學主要是如何認識世界,科學包括自然科學、社會科學和人類思維的科學。而技術主要是如何去改造世界,技術本身還不是生產力,還要在具備許多必要的前提要素后,才可能轉化為生產力。我理解了主席為什么不贊成唐聞生讀給他聽的那個《科學院匯報提綱》。
1993年10月,我被安排到上海汽車質量檢測監督研究所工作。我從報刊上經常看到科學技術不僅是生產力,而且是“第一生產力”的說法。有時報紙頭版有“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的標題,而在第三或第四版上卻有文章講:我國有大量的科技成果不能轉化為生產力。例如2006年8月12日《中國青年報》第四版文章《我國八成科技成果在“睡大覺” 專家呼吁:盡快扭轉科技成果轉化率低的現狀》,作者是新華社記者董踐真。文中說:“人們不禁在問:一方面‘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的提出是那樣的令人振奮。另一方面,科技成果的轉化卻如此難如人意。這種反差的背后究竟隔著一堵什么樣的‘圍墻’,至今就是打不開它。”既然科學技術已經是第一生產力了,為什么還需要打開一堵“打不開的圍墻”才能轉化為生產力呢?這是否說明技術本身還不是生產力?錢學森的老師馮·卡門先生曾說過:“科學是去發現已經存在的,而工程是要創造世界上從來沒有的。”這里說的“工程”,我個人理解,就是在具備各種必要前提要素的基礎上,多種相關技術的系統綜合。2002年11月1日上海《新聞晨報》,通欄大標題是某某人提出的“科學的本質在創新”。我認為科學是發現原本就客觀存在的物質運動規律,這些規律不是什么人主觀意志可以隨意“創新”創出來的。如果說“技術的本質在創新”可能還說得過去。附件:《海陸的起源》一書的封面及書中的序、譯者的話(說明:書中的鉛筆劃道,都是毛主席閱讀此書時留下的手跡。)
(編者:余涅;來源:昆侖策網【授權】,轉編自“新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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