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為什么要提“新客觀”?
意思很顯然,就是要對應“老客觀”。傳統上一說"客觀",就是中國差多遠——“我們一定要客觀地認識到差距”,差10年,20年,甚至50年,科技處于第三梯隊,甚至恨不能說成第四、第五梯隊。好像把中國描述差得越遠,感覺就顯得越客觀。
新客觀:真正的客觀是完全實事求是,是什么樣就是什么樣。網上一句流行語:不吹不黑。在全面充分調查研究的基礎上給出客觀準確的答案。今年是毛澤東誕辰130周年,毛教員有一句名言:沒有調查研究,沒有發言權。12月26日是毛澤東的生日,這一天還有一個節日,是中國制造日。網上絕大多數對中國芯片業很悲觀的人都不是搞芯片的,或者只是IT業極其狹窄領域的人,但卻很容易在老客觀的觀念下輕易對中國現狀給出很負面的判斷。
具體科技上有眾多細節的優缺點,科技發展機制上也有眾多細節的優缺點,需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這就是新客觀。如果要安一個標簽,可以稱“新客觀主義”。以前的是“老客觀主義”。
二、科技總體對比及發展趨勢
1. 總體評價
科技并不是一個單純的概念,不能簡單地說我們在世界上排第幾。科技是由非常多不同領域細分技術組成的。簡單說就像一個長長的列車,一節一節的車頭或車廂。車頭和位于前面的部分我們早就已經遠超美國了。中間和后部的車身可能正與美國并列,有些車尾可能還落后于美國。
如果一定要總結一句話概括,就是正處于“迅速超車階段”。
同時發展變化非常快,并不是固定的結論。有些可能今年還處在落后位置,明年可能就超越了。如果不努力,有些領先的可能也會重新變落后。
如果簡單細分一下可大致分成三種類型:已經超越的領域,并駕齊驅的領域,還落后的領域。
2. 已經超越的領域
首先說下已經超越的領域:
軍工技術。海、陸、空、火箭軍、無人作戰、戰支全面領先。—— 用一句話概括,技術上單向屠殺,數量上尚需充實。中國軍工技術上已經全面地對美軍可形成單向屠殺的能力。以055為例,2017年6月28日下水,2020年1月12號入列。到2023年第一批8艘055都已經入列。另外2艘新型055也已經下水。在人們注意力都在新冠疫情上時,055沒有去搶世界新聞的頭條,但它絕對是應該占世界新聞頭條位置的。055的戰力是什么?至少可以在防區外對一整個美航母戰斗群單向屠殺。其他軍工技術也是如此。且主要都是在近10年實現并大規模列裝形成戰斗力的。殲20是于2011年1月11日首次滑行試驗。東風21D、東風26、東風17、東風27、鷹擊系列、霹靂系列、火箭炮系列、無人機系列、亞軌道轟炸機、激光武器、電磁炮......壓倒性地超越美軍。
大家熟知的高鐵、光伏、風電、核電、水電、新能源汽車、火電、地熱能、冶金。全產業鏈壟斷。
家電。
3. 并跑的領域
化工、芯片。
4. 還落后的領域
創新能力
教育
主要是自信力,吹牛的能力遠遠不如美國。人工智能。美國太善于炒作概念。人工智能有意義,但遠遠不像社會輿論那樣,似乎要壓倒一切了。
生產,研發,專利,標準,國際標準組織。這是一個比一個更高的制高點。現在需要在國際標準組織上開始全面努力。
5. 補課類的科技:幾乎唯一的主要缺口是芯片,一旦芯片突破,中國再無明顯缺口。
并不是說一切領域我們都得領先。例如圓珠筆芯,不能造又如何?會不會被卡脖子?如果卡脖子會有什么后果?如果買不到圓珠筆芯怎么辦?買不到就買不到,還有簽字筆,鉛筆,鋼筆,毛筆......替代的東西太多了。把其他國家的廠家搞死,我們又掙不到錢,這種事情不要輕易去做。舊客觀帶來的惡果,硬要去找中國差很遠的證據。沒有任何中國做不了的東西,只是想不想做,是否符合經濟規律。
三、中國芯片發展現狀
2018年初,中美貿易戰和科技戰剛開始,我在很多場合講課和寫文章就強調,中國芯片業將全面趕上和超越美國,不會太長時間。當時相信的人很少。5年過去,情況發生了極大變化。當華為Mate 60 Pro以“遙遙領先”的公開口號出現時,不僅美國極為驚訝和意外,大量中國人也非常驚訝。其實對我們來說一點都不意外。我甚至對為什么這么多人認識不清中美科技客觀現狀感到難以理解。
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為什么中國芯片業已經開始呈現全面突破的狀態:
中國在芯片業在過去長期是產業落后,技術上并不落后太多。我在文章中曾介紹過中國半導體行業開山功臣,南開大學的丁守謙教授,他是我的忘年交,曾成功研發出了中國第一個電子級的單晶硅。同時介紹過研發中國第一個計算機操作系統的楊芙清院士。文章發給丁教授后,他給我講了一個很有趣的往事。丁教授和楊院士都是清華大學的校友,他們在校時還曾一起合作過一個文藝節目,楊院士當時是舞蹈隊的隊長,丁守謙教授是管弦樂隊的長笛(Flute)手,曾為她伴奏。現在中美芯片的戰爭,其實就是華人之間的戰爭。美國的芯片也是華人開發出來的。美國的芯片有多厲害,華人的芯片技術就有多厲害。
中國芯片業正全面超越的多個重要證據:
1. 長江存儲232層閃存追平三星,表明在存儲芯片領域已經處于世界領先地位;在電商平臺上查雙12活動期間,采用長江存儲顆粒的中國廠家4T固體硬盤(PCIe4.0),價格為1368元。國外廠商的是2499元。三星工廠不再著火、也不再停電了。國外廠家的銷售與利潤急劇下降。【可以在討論時展開的細節資料(2023年,三星Q1,銷售額同比下降19%,利潤下降95.8%;Q2,22.3%,95.7%;Q3,12.22%,77.57%。前三季度,半導體業務虧損12.96萬億韓元,折合人民幣714.52億元。三星電子2023年半年報顯示,今年上半年公司在華銷售額總計17.808萬億韓元,與去年上半年的30.462萬億韓元銷售額相比,大幅下降12.654萬億韓元(下滑41.5%)。(作為參考:2023年5月,在全球的液晶電視屏幕市場,中國廠商已拿下了89.8%的全球份額。而過去,三星長期占據著市場90%以上的份額)。
2. 2023年7月3日宣布對鎵和鍺管制出口,8月1日起執行,表明中國已經掌握第三代半導體全產業鏈。
3. 2023年8月底華為MATE 60Pro銷售,7納米還是5納米未明確。以“遙遙領先”的口號公開,引發國內外震撼。芯片性能追上世界先進水平,更重要是同步軌道衛星通訊天線內置。
4. 2023年12月3日,華為擎云筆記本電腦 L420,搭載了 5nm 麒麟 9006C 處理器,8 核規格,最高 3.13GHz。明確了國產5納米芯片。再次證明硅半導體接近全產業鏈面突破。
5. 其他
制裁的后果。
1. 封鎖的有效性。很多人一聽美國要對中國制裁什么,馬上就認為中國再也得不到什么產品技術了,然后對中國影響將是什么?這個分析有道理嗎?當然有道理,但事實會按這樣發展嗎?基本上不太可能。為什么?因為有一個封鎖的有效問題。你以為封鎖了我們就得不到嗎?事情哪有那么簡單的。美國制定了封鎖的政策,但任何政策執行中都存在是不是到位,是不是真有效的問題。我黨我軍從一開始就是在各種封鎖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要是按這些人的思維考慮問題,我黨我軍早就滅絕了,怎么可能會有今天?他能100%有效嗎?以我個人經歷來說,根本不可能。制裁和封鎖不是始于現在,而是一直就有。個人從參加工作起就使用各種封鎖的設備。一些秘密項目立項研發時采用封鎖的芯片。經濟學中有一個概念,叫“黑市”?什么叫黑市?就是專業買賣各種封鎖的產品。不僅如此,從美國通過合法渠道也能買到各種封鎖的產品。
2. 制裁成功的條件。不賣給你,你也沒辦法。但對于有能力做相應產品的人來說,制裁等同于主動放棄市場。案例:2015年,因中國超算不斷獲得突破,美國就制裁中國研制高性能計算機的單位,對美國INTEL公司至強Xeon Phi芯片做出限制。但完全出乎美國意料之外的是,中國一年后推出采用自研芯片SW26010的神威太湖之光、還是世界第一。
CPU芯片的特殊性——可堆疊,SW26010采用落后INTEL 至強工藝,但采用256核拉平了與INTEL至強芯片的性能差距。與航空發動機本質不同。
最新SW26010 Pro表現(單芯片384核)。對比超算現排第一的美國橡樹嶺Frontier核的數量是873萬,新神威是4114萬。浮點運算性能9.95比5.048(E浮點/s),峰值13.48比5.92。E代表百億億。
當中國落后世界太遠的時候,縮短一步兩步的差距只是量的變化,不會改變本質。但處于超車的狀態時,客觀準確認識就變得極為關鍵,因為差一點兩點就會帶來本質的差異。就像跑馬拉松,最初落后太遠,比領先者差3公里的時候,對此認知有較大偏差如認為差3.5公里、2.7公里等,差個3、5百米問題不大。但現在是最后沖刺,爭冠亞軍的時候,你不能還這么隨便說差3.5公里,認知誤差1米都可能帶來本質的差異。過去我們需要忽悠戰略對手,但現在如果再忽悠的話,就會忽悠我們自己。
舉一個簡單的例子,軍事力量要么實際去打仗,要么是用來威懾敵人。國際社會都是羨慕強者。如果我們已經有強大的軍力了,卻還在那里說我們武器裝備落后太遠,根本打不贏美軍。如果這么說,其他國家當然就會積極去抱美國的大腿,與中國保持距離,甚至跟著美國一起和中國作對。如果真沒實力也就罷了,問題現在不是這樣。那花那么多錢建設軍力意義是什么?
再者,企業開發一個能夠世界領先的技術是非常非常難的。我們產品技術本來已經非常先進了,還要說我們是第三梯隊,你第三梯隊的產品當然只能靠賣低價賺點辛苦錢,并且很多國家就不會買我們的高科技產品。自己都說自己家產品不好,別人誰愿意買你的?辛辛苦苦開發出技術領先的產品,不能及時讓人們認識到并在市場上變現,怎么能夠獲得利潤繼續去開發更好的技術,從而持續地遙遙領先?
《思.享 2024》完整視頻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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