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幾年，幾乎釀成第三次世界大戰的烏克蘭戰爭就這么打烊了嗎？大家還記得美國前總統拜登針對普京說的那些咬牙切齒的話嗎？——2022年3月16日，拜登在被記者問到“是否認為普京是戰爭犯”時，最初回應稱“不”，但很快又確認表示“我認為他是戰爭犯”。之后在3月25日波蘭舉行的一場簡報會上和26日見到烏克蘭難民后，拜登又分別重申了這一說法。——2022年3月26日，拜登在波蘭華沙見到烏克蘭難民后，宣稱俄羅斯總統普京是“屠夫”。——2021年3月，拜登在接受采訪時公開說普京是“殺手”，引起俄方強烈不滿。——2021年12月11日，拜登警告普京，若俄羅斯對烏克蘭采取軍事行動，俄方的經濟將遭受“破壞性的懲罰”和“毀滅性的后果”，比2014年“克里米亞事件”時還要猛烈。——2011年拜登以奧巴馬政府副總統身份與普京會面時，曾說過普京“沒有靈魂”。然而風水輪流轉，今天到他家——美俄關系陡然走向改善，美國十年外交政策出現重大轉變。相形之下，拜登曾摟在懷里親熱不夠，那個眼淚汪汪如見親爹一樣抱著拜登肩膀哭訴的澤連斯基，則被逐出了談判圈兒。烏克蘭，連同歐洲在內，在美俄談判中的角色被弱化。歐洲大概做夢也想不到，該出的錢出了，該干的事兒干了，該得罪的都得罪了，北溪管道被炸毀了，德國如啞巴吃黃連般難熬的日子都熬過來了，美國人不領情也便罷了，居然將歐洲邊緣化，自己這不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嗎？普京稱18日在沙特舉行的俄美談判目的是恢復俄美關系、增進互信，且談判有成果、氛圍友好，還討論了經濟、能源市場合作和太空領域問題。特朗普則指出沙特會談是為俄美元首開啟結束烏克蘭戰爭的會談鋪路，還提出烏克蘭當局對戰爭負有責任、應在談判前舉行新選舉等觀點，顯示出其對俄烏問題的態度與以往美國政策不同，有將俄羅斯視為盟友的傾向。美國建制派的喉舌《紐約時報》認為，特朗普的“戰爭責任論”反映新現實，美國外交政策出現令人震驚的轉變；彭博社分析稱俄美雙方已開始討論放寬制裁的可能性，有美國公司將于今年第二季度重返俄羅斯，且兩國商定恢復各自大使館人員數量。佩斯科夫表示，普京總統歡迎特朗普5月9日到莫斯科，不排除特朗普本人或其代表會參加，這亦從側面反映出俄美關系的改善趨勢。美俄關系的變化主要是美國的變化，美國的變化主要是美國新政府的變化，美國新政府的變化主要是特朗普的變化，但如果僅僅把俄美關系走近的原因歸之于特朗普本人心血來潮、想一出是一出，那未免幼稚簡單圖洋圖森破（too young too simple）了。還記得那位中國人民的老朋友，活了100歲、來中國100次的基辛格的基本理論嗎？均勢啊，均衡啊，還是均衡。還記得《三國演義》的開篇詞嗎？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基辛格歷來強調國際政治中的均勢，美俄關系緩和有助于重塑全球戰略均勢。美俄作為軍事和政治大國，關系緩和可避免雙方過度對抗導致力量失衡，減少新的軍事競賽等不穩定因素，使國際體系更趨穩定。美國這個“擺子國”，其政治規律無非像打擺子，左擺右擺，這一次擺動的幅度有點大就是了。基辛格主張通過靈活外交實現國家利益，美國人的邏輯中，沒有什么說話算話、抹不開面子的概念，美俄突然緩和下來，正體現了這種理念。說明雙方認識到通過對話合作比對抗更能實現各自利益，俄烏戰爭遮擋了人們的視線，美俄之間還有其他的問題需要均衡，例如在核裁軍、中東問題等領域的合作等。基辛格那幾本書大家都熟悉，他重視歷史經驗，認為大國間的誤判會引發沖突。美俄緩和是對歷史上冷戰對峙導致緊張局勢的反思，雙方通過溝通協商降低誤判風險，有利于地區和世界和平穩定。基辛格的均衡論與布熱津斯基的地緣政治理論有重合的地方，布熱津斯基強調地緣政治對國家戰略的重要性，美俄緩和會使歐亞大陸地緣政治格局發生變化。雙方減少對抗，在東歐、中亞等地區的地緣政治競爭可能趨緩，為地區國家提供更寬松的外交空間。昨天還劍拔弩張，今天突然間握手言和，甚至要實現最高領導人互訪了，看客們心臟不好的可受不了，血流直往腦門上涌。明擺著呀，停火與和平可能性增加，美俄建立磋商機制并任命高級團隊處理俄烏沖突，還承諾保持接觸推進談判。不管澤連斯基有多么難過，這個被特朗普稱之為“獨裁者”的過氣藝人，這一篇兒基本上算是翻過去了，普京認為他沒有參與談判的資格，特朗普也持類似的說法，俄烏戰爭已經被改名為“烏克蘭沖突”了，美俄雙方若達成一致，俄烏簽訂和平協議，即是大概率的結果。至于烏克蘭話語權被削弱，棋子不是棋手，道理很明白，代理人戰爭就是這種特點。澤連斯基抱怨美國給了1000億，現在要烏克蘭還債5000億，條件太苛刻不能接受。對于棋子來說，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這是戰爭規則，可憐的是烏克蘭那些在戰爭中赴死的年輕人，俄羅斯同樣如此。當然能啊，澤連斯基不是一直在掙扎嗎？但是有用嗎？春節的時候，豬被宰之前，那撕心裂肺的嚎叫，能阻止美味佳肴擺上餐桌和祭祀臺嗎？美俄關系迅速拉近，百年未有之變局，又上演驚險一幕，閃電般鏡頭回顧起來，不能不感嘆中國外交智慧與博大。中俄全面戰略合作伙伴關系經受住了最嚴峻的考驗，中俄不結盟的戰略預設，中國外交基本架構足以適應俄美關系的激烈沖突，適應俄美關系的小麻煩不斷，也可以適應兩國突然間瞅對眼了握手拉近距離。毋庸諱言，若美俄關系緩和，美國可能將更多戰略資源轉向印太地區，加大對中國的壓力。在能源安全與經濟合作方面，美俄關系緩和，西方對俄能源制裁放松，俄羅斯可能減少對中國的能源依賴，影響中俄能源合作緊密度。在軍事與安全領域，若美俄達成新的軍控協議，可能間接影響中國的軍事戰略，美國可能要求中國加入未來的軍控談判。美西方幾十國支援烏克蘭、全面制裁俄羅斯，對于俄羅斯的生存來說是一個嚴峻的考驗，如今特朗普突然拋來橄欖枝，普京總統是攥拳，還是攥半拳，還是下蹲穩住底盤以隨時應對各種變局，我們將有機會看到成熟政治家普京總統先生的精彩表現。
（作者系昆侖策研究院高級研究員；來源：昆侖策網【原創授權】，修訂發布；圖片來自網絡，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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