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在“陜北公學”開學典禮上講話(1937.11.1)
春風將四月溫柔、清新的杏花桃花,舒展著被寒冬困久了的經絡,散發著婉約和希望。帶給人們心靈綻放的如火如荼、若詩似畫;帶給大地溢滿花的馨香。流水的光陰、流轉的歲月、流走的芳華、芬芳濡染的流年,一簇簇、一團團的甘露。千芳竟放、姹紫嫣紅、爭相斗艷,美的極致,令人心碎。我和朋友踏上了87年前老革命前輩曾經走過的羊腸小路,來到了戰火紛飛中的大學——陜北公學。它位于延安楊家灣,一個十幾戶的小村落。三面為山,只有南面是一條隱蔽、陡峭、狹窄的深谷,名為“跌牛溝”。望著半山坡上100多孔殘敗、荒廢的土窯洞,那就是當年的陜北公學院舊址。因抗日軍政大學已不能滿足和培養大批學員的需要,中央決定再創辦一所具有統一戰線性質的革命公學院,它是中國人民大學和西北政法大學的前身。開設政治、文教、財經、教育、衛生等方面適應邊區政府和抗戰形勢的需要,合成為新時代的紅色基因。毛澤東起草《中國共產黨抗日救國十大綱領——為動員一切力量,爭取抗戰勝利而斗爭》的文件,明確黨辦學育人的方針。毛澤東深刻指出陜北公學:“不在乎像其他學校那樣照著書本一章一章地來講課,而在乎學習到一個方向——政治方向,同時又可以學習到一種作風——工作作風”。為培養抗日戰爭、民族解放和建設新中國的干部和人才,打下了堅實基礎。1937年7月成立“陜北公學”,成仿吾為校長。他出生湖南新化,原名成灝,筆名石厚生。早年留學日本,并與郭沫若、郁達夫等人結成革命文學團體“創造社”。1921年回國,曾任廣東大學教授和黃埔軍校教官。1928年入黨,從事馬克思主義宣傳工作,1929年把德文《共產黨宣言》翻譯成中文。1930年當選中華蘇維埃中央政府委員,分管教育、宣傳和中央黨校工作。1934年被譽為“長征路上的唯一教授”是無產階級革命家、教育家、社會科學家,新文化運動的重要代表。
延安時期“陜北公學”舊址(1937.7~1939.12)李維漢任副校長,由林伯渠、徐特立、吳玉章、董必武等人負責。8月,第一期正式招收學員5個班300人,有愛國青年、知識分子、共產黨員、工人、農民、紅軍戰士,也有國統區的學員、傾向共產黨的青年。毛澤東在開學典禮上講:“……我們要造就大批的民族革命干部,他們是有革命理論的,他們富有犧牲精神的,他們是革命的先鋒隊……”并為陜公制定校訓:“忠誠、團結、緊張、活潑。”幾個大字。1937年11月1日,陜公正式開學,教育方針是:堅持抗戰、堅持持久戰、堅持統一戰線,實行國防教育,培養抗戰干部;教員:來自中共中央領導和馬克思主義理論家;陳云、董必武;也有新啟蒙運動的文化名人,何干之、王若飛、艾思奇;有長征過來身經百戰的李維漢、周純全、邵世平等人授課。毛澤東幾乎每天來講,抗日戰爭戰略和策略問題、論持久戰、抗日游擊戰爭戰略等問題;課程內容:中國共產黨關于抗戰路線、方針、政策、形勢和基本理論、領導武裝基本斗爭和時局知識等;課程設定為:三分軍事、七分政治。普通班:包括兩門政治理論課。政治常識、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兩門理論和實踐相結合的課程。游擊戰爭、民眾運動,主要是馬克思主義啟蒙教育和運用,這些革命理論獨立解決問題方向的能力。高級班:內容更深,涉及馬克思主義基本理論、中國和世界革命史、時事形勢與政策,注重理論聯系實際。生動、鮮活、靈活多用,“即興”授課的教學內容,少而精、教與學一致,確定為教學工作原則。
學員像潮水一樣,從全國各地涌向這里,給原本邊區經濟緊張就更為艱苦,沒有校舍和充足的糧食,在學習之余。從紅軍高級指揮員到普通的士兵,師生都集中學會挖窯洞,擴大教室和住宿。新窯洞還很潮濕,學員們地上鋪上玉米桿、麥草,就迫不及待地住了進去。土窯洞墻上挖個小洞,放一盞小煤油燈就可照亮學習,挖個長方形的土洞,就是書架。七八個學員擠在一面土炕上,背包就是凳子,膝蓋就是課桌,在冰天凍地,露天上課。在艱苦的環境中,發揮著“自力更生,艱苦奮斗”的精神。延安城郊山洼上、垣峁上,還保存不少錯落有致,一排排、一孔孔土窯洞,依山而建,點綴在陜北黃土高原的溝、梁、塬峁之間。這些窯洞為中國共產黨的發展壯大做出了最大的貢獻。這里出革命者,出馬列主義,黨中央、毛澤東、朱總司令等老一輩革命家就是在土窯洞里生活和戰斗了十三個春秋。領導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建立了新中國,培養了延安精神。共產黨就是從土窯洞里走出來,賡續血脈,勇往直前。陜北公學,分延安幾個地方。清涼山東南側,城北門外。辦學兩年培養6000多名學員,吸收3000多名共產黨員。他們畢業后響應號召到抗戰前線,到民眾中和最困難的地方去。有的到國統區或敵占區,也有留在邊區根據地。以后幾期學員一批批學成畢業走出去,把革命火種和抗日斗爭精神帶到各個戰場,點燃全國抗日民族烈火,為中國革命的勝利建立了不朽的功勛。毛澤東曾高度評價陜北公學“中國不會亡,因為有陜公”。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末的四月,當年在延安的東北老干部一行代表團來延安參觀學習,是我接待的。他們離開陜北五十多年非常想念這里,一直關心老區的經濟、文化建設。我向他們詳細地介紹了近三十年延安人民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發揚自力更生,艱苦奮斗的精神。將延安從戰爭廢墟瓦礫中,堅持改革,對外開放,對內搞活,與時俱進一步步起步、變化、發展起來的。在中央對圣地資金上給予支持、援助;政策上給予優惠、傾斜;資源開發、利稅上給予寬松、扶持,他們的第二故鄉正在大踏步的前進,他們聽了非常振奮和欣慰。一位來自文化教育界的孫英大姐高興地告訴我,1939年1月,我那時才19歲,從河北到西安,又秘密徒步來到心中向往的延安。我是陜北公學第二期學員,在這里生活、學習幾個月,是我生命中最寶貴的一段時光。她拉著我的手說:“小延,我想讓你幫個忙,不知可行?”我疑惑地看著她:“您有什么事盡管講。”她回答:“想讓你陪我去北關,大概是軍分區后山上,我曾在那里打過窯洞,在那里住過……”我爽快地答應了。第二天,陽光明媚,我們走出賓館,漫步在延河邊。她深情地說:“那個年代我們每天起床都跑到河邊洗臉、刷牙,延河的水非常清澈,水質甘甜。夏天,延河是我們乘涼、學習、談心的地方;冬天,在冰面溜冰、戲耍、訓練的好去處;那時洗衣服沒有肥皂就用石頭捶打或用草木灰洗,每天都是在歡聲笑語中,在積極奮斗中渡過,太難忘了……”她凝視著河面接著說:“那時延河兩邊紅軍戰士非常多,都來自不同地域,操著不同的語言,為了拯救國家,有著共同目標和追求,千里迢迢來到這里。”從她含淚的眼神,我看到了當年一身戎裝的她和一群群疊映的身影。那火熱的氛圍,迸發出一種激昂,一種自豪,一種信念。繞過軍分區大門,從側面進入山腳下,荒草掩蓋了整個山腰,還可清晰地看到當年一排土窯洞的輪廓。我拉著她的手,深一腳、淺一腳地在荒坡上尋找,她仔細地辨認,嘴里不停地說:“地形有所改變,大體還有印象。”突然,她指著隱臥在旁邊第三孔小窯洞,驚喜地喊:“小延,找到了,就是在這里……”她難以控制自己的感情,不顧一切地沖在窯洞的門前,撫摸著空蕩蕩的門框,凝視著洞內,滿含熱淚。嘴里不停地說:“這里,在我的夢里不知來過多少回。今天,終于回來了,延安女兒回家了……”我被她的舉動深深地感動,也難以克制自己,流下了一串串淚水。他跨進土窯洞,我連忙制止了,因幾十年風雨的沖刷,窯頂已出現了裂痕,很是危險。她向我會心地笑了,在外面一直向里面張望,那面土炕、土墻上放小煤油燈的小洞和殘缺的草灰……她告訴我:“我們六個戰友來自不同的地方,匯集在這里,像一家人一樣學習、生活,幾個月后我們無條件地服從抗戰和革命的需要。帶著陜公的方向和精神,唱著成仿吾作詞,呂驥作曲的《畢業上前線》奔赴抗日前線。記得在畢業典禮會上,毛澤東為我們賀詞:勇敢向前,犧牲一切,為著驅逐日寇,解放中國而斗爭!”她深情地對我講:“我和比我長兩歲的王春晉去了山東前線,不幸她在一次戰斗中犧牲了。其中兩位去了山西敵占區,一位去了西安,另一位做了秘密工作。那時交通不便,沒有書信,慢慢失去了聯系”。“……我們就是在這里互相關照,互相學習,那時延安生活很艱苦。在學習期間每人只發一張油光紙,自制的麻紙、馬蘭草土紙。每人每月發兩個鋼筆尖,沒有墨水,用染料兌上水,筆尖插在三、四寸長的高粱桿上,蘸著藍色水書寫自己的筆記和心得。每天的伙食是玉米夾雜著糠、麩子蒸的饃,幾天吃一頓小米飯。菜就是土豆、白菜、蘿卜,后來師生們在窯洞周邊開荒種菜、種糧,改善伙食,緩解生活壓力……”
陜北公學培養出一批批干部和人才奔赴抗日前線(1938)忽然,我想起三十年前,同樣的窯洞,一個灶臺、一盤火炕、一張破草席、一盞銹跡斑斑的小煤油燈,在墻洞上忽明忽暗。我們這群來自北京的知青同當地農民一樣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種菜、種糧、打壩、修田,在火熱的時代鍛煉意志和堅定信念。同樣繼承和發揚延安精神,承載著老一輩艱苦奮斗,勇往直前的精神。那一段青春時光,也是我時常難以忘懷的崢嶸歲月。為了抗戰的需要,1939年陜北公學與魯迅藝術學校合并,在華北成立“華北聯合大學”。1941年,陜北公學與陜北女子大學、澤東青年大學合并成立“延安大學”沿用今天。陜北公學在紀念魯迅逝世一周年大會上,毛澤東講:“陜北公學主要培養抗日先鋒隊”并題詞:“要造就一大批人,這些人充滿著斗爭精神和犧牲精神,這些人不謀私利,唯一的為著民族和社會的解放……”從1937年夏~1941年8月,短短幾年的時間,就讀多本馬克思、恩格斯著作,閱讀政治經濟學、哲學等理論文章。陜北公學為國家培養近13000多名優秀干部,成長為堅定的革命者,成長為中華民族解放事業的中堅力量。他們帶著誓言和承載著無數人的囑托,80%的學員走向槍林彈雨,走向炮火連天,生死未卜的抗日前線。用滿腔熱血,用陜北公學精神,書寫感天動地的青春,用年輕的生命為歷史留下絢麗多彩的篇章。他們在各個戰場、領域,出現了領導者、政治理論、財經、教育、醫學、工學、文學藝術、新聞、教師和理論專家學者;經濟、歷史學家……為共同抗日,奪取最后的勝利做出巨大貢獻。陜北公學在教育實踐中具有鮮明的特色,教育目標就是“陜北公學的成立,是抗戰的教育,也是教育上的抗戰”。通過不同的選任方式,廣納賢士,政通理論,配備出胸懷坦蕩、忠誠、積極、正直、不狂妄、不謀私利、不出風頭,而是腳踏實地富于實際、奉獻精神的一支優秀的理論教師隊伍。陜北公學,在中國教育史上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形成適合全民族抗戰和邊區根據地建設需要的教育體系,留下了光輝的一頁。
陜北公學院校長:成仿吾的居住、辦公的舊居(1938~1940清涼山石窯洞)
(作者系北京知青;來源:昆侖策網【原創】,作者授權首發,修訂發布;圖片來自網絡,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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