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講述了對越自衛還擊作戰中榮立集體一等功的五六零一六部隊無線電六臺,先后配屬偵察分隊和某團二營,深入敵后,執行偵察和配合主力部隊圍殲黃連山守敵的通信任務。
在歷時十一天的敵后戰斗生活中,全臺團結一致,同心協力,克服了在長途穿插和在故后戰斗中的許多困難,圓滿地完成了通訊聯絡任務。戰后,部隊黨委給他們記了集體一等功,授予“暢通無阻,保障指揮"的錦旗。一九七九年二月二十二日,六臺隨部隊越過紅河,開進戰區,進至龍金地區。龍金位于黃連山、沙巴縣以北。越寇依仗所謂“決戰決勝“的三一六A師這張“王牌"憑借黃連山天險,妄圖死守沙巴縣,并吹噓沙巴縣一線是"攻不破的防線”。
為了迅速突破,敵人的防線,大量殲滅沙巴地區之敵,部隊首長決定派出一個加強團,迂回穿插到沙巴背后,斷敵退路阻敵增援,形成關門打狗之勢。在部隊實施穿插前,先派出偵察分隊,深入敵后,摸清道路和敵人兵力部署等情況, 六臺聽說要抽一部電臺,配屬偵察分隊深入敵后執行任務,臺長祝計國馬上代表全臺到連部請戰,經他們再三表示決心,軟纏硬磨,終于把這艱巨而光榮的任務爭到了手。干部報務員尹登華本是五臺的,當他聽說六臺要執行艱巨任務時,也再三要求參加。出發時,他們向送行的首長堅定地表示"人在電臺在,生命不息,決不讓聯絡中斷!"
二十四日凌晨五時許,六臺隨偵察分隊順利穿過敵人前沿陣地,繼續向敵后插去。他們除了攜帶武器彈藥、幾天的干糧和生活用品外,還要背負工作電臺、手搖馬達和備用電臺,每人負重五十余斤。
經過連續幾個小時的穿林攀崖,跨溝越澗,已是烈日當空的中午了,一個個早已汗流浹背,周身透濕。特別是身體比較虛弱的蔡斌,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一路上幾次都差點昏倒。別的同志爭著要幫助他背東西,但他怎么也不肯,他說:“我是共青團員,請相信我,堅決跟上,決不拉全臺的后腿!”他摔倒了好多次,每次爬起來又堅持著行軍……
就這樣,全臺同志吃苦耐勞,團結互助,始終跟隨著偵察分隊一道前進。 晚上十二點左右,偵察分隊趕到落水洞西側一個狹窄的山脊上宿營。十幾個小時的連續疾進,大家都已經精疲力盡了。
然而,也只有這時一一偵察分隊停止前進,休息了,才是電臺溝通聯結,收發電報的最好時機。臺長立即帶領干部尹登華、顏大全,報話班長、共產黨員吳金清架臺聯絡。可是,整個山脊上到處長滿了巴毛草、刺藤,天又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到哪兒找地方架臺呢?他們用手摸,用腳蹚,臉上被帶齒的茅草劃出了道道血口,手腳被鋒利的荊棘刺出了滴滴鮮血,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片能架設四十四米天線的地方。
他們趕快豎起天線,架起電臺,并且將唯一的一床御寒的毛毯捂住電臺,避免因亮光暴露目標。他們趴在地上,利用電臺指示燈的一點微弱燈光開始了工作,想盡快的匯報偵察情況,接受上級的指示。可是,黃連山地區山高林密,氣候惡劣,對無線電聯絡影響很大,這時怎么也聯絡不通。怎么辦?
重新架臺更加困難。臺長當即命令小顏手拉天線的一頭,不斷轉動,變換方向,這樣轉動幾次后,終于與指揮所溝通了聯絡。聽到指揮所的信號,大家都高興得忘記了一天行軍的疲勞,趕緊收發電報。小顏就這樣一直用手拉著天線,臺長和小尹、小吳一直趴在地上工作,三個小時過去了,工作完畢時已經是深夜三點多鐘了。他們撤銷完電臺,剛躺下休息。偵察分隊又出發了,六臺跟著也開始了新的戰斗……
第二天中午,部隊在一片洼地里休息,六臺正在緊張的收發著電報。突然,槍聲四起,爆豆般的子彈在周圍嗖嗖直響,這是與敵人遭遇了。恰在這時,六臺收到了一份緊急電報,要將電報送到指揮所,必須經過一片完全暴露在敵人火力下的開闊地,十分危險。
大家都用探尋的目光望著臺長。祝計國望了一眼開闊地,果斷地說: “尹登華,你帶領大家迅速撤臺隱蔽,我去送報!”尹登華堅定地回答。 “我去送!" “我去送!“大家一起圍了過來。 “ 執行命令!"臺長拿起電報,象離弦的箭沖了出去,只見他左拐右突,時而躍進,時而匍匐,很快沖過開闊地,及時將電報送到了指揮員手里。六臺在緊張和疲勞中,送走了四個日日夜夜,同偵察分隊一起,圓滿完成了任務。二十八日,他們又接受了新的任務, 緊隨某團二營,向大坪附近穿插,牽制和消滅該地的敵人。
六臺的同志接受任務后,立即隨二營出發穿插。當前進到一七六零高地時,由于山高坡陡路滑,攀登十分困難,為了保持和指揮所不間斷的聯絡,他們就將二十多斤重的電臺抱在懷里,邊走邊守聽。
他們知道,這時已快插進敵人心臟, 情況千變萬化,無論如何是不能中斷聯絡。當他們爬到半山腰時,突然聽到指揮所在急促地呼叫他們,并告訴有緊急電報。“緊急電報,不能耽誤!”大家一起動手,七手八腳,砍斷樹枝,順路架起了天線,但由于受到地形的影響,什么也回答不通。這時,前面已發現的情,部隊停了下來,正做戰斗準備。六臺趁部隊停止前進的空隙,又重新選擇架臺的位置,看砍出了一條走廊,架起雙極式天線,可是,還是聯絡無效!他們又趕緊另找地方……
就這樣連續架了四次,才收回這份電報,原來,敵人已發現我軍企圖,妄圖吃掉我二營。指揮所命令二營迅速迅速占領一七六零高地,構筑工事,阻擊敵人。六臺及時收回電報,為二營贏得了時間,及時粉碎了敵人的陰謀。不久,敵人見二營不上鉤,便倚仗有利地形,調轉槍口,瘋狂向二營撲來。
三月一日上午,濃煙彌漫的一七六高地上,硝煙滾滾,槍炮轟鳴,英勇的二營指戰員已打退敵人的多次進攻。可是,就在這時候刮起了大風,吹散了硝煙,刮跑了濃霧,高地清晰地暴露在敵人面前。突然,爆炸聲振耳欲聾,濃密的硝煙嗆得人喘不過氣來,有的營首長負傷了,犧牲了。這時,電臺的處境也很危險,但他們知道,越是危急時刻,越是不能中斷聯絡。為了電臺的安全和減少傷亡,臺長祝計國果斷的命令;“顏大全和我繼續工作,其余迅速分散隱蔽,視機挖好工事,電臺也準備轉移。"在炮彈的呼嘯聲中,二營如盤石般堅守在陣地上,頑強的與敵人對峙著;六臺一刻也沒有中斷過通訊聯絡。
后來,電臺的防炮工事挖成了。這是傍巖挖的一個貓耳洞,由于巖石堅硬,只能挖一個勉強能蹲進人的小洞,連馬達也架不起來,只能半蹲搖機。地形不利,天氣也不利,連日陰雨綿綿,氣溫驟然下降。幾天來,同志們身上的衣服淋濕了又穿干,穿干了又淋濕,沒有糧吃,也無水喝。口渴了,就喝點滲進工事的泥槳水,泥槳水也沒有了,就摘張淋濕的樹葉舔一舔,潤一潤嗓子。
后來,五名同志都開始拉肚子了,有的連動一動的勁兒都沒了。但是,一聽說有電報時,一個個又精神抖擻,爭先恐后地要求上機工作。就這樣,他們以頑強的毅力,堅持著戰斗,共發電報五千多組無一差錯,保證了二營與上級指揮所的通訊聯絡通。上山戰斗的第五天,我正面部隊以凌厲的攻勢,迅猛向一七六零高地靠攏,二營在的配合下,一舉殲滅了敵人。
戰斗結束了,六臺迎著初升的朝陽,滿懷勝利的喜悅,又踏上了新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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