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年前,發端于小崗村的‘大包干’成為改革開放一聲春雷,沖破思想桎梏,喚醒沉睡的大地,極大釋放了蘊藏在每個人身上的生產力,‘到了1979年,如同釋放了魔力,小崗村的糧食產量由之前的每年的3萬斤左右,一下子增加到13.29萬斤’,一舉結束20余年吃國家救濟糧的歷史。小崗村1978年人均收入只有50元,第二年躍進到400元。”(《經濟日報》2018年10月20日《小崗之路》)
“拿嚴付昌來說,家里人口多,勞力足,分到36畝田,又開五六畝荒,加上人又勤快,能干,光夏秋兩季就共收小麥3600斤,稻谷4200斤,玉米400斤,還養了3頭肥豬、母豬及小豬23頭。一年就成了小崗村的‘冒尖戶’。”(陳桂棣、春桃著《小崗村的故事》第74頁)
“20年以來并無什么發展”,“現在依然是貧困和落后”,“一夜越過溫飽線,二十五年不富裕”。
“小崗,全國農業的一面旗幟,但20年以來并無什么發展,年人均收低于全縣平均水平(不足2000元)。倘若如此下去,要不了幾年,這面旗幟也就自然倒下去了。事實上我在想,小崗發展到今天這一步,有小崗自身的原因”,“小崗現在沒有輝煌。”(《沈浩日記》第58頁)
又如:2004年2月24日,沈浩進一步用一句話概括小崗村的現狀,“ 現在依然是貧窮和落后”,他是這樣寫的:
“小崗出名后,黨和政府給予了很大的重視、關心和支持,社會各界也給予了不少幫助。但小崗現在依然是貧窮和落后。剛出名的幾年,外界學習小崗,羨慕小崗,甚至崇拜小崗,認為小崗偉大;但后來逐漸就變成疏遠小崗,說小崗。”(《沈浩日記》第80-81頁)
“小崗村,一個全國聞名、世界知名的村莊,一夜越過溫飽線,二十五年不富裕。讓我到這工作三年,這是組織對我的信任,更寄有希望,我深感壓力的巨大。”(《沈浩日記》第87頁)
“首先是,小崗村的經濟生產徘徊不前,村民收入增長較慢。如前所述,小崗村分田到戶后的頭幾年,糧食生產增幅確實很大,只是后勁乏力,無法持續。整個八十年代,全村每年糧食總產平均20萬斤上下,畝均也就是600多斤,人均收入徘徊在400、500來元。1993年,當年‘分田到戶’的帶頭人嚴宏昌到中南海向萬里匯報,說小崗村年人均收入為800元。直至2003年,小崗村的‘年人均收入還低于全縣平均水平(不足2000元)’”(《沈浩日記》第58頁)
“上午由德友陪同在村周圍轉了一下,聽了他對全村有關情況介紹。目前村里集體資金欠款近四萬元,說主要是修路借款。”(《沈浩日記》第71頁)
“村里為我寫歡迎標語的墨水、紙張都是借錢買的。村集體沒有一分錢,還欠下4萬元債。大包干展覽室陳舊不堪;小學門框桌椅破破爛爛;國家投資辦的自來水、有線電視也停了。”說到這里,他苦笑道 :“唯一的資本——名氣,如‘小崗’、‘小崗村’、‘大包干’等,都被人家注冊了。”(陳桂棣、春桃著《小崗村的故事》第264頁)
“由于水利設施欠缺,農業綜合生產能力相當落后。基本上靠天吃飯。這樣下去,農民現代化,其路修遠。”(《沈浩日記》第140頁)
“總的感覺是,小崗村與其他鄰村相比,基礎條件還是好的,但村容面貌太差,尤其是衛生狀況,即便是學校也不好。我看工作就從衛生開始。”(《沈浩日記》第72頁)
“1998年6月,安徽一位省領導,率省交通廳、建設廳、教育廳、衛生廳、水利廳及新聞出版社等負責人來到小崗村,轉了一轉之后,小崗人連做夢了也未想到,僅過三個月,小崗村‘改天換地’系列工程就突然平地冒出:最早,鳳陽縣教委一馬當先,出資建成一所可容師生100名、從一年級到五年級一條龍的小崗村小學;接著,省建設廳、水利廳和衛生廳,又聯手為小崗村新建好一座水塔 ,讓小崗人像城里人一樣喝上了自來水;與此同時,鳳陽縣建委統籌縣委、縣政府6 部門合資,為小崗村家家戶戶住房墻面一點不拉地刷上一遍涂料,讓整個村子煥然一新,還為每一家新建了廁所,大包干紀念館,隨即平地而起;后來,鳳陽電話局又雷厲風行,替小崗家家戶戶裝上了程控電話;另外,還有縣林業局不甘落后,發現早先建成的友誼大道光禿禿,不好看,就自告奮勇從百里外的鳳如縣林場,買來830棵蜀檜,把‘友誼路’綠化得錦上添花。
原來,這些國家投資多達270多萬元以上的光輝工程,只是為了小崗大包干二十周年,迎接江澤民總書記的到來。”(陳桂棣、春桃著《小崗村的故事》第188-190頁)
“昨天,被同學接到縣城吃飯,在座的有公、檢、法、稅務、團委等單位和部門的領導。大家對我到鳳凰表示歡迎,吃飯間談得最多的是小崗和小崗人。多是出于對我的關心,想讓我對小崗能多一點了解。所談的都是小崗和少數小崗人的缺點,埋怨我怎么會到小崗,去哪里都比到小崗強,小崗太難搞了,是搞不好的,更不要說出成績了,不出問題就好了。”(《沈浩日記》第76頁)
“是呀!小崗肯定是難,不然我來小崗就沒什么意義了!
但是,既然來了,還后悔嗎? 要退縮嗎?絕不!既來之,則安之,對大家所談,不能不聽,但絕不受其影響。我相信小崗絕大多數黨員、干部和群眾是想好的,是不滿現狀的,是想致富的。有這一點,就是做好小崗的基礎。”(《沈浩日記》第76-77頁)
“現在看來,小崗村有些干部根本沒有什么想法,也沒什么壓力,更無什么動力、積極性、主動性,而且油得很。這樣的干部怎能把小崗村帶富呢?這是我工作的最大難點。但面對現狀,又不能退卻,怎么辦?要做工作,要做耐心細緻的工作,爭取鎮縣領導支持,能否爭取一兩干部來協助呢。”(《沈浩日記》第93-94頁)
“小崗幾十年沒有發展起來的原因在哪里?還不是根子在干部,沒有一個真正好的帶頭人。”這就主要靠做好思想工作,然而“要做好思想工作又談何容易?”(《沈浩日記》第150頁)
“最關鍵的因素還是人的問題。首先是一個好的班子,核心要有一個帶頭人;其次要提高村民的素質,要讓村民最大限度發揮個人致富的激情和干勁。現在村民一年干不上幾天活,大多數時間都是閑著,閑下來無事干,文化生活又貧乏,那就是打牌、閑聊,甚至無事生非。”(《沈浩日記》第186頁)
“小崗村二十多年來之所以沒有發展起來,就是因為正氣壓不住邪氣!公有資產無端被占有(公房、推土機、電腦等),村民的池塘被村霸在個別領導干部的支持下,強行養魚,不讓澆田,破壞農業生產,村民敢怒而不敢言。看!小崗村的邪氣到了何等地步!”(《沈浩日記》第111頁)
“早在上世紀80年代中葉,大包干帶頭人嚴宏昌憑著多年在外走南撞北的經驗,懂得一家一戶種那么點地,只能管溫飽,大伙要真正富裕起來,就必須辦工廠。于是,他想到小崗村周邊老遠的地方都沒有什么紅磚廠,決心辦個22門輪窰廠,作為村集體企業。辦企業,沒有起動資金,他就找到了縣委書記陳庭元求援。憑著小崗的地位,陳書記二話沒說,當場拍扳,‘先給你解決80萬元貸款,干起來再說’,其他相應手續也辦得一應俱齊。
然而,令嚴宏昌始料不及的是,這樣的大好事,生產隊長嚴俊昌召集各家各戶代表開會,征求大家意見,沒想到,大家竟七嘴八舌,就是通不過,‘才吃二天飽飯,別瞎折騰’。嚴宏昌無奈地提出:既然集體搞不成,那就由我承包,每年上交隊里20萬元。按說理應可行,可隊長嚴俊昌就堅決反對。他說,磚廠貸款是以生產隊的名義貸的款,就算嚴宏昌個人承包,但如果出了問題,人家還得找生產隊,他隊長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多好的好事呀,就這樣黃了!縣里陳書記也只好深表惋惜,隊里不愿搞,那有什么法呢?”
“小崗之所以二十多年還這么落后,根本在思想問題,少數人爭名奪利,錯失許多機遇。”(《沈浩日記》第81頁)
“嚴宏昌高興地回到村里,同鳳陽縣農業局黃土堯副局長一道把大家找到家里開會。哪曉得,大伙目睹這一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先是為爭著養殖場領導班子,如場長、會計人選,互不相讓,吵得不可開交。有的人毛遂自薦,‘15萬元拿來給我,我干養殖場會計’;好幾多人自告奮勇,‘我當場長’。繼而,更多人主張,‘這個集體豬場別辦了,不如將100頭豬、15萬元平攤到戶’……大家見‘利’勇為,熱鬧得像鍋開水。這樣爭吵一晚沒有結果,第二天上午繼續開會,還是吵成一團。在小崗包產到戶之后,真是只要是搞集體,哪怕是再好的事也搞不成。最后,鳳陽縣農業局黃副局長只好無奈地出了個‘主意’:‘宏昌,我看到了,小崗你想搞好,是搞不好的了;不如把這批豬拉到縣畜牧局去,等長大了,一戶分兩頭’。這個將來‘分豬到戶’的好辦法,‘大家竟然都同意’……就這樣上海無償支援小崗村100頭母豬、三頭公豬、15萬元現金,一齊交給了鳳陽縣畜牧局了事。”(陳桂棣、春桃著《小崗村的故事》第147-150頁)
省委把小崗交給財政廳管;
市里就設立專門機構——“小崗項目發展領導小組”;
沈浩到任后,市委畢書記就主持召開過“三次會議”,專門研究小崗的發展問題;
沈浩提出小崗要發展,先得把大溪河到小崗的公路道路修建好,市里沒有資金,讓他同許副縣長、洪局長 、周局長來到合肥財政廳、交通廳一行,朱廳長大筆一揮,就順利解決了資金困難;
村里要“建設現代化住房修房,每戶計劃投入5萬:①省財政廳補償2萬元;②個人只出1萬元;③市政府協調貼息貸款十年期2萬元”;
為著“養豬項目”,沈浩徑直“赴京”,找到國家農發辦,領導滿口答應給“落實養豬項目”,到國家農村工作小組,“談得也很好, 表示要支持,把小崗發展好,有什么困難可多聯系,給予協調。”(《沈浩日記》第132頁)
“小崗這個地方很復雜,很困難,是個大溶爐,但我不怕……細想起來,天氣冷了,自己在小崗受苦不說,家中老母親無人照顧,女兒又因得不到父愛而成績下降,我在這不顧一切,更莫說有感恩之舉或之情了。試想一下,一個人做事情不圖名,不圖利,拋家別子,連一個心情愉快都得不到,該又是怎樣一種狀況啊!當然,你是共產黨員,你是組織派來的,你就是應該的。我總是想小崗這是一塊金字招牌,二十多年都沒能發展起來,這次我來,對他們來說又是一次機遇,自己是一名選派干部 ,肩負著組織的重任,領導的信任,群眾的期望,一定盡心盡力,好好工作,讓小崗發展起來,讓小崗人富起來,使小崗這塊牌子熠熠生輝,使之名副其實。但通過兩年來的努力,現在感覺太難了!”
“這種困難局面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呢?這又是為什么呢?我自然不得而知。那今后這段時間,又該怎么辦呢?”(《沈浩日記》第166-167頁)
“小崗的工作愈來愈難了……要做的事很多 。如:村民小區建設、農貿市場、醫院、招待所、農機院、養老院、土地治理等,每干一件事情都要關系土地,如果村民不同意,又能做什么呢?當然 ,不做事對我并無大影響,但對小崗村的發展影響就大了。這到底怎么辦呢?”(《沈浩日記》第145頁)
而更“可惱的是小崗人‘分’的意識太強,即使為他們好,要想順利實施卻非常困難。面對這一矛盾該如何處理呢?”(《沈浩日記》第197頁)
(三)小崗“需要第二次革命——再走合作社之路”
“發展是硬道理,小崗必須在國家的支持下,靠自身的力量發展起來,步入良性軌道。那么按當前形勢,靠一家一戶種田是不可能有希望的,怎么辦?那就需要創新,需要第二次革命,這也符合與時俱進的思想——實行股田制,戶戶參股,規模生產,集體經營,有限的土地創造盡可能大的效益。由此我想,小崗能否來一次第二次革命——實行股田制,走合作社之路。把一家一戶的經營權收回,根據勞動力的素質和自愿情況把全村的勞動力分成種糧隊、蔬菜隊、設施農業隊 、旅游隊、物業隊……(年終合作社)按分配制度,統一分配,戶戶共享股紅。”
“事實上,根據農業發展的趨勢和外地成功的經驗,土地經營權收回,規模生產,集體經營,收益肯定會比一家一戶小耕作要好,對這一點我是自信的。”(《沈浩日記》第91-92頁)
“學習南街村,重走集體路”。(《南方周末》2006年3月9日《曾經的分田開路先鋒,現在要“學習南街村,重走集體路”》)
“土地流轉到村委會,大多數人同意”。(《沈浩日記》第214頁)
“個體農民,增產有限,必須發展互助合作”。“農民的唯一出路是社會主義,全國大多數農民,除了社會主義,再無別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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