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毛主席夫人楊開慧烈士英勇犧牲89周年的日子。
1930年11月14日,她在瀏陽門外識字嶺就義,年僅29歲。這一天,距她29歲的生日(11月6日),僅過8天。

2014年,《黨史文苑》發表文章“毛澤東詞《蝶戀花·向板倉》手稿揭秘”。
塵封83年的毛澤東作品《蝶戀花•向板倉》
(作者:李虹)
這是一首毛澤東生前填寫的《蝶戀花》詞,毛澤東用毛筆行草書寫在10行(豎行)信箋紙上,紙張陳舊,尺寸約為285mm×198mm。這首詞塵封至今已83年。整首詞凄婉悲憤,讀之極易使人潸然淚下,同時又易使人同仇敵愾。這首詞是毛澤東何時何地為何人或何事所填?
這首詞是毛澤東為悼念其夫人楊開慧烈士所作。
首先,詞牌名《向板倉》的板倉是指楊開慧的出生地——湖南省長沙縣清泰鄉(現為開慧鄉)板倉沖。1901年11月6日楊開慧就是誕生于此地的楊家老屋。1927年8月底,毛澤東奉黨的指示赴湘贛邊界組織秋收暴動,也是在此與楊開慧告別。1930年10月24日,楊開慧與長子毛岸英及保姆陳玉英更是在此被湖南反動軍閥何鍵緝捕入獄。板倉沖位于長沙市東北約65公里,現為楊開慧紀念館所在地,紀念館包括楊開慧故居及楊開慧烈士陵園。其次,該詞首句“霞光”以詩詞比興手法暗藏楊開慧號。楊開慧,號霞,字云錦。其父楊昌濟為三湘大地的知名學者,早年曾赴日本、歐洲留學,學成歸國后在湖南省立第一師范任教,1918年后受聘于北京大學任倫理學教授。1920年11月17日不幸病逝于北京。楊開慧雖為女兒之身,由于家庭的背景,接觸了不少先進思想,結識了許多優秀青年,毛澤東就是她于1914年在湖南家中相識的進步青年之一。楊開慧在這種開明家庭的熏染下,從小就養成了高傲、正直、溫柔、善良的優良品性,并喜吟詩作賦,具有較高的文學天賦。在毛澤東的引領下,楊開慧于1920年下半年加入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1921年秋加入中國共產黨。她是湖南省第一批社會主義青年團團員,也是中國共產黨最早的女黨員之一。據資料顯示,早在1919年,處于熱戀中的毛澤東與楊開慧在往來書信中就以“霞”“潤”相稱。新中國成立后毛澤東對湖南的毛、楊兩家親戚數次提到楊開慧時,也是以“霞姐”“霞姑”稱謂。最后,詞中“奈何此身百莫贖”一句與毛澤東致楊開益信中“開慧之死,百身莫贖”內容相符,可互為印證。據文獻記載,楊開慧壯烈犧牲時,毛澤東正在江西境內組織中央紅軍進行第一次反“圍剿”。噩耗傳來,毛澤東悲慟欲絕,寫信給楊開慧堂哥楊開益,信中有“開慧之死,百身莫贖”內容,并附親自擬就的碑文“毛母楊開慧墓男岸英岸青岸龍刻民國十九年冬立”及立碑費用30塊大洋,通過黨的地下交通線設法轉板倉楊家。楊開慧的犧牲,對毛澤東精神打擊很大,通過這首從未面世的《蝶戀花·向板倉》詞可感受到。筆者曾將此詞內容以短信方式發送至身為北京市作家協會會員的一位好友,她以四字回復“情真意切”。新中國成立初期,毛岸英與父親毛澤東談及母親在獄中的最后時光,認為媽媽被捕后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因為媽媽希望他記住獄中發生的一切,如能出去好告訴爸爸。毛澤東聽后頓時熱淚盈眶,高度贊揚楊開慧能毅然拋下年邁的母親和3個年幼的兒子,大義凜然奔赴刑場,常人是很難做到的。
1957年2月7日,楊開慧生前好友李淑一給毛澤東寫信,并附上自己于1933年夏所填思念丈夫柳直荀的詞《菩薩蠻·驚夢》,同時詢問柳直荀的消息,且希望毛澤東能將1920年寫給楊開慧的《虞美人·枕上》詞抄錄后相贈。毛澤東于5月11日復信李淑一,告知柳直荀已光榮犧牲,并寫道:“大作讀畢,感慨系之。開慧所述那一首不好,不要寫了吧。有《游仙》一首為贈……我失驕楊君失柳,楊柳輕飏直上重霄九……”
1958年1月1日《蝶戀花·游仙》(正式發表改詞名為《贈李淑一》)在湖南師范學院院刊《湖南師院》發表,國內各大報刊競相轉載,一時注家蜂起,民間爭誦。毛澤東在這首詞里,再一次嫻熟運用詩詞寫作的比興手法,將楊開慧和柳直荀烈士的姓巧妙比作輕飏直上的楊柳花,再一次向世人展示其浪漫主義詩人的豐富想象力。據說楊昌濟生前的摯友、毛澤東早年的恩師章士釗讀過該詞后,點頭贊許,但有一處困惑,即一般贊美女子取“嬌”字而非“驕”字。章士釗曾當面請毛澤東解惑,毛澤東沉思片刻后充滿激情答疑:“女子革命而喪其元,焉得不驕?”我們今天讀罷《蝶戀花·向板倉》,是不是也可以這樣說:“丈夫報國而喪其妻,焉能不慟?”
(作者:劉文進)
楊開慧,名霞,字云錦,著名學者楊昌濟教授獨女。1901年11月6日出生于湖南省長沙縣板倉一個進步知識分子家庭。1920年初,父親楊昌濟不幸病逝。扶柩歸湘的楊開慧在李淑一父親的幫助下,進入福湘女中。她帶頭剪短發,寫新文章。協助毛澤東和何叔衡等在長沙創辦文化書社,參加書社的工作。1920年下半年,楊開慧加入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成為湖南第一批共青團員。1920年末,楊開慧以“不作俗人之舉”的勇氣,不要彩禮,不坐花轎,不舉行婚禮,與毛澤東結婚。1922年初,楊開慧加入中國共產黨,是我黨最早的女黨員之一,也成為毛澤東的助手。除協助做機要和交通聯聯絡工作外,先后在長沙、上海、廣州、武漢和韶山等地進行革命活動。1927年大革命失敗后,毛澤東領導了秋收起義,開展井岡山根據地斗爭。楊開慧按照中共黨組織的安排,獨自帶著三個孩子回到板倉,繼續堅持地下斗爭,參與組織和領導了長沙、平江、湘陰等地的武裝斗爭,發展黨的組織,堅持革命斗爭整整3年。1930年10月24日,楊開慧被捕。她面對敵人的威逼利誘、嚴刑拷打,拒絕退黨并堅決反對聲明與毛澤東脫離關系,堅貞不屈、大義凜然。1930年11月14日,楊開慧英勇就義于瀏陽門外識字嶺,年僅29歲。1957年,毛澤東為紀念楊開慧,特地寫下了《蝶戀花·答李淑一》詞一首,贊其為“驕楊”。2009年,在紀念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六十周年之際,楊開慧烈士被評為全國一百位為新中國成立作出突出貢獻的英雄模范人物之一。楊開慧故居位于長沙縣開慧鎮﹙原名清泰鄉﹚開慧村板倉屋場。故居坐西朝東,是一排黃色的土坯小瓦房,低矮的門頭上掛著一塊毛澤東親筆手書“板倉”的紅色方匾,門旁張貼著一幅中國傳統對聯“忠厚傳家久,詩書繼業長”。故居始建于清乾隆末年,現存大小房屋36間,土磚木結構,普通農舍建筑風格。整個故居占地1400平方米。這里是楊開慧童年時代成長,以及后來從事革命活動的地方。楊開慧在這里出生,并在此度過了童年和少年時代。1927年大革命失敗后,楊開慧攜兒子岸英、岸青、岸龍回到故鄉居住,在此度過了3年艱難歲月,直到1930年在家中被捕。此故居也是烈士楊開明、楊展出生和居住的地方。毛澤東三次到板倉調查,召開農民座談會時,也在此住過。故居房屋以堂屋為界,北部為楊開慧一家居住,南部是其叔父家居住。此外,還有佃戶用房,谷倉,農具、雜物屋等。1966年修復并對外開放。在白色恐怖的3年里,楊開慧深知兇殘的敵人不會放過自己,她悄悄地作好了應變的準備,把3年來寫下的一批詩文書信等珍貴手稿,分別藏放在家中一些隱蔽的地方。楊開慧手稿在1950年、1982年3月、1990年8月中旬3次修繕舊居時被發現。她與中國人民的偉大兒子毛澤東結成知己,用忠誠與執著譜寫了一首革命與愛情的“史詩”。楊昌濟名懷中,字華,1871年4月21日出生于湖南省長沙縣清泰都隱儲山下的板倉沖。是中國近代學貫中西的知名學者、教育家,毛澤東的老師和岳父。1920年1月17日,楊昌濟病逝于北京德國醫院,歸葬長沙縣板倉。被人稱之為“板倉先生”、“板倉楊”。楊昌濟好學之篤、立志之堅、誨人之勤、克己之苦,為世學者表率;他以教育為“神圣之天職”,以造就救國棟梁之材為己任,他的愛國民主思想,道德學識和務實學風陶冶了毛澤東、蔡和森、鄧中夏、何叔衡、羅學瓚、陳昌、張昆弟、李維漢、肖三等一大批青年學子,培養了女兒楊開慧純潔、向上、堅韌、獻身的精神。楊昌濟認為“非改革不足以圖存”。曾赴日本、英國留學。自1913年,先后任教湖南省立高等師范學校、第四師范、第一師范、商專、一中等校。他支持新文化運動,宣傳《新青年》主張。1918年,應北大校長蔡元培之聘任北大教授期間,協助蔡和森等籌措赴法勤工儉學旅費,介紹毛澤東去北大圖書館工作,促成了愛女楊開慧與毛澤東的婚戀關系,支持成立新民學會,籌備創立湖南大學。著有《達化齋日記》、《勸學篇》等文,譯有《西洋倫理學史》等書。他最鐘愛的兩個學生:蔡和森和毛澤東實現了他“欲栽大木拄長天”的宏愿。向振熙(1870年-1962年11月),楊昌濟的夫人,楊開慧的母親,毛澤東的岳母。向振熙出身大家閨秀,是楊昌濟的表姐。楊開慧3歲時,父親楊昌濟出國留學,直到1913年歸國。幼年時代的楊開慧一直在故居板倉陪伴母親,母女情深。1920年丈夫楊昌濟去世后,向振熙一直跟隨女兒和女婿生活,幫助照看毛岸英、毛岸青、毛岸龍兄弟。楊開慧犧牲后,向振熙按照黨的指示,和兒媳一道千里迢迢,把毛岸英兄弟送到上海毛澤民處。毛澤東一直把岳母當親生母親對待,建國后給老夫人送錢送物,百般照顧。先后派長子岸英、次子岸青千里迢迢回板倉,給母親楊開慧掃墓、給老太太過壽。在長沙視察工作的百忙之中,毛澤東親自請楊老太太到蓉園吃飯。1962年,毛澤東得知93歲高齡的向振熙老太太逝世,十分哀痛,為了卻楊開慧的心愿,致函楊開智,寄上五百元安葬費,并囑托讓楊老夫人與楊開慧同穴。毛澤東的親情溢于言表。楊開慧父親楊昌濟是聞名三湘的學者,他思想先進,開慧雖為女兒身,但父親也為她取了名、字、號。1904年,楊昌濟懷著救國救民的抱負,遠涉重洋去留學,楊開慧在母親向振熙的撫養下度過了童年。1908年,楊昌濟從國外來信,囑楊開慧的母親一定要送開慧上學。隨后楊開慧破例進入長沙第四十初級小學,在當時的板倉女孩子還沒有上學讀書的先例,楊開慧開了風氣之先,成為該校第一批女學生,也是班上年齡最小的學生。楊開慧在楊公廟小學讀了三個學期后,轉到離板倉五里路的儲能學校。辛亥革命發生后不久,楊開慧回家動員不識字的媽媽也進學校讀書,便和媽媽一起轉到離家20多里的衡粹女校,媽媽讀實業班,她讀附設小學班,母女同校讀書一時被傳為佳話。后因衡粹女校要遷到長沙,楊開慧又轉到麻林橋附近的縣立第一女子高校,一直讀到畢業。1913年,楊昌濟從國外歸來,任教于長沙湖南省立第一師范。年僅12歲的楊開慧與母親隨父親楊昌濟從板倉遷居長沙,居住在第一師范附近的天鵝塘板倉楊寓中。楊昌濟以淵博的學識和高尚的品德吸引著向上有為的學生。1913年初春,一個20歲左右、氣宇軒昂、目光謙抑而潛沉的年輕人,風塵仆仆走在古城長沙一條僻靜的街道上,這個年輕人就是毛澤東。幾天前,他從朋友處聽到一個消息:湖南省第一師范發出一則不收學費、膳宿費也很低、畢業后即可擔任教師的招生廣告。他急匆匆地趕來報考,并以優異成績被錄取。楊昌濟在長沙的學生先后有千百計,但他最欣賞的是毛澤東和蔡和森。在楊家,毛澤東是常客。毛澤東、蔡和森、蕭子升等經常去楊家向老師請教各種救國救民的道理和不懂的問題。楊先生和毛澤東之間無拘無束縱談天下大事和治學之道。從遷居長沙后,楊開慧一直在家里由父親指導自學。當毛澤東等來家向父親請教時,楊開慧總是在一旁默默地聽著,想著,很少插話。聽他們談論治學、做人之道,研討朝代興衰,探尋救國救民真理。毛澤東和楊開慧日漸熟悉。毛澤東與楊開慧之間朦朧的戀情,是從對人生崇高境界的共同渴望和追求開始的。毛澤東頗有見地的宏論、壯懷激烈的情感和崇高遠大的抱負,深深地撥動了楊開慧的心弦。楊開慧的聰穎俊秀和開朗活潑,也深深觸動了毛澤東的情感。在他那裝滿整個中國和世界的胸懷中,為楊開慧騰出了一方天地。以后的日子里,毛澤東送給楊開慧的是用心血凝結而成的日記和文章。他在《新青年》公開發表的第一篇文章《體育之研究》中提出:“欲文明其精神,先自野蠻其體魄。”響亮而新鮮的口號與《心之力》文中的救國大志深深影響著楊開慧。楊開慧同樣是用慧眼、心靈,閱讀、感悟毛澤東的日記和文章,學習他的思想方法,領會字里行間跳躍的人生火花。毛澤東與楊開慧的思想、情趣、愛好也越貼越近。一晃兒五年過去了。1918年6月,毛澤東從湖南省第一師范學校畢業了。此時,楊昌濟應蔡元培之聘為北京大學教授,舉家北遷。開慧隨全家遷往北京。此刻,一種說不清的依戀之情在毛澤東和楊開慧心中潛滋暗長。這是毛澤東與楊開慧在長沙第一次惜別。1918年8月,為了組織新民學會會員赴法勤工儉學,毛澤東第一次來到北京,前去看望老師楊昌濟并在楊家小住。在楊昌濟的推薦下,毛澤東到李大釗主持的北京大學圖書館當了一名助理館員,并因此結識了新文化運動的許多領袖人物。隨后,毛澤東住在景山東街,離楊家不算很遠,師生之間來往十分頻繁。也就在毛澤東與楊家的頻繁接觸中,17歲的楊開慧與25歲的毛澤東開始了真正的初戀,他們熱烈又真誠的相愛,把彼此視為知己、知音。1919年3月,因母親病危,毛澤東不得不趕回湖南。分別時,兩人相約別后互通書信。不久,回到湖南長沙的毛澤東就收到了楊開慧的來信,抬頭稱呼只有一個字:潤。毛澤東很快復信,抬頭也只有一個字:霞。1919年6月,楊開慧在日記中曾記錄下這段相思相戀的心境:“不料我也有這樣的幸運,得到一個愛人!我是十分的愛他,自從聽到他許多的事,看見了他許多的文章、日記,我就愛上了他......”1919年底,毛澤東心急如焚返回北京,探望病危中的恩師楊昌濟。深受病魔折磨的楊昌濟,見到鐘愛的學生,憔悴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自知不久于人世的楊昌濟示意毛澤東坐到床邊,用顫抖的手從身上掏出一塊懷表,遞給毛澤東:“潤之,這塊表跟我多年,我今天我把它送給你,作個紀念吧。你和開慧的事我全知道,我就把她托付給你……開慧年輕幼稚,你要多照顧她……”“老師,師母,你們放心吧!”毛澤東強忍悲痛,站起身來,向恩師和師母深深地鞠了一躬。就這樣,毛澤東和楊開慧的婚事,就算在楊家內部定下來了。1920年1月17日,一代學人楊昌濟在北京溘然長逝。巨大的悲痛襲擊著楊開慧一家。毛澤東也沉浸在無比的悲痛之中,他以半子半婿的身份,傾全力協助楊家料理后事。20日,毛澤東參加在北京大學小禮堂舉行的楊昌濟追悼會,并宣讀了《治喪辭》,悼念恩師。22日,毛澤東與蔡元培、章士釗等人聯名向外發布了楊昌濟病逝的訃告。元月下旬,在毛澤東的安排下,楊開慧兄妹等人扶柩南下,將楊昌濟的遺體葬于長沙板倉。隨后,在父親生前好友的關照下,楊開慧進入長沙福湘女中讀書。早在“五四運動”時期,楊開慧就隨毛澤東積極投身于滾滾愛國洪流。她常常閱讀毛澤東在長沙創辦了著名刊物《湘江評論》以及《新青年》、《每周評論》、《布爾什維克》等傳播馬克思主義的進步書刊雜志。深深地被俄國十月革命的勝利所鼓舞,被李大釗、魯迅為代表的新文化運動所激勵,初步確立了共產主義人生觀。1920年初,楊開慧入長沙福湘女子中學讀書,和后來成為柳直荀烈士夫人的李淑一住在同一寢室。她帶頭剪短發,寫新文章。7月,毛澤東和何叔衡等為順應革命形勢的發展,為中國共產黨的創建作好思想理論準備,決定在長沙創辦文化書社,發行馬列主義書籍和進步刊物。楊開慧得知書社缺經費后,回家動員母親把父親去世時親友們送的奠儀金,拿出一部分來支持毛澤東。同時她還參加書社的工作,常隨毛澤東去工廠、街道、農村、學校,把馬列主義通俗讀物和進步書刊送到工農群眾手里。使文化書社不斷發展擴大,影響日深。楊開慧的思想也在這些活動中不斷得到升華。1920年10月,楊開慧加入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成為第一批女青年團員之一。楊開慧的才華、個性日漸顯露,她具備她所處時代女性的一切優秀品質:獨立、善良、端莊、知書達理又任勞任怨,追求個性解放和婚姻自由。正像楊開慧所感嘆所希翼的那樣,在毛澤東的心靈深處,楊開慧就好像是為他特生的,一顰一笑無不牽動情思。1920年盛夏,月明星稀,夜不能寐,毛澤東披衣伏案,一首情濃詞美、飽含刻骨相思之情的《虞美人·枕上》躍然紙上:
“堆來枕上愁何狀,
江海翻波浪。
夜長天色總難明,
寂寞披衣起坐數寒星。
曉來百念都灰盡,
剩有離人影。
一鉤殘月向西流,
對此不拋眼淚也無由。”
楊開慧在福湘女中接到這首詞后,心搖神顫,忍不住將此詩送給同窗好友李淑一看,搖著李淑一的肩膀說:“他的心蓋,我的心蓋都被揭開了,我看見了他的心,他也完全看見了我的心。”楊開慧深深了解毛澤東的情意后,沒有絲毫嬌作,滿腔柔情立即化為一腔英雄主義豪情:“……自從我完全了解他對我的真意,從此我有一個意識,我覺得為母親而生之外,是為他而生的,我想象著,假如一天他死去了,我的母親也不在了,我一定要跟著他死!假若他被人捉著去殺,我一定要同他去共這一個命運。”1920年,毛澤東在長沙當教員,同時領導新民學會,指導蓬勃興起的革命運動。楊開慧成為毛澤東最為得力的助手。也正是在這些實際工作的接觸中,毛澤東確信自己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伴侶。1920年冬,毛澤東和楊開慧在一師附小結婚。毛澤東和楊開慧的戀愛是自由的、浪漫的,結婚也表現出對世俗、對傳統的反叛。楊開慧不坐花轎,不帶嫁妝,既沒有媒妁之言,也沒有豪華的禮儀,自由地與毛澤東生活在一起。用楊開慧的話說,是“不作俗人之舉”。結婚前,毛澤東和楊開慧都住在集體宿舍里。婚后不久,恰逢春節,兩人便回板倉小住十幾日,既是看望楊老太太和兄嫂,又算是度了蜜月。期間,楊開慧陪同毛澤東踏遍了板倉的山山水水,探親訪友,實地考察。在楊開慧短暫的人生中,和毛澤東在板倉的這十幾天,成了終生難忘的、不可磨滅的記憶。1921年,楊開慧打破封建禮教,聯合了福湘、周南兩女校的5名女學生沖破男女不同校的禁區,進入岳云中學讀書,成為全省男子中學中第一批女學生。長沙《大公報》稱贊楊開慧等“打開了男女同校的先路”。毛澤東在1921年9月28日寫給蕭子升的信中評價說“赤一新生面也”。當她讀到《京報》副刊袁枚功發表的關于女權運動的文章后,隨即寫了一篇《女權高于男權嗎》的文章,抨擊封建禮教的舊道德。1921年夏,毛澤東趕赴上海參加中國共產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新婚不久就要分離,毛澤東和楊開慧都戀戀不舍。1921年7月中國共產黨成立后,毛澤東從上海回到湖南,建立了中共湘區委員會,并擔任湘區委員會書記。在毛澤東的領導下,湘區工人運動蓬勃發展。從此,楊開慧一直陪伴在毛澤東身邊,用自己的全部身心支持毛澤東從事革命事業,兩人相濡以沫,一起渡過了一個又一個難忘、艱苦的日子。1921年冬,楊開慧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成為我黨最早的女黨員之一。為了掩護毛澤東的活動,楊開慧毅然辭去了岳云中學的教師職務,接來母親一起住在中共湘區委員會機關所在地——長沙小吳門清水塘22號。當時,毛澤東的公開身份是湖南第一師范國文教員和一師附小主事,他為數不多的薪金便是家庭收入的主要來源。楊開慧雖出身名門,但卻立志要像“平民”一樣生活。在艱難、危險的斗爭環境中,楊開慧一直負責湘區黨的機要和交通聯絡工作。她不知疲倦地奔走于各個秘密聯絡點,傳送黨的文件和毛澤東的指示。多次隨毛澤東到長沙新河火車頭修理廠鐵路工會和第一紡織工廠進行調查研究工作,為工人夜校講課。此外,楊開慧還經常幫助毛澤東草擬簽發文件,整理材料,熱情接待來訪的工人、農民、婦女和學生,辛勤處理區委機關的大量日常事務,并常常為深夜前來開會的同志站崗放哨。1921年8月,毛澤東利用船山學社的社址創辦了湖南自修大學,楊開慧利用自己擔任省學聯干事的身份,為自修大學籌集經費。自修大學為早期共產黨培養了大批干部,何叔衡、毛澤民、毛澤覃、羅學瓚、夏明翰等人都曾在這里學習和工作過。1922年,毛澤東又創辦了湖南青年圖書館,楊開慧擔任該館的負責人,主持館內一切事務。當時,圖書館內還設有秘密閱覽室,藏有《新青年》、《先驅》、《赤光》等進步書刊,吸引了不少年輕人。1922年10月24日,毛澤東和楊開慧的第一個兒子毛岸英出生了。1923年11月2日,又生下第二個兒子毛岸青。那時,毛澤東事務繁忙,無暇顧及家庭生活。楊開慧除了肩負起全部家務之外,把自己的一切獻給了黨的事業,把全部的依戀和寄托貫注到毛澤東身上。毛澤東常常通宵達旦地工作,寒冬臘月也是如此。一到晚上八九點鐘,楊開慧就把取暖用的烘籠給毛澤東準備好;深夜一二點鐘,常起床取送臨睡前熱在鍋里的“點心”,只待他吃完后才去睡。毛澤東經常夜里只睡兩三個小時,清早,又出去工作。楊開慧就去整理他夜里寫的東西。在草稿本上,凡寫“定稿”二字的,她就謄寫到另一本簿子上。楊開慧在抄寫文件時,常常把小孩的搖籃放在身旁,一邊抄,一邊用腳搖搖籃。1923年毛澤東回湖南,在小吳門附近的清水塘22號住了很短時間,又要赴廣州。楊開慧挽手相送,毛澤東強抑感情,賦詩安慰:“揮手從茲去。更那堪凄然相向,苦情重訴。眼角眉梢都是恨,熱淚欲零還住……”這是毛澤東第一次寫情詩送給妻子楊開慧。毛澤東在這首《賀新郎·別友》詞篇中,向楊開慧訴說了“算人間知己吾和汝”的深情。1924年6月,楊開慧帶著母親、孩子來到上海市慕爾鳴路甲秀里318號蔡和森與向警予的住所,與毛澤東團聚。蔡和森與向警予住在樓上。樓下有前后廂房及一間客堂。毛澤東與楊開慧住在前廂房,把剛出生不久的毛岸青放進床旁邊一個鋪著藍底白花小棉被的小搖籃里。大床上的物品都是白色的。室內擺放著實木雕花的書桌、衣柜,毛澤東經常工作到深夜,楊開慧則在一邊幫他謄寫文書。楊開慧的母親、向警予的姑媽向振熙住在后廂房里,由于毛澤東、楊開慧工作繁忙,年幼的兩個孩子平時就由向振熙照顧。廚房里有自來水龍頭,與通常圓形的煤球爐不同,這里的煤球爐是方形的,因為是用火油箱改的。家里吃飯和會客的客堂放著八仙桌和幾張方凳。當時23歲的楊開慧是第一次來上海,除幫助毛澤東整理文稿、料理家務外,她還和向警予一起,以半工半讀女子職業學校為掩護積極參加婦女運動。1925年2月,毛澤東與楊開慧攜毛岸英、毛岸青回到韶山開展農民運動,這是楊開慧第一次到韶山。她一面盡力照料毛澤東父子們的生活,為他接待客人,整理文稿;一面抽空隨毛澤東深入貧苦農家,宣傳革命道理,親自上臺講課,利用通俗活潑的形式,對農民進行啟蒙教育,鼓勵他們團結起來與地主豪紳進行斗爭。先后在毛氏宗祠、李氏宗祠等處創辦了10多所農民夜校、相繼成立了20多個秘密農會以及公開的群眾性革命組織——雪恥會。6月,楊開慧協助毛澤東創建了中國農村最早的黨支部之一——中共湖南韶山特別支部。隨后,中共湖南韶山支部根據毛澤東的指示,領導韶山農民開展了“平糶阻禁”,增加雇農工價和減輕租額等斗爭。大革命的時代洪流在這偏遠的鄉村奔涌起來了。韶山農民運動,給毛澤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日后為毛澤東撰寫《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一文積累了豐富而真實的資料。也為中國革命走向“農村包圍城市”的道路奠定了基礎。農民運動的浩大聲勢使地主膽戰心驚,毛澤東被地主告密,再次受到軍閥趙恒惕的通緝。毛澤東和楊開慧不得不離開韶山,先后到達廣州。1925年,楊開慧隨毛澤東來到廣州,寓居在東山路廟前西街38號。她經常往來于毛澤東、周恩來、鄧中夏、惲代英、林伯渠、李富春等黨內領導同志之間,傳遞文件、書信和信息。1926年3月,毛澤東擔任第六屆農民運動講習所負責人,他親自給學員講授農民問題,帶領學生到農村調查,對他們今后組織農民運動產生了深深的影響。10月,毛澤東調任中共中央農民運動委員會主任,成為農民運動的“王”。毛澤東和楊開慧回到長沙,住望麓園。為駁斥黨內外對農民革命斗爭的責難,毛澤東于1927年1月,深入湘潭、湘鄉、衡山、醴陵、長沙五縣農村進行農民運動的考察。行動不便的楊開慧懷著極大的激情,把大量的調查材料進行分類整理,工整地抄寫下來。協助毛澤東夜以繼日地整理。1927年3月,毛澤東那篇影響深遠的光輝篇章《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終于問世了,它首先發表在中共湖南區委的機關刊物《戰士》上,《向導》周刊也發表了該報告的部分章節,隨后,長江書店以《湖南農民革命(一)》為書名出版了全文的單行本,中共中央、中央局委員瞿秋親自為該書寫了熱情洋溢的序言。但有誰知道,這份著名的《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中耗費了楊開慧多少個不眠之夜,又凝聚著她多少的心血。1927年,楊開慧和毛澤東住在武昌都府堤41號從事革命活動。身懷有孕的楊開慧在照顧好全家人的生活之外,還經常幫毛澤東抄寫和整理文稿。此時,他們請了一個叫陳玉英的受苦人做保姆。1927年4月,三子毛岸龍在武昌出生。4天后,毛澤東匆匆趕到醫院探望。那段時間,毛澤東簡直太忙了。短短幾天里,毛澤東就新添了三個職務,就在楊開慧生產的那天,毛澤東還出席了中央農民運動講習所的開學典禮。“霞,這么多天了,我都沒有來看望你,真對不起”在醫院里,毛澤東一臉的歉意。望著疲憊的毛澤東,楊開慧眼里閃爍著無限愛意,幸福地說:“不要緊的,你在工作。我生小孩,你在這里我要生,你不在這里我也要生。你工作要緊,孫嫂在這里,對我照顧很好,你放心好了。”保姆陳玉英抱著四天的毛岸龍給毛澤東看。毛澤東雙手接過,風趣地說:“沒有哪個把我的毛伢子換去吧?”一句話,逗得楊開慧和陳玉英都笑了。1927年8月31日夜晚。毛澤東走了,走得是那么匆忙。為武裝反抗國民黨反動派的大屠殺,毛澤東赴湘贛邊領導秋收起義去了。當時,他與楊開慧結婚7年,生下3個孩子,大的才5歲,小的才幾個月。楊開慧怎么也沒想到,這次話別,竟是他們的永訣。按照中共黨組織的安排,楊開慧獨自帶著三個孩子回到板倉,繼續堅持地下斗爭,參與組織和領導了長沙、平江、湘陰等地的武裝斗爭,發展黨的組織,堅持革命斗爭整整3年。由于關山遠隔,音訊不通,楊開慧的心情日益惆悵不安,卻一直思念著遠方的丈夫。秋收起義后,毛澤東率領隊伍上了井岡山,在艱苦轉戰中,毛澤東深深擔憂著楊開慧的生命安危,四處打聽楊開慧的下落。獲知通訊處后,他用暗語給楊開慧寫了一封信:“開始生意不好,虧了本,現在生意好了,興旺起來了。”直到1928年初這封信才輾轉到了楊開慧手中。楊開慧凝視著自己丈夫熟悉的筆跡,不禁喜極而泣:“他終于有信來了,我接著喜歡得眼淚滾流下來了。” 她迫不及待地翻箱倒柜,找出一本地圖,找到了井岡山所在的方向,這也更增加了她對毛澤東的思念。當晚,楊開慧久久不能入睡,她在《散記》中寫道:“今天是他的生日,我格外的不能忘記。我暗中行事,使家人買了一點菜,晚上又下了幾碗面。媽媽也記得這個日子。晚上睡在被窩里,又感傷了一回。聽說他痛了,并且是積勞的原(緣)故,這真不是一個小問題。沒有我在身邊,他不會注意的……”1928年10月,楊開慧又寫下了《偶感》,寄托對毛澤東的思念之苦。1930年10月24日,楊開慧潛回板倉看望母親和孩子,被軍閥密探發現,楊開慧不幸被捕。年僅8歲的兒子毛岸英和保姆楊玉英也一同被抓入監獄。國民黨軍閥何健得到消息,派特務將楊開慧母子押到長沙,關進設在司禁灣的長沙陸軍監獄署。在獄中,清鄉司令部5次提審楊開慧。敵人軟硬兼施、威逼利誘,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敵人做夢也沒想到,這個貌似柔弱的女共產黨員,竟有著鋼鐵般的意志。敵人用盡了各種酷刑,把楊開慧折磨得遍體鱗傷,逼她交出地下黨名單,交代和毛澤東的聯絡方法。可楊開慧始終堅貞不屈,她回答敵人的只有3個字:“不知道!”狡詐的敵人又把楊開慧請進有新聞記者在的客廳誘騙說,“只要在報上發表聲明,與毛澤東脫離夫妻關系,即可獲得自由。”遭到了楊開慧的嚴詞拒絕,并毅然決然地說:“要殺就殺,死不足惜。要楊開慧與毛澤東脫離夫妻關系,辦不到!”旋即,敵人又以她上有老母,下有三個未成年的孩子的情況來“打動”她,并讓她好好想一想,她只是報之輕蔑的一笑。楊開慧在獄中,對前去探監的親友說:“死不足惜,但愿潤之革命早日成功。”“犧牲小我,成功大我。”又囑咐說:“我死后,不要作俗人之舉。”臨刑前一天晚上,楊開慧含淚親吻著小岸英,輕聲說:“孩子,我沒有別的話要說。如果你將來見到爸爸,就說我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說我非常想念他……,我不能幫助他了,請他多多保重!”1930年11月14日,楊開慧毅然訣別年邁的母親和三個年幼的孩子,在長沙瀏陽門外識字嶺刑場英勇就義,時年29歲。為了折磨楊開慧,兇殘的敵人向她開了三槍,先把她打傷,讓她流血、疼痛,一下一下地把她折磨死。楊開慧在痛苦中煎熬著,兩只手深深地摳進泥土里,在她身邊的土地上留下了兩個帶著無數手指印的深坑……我們的霞姑娘走了。她用最熱烈的感情、最悲壯的故事,詮釋著對丈夫的愛、對親人的愛、對祖國的愛。她以29歲年輕的生命,定格為忠誠革命的好黨員。以最后的一腔熱血,濺起了毛澤東永遠的驕傲——板倉紅霞!楊開慧與毛澤東婚后生育了三個兒子。在東奔西走的革命生涯中,她盡力擔負起了撫育孩子的重擔,使他們生活在溫暖的母愛中。在堅守板倉的三年中,她做好了最壞的精神準備,承受了獨立支撐的千斤重擔。在她犧牲當年的追記手稿中記述,“又是一晚沒有入睡。”“我不能忍了,我要跑到他那里去。”“小孩,可憐的小孩,又把我拖住了。”“我的心挑了一個重擔,一頭是他,一頭是小孩,誰都丟不開。”她時刻不忘將幼兒托付給自己的一弟和孩子們的叔叔。她曾在寫給楊開明烈士的信中說:“我好像已經看到了死神。唉!它那冷酷嚴肅的面孔。說到死,本來,我并不懼怕!……只有我的母親和我的小孩啊,我有點可憐他們!而且這個情緒,纏繞得我非常厲害——前晚竟使我半睡半醒的鬧了一晚!我決定把他們——小孩們——托付你們……必須得你們各方面的愛護,方能在春天里自然地生長,而不至受那狂風驟雨的侵襲!”即使在敵人陰森恐怖的大牢里,她仍不忘教育一同坐牢的小岸英學文化,辨是非,明事理。開慧媽媽無愧于是一個母儀天下,大愛無疆,忠義教子的好母親!楊開慧被殺害后,1931年春節前夕,孩子的叔叔毛澤民將三兄弟送到上海中共地下黨創辦的大同幼稚園。1962年11月25日,毛澤東得知楊開慧母親逝世,在致楊開智的唁函中囑托:“與楊開慧我親愛的夫人同穴”。毛澤東在此信中稱楊開慧為“我的親愛的夫人”,這一非同尋常的稱呼,在楊開慧犧牲32年后提出,更見毛澤東對楊開慧的深切懷念。遵照毛澤東同志的母女可以同穴的囑托,1969年9月10日,為紀念楊開慧烈士,決定新建楊開慧烈士陵園。將楊開慧烈士和她的母親向振熙老人的葬棺從原來的地方遷葬到陵園中央,建成現在的漢白玉墓。碑文:楊開慧烈士之墓。下面有一行小字:與楊老夫人同穴。在楊開慧故居,一塊牌子上寫著:“1982年3月6日維修故居時,在墻縫中發現楊開慧手跡一份,共4000余字。”下面標注的文字是:《6歲到28歲自述》、《偶感》。看著這些從墻縫中取出來的發黃紙片和字里行間,感受到了楊開慧對毛澤東充滿了深深的思念之情和懷念戰斗的深厚友情,感受到了這位年輕女性的豐富思想與歷經的艱難歲月。在楊開慧故居,可以看到還有一面墻上掛著“楊開慧手跡發現處”的牌子。有介紹說,“1990年8月1日,維修故居時,在此處木挑下發現楊開慧手跡一份,共四頁,約1000余字。”旁邊鏡框里鑲著一張發黃的紙,紙上的文字漫漶不清,下面標注著文章題目:“女權高于男權”。1957年2月,楊開慧當年的好友、柳直荀烈士的夫人李淑一寫信給毛澤東,請求抄寄毛澤東1920年寫給楊開慧的那首《虞美人·枕上》。李淑一的來信,勾起了毛澤東內心世界難以平息的情感波瀾,他滿懷深情地寫下感天動地的千古絕唱《蝶戀花·答李淑一》: 一曲《蝶戀花》,表達了毛澤東和楊開慧深沉的愛,永恒的情。他們偉大的愛情故事散發的絢麗光彩,將“光輝長照后人心”,激勵一代又一代年輕人為中華民族的偉大振興而奮斗不息。毛澤東與楊開慧的生活既是平凡又是偉大的。說平凡,是因為他們有著戀人情、夫妻情、兒女情。說偉大,是因為,為了革命理想他們付出了艱辛、甚至付出了生命。毛澤東與楊開慧在一起的生活既是短暫的又是永遠的。說短暫,是因為毛澤東與楊開慧在一起生活的時間只有幾年,而且因工作需要兩人經常分離。說永遠,是因為毛澤東并沒有忘記愛妻,而是把她藏在心中。提起楊開慧,毛澤東總是“淚飛頓作傾盆雨”,他對有這樣的妻子而感到自豪、驕傲。毛澤東和楊開慧的感情是革命戰友加伴侶,這是中國革命歷史上最真摯感人的情愫!讓我們永遠銘記偉人的高尚情懷和這無比動人的人間情感故事。
金振林:楊開慧烈士英勇就義實錄
1957年,毛澤東滿懷深情地書寫了《蝶戀花·答李淑一》一詞,稱頌楊開慧烈士為“驕楊”,并向一位友人解釋“驕楊”時說:“女子革命而喪其元,焉得不驕!”其后,很多人誤認為楊開慧犧牲時“喪其元”,即“掉腦袋”的意思。清明前夕,正在寫作《毛澤東VS蔣介石: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一書的老作家金振林,向記者披露了該書的一個章節。
1930年8月,圍攻長沙的工農紅軍撤退后,湖南省“清鄉”司令部司令何鍵卷土重來,在全省大肆捕殺共產黨人和革命群眾,組織“鏟共義勇隊”和“清鄉隊”四處捕人,并懸賞1000大洋捉拿“毛澤東的妻子楊氏”。
是年10月24日這個晚上,化裝成販賣陶罐的小商人并在板倉一帶盯梢的密探余連珊領著何鍵武術訓練班教官、長沙縣福臨鄉鄉長范瑾熙等60多個清鄉隊員,沖進了長沙縣板倉的楊宅,將楊開慧和8歲的毛岸英以及保姆陳玉英一并用當時農村流行的運輸工具———雞公車,一路吱吱呀呀地推向了長沙城的司禁灣陸軍監獄署……這一天是毛岸英的8歲生日。
據楊開慧的同獄難友楊經武于1963年6月16日回憶,當時,司禁灣陸軍監獄署拘禁的人很多,而且不分男女同囚一室,大家只好席地而坐。一天下晚將暮時,來了一個《晚晚報》的采訪員大喊楊開慧的名字,“我心里一動,隨聲看去,看到楊開慧著一件淺藍色竹布單長衫,穿一雙青布鞋,面部表情鎮靜而嚴肅。”
采訪員先是問了問楊開慧的一些基本情況,然后對她說:“你為何要做共產黨?你犯了法曉得么?”
楊開慧回道:“我沒有犯法,是何鍵犯了法。”
采訪員又說,“現在你能悔過自新就無生命危險了。”
楊開慧說:“我誓不屈服。關于政治,各有己是,我的生命早不計較,不成功便成仁。”
采訪員再問:“還有什么話要說沒有?”
楊開慧答:“我的話說完了。”
楊開慧入獄后,其七舅向定前派同濟青布莊店員楊振湘護送楊開慧母親向振熙去南京,與正在南京的楊開慧的胞兄楊開智一道找到楊開慧父親楊昌濟老友章士釗、蔡元培、譚延闿等教授、名流營救楊開慧,他們曾聯名向國民黨當局致函。南京政府屈于外界壓力,致電何鍵,囑其緩刑。
號稱“殺人魔王”的何鍵在輿論的強大壓力下,并未在獄中對楊開慧施以重刑。“過去,有很多書里都寫到楊開慧在獄中如何受盡折磨。其實,真相并不完全是這樣一回事。何鍵‘優待’楊開慧一是與章士釗等人的營救分不開,二是因為曾任中共湖南省委書記的叛徒任卓宣向何鍵獻策稱:‘楊開慧如能自首,勝過千萬人自首。’于是,審訊官提出,楊開慧只要宣布同毛澤東脫離關系即可自由。但楊開慧則毅然回答:‘死不足惜,惟愿潤之革命早日成功。’”
自從《晚晚報》采訪員與楊開慧那番對話后,楊開慧就已經意識到了死神的臨近。當時毛、楊兩家都無人在長沙,住在長沙的楊開慧的六舅媽嚴嘉就托住在離監獄不遠的堂兄向澍霖,打聽獄中動態,以便相機行事。她還帶著女兒探監送物,傳遞消息。楊開慧對他們說:“屋里有塊青布料子,給我做一套衣服,上路時穿的,年少時,家父有訓戒:我楊家死了人,不作俗人之舉!”
勸降不了楊開慧,外部壓力又很大,何鍵等深知事久多變。他一方面把南京政府的電報壓下,另一方面通過制造謠言,策劃游行示威,并叫囂說:“毛澤東的堂客不殺,別的政治犯都可以不殺了……”同時,本欲將楊開慧“斬首示眾”的何鍵改為“槍決、暴尸三日”。
楊開慧匍匐在荒草地上,枯草上浸透了一大片血跡,血還在流,還有一絲氣息。披肝瀝膽的痛苦,她的嘴里已啃滿了泥沙,兩只手深深地摳進了泥土里,地上留下了兩個大坑!
何鍵是湖南醴陵人。他的御林軍——特務營,幾乎全是從他老家招來的兵。特務四連二排擔任了槍殺楊開慧的任務。
1930年11月14日,秋風肅殺。這天早飯以后,特務四連的值星官、也是監斬官之一的晏國務不斷地吹哨子,邊發號施令:“今天辦人,辦的是共犯要人,大家要特別注意警戒。”
士兵荷槍實彈分兩列面對面站立在清鄉司令部的“法堂”里,形成了兩三尺寬的一條人巷。盡頭的大堂中央擺了一張長方條桌,上面有一箭形的“標子”,白色的紙上已寫好了“槍決女共犯楊開慧一名”10個粗黑的大字。“標子”旁邊有一個大硯臺,里面有一汪血紅的墨水……
不久,羅國林、姚楚忠、黃正榜等四五人押來了楊開慧。此時,楊開慧仍舊一副大家閨秀的風范,面不改色地穿過“人巷”,走到執法處長李瓊的面前。李瓊板著面孔,向扶綁的羅國林、姚楚忠做了個手勢,二人給楊開慧松綁,然后,脫下楊開慧的青色毛衣和旗袍,只留下一件也是青色的單薄內衣。
李瓊拿著一張狀子向楊開慧宣讀,接著,從桌上提起一支粗大的毛筆,在血紅的硯臺里蘸飽,對著“標子”上白紙黑字的“楊開慧”三字從上至下一筆勾下,隨后朝上一帶,丟掉筆,把滴著紅墨汁的“標子”扔到地上,旁若無人地掉頭走進了里屋。羅國林、姚楚忠又用麻繩重將楊開慧綁緊,站在一旁的黃正榜將“標子”從地上撿起,狠心地插到楊開慧的后頸衣服里。所謂的宣判過程,不到5分鐘。
行刑的隊伍從位于教育坪的清鄉司令部出來,由北正街到南正街,然后在學院街口的馬路上停留了片刻。此時,特務兵不知從哪里搞來了一部黃包車,他們將楊開慧架到車上坐下,爬到天心閣,繞到瀏陽門外,向識字嶺刑場走去。
走在最前面的是號兵譚青云和唐冬初,后面是晏國務和清鄉司令部的監斬官鐘呂潛,他們騎著大黃馬,殺氣騰騰。馬后,便是坐在黃包車上的楊開慧,在她的身后,是兩列全副武裝的士兵。
經過近一小時的示眾,行刑隊伍出了瀏陽門。打眼一望,馬路那邊便是丘陵山地識字嶺了。自始至終一聲不吭、大義凜然的楊開慧用她那特有的沉默表示著心中的仇恨與憤怒。她從容地步下黃包車,徑直走向一較高的墳堆。
此刻,秋野一片荒涼。晏國務一聲令下,尾隨楊開慧的劊子手帥保云抬起了罪惡的駁殼槍,朝楊開慧的背心砰砰就是兩槍,楊開慧應聲撲倒在地,轉臉瞪了帥保云一眼,帥低著頭也看了一眼楊開慧的尸身,便將駁殼槍插到腰里,轉身離開。羅國林和姚楚忠給楊開慧的尸身松開繩索,緊隨大隊人馬而去。
中午,行刑的人大打牙祭。剛剛吃了飯,衛兵向晏國務報告“上邊來了通知,上午打的那個女人沒死!”晏國務當即命令道:“副目姚楚忠,你去補槍!”
姚楚忠帶了兩個士兵,提著駁殼槍直奔識字嶺。只見楊開慧匍匐在荒草地上,枯草上浸透了一大片血跡,血還在流,還有一絲氣息。披肝瀝膽的痛苦,她的嘴里已啃滿了泥沙,兩只手深深地摳進了泥土里,地上留下了兩個大坑!但冷血的姚楚忠見此并沒有半點憐憫,而是朝楊開慧舉起了駁殼槍……
這一年,楊開慧29歲。

楊開慧在一封未發出的給堂弟楊開明的信中寫道:我好像已經看見了死神——唉!它那冷酷的面孔!說到死,本來而我并不懼怕,且可以說是我喜歡的事……
楊開慧犧牲后,她的遺體被親友連夜運回板倉,葬在青松環繞的棉花坡上。
此時,在江西指揮紅軍反“圍剿”的毛澤東,得知楊開慧犧牲的消息,寄信給楊家說:“開慧之死,百身莫贖。”同時,毛澤東寄來30塊銀元,以楊開慧的3個兒子名義立碑,墓碑上刻著:“毛母楊開慧墓,男岸英、岸青、岸龍刻,民國十九年冬立。”
1980年10月,金振林將所撰《毛岸青》第一版的樣書寄給毛澤民夫人錢希均。書中就提到了毛澤東在聞之楊開慧犧牲后寄錢的事情。翌年1月,錢希均回信說:“毛主席寄30元錢作開慧安葬費一事,可能有誤。當時,毛主席是沒有錢的,紅軍非常窮。”
解放后,毛澤東仍常懷念楊開慧。1957年,他給故人柳直荀的遺孀李淑一回信時,寫下了《蝶戀花·答李淑一》,第一句就是“我失驕楊君失柳”。對女子的稱呼本應用“嬌”字,章士釗曾問“驕楊”當作何解,毛澤東說:“女子為革命而喪其元(頭),焉得不驕?”
“由于這一說法,很多人誤認為楊開慧犧牲是殺頭而死。其實,我開始也是這樣認為的,直到我在醴陵看到姚楚忠的交待后,才有重新的認識。”金振林說,解放后,姚楚忠一直隱藏了下來。1970年初,姚楚忠在岳陽市華容縣建新農場勞動改造時,將他殺害楊開慧的情形坦白了出來。1974年7月,姚楚忠被當時的醴陵縣人民法院以反革命殺人罪判處了死刑并被立即執行。
關于楊開慧烈士犧牲時的悲壯場面,正是金振林根據這些解密的檔案整理出來的。
1982年3月,長沙縣人民政府在修繕楊開慧烈士的故居——板倉楊家老屋時,在住房的磚縫中發現了楊開慧《偶感》、《見欣賞人頭而起的悲感》及本人“自傳”等7篇手稿。其實,早在1929年3月,楊開慧了解到革命處于低潮的井岡山的情況,她深知敵人不會放過她,自己不能不有犧牲的準備。她在一封未發出的給堂弟楊開明的信中寫道:我好像已經看見了死神——唉!它那冷酷的面孔!說到死,本來而我并不懼怕,且可以說是我喜歡的事……
3月25日,記者電話采訪了在長沙縣政府工作的作家章庭杰,他曾于1989年6月至1993年12月在北京協助毛岸青和邵華做文字工作。“我在北京時,聽毛家人說起楊開慧犧牲的情形時,都說后又有人補了槍……我理解毛主席說‘女子為革命而喪其元’這句話時,認為應該不是指斷頭,而是指犧牲。”章庭杰說。
(來源:昆侖策網【綜合】,摘編自黨史文苑、東方偉人、長沙晚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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