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家鄉,在大城市打拼,這樣的年輕人正成為流動人口的主要群體。根據國家衛健委發布的《中國流動人口發展報告2018》顯示,2017年中國流動人口規模為2.44億人,其中1980年以后出生的新生代流動人口占比為65.1%。而這種人口遷移多多少少也帶來了獨居青年現象。“家鄉不想回了,最后定居的城市還在考慮中,可能會看之后另一半的打算吧”。
資料圖:中新網記者李霈韻 李駿攝 圖文不相關
“兩室一廳一廚一衛一書房”是劉楊對自己在北京月租2000元的獨居空間的戲稱。
實際上,去過她家的人都知道,那只是個放著兩張床、有獨立衛浴的小單間。一張床挪向墻邊,擺上碗筷、電鍋、烤箱,就成了廚房,炊具一收,放上電腦、紙筆就是書房。
早在2016年,獨居青年現象就曾引起熱議。他們年齡大多在20歲到40歲之間,遠離家鄉,在大城市中打拼,單身且獨自租房,過著“冷暖自知”的生活。
根據《中國統計年鑒-2018》,在2017年全國人口變動情況抽樣調查樣本數據中,一人戶占比為15.6%,而在十年前,這一數據僅有8.9%。其中,廣東一人戶占比最高,為26.6%,大約每四戶里就有一戶。緊隨其后的是浙江、上海和北京。
最近,還有一組數據引發熱議——目前中國有超過2億單身成年人,其中包括7700萬獨居成年人。作為一人戶的主力軍,獨居青年正在用行動刷出自己的“存在感”。
紐約大學社會學教授艾里克•克里南伯格在《單身社會》一書中認為,這正代表著自嬰兒潮以來最重大的社會變革。但也有人認為,獨居并非是好事,無論對社會還是對個人而言。
在獨居的趨勢之下,那些身在其中的青年們,他們又過得怎么樣?
我為啥選擇獨居?
來北京實習工作三年,李想一直租住在朝陽區管莊地鐵站附近,合租人換了一批又一批,相互之間的交流大多僅限于“交水電費”,在群聊中相互@一下。
他從青海老家考到天津上大學,興趣點是互聯網和旅游,大四找實習沒發現合適的,才選擇來了北京。因為他發現,有一些想法只有北京這樣的地方才能實現。
遠離家鄉,在大城市打拼,像李想這樣的年輕人正成為流動人口的主要群體。根據國家衛健委發布的《中國流動人口發展報告2018》顯示,2017年中國流動人口規模為2.44億人,其中1980年以后出生的新生代流動人口占比為65.1%。
而這種人口遷移多多少少也帶來了獨居青年現象。李想的父母特別希望他回到青海,但是他沒有這個想法。他也不打算一直待在北京,“青海不想回了,最后定居的城市還在考慮中,可能會看之后另一半的打算吧”。
畢業兩年的王陽也是一個獨居青年,她已經換了三份工作,從北京到廣州又回到了北京。“畢業前就想著在外面闖一闖,壓根沒想過回家這個選項。”
或主動或被動,年輕人選擇著自己的生活。復旦大學人口研究所教授任遠認為,當前社會流動性日益增強,青年日漸顯現的獨立發展意識造成了這一現象。
此外,隨著互聯網的迅速發展,生活越來越便利,能夠滿足獨居青年日常需求。
目前獨居備考的吳可可,除了倒垃圾外,一般不會出門。買菜可以打開手機APP,在生鮮超市上挑選。“我現在的狀態更多依賴于網絡,基本的生活需求都能解決,一天也不用怎么說話,最多偶爾會有快遞電話打過來,我說一句‘是’”。
2017年,淘寶發布的《中國空巢青年圖鑒》中,到家服務就排在了消費排行榜的第五位。
吳可可覺得這是一種很舒服的狀態,“一個人在家穿衣可以隨便,早起晚睡,音樂開再大聲,都不用在意”。
我會孤獨,難道你不會嗎?
“獨居青年”演化為一種現象被關注,甚至被貼上“空巢青年”的標簽,很大程度是對他們心理狀態的擔憂。
春節八天假期結束,劉楊從內蒙回到北京,從熱鬧的老家回到自己冷清的小屋,她有點反應不過來。她說,自己會漫無目的地騎上共享單車,穿過有小龍蝦味的簋街,路過北海、路過鼓樓、路過故宮,再坐上公交車,晃悠一個多小時,緩解了孤寂的情緒,再回去。
此前,網上曾流傳一張孤獨等級表,一級到十級,從一個人逛超市到一個人做手術。
網絡截圖:國際孤獨等級表
“這十種孤獨都經歷過啊。我今年就一個人做過一次手術,急性闌尾炎。”李想不急不慢地說,仿佛對這種具象的“孤獨鑒定”并不在意。
但他也逃不過突如其來的一瞬的孤寂感。“手中的事忙完,突然空閑下來就感覺怪怪的。有時在猶豫點外賣還是喊別人一起吃的瞬間,也會有這種感覺。”
他也很排斥第二等級的孤獨,一個人去餐廳。“那種地方特別熱鬧,有人聊天有人喝酒,自己一人點幾個菜在那里吃,這算什么呢?”
“無人問我粥可溫,無人與我立黃昏。”是網上對獨居生活的文藝范描述,不過這可能形容的不僅僅是遠離家鄉,在大城市奮斗的獨居青年。
或許這是每個成年人的“通病”,就在前不久“成年人的孤獨癥狀”還登上微博熱搜,比如無法享用第二杯半價、有好事無人可分享、生病無人可傾訴獨自看病……
去年,某社交平臺曾發布《孤獨經濟年度白皮書》,其中顯示超六成在家鄉生活的職場人仍感到孤獨,而因為缺乏朋友而感到孤獨的比例僅為14.1%。
在任運看來:“孤獨并不是由獨居造成的,不會因為居住在一起就減少。獨居和社交程度也不一定存在多大的關聯。減少青年的孤獨最主要的辦法是擴充他們的社會交往,增加他們的社會活動。”
去年三月,李想養了貓,“貌似生活有一點改變,心里感覺它在等我回家,就有了牽掛。”
做飯、擼貓……
獨居生活中的調味劑
知乎上,在“‘空巢青年’是一種怎樣的體驗?”的問題下,關于衣食住行的心酸細節被一一列出,但也不乏評論說“沒有這么矯情啊”。
在“如何看待‘空巢青年’?”的問題下,有人說:“每個人都總歸是個體,沒有誰會一直依附或者依賴誰生活。”
還有網友對“空巢青年”這個詞表示反對——“我們是異地的奮斗者”。
劉楊盡量想讓自己充實一些,做飯就是她獨居生活里的調味劑。在一個理論上不能做飯的環境里,她烤餅干、做泡菜、烤排骨、做面條。
后來換了新的房子,有獨立臥室、廚房和好用的無線網。但她依舊獨居,下班日常還是逛超市和菜店,有時也網購食材,不斷研發新菜品,幾乎九、十點之前不會進臥室。“我甚至想不如住廚房里,把臥室租出去……”
和劉楊不一樣,王陽獨居生活的調味劑是主動社交,比如線下約飯。
“突然覺得好像需要和朋友聊天,那我隔天就坐高鐵去天津找朋友約飯。”這是獨居帶給她的改變,“線上交流一直都有,但是我發現真正的出門社交對我還是很有必要的”。
因為她之前曾有長時間的低谷期,基本每晚都要通過喝酒來排解情緒,后來在朋友的鼓勵下才慢慢好轉。
劉楊的生活沒有太多社交,她說也不太需要。“上班有同事,下班有家人和男朋友。”不過,獨居讓她更加明白家和家人的珍貴。
“或許年輕人選擇獨居并不是什么大的社會現象或者問題,是現階段的觀念或者條件還沒有給他們提供更加適宜的生活土壤。”王舒竊在論文中總結道。
梅·薩藤在獨居時記下日常瑣事,細致觀察變化的四季,尋找著生活的滋味,寫下公認的經典之作《獨居日記》;日本漫畫家高木直子,以“一個人”系列漫畫而出名,她最新的一本書是《兩個人的頭兩年》;
1847年9月6日,梭羅最終離開了瓦爾登湖,結束語里寫道:倘若一個人信心滿懷地朝他夢想的方向前進,努力過上他想象的那種生活,那他會在平常的時光里獲得意外的成功。
(劉楊、李想、王陽、吳可可均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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