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言
正 文
我今天想跟各位講講寫文章的事。之所以生出這個念頭來,是因為我看了下面這張照片。
毛主席在延安窯洞前面講話,這張畫面多感人。他戴著一個帽子,穿著土布的衣服,膝蓋那里鼓出一個大包來。因為他經常做各種動作,下邊那些干部、戰士津津有味的聽毛主席談話。
毛主席一直稱自己是個教員。我們年輕的時候說到毛主席是一串詞,是偉大的導師、領袖、統帥、舵手……
毛主席對此說法批評說,“崇拜搞得過分了,搞許多形式主義。比如什么‘四個偉大’。”之后又說了一個詞:“討嫌!”“總有一天要統統去掉,只剩下一個Teacher,就是教員。因為我歷來是當教員的,現在還是當教員。其他的一概辭去。”
據我所知,毛主席一直是個教員,因為他當過小學教員,后來又辦過平民夜校,然后他就一直在黨內,是個導師。
中國古代講“亦師亦王”,那是不一樣的。王是因為有權利,師就不得了。孔夫子是師,但孔夫子不是王。有人美化孔夫子,稱其為“素王”,意思是沒有土地、沒有人民,只要人類歷史文化存在,他的王位的權勢就永遠存在。
我認為毛主席當是“亦師亦王”。自然這是用封建老詞來形容毛主席,他不是封建的那個王,毛主席是帶兵打仗,偉大的軍事家。毛主席當然是王者風范,王者歸來。但毛主席更重要的是師。導師不是說教你某一方面的具體的技巧,而是指引人生的方向,引領社會的方向。
毛主席的很多文章大多出自演講后經專人整理出來的文字。整理出來的文字有一個好處,就是有現場感,相當生動。因此大家看毛主席的文章,包括大會做報告的那種文章,都是妙語連珠、生動活潑,極為有趣,且古典文學修養與眼前的老百姓的家常話融合在一起。堪稱“詞章大家”。
“詞章大家”歷史上多了。但是那些人的文章沒有辦法跟毛主席比,因為毛主席經歷的事兒跟他們不一樣。尤其毛主席的目光、目標跟他們不一樣,他帶著這支隊伍,要解決的問題也不一樣,所以毛主席有著嚴謹的中國古代的文化修養,又是哲學家、思想家,他的境界、他的胸懷、他的詞章功夫超過了我們所熟知的文章大家。
1938年,毛澤東在窯洞撰寫《論持久戰》
我們有這么偉大的領袖、革命導師。那我們今天很多人寫文章什么樣?
毛主席很早就意識到這個問題,他致力于改造我們黨的文風學風,主觀主義、宗派主義、黨八股,延安整風的時候,這三個主義都要整。
毛主席給這些從全國各地來的青年學生們,包括長征走過來的工農干部講課的時候,注意到一個問題:有一些知識分子,因不滿老蔣的黑暗統治,他們向往革命,所以跑到延安來了。在異常艱苦的革命斗爭當中,他們有革命熱情,有獻身精神,但是不免有一些小資產階級思想,他們不了解實際情況,對艱苦生活的考驗缺乏耐受力。
因而他們在為文、為人、為事,特別是寫文章,就表現出一種毛主席稱之為主觀主義、宗派主義、黨八股這些東西。思想慢慢長出來了,那文章當中自然就流露出來。毛主席說,這是戰爭時期,文章寫這么長,誰看?寫了半天,是要解決問題的。
毛主席為了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專門著文以反對之。
毛主席說,這些東西是反馬克思主義的,不是無產階級需要的,是剝削階級需要的,是小資產階級思想的反應。毛主席形象的把那些黨八股、宗派主義、主觀主義的思想,稱之為拖著一條小資產階級的尾巴進到黨里邊來,屬于小資產階級革命分子的狂熱和片面性。
《反對黨八股》一文,我最近又把它找出來讀了一遍。
毛主席分析了黨八股產生的根源,指出了黨八股的“八大罪狀”。今天大家看一看毛主席批評的文章,再找找我們今天黨內外的各種讀物上,看看這“八大罪狀”還有沒有。你來看一看想一想,對比一下。特別是那些很年輕,像80后、90后、00后的孩子們,你們讀一下毛主席講黨八股的這幾條罪狀,你看看周圍,你們的領導開會的時候有沒有空話連篇,言之無物。
毛主席說黨八股的第一條罪狀是空話連篇,言之無物。你說了半天,說什么呢?黨八股的第二條罪狀是裝腔作勢,借以嚇人。你有沒有故作姿態,虛張聲勢?黨八股的第三條罪狀是無的放矢,不看對象。到哪都這一套,同一套PPT到哪都這么用,都是這么忽悠;黨八股的第四條罪狀是語言無味,像個憋三。毫無詞章概念,根本沒有文學修養,就那么干癟,那么生澀;黨八股的第五條罪狀是甲乙丙丁,開中藥鋪;黨八股的第六條罪狀是不負責任,到處害人;第七條罪狀是流毒全黨,妨害革命;第八條罪狀是傳播出去,禍國殃民。
毛主席是毫不客氣說黨八股這些手法,大家說說今天有沒有肅清?今天有沒有新的黨八股?新的黨八股有哪些新的時代特點?
中國人民抗日軍政大學的學員在學習整風文件
當年在延安,若是來個大學生、研究生那還得了?作為大知識分子,蘇聯學校培訓一年半召回來,那就不得了,成留洋生了。但是知道嗎?我們現在9800多萬黨員,黨內的高級知識分子,博士、碩士、海歸知識分子、雙博士、博士后實在是太多了。這些人當然腦筋靈活,詞匯發達,善于旁征博引。更何況這邊有百度,那邊有谷歌,另一頭還有搜狗。不管黨八股或是新八股都能給你做出個花來。
我們今天有些文化高的知識分子開會,若是玩起形式主義來……我打個比方,像雜技團玩碟子的,看的你眼花繚亂。表面看起來花里胡哨,實際空話連篇,言之無物,裝腔作勢,借以嚇人,無的放矢,不看對象……
毛主席當年批評過的黨八股的情況,在今天依然嚴重。我們今天有些干部全面繼承了老的黨八股,還又有新的創造。
比如說,有時不是不看對象,而是看著特定的對象;或者不看,就想著特定的對象,跟下邊一大堆人講。電視臺記者還在錄像,但是他腦子里只想著特定的對象,思之念之,專門著文以討好之,巴結之,獻媚之。其語體語態,有如《鐵齒銅牙紀曉嵐》當中的那個和珅大人。
把兩面人的語言,和肉麻的官場奉迎之術巧妙地糅合在一起,然后又鑲嵌在臉上。那小眼神,那微表情,那堆出來的句子。這種句子出口的時候,微表情隨之變化,一個人在舞臺上高聲吟誦,低吟淺唱,當然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臺下就不乏譏笑的眼神,還有竊竊私語。結束之后,大家端著酒杯說,今天老張臺上表演的是說給誰誰誰聽的。
此刻如果您眼前有畫面感,相信您會感悟更深刻。我們有的人,他做文章都穿幫了,還要演下去,硬著頭皮就往下演,你說小心臟多受折磨,這份自信擠壓不變形,這得需要多么堅強的毅力?為什么要堅持說空話、說假話?為什么要瞄著一個人說廢話,根本就沒有辦法落實的話?為什么?這要從我們不正常的社會風氣、黨內風氣當中去尋找。
現在咱們反腐敗揭露出來那么多不守黨規黨紀的兩面人,這些人個個都是說假話的佼佼者。有一張照片一定要看一眼,這張照片太逗了。
寫到這兒的時候,眼前我是能夠想到很多人的具體畫面,甚至在身邊都能找出相關的例證來。你不用感謝我,這不是我的能耐,而是你所了解的那些人。黨八股、老八股、新八股、新腐敗、兩面人、典型人結合起來給您的印象太深刻了,所以看著我寫這些,眼前就會想出這些東西來。
這些人寫文章怎么樣?都不是簡單的官樣文章,而是花樣翻新的兩面人,對黨不忠誠的兩面人的表演。文章寫到這種程度,那還是文章嗎?有鑒于此,除了肅清他們,揭露他們沒有別的辦法。
本來是想跟各位講講怎么樣跟毛主席學習寫文章,一開篇我就忍不住想起我們今天的那些兩面人,他們的那些演講,他們那些空洞無物的,只喜歡討好某些人的文章,我就氣兒不打一處來。
毛主席的文章,最直觀的感覺就是提氣。你知道為什么嗎?文采、霸氣、超凡膽識。毛主席說到帝國主義的時候,對帝國主義本質的了解,那叫一個透徹。他靈動的文學語言的使用,那叫一個信手拈來。毛主席對組織起來的中國人民所煥發出來的空前的偉力的自信,還有毛主席一貫的詼諧幽默,藐視一切敵人的英雄氣概。其實我們說的是跟毛主席學著寫文章,嚴格來說學不來,我們只能受毛主席思想的啟迪。
有人也說跟毛主席學寫文章,他說你看毛主席善于用細節,善于用典故,善于用文辭,善于從人民群眾當中汲取語言。接著他說如果你經常學習,用心揣摩的話,你也能寫出毛主席這樣的文章來。說這話的人,他自己著實瞪眼瞎說,就像今天有些人模仿毛主席的手書一樣,叫“毛體”。但是大多數人模仿的并不好。毛主席的字體洋洋灑灑,那確實是自成一體。
堅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在毛主席那兒,不是一句空話,不是一句官話,更不是一句套話,而是心心念念落實在每項行動當中的最高原則,也是最具體的原則。
(作者系昆侖策研究院高級研究員;來源:昆侖策網【作者授權】,修訂發布;圖片來自網絡,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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