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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生活點滴:毛主席對我們的期望還記得嗎?
點擊:3856  作者:長嘯當歌    來源:”知青天下“微信公號  發布時間:2019-04-05 12:44:17

 

”祖國的未來是屬于青年的,毛主席對我們寄予很高的期望,我們不能辜負,別看現在上大學都是推薦,有資料證明不很成功。我們學過的文化知識不能丟,機會總是有的,但機會只是對有準備的人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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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十月,我們原來一起下鄉當知青的湘蘭同學回來了。我和楊大均一起陪著她看望了她父親(原縣武裝部副部長)的戰友,拜訪了我們的老師,隨后又去湘山公園參觀了“知青閣”。

 

座落在湘山公園南山頭的“知青閣”建造于九十年代中期,是紀念知識青年上山下鄉運動四十周年的亭式樓閣。閣樓三層高,正六方形,尖頂飛檐,黃琉璃瓦,紅柱白粉墻,是典型的民族風格建筑。

 

底層正門上方牌匾上刻著“知青閣”三個大字,門兩旁是木制楹聯,進門后就可見環墻鑲嵌的青石碑,上面撰刻著七千多名知青的姓名,青石碑上方還有當年知青活動的照片。

 

中層有環形走廊,頂層是亭臺,六個飛檐上都掛著風鈴,隨風叮呤作響,最有寓意的是中層拱門兩邊的楹聯:“將湘山寺比寒山寺也有江楓漁火,用知青閣喻滕王閣一掾秋水長天”。

 

站在亭內可環顧四周,透過蔥蘢的松林,向北眺望,北山頭的湘山古塔、中間山頭的革命烈士紀念塔與“知青閣”遙遙相對。我們三人坐在頂層靠欄的木椅上,一邊遠眺縣城風景,一邊聊起了當年的知青生活,湘蘭當知青時間短,對我們后來的生活可以說根本不知道,所以聽得格外認真。

 

長途挑公糧

 

七十年代初,各公社還沒有實現全部通公路,交通十分不便。尤其是山區公社,收上來的公糧全部要靠人力挑運到中心糧庫,然后才能由汽車轉運到國家糧倉。

  

時令已過九月秋分,早稻谷子大部分已經曬干,各生產隊的公糧都已入倉。這天,大隊通知我們,西片各公社組織三千民兵到東風公社山口倉庫去挑糧,運到河西糧站中心糧庫,我和湘潭知青黃志平等都在運糧民兵之列。下午,我們忙著做運糧準備,飯盒、水壺還有手電筒,吃過晚飯就開始睡覺,養足精神等著半夜的集合號令。

  

凌晨一點,黃志平叫醒我,我把飯盒和水壺放進籮筐,拿起手電筒就和他出發了。一路上,大約百多人的隊伍有的打著火把,有的拿著手電筒,大家都默默的走著,只聽見腳步落地的沙沙聲,沒人愿意輕易說句話,仿佛說話會消耗很多能量。

 

走著走著,黑暗中,我覺得隊伍越來越大,前面看不到頭,后面見不到尾,只看見一條星星點點的火光長龍在扭來擺去,原來其他大隊的民兵不時的源源不斷加入了這支隊伍。

 

從我們大隊出發,到達東風公社山口大隊大約二十多公里遠,中途要翻越一座名叫“夾石坳”的高山,上山下山全部是之字形的小路,大約三公里長,路面較窄,有的路段僅能供一個人挑著擔子通過,如果對面又來一個挑擔的,就必須找一個稍寬的拐彎處小心翼翼的讓道。

 

我們走到山下,天還沒亮,雖然秋夜涼風習習,我們雖只穿一件襯衣,走了十幾公里路,身上還是出了毛毛汗。一彎殘月開始西沉,漫天的繁星閃爍璀璨,沒有一絲云彩,預示今天又是一個驕陽似火的大晴天,離山口村還有七八公里路程,我們不敢停下來休息,必須在天亮前登上山頂,抓緊時間趕在早上七點鐘前把糧挑回到山頂吃早飯。

  

東方始現一絲魚肚白,我們已登上了“夾石坳”頂,這里有一小塊較平的地方。晨曦中,我們見有少數人已在那里小憩。

 

“一座高山黑乎乎,登上……”

 

懸崖邊的一塊大青石上站著一位濃眉大眼的青年遠眺東方天際,旁邊還有個漂亮姑娘出神的望著他。

 

我一看,樂了。隨口接上去“登上險峰觀日出。哈哈!黃詩人,詩興大發呀。”

 

“你們二位也來了?”我和志平自知耐力不如他們,邊走邊說“我們先走,不攪你詩興”,“黃詩人”趕緊跳下來說“一塊走,正好討教。”

 

說著又接著吟下去“下山……”話沒說完,隨他一塊的姑娘腳跟不穩,一個趔蹶被他扶住。

 

我笑了一聲“下山一腳沒踩穩”,“連人帶籮骨碌碌”黃志平很快跟了后一句。

 

“哈哈哈,好詩,好詩!”

 

“還好詩呢,看著路走!我們下去會要抬尸。”

 

“對對,一人一句,抬詩,抬詩……”。

 

黃志平偷笑一聲,拉起我趕緊走到前面去了。

 

“這是誰?”

 

我告訴黃志平,這是隔壁大隊的小學民辦教師,經常到我們知青小組串門,喜歡掉書袋。

 

“他來挑糧怎不挑籮筐?”

 

“他根本不用來,今天星期天,是來陪他對象的,你沒見他身邊那姑娘才挑了籮筐嗎?”

 

“啊!這么遠,也虧他吃得苦。這種臭水平能當教師,豈不誤人子弟?”

 

“兩個人挑一擔會比我們輕松得多。現在小學語文都是毛主席語錄,能認字就行,他父親是公社干部。”

  

當我們趕到山口的時候,隊長早就到了。他對我說:“別裝多了,走長路不比在生產隊挑石灰。”這里離河西糧站大約十來公里遠,還要翻越陡峭的“夾石坳”。

 

我尋思,在生產隊能挑180斤,現在減半總可以了吧,于是我挑了90斤,黃志平挑了80斤。

 

往回走的時候,太陽還未出山,田野里禾苗上晶瑩剔透的露珠在朝霞中閃閃發光,晨風吹散了薄霧,山里的早晨涼爽極了。

 

我和志平一刻也不停留,走出兩里來地,見“黃詩人”和那姑娘慢悠悠的一路說笑著走來了,“好快呀,我們不用很久就會追上你們的”那笑容里充滿著自信。

 

走到“夾石坳”山下,太陽還在山那邊,我們趁著陰涼休息片刻,我把水壺拿起來,喝了一口遞給黃志平,他喝了一口說:“留著吧,等會肯定更渴的。”

 

上山的路比山那邊的路更難走,來的時候天色暗沒注意,我仔細觀察一下,這小路與其說是路,不如說是流水沖開的溝更確切些,崎嶇陡峭不說,單是那大大小小的石頭,就讓你挑的籮筐無時無刻不被磕磕碰碰,消耗不少體力。

 

我們學著其他人那樣,把籮索挽得短短的,讓籮筐離地面兩尺來高,雖然挑得不舒服,但也比磕來碰去好得多。

 

兩人一口氣從山下走到山頂,并不是體力好,而是根本無法歇氣,山路陡峭不說,之字形的路拐彎處實在太窄,沒一處稍寬平的地方可以放下一擔谷籮,且挑糧人一個接一個的跟上來,連讓道的地方都沒有,逼得你只能不停腳的往前走。

 

擔子從左肩移到右肩,又從右肩移到左肩,來回不停地換肩,磨得肩膀皮火燒火燎又紅又腫。

 

好不容易爬上山頂,幾乎是跌跌撞撞的找一塊稍平的地方把擔子一磕,大口大口的喘粗氣,大把大把地甩汗,氣喘勻了才坐在擔子上吃早飯。

 

太陽開始曬人了,身上有點像火燒的感覺,其他人吃完飯抽口煙便起身下山,我們兩人全身已經汗透,坐在那里不想動,奮力用草帽扇風散熱。

 

待多數人走得差不多了,我倆也挑起擔子開始下山,原以為下山會比上山輕松一點,誰知下山更不省力,兩條腿發軟不說,膝蓋還一個勁的打顫,走不了一里路就放下擔子休息,后面的人源源不斷地都走到我們前面去了。

 

我怎么也沒想到,平日在生產隊挑一百八十斤不覺重,今天這九十斤就累得差點趴下了。

 

剛下完山,“黃詩人”和他那女友輕快地走到了我們跟前,我一看他那籮筐里,只有半籮谷子,充其量六十來斤,顯然是女勞力的定額。

 

“走哦,等太陽越來越大,你們就更不想走了,天黑前都回不了家!”

 

看那姑娘得意的笑臉,本來累得不想說話的黃志平,忽然大發感慨:“啊,愛情的魔力太驚人了,下輩子我也變女人,找個會干活的男人使喚使喚!”

  

接下來,我倆走不到一百米就得停下歇氣,唇干舌燥,驕陽如火,水壺里沒有一滴水了,又饑又渴,全身發軟。

 

到下午兩點鐘,才最后一個把糧挑到了河西糧站,拖著疲憊得不像自己的雙腿,又走了十公里才回到我們的家,洗個澡,扒兩碗飯,一覺睡到次日天亮。

 

娘肚子出世第一回吃這么大的苦,現在回想起來,當年山那邊人民的生活、生產物資全靠肩扛人挑運輸,那日子是怎么過的?

 

活捉五步蛇

  

我們大隊雖不是大山區,但也林木茂密,開春以后,各種各色的蛇隨時隨地都能碰見。砍柴時,冷不防一條竹葉青從路旁敕地竄出來;搬油菜秸,猛不丁兩條菜花蛇從秸垛中倏地游走了。特別是晚上,可必須把電筒照在地面,要不,說不定有一條銀環蛇橫在路中間。

 

記得剛下鄉那年,楊家小組的唐新華有天晚上洗完澡,穿雙軟拖鞋走到黑暗的堂屋里,猛的覺得右腿上有一股冰涼的繩索一圈一圈的往上纏,他不敢松腳,趕快站著不動,大叫建勇拿燈來。建勇迅速拿電筒一照,哎呀!一條黑糊糊的烏梢蛇緊緊地纏在了新華的腳上,幸好腳板踩在離蛇頭一寸的蛇頸,那蛇頭在腳邊扭來扭去,瞪著一對惡狠狠的眼睛,張大嘴巴,毒牙外翻,如果新華腳一松就被蛇咬了。直到把蛇頭切下來,那蛇身子還緊緊纏著新華不放,蛇尾巴一個勁的亂扭。

  

當地老鄉告訴我們,夜晚出外,必須打火把,特別是春暖花開和夏天下了一場雨后,手里最好拿一根小竹條,如果碰上立起來的眼鏡蛇,就對準頸部猛地一揮,那蛇頸骨就斷了。如果是橫臥在地面的,就用竹條把它挑開,蛇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除非你踩痛了它。當時農村是沒有治蛇傷的特效藥的,被蛇咬了,不死也要脫層皮。

  

老鄉的告誡讓我們晚上決不離開手電筒。又一個春暖花開的季節到了,白天艷陽高照,曬得全身暖洋洋的,我作了一天田塍,吃過晚飯,用熱水燙了腳,換了一雙軟底布鞋,拿起手電筒,快活地哼著歌兒上樓休息。

 

就在我走到大門口,提腳剛要踏上門檻時,電筒光下猛地看見一條蛇橫在門檻中間。啊呀!我驚叫一聲,本能地往后一跳。建勇、祈清趕忙從廚房里趕過來,我指著門檻大喊“蛇!五步蛇……”這條五步蛇橫臥在門檻上一動不動,三角形的頭,鼻子向上翹起,黑紅色的蛇信子一吐一吐,身上的棋盤花紋在手電光下熠熠發亮。

 

五步蛇毒性很大,老鄉說,被它咬了,人走不出五步就會倒地,所以又稱它“五步誅”、“五步倒”,然而,它卻是藥材公司收購的好藥材。

 

祈清特愛研究中草藥,他和我住一間房,屋子里到處是柴蔸疙瘩,他經常向我介紹他那些寶貝,一會兒說這個是甜的,“逢甜就補,逢苦就涼,你嘗嘗……”一會兒他又說那個是苦的,清涼解毒,說著掰一點塞到我嘴里,我十分不情愿的嘗一下,反正不懂,只好附和。

 

今天他見了這條五步蛇,興奮異常,連聲大叫“好東西,別打碎了!……”他要我們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他拿來一根長竹竿,把蛇摁住,我趕緊上樓換了一雙高腰雨靴,緊緊地踩住蛇頭,建勇拖住蛇尾,把蛇身繃直,建雄掏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從蛇的肛門處沿蛇的腹部往頭部刨去。建雄一邊動刀一邊對我說:“踩緊啊,我的性命在你的手上了……”

 

我也很緊張,死死地踩緊蛇頭。祈清一見又大叫“別把蛇頭踩壞了,踩壞了就不值錢了!”我不敢松腳,只好叫他把竹竿摁緊。等建雄全部掏出蛇內臟,祈清又叫“別把蛇膽搞破了。”

 

說著他松了竹竿,接過蛇內臟,小心翼翼地剝出蛇膽,四個人喊喊叫叫,兩個女生也跑過來看熱鬧。祈清拿來一瓶火酒,拎起血淋淋的蛇膽,張大嘴就著火酒一口吞下。

 

兩個女生見狀連忙用手捂住眼睛,我差點沒“哇”的一聲把五臟六腑給嘔出來,祈清卻得意的說“不知道吧?這可是清熱明目的好東西”原來“近視眼”還有這個鬼心思。直到現在,我還沒搞清楚,生蛇膽究竟有沒有治近視眼的功能。

  

祈清吃完蛇膽,找來兩根筷子扎成十字架,才叫我和建勇松開死蛇,說:“這蛇還稍大一點,如果還小一點就更值錢了。”他把蛇頭扎在十字架中間,然后翻開蛇肚皮一點一點的盤在筷子上,走到廚房,揭開灶上的鐵鍋,架在余火上烘焙。

 

三天后,這條蛇像一盤蚊香一樣被小火烘得焦干,建勇把它帶到縣藥材公司賣了三塊七毛錢,然后用這錢買了四斤多豬肉回來,我們大家美美的吃了一餐。

 

說來也奇怪,后來我居然不怕蛇了,倒希望蛇們經常造訪我們,最好是小蛇,又來一次改善伙食。

 

野豬的故事

  

“梆梆梆,梆梆梆……”“噢喝——!”

 

每年從五月到九月份的夜里,我們所在的山壟里,從入夜開始,就可聽見此起彼伏的梆聲和吆喝聲,這是守夜人一邊敲竹梆,一邊大聲吆喝,驅趕成群結隊來糟蹋紅薯地的野豬。

 

開始,我們這些知青沒弄清是怎么回事,隊長告訴我們,隊里有些耕地靠近山林邊,因缺水不宜種水稻,只能種紅薯和小麥,而山里的野豬就在這時出來了,它們在地里亂拱,遇到紅薯剛長小薯,就大嚼一通,吃飽了就在地里撒歡打滾,把紅薯地攪得一塌糊涂。

 

壟里幾個生產隊每天都有人晚上值夜,隔一個小時就敲一次梆,吆喝幾聲趕走它們。我問:“能不能做一個小小的水輪車敲梆呢”,隊長說,沒用,野豬很聰明,它聽到梆聲老在一個固定地方響,就不理你那一套了,所以守夜人必須四處游動。

 

“那多危險,守夜的人遇到野豬不被它咬傷嗎?”

 

隊長又說“野豬還是怕人的,只要你不惹它,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

  

我曾聽隊里一位老獵人講過,當年,有個青年獵人上山打獵,他在山里轉悠了大半天,忽然發現前面有只大野豬在拱草根吃,于是悄悄地走到一棵大松樹旁,端起鳥銃瞄準野豬打了一銃,野豬一下回過頭來,對著獵人就沖過來。

 

“媽呀!”獵人驚叫一聲,根本來不及裝火藥,甩掉手中的鳥銃,飛快地爬上大松樹。紅了眼的野豬沖到樹下,一見獵人上了樹,低頭就對樹兜一頓亂拱。

 

這是頭公野豬,嘴巴兩旁的獠牙彎曲著,有尺多長,一下子就被拱出個尺多深的大洞,獵人驚恐萬分,心里直念老天保佑。

 

不一會,大松樹周圍全被野豬拱松了,眼見大松樹就要倒地,小獵人絕望地看著地上這頭紅了眼的野豬,大聲向山下呼救。松樹徐徐倒地,獵人借著松樹倒向另一棵松樹之時,奮力往那棵松樹上一跳,迅速爬了上去。

 

野豬沒抓住獵人,大聲咆哮,把倒地的松樹碗口粗的樹枝一頓亂咬,地面一片狼籍,還把鳥銃咬得稀巴爛。估計野豬力氣耗得差不多了,但這畜牲還不走,坐在地上抬頭惡狠狠地看著樹上的獵人,直到山下的鄉親們敲著銅鑼吆喝著上山,那畜牲才不情愿的逃到深山里去了。

 

老獵人告訴我們,野豬一出生,就喜歡在松樹上擦癢,身上沾滿了松樹油脂,那皮越來越厚,普通鳥銃根本打不進,就像黃豆打在墻壁上一樣,野豬惹急了,順著火藥煙味就會撲過來。

 

當時我想,如果有一支軍用步槍,最好是半自動步槍發給我就好了,因為我確實在一天清晨看見,離我們兩百米遠的對面山腳下有一群野豬,前后兩只大的中間三只小的,旁若無人優哉游哉走進了山里。

  

半山腰有一干打壘蓋著杉樹皮的小棚子,這是守夜人的休息室,四周分別有個一尺見方的小窗,像碉堡的瞭望孔,里面設置一架不寬的床,鋪著稻草和草席,守夜人自帶被子就可在里面稍事休憩。

 

這晚,輪到我和建勇兩人值夜,我們吃過晚飯,大約晚上八點多鐘來到了山坡上小棚子里,點燃煤油燈,拿起竹梆開始巡邏。

 

建勇敲梆,我用電筒掃視周圍,“梆梆梆”,“哦喝——”。我心里很緊張,生怕近距離遇到野豬,老想著遇到野豬是回頭就跑,還是站著不動,跑是跑不贏的,站著不動又斗不過它,電筒光絕不放過紅薯地里任何一團黑影,建勇心里也和我一樣緊張,他把竹梆敲得格外響。哎!如果有支沖鋒槍該多好啊。

 

走了幾個來回,什么也沒遇到,連只野兔的影子都不見,于是,開始的緊張、恐懼情緒慢慢的緩解,繼而到覺得百無聊賴、索然無味,我們開始調侃起來。

 

“梆梆梆”,“平安無事哦——”……,約摸又過了一段時間,山野里回蕩著我們孤獨的喊叫聲,“怎么樣?我們休息一下吧”我提議,建勇也覺得累了,我倆走進休息室,雙雙靠在床頭,我掏出事先帶來的一本小說看起來。……

  

油盡了,燈滅了,天也亮了,我們兩人也醒來了。收拾被子下到山下,立刻聽見幾個老農在議論:“昨晚是誰在值夜?”“怎么后半夜就沒聽到梆聲了?”

 

一見我們兩人來了,就說“這兩個后生去守野豬?只怕被野豬叼走了,還沒醒呢。”

 

隊長隨即就上山去檢查紅薯地。糟了!要是昨晚野豬糟蹋了莊稼,我倆就會有好看的了。也許是昨晚的吆喝聲特別吧,也許是老天爺特別照顧我們知青吧,也許是還有其他什么原因吧,反正那晚野豬沒下山,紅薯地真的“平安無事”,我倆一聽隊長說沒事,忐忑不安的心情馬上又沒了,興奮地齊聲吆喝起來“平安無事哦——”。

 

從此,隊長再也不安排兩個知青同時值夜,必須搭配一個老農去。

 

河邊話未來

  

七十年代初,修公路架橋梁除技術工作外,都是靠民工建勤,一般是以公社為單位組成民兵連,以班排為單位分配任務。

 

湘東鐵路是這樣建的,我縣的水(口)平(樂)公路也是這樣建的。

 

這年冬,我被抽調去修河西大橋,同去的還有羅湘文等幾個男知青,我們帶著背包來到工地報到,被分配到四排七班,連長是新田大隊的黨支部段書記,指導員是公社的唐干部。

 

開始幾天我們干的是挑黃土灌草包圍水,為下一步給橋墩清基做準備,挑了兩天土后,指導員把我和湘文找去,交給我們新任務,要我們在一個星期之內,出一期板報,把宣傳工作搞起來。

 

連長又抽了五個人在工地旁搭架子,釘上木板,宣傳欄立起來了,足足有十張大紙那么寬,連長還對我說,你們要把工地上的好人好事寫出來,給大家鼓鼓勁,我給你提點線索,你們自己去找他們談。注意,我們的戰士文化不多,說不出很多大道理,他們心里有很多話表達不出,我們做宣傳就是要把他們心里有,嘴里沒說出的美好思想寫出來。

  

我和湘文按照連長提供的線索采寫了幾篇稿件,請連長指導員看過后,就開始用毛筆編寫,湘文抄寫正文,我畫刊頭圖案和文中插圖,裝飾標題,刊頭畫的是馬恩列斯毛的版畫頭像,是典型的當時那種紅黑兩色圖案。

 

我們的板報一張貼出來,立刻轟動了整個大橋工地,指揮部組織所有連隊文書和宣傳員都來參觀,連長指導員非常自豪的向他們介紹經驗,并把我和湘文介紹給大家,弄得我們很不自在。

 

就在我想開溜的時候,一個扎著短刷子頭發大眼睛的姑娘悄悄地走到我跟前問“你是怎么畫領袖頭相的?畫得真像。”

 

這是個湘潭知青,我告訴她沒什么巧妙,用九宮格放大就是了。當她再用贊賞的目光去看板報時,我趕緊溜走了。

 

這一回我和湘文出名了,經常被指揮部抽去寫大標語,在大家圍水的這段時間,我們兩人扛著木梯子 ,提著石灰桶,拿著油漆刷子,所有房屋的空墻壁全部涂上了宣傳標語。

  

當大橋幾個橋墩開始清基時,我們已辦完三期板報,歌頌了工地上的先進典型,受到大家的歡迎。

 

指揮部決定在橋墩下腳前,放一場電影慰勞全體民兵。

 

那天晚上,我們早早趕到河西小學操場,搬來一段木頭坐下,就在電影開演時,我見那個大眼睛姑娘也來了,就坐我們前面。

 

中途換片間隙時,我和湘文起身方便回來,發現我們搬來的木頭被別人占了,于是便發生了激烈的爭執,幾個當地青年一見我們只有兩個人,忽的一下圍過來,我倆也不示弱,眼見就要打起來。

 

忽然,“大眼睛”領著一群湘潭知青趕來了,他們不管三七二十一,三下兩下把那幾個青年推倒在地,為首的一個走到我跟前,豪爽地自我介紹:“我叫志堃,天下知青是一家,別怕這些小痞子,以后到我們小組來玩……”那幾個小青年一見,趕緊灰溜溜地跑了。

  

當大橋進入清基階段時,我們分“三班倒”作業,上夜班的下午四點接班,零點下班,這是我最喜歡的,因為白天是休息時間,夜晚也不耽誤睡覺。

 

看電影“爭座事件”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凈了。

 

這天,又輪到我上夜班,吃過早飯,我拿了一本書,晃悠晃悠的走到河下游,避開工地抽水馬達嘈耳的轟鳴聲,找一個較安靜的大樹下,獨自靜靜地讀書。冬日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慵懶的端著書,看得很入神。

 

“滿哥吔,哪里咯樣發狠啰?又冒得大學讓你考噠,坐噠談愛幾噠好啰!”

 

身后傳來的是湘潭口音,我知道湘潭知青中有些調皮鬼什么話都敢講,但如此大膽的女知青還是少見!就在琢磨怎么回應時,“莫看書啦,看瞎了眼睛找對象不到勒,哈哈哈……”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如芒刺背,讓我一陣一陣的發窘。

 

“別逗了,雨萌,看把那小青年逗得耳根都紅了。”

 

什么?叫我小青年。我惱怒地回頭一看,啊?是“大眼睛”!

 

身邊還站著一位剪短發面容清秀的姑娘,那姑娘大方的走過來自我介紹“我叫小英,這是雨萌,我們都是湘潭二中畢業的知青,抽調在大橋指揮部。”

 

我告訴她們,我是縣一中68屆高中畢業的,下放到三河公社當知青。

 

小英問我什么書讀得如此入神,“蘇聯長篇小說《勇敢》”我把書遞過去,這是反映共青團莫斯科市委組織共青團員和青年學生到西伯利亞建集體農莊的故事。

 

她們很覺得稀奇,蘇聯也有知青?

 

我們三人就在河邊的石頭上坐下來,無邊無際的聊起來。

 

從蘇聯強迫農民建集體農莊到中國的農業合作化,從蘇聯的“剝奪剝奪者”,把資本家掃地出門到我國的工業社會主義改造,從知青下鄉到建設現代農業,無話不說。

 

小英若有所思的問:“毛主席號召我們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你卻說知青為改變農村的落后面貌也起了不可估量的作用,是不是有點過了?”

 

我回答:“毛主席還說過嚴重的問題是教育農民呢。”

 

我告訴她們,縣農業局在我們大隊辦點,他們推廣新品種、新技術、新農藥,當地群眾都不積極,于是就讓我們知青小組種試驗田,讓事實說話,建勇同學當上了副隊長,祈清當了會計。

 

我還告訴她們,當地青年都很愿意和我們交朋友,他們種南瓜都是用種子,后來見我們切枝扦插,結瓜比他們早,產量比他們多,也學著干,漸漸地很多生活習慣也開始向我們靠攏。

 

我問她們,你不覺得當地青年也在學你們的服飾、語言、體育運動、文娛活動和生活衛生習慣嗎?

 

小英沉思了一會說:“有道理,我們下鄉對農村的落后習慣是一次大沖擊。”

 

“當然,我們也在艱苦的勞動中受到了鍛煉,這對我們的將來是大有益處的”我說。

 

雨萌忽然睜開大眼睛,拍手大笑,“呀,我怎么從沒這么想過?一天到晚總是嬉笑打鬧,你懂得真多,可以當公社書記!”

 

我笑笑說,祖國的未來是屬于青年的,毛主席對我們寄予很高的期望,我們不能辜負,別看現在上大學都是推薦,有資料證明不很成功。我們學過的文化知識不能丟,機會總是有的,但機會只是對有準備的人起作用。

 

不知不覺,我們無拘無束地聊了一上午,快要吃午飯了,我們興奮的握手道別,相約以后互到對方小組做客。

  

若干年后,國家恢復了高考,小英考上了醫大,雨萌讀了農大,我呢,也確實當了書記,但公社黨委改稱為鄉黨委了。

 

那兩位姑娘和我們由看電影爭座打架相識,由嬉笑逗趣到談論嚴肅話題,由幼稚到逐漸成熟,由膚淺到深沉,一直到后來各自走上不同崗位,雖然未有更多聯系,但我相信,彼此都留下了永久的美好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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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知青天下“微信公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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