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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土八路”博士,做出了影響世界的成果,得到的特別待遇是“破格提拔研究員”;
而一個作為人才引進“海歸”博士,也許什么都還沒做,就已經(jīng)當上了“研究員”。
兩會上,全國人大代表、中科院上海分院院長王建宇講起了這個讓人哭笑不得的對比。“海歸”與“土鱉”的“差別待遇”,讓這位設(shè)計并指揮全球首顆量子科學實驗衛(wèi)星“墨子號”的“土院士”呼吁,引進人才當然重要,“但千萬別忘了扎根本土的人才。”
“目前各地對高端人才引進都特別重視,國家會給各種津貼,給房子,給解決生活問題。但一個‘土八路’博士畢業(yè)留下來,可能什么都沒有。”王建宇說。
王建宇講起身邊親歷的故事。我國剛剛實現(xiàn)全球首例非人靈長類動物的體細胞克隆,兩個克隆猴“中中”和“華華”去年年底相繼誕生。今年1月的生物學國際頂尖學術(shù)期刊《細胞》發(fā)布此項成果,隨即震動世界,標志著我國在非人靈長類研究領(lǐng)域?qū)崿F(xiàn)了從國際“并跑”到“領(lǐng)跑”的轉(zhuǎn)變。
兩只克隆猴誕生在上海的中科院神經(jīng)所。其背后有老所長、著名科學家蒲慕明院士的支撐,但具體完成項目、實現(xiàn)世界級突破的兩位學者——一個中年科學家,一個青年科學家,都沒有長期留學經(jīng)歷,“也就是本土培養(yǎng)的人才”。
但即便這樣的本土人才,享受的待遇同海外高端人才相比也不可同日而語。做克隆猴的小劉,細胞“去核”“注核”技術(shù)爐火純青,王建宇聽說所里馬上要聘他為研究員。對科研院所來說,這樣的“破格”已屬不尋常,但對于海外人才引進來說,“研究員”基本上是一個墊底條件。
“他們的水平,要出去是分分秒秒。但他們愿意留下來,本身是為國家做貢獻,而國家的政策應該向他們有所傾斜。”王建宇又談起自己的本行:“墨子號”四個核心設(shè)備的負責人都是和他一樣的“土八路”,其中三個是“80后”;近年來親歷的一些重大成果,很多都來自于本土培養(yǎng)的科學家。
“我的學生讀博士時已經(jīng)是團隊里的核心人物,2010年就在青海湖帶隊做大型試驗。等到要做衛(wèi)星時,博士也畢業(yè)了,我們留他,他想也沒想就留下來了,畢竟對這個項目非常投入。”王建宇說,這個學生留下至今已有5年多,“如果去國外做個博士后重新回國,待遇肯定比現(xiàn)在好得多。”
在王建宇看來,如果人才政策過度向引進人才傾斜,而忽視扎根本土的人才,并不是良好的人才生態(tài)。“絕不是說引進人才不重要,”他說,“但許多本土人才長期在國內(nèi)做貢獻,他們的價值不該被埋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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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果改變了世界之后,“土博士”的待遇還趕不上一個啥都沒干的“海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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