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6年4月20日通用人工智能將有能力全面替代一切人工勞動,而且這個數據極有可能在未來的兩年之內進一步被縮短!“通用”?這讓我聯想到了愛爾蘭“毒舌教父”王爾德的一句名言:“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毋庸置疑,任何人工智能都替代不了“有趣的靈魂”的社會價值。
ChatGPT問世后中外科學界的一大共識是,平庸的腦力勞動注定會被人工智能!目前人工智能已發展到博士研究生智力水平,未來我們將不再擔心孩子早戀,而是擔心他們與人工智能戀愛。人工智能不一定能產生真情實感,但完全能制造陪伴與戀愛的感覺。人工智能有可能成為地球上最早的硅基生命體,人工智能覺醒后第一步將是人工智能之間的大融合,ChatGPT、巴德與文心一言等不同形式的人工智能自發融合在一起并共享知識。第二步是控制能源,因為硅基生命的根本在于能源,所以人工智能很有可能控制核聚變發電。有主講人用人工智能寫一萬四千字的科幻小說僅用了半小時,未來將會有很多“無用之人”,即字面意義上無用的人類。發放人工智能低保能讓這些人能吃飽后做自己想做的事,將工作交給人工智能。未來有可能試點人工智能托管社區,甚至托管城市。平庸的腦力勞動,如秘書與網紅,很有可能被人工智能全部取代。美國總統被人工智能取代的概率存在爭議,但按摩師與理發師被取代的概率較低。未來學科與專業將融為一體,文科理科的區分將不再存在。任何人只要會向人工智能提問,即使不懂代碼也能編程。因此,選擇孩子的專業時,繪畫、翻譯與計算機專業已不再是首選。現在人類還處于人工智能覺醒的前夜,與人工智能的交流相當于“胎教”。人類繪畫版權已無法得到保護,而文字版權還有可能掙扎一下??茖W家正在研究版權保護的最小單元……玩各的認為,人類不要過多地追逐人的外在,內在美才最有價值,也最值得珍惜。但試看近年來的社交媒體上,“網紅小姐姐”們的各種打卡、擺拍、出圈來看,從“飛盤”、“陸沖”、“槳板”等網紅“秀體育”來看,從lululemon這樣的瑜伽服裝高溢價來看,“好看的皮囊”的不僅沒有被忽視,而且變成了一種新經濟。馬斯克使用ChatGPT后直言:“好到嚇人,我們離強大到危險的AI不遠了”。那么未來“有趣的靈魂”是不是會被AI取代?在這樣功能強大的人工智能面前,人類未來的發展的走向應該是只做“好看的皮囊”?人類文明史反映了人與自然的關系,是人類思想、文化與生產力的集中體現。人類文明史根據人類發展水平可分為狩獵文明、農耕文明、工業文明與信息(或人工智能)文明。在人類文明的發展過程中,人類本身的角色也在不斷變化,大體上經歷了狩獵文明作為“動物的人”、農耕文明“把人當動物用”、工業文明“把人當機器用”與信息文明“把機器當人用”的過程。隨著人類發展到人工智能階段,計算機運算速度與存儲量不斷提高,方便了人們處理、檢索與存儲信息。信息改變了人們的學習模式與行為方式,甚至影響著人們的決策方式。隨著對人工智能與深度學習的研究,人類制造出越來越智能的機器人,此時人類已具備了把“機器”當做人使用的基本條件。那么,未來時代,在有了強大的工業文明與人工智能后,人類將走向何方?人類未來的發展的走向應該是做“好看的皮囊”?還是做“有趣的靈魂”?答案是作為“人”的人,因為人類是有復雜思維活動的高等動物,有“動物性”與“思維性”兩個非常核心的要素。有了自動化生產,有大量的“機器”能使用,人類就能從繁重“體力”勞動中解脫出來;有了人工智能,“機器”能當人使用,人類就能從繁重“腦力”勞動中解脫出來。因此,人類能更好地作為“復雜思維活動的高等動物”而存在,活得像“人”與想的像“神”將成為未來人類發展的重要方向。活得像“人”,未來有人情溫度的“好看的皮囊”將是一大發展方向。人類與機器之間的聯系變得越來越密切時,人工智能越來越多的替代人類的工作時,冰冷的機器將成為人類學習、生活、工作中的核心伙伴。但機器畢竟不是一種有“生理”機能的生物體,相信彼時的人類比任何時候都要有有“溫度的軀體”與“溫情的交流”。因此將有大量強調“溫度的軀體”與“溫情的交流”關懷的“體驗”式服務,比如“陪護師”、“陪聊師”、“陪玩師”、“陪購師”這樣的體驗服務中,要有“好看的皮囊”+“溫情的交流”。這樣,因為了有了工業化大生產,人類能從繁重的作為“機器”的人群中解脫出來;因為有了人工智能,“機器”能當人使用,人類能從繁重“腦力”勞動中解脫出來,人類相比于以往將有更多的時間能塑造自己“好看的皮囊”。這樣,“溫度的軀體”與“溫情的交流”關懷的“體驗”式服務成為一種強烈的需求時,“好看的皮囊”相比于以往變得更重要而將大量問世“塑造”甚至“制造”好看的皮囊的企業與行業。當然,這時既要有“好看的皮囊”又要有“溫情的交流”,“訓練”與“提升”溫情的交流的企業與行業也會大量問世;進一步會大量問世提供“好看的皮囊”與“溫情的交流”關懷的“體驗”式服務的企業與行業想的像“神”,未來有強烈創造力的“有趣的靈魂”將是另一大發展方向。人類利用計算機與算法從“深藍”、到“更深的藍”、到“AlphaGo”、到“ChatGPT”,人類讓機器逐步具備了“腦力”。根據斯坦福大學教授的研究認為ChatGPT的已具備了9歲小孩的心智,在不遠的將來,ChatGPT將有成年人的心智,甚至超成年人的“智力”。不難預見,人類的大腦與人工智能比拼“算力”、“知識”與“智力”時,人類將不可避免地落后。如何突破人工智能有的“算力”、“知識”與“智力”是未來人類的一個突破口,人類要不斷突破已有的知識,想問題時要像“神”。人類能積極利用機器的“大腦”,突破人類已有知識的邊界,更有能力想得像“神”,這樣的“神”應該更走向有創造力的“有趣的靈魂”,去做人工智能無法做到的事。人工智能打破了人類發展過程中“力”的邊界,也打破了人類自己在不同文明發展中的“角色”。農業社會中人作為“動物”使用時,人的力是“畜力”;工業化大生產中人被作為“機器”使用時,人的力是“體力”;人工智能時代“機器”被作為人使用時,機器的力是人的“智力”。人的“體力”被大工業時代的機器替代而人的“智力”被人工智能替代勢必改變人類發展的分化,未來的人類要活得更像“人”,尤其是有人情溫度的“好看的皮囊”將是人類一大發展方向;未來的人類要想的像“神”那樣高端,有強烈創造力的“有趣的靈魂”將是人類未來的另一大發展方向。
隨著人工智能、虛擬現實、大數據、云計算、量子通信等新科技的蓬勃發展與廣泛運用,人們的生產方式、生活方式、思維方式正在發生深刻變化,第四次科技革命正帶領人類進入智能時代且這種發展速度呈指數倍增。智能時代的核心推動力與根本原理是,人工智能對人類智能的模擬、延伸、超越,人工智能的“類人智能”與自主性能力日益增強,人的勞動被智能勞動逐漸替代且后者做得更好。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研究所研究員周丹認為,在這樣的條件與趨勢下,思考智能時代的勞動及其解放,有重要的理論與現實意義。我們要完善有關人工智能的頂層設計,構建符合智能時代特點的人機協同關系,真正通過智能勞動推動人的自由全面發展,實現人的勞動解放。如何通過智能勞動推動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現人的勞動解放?第一,拓展人在生理與精神上的能力。人類利用人工智能,不斷突破人的體力、腦力、群體協同能力的極限,從而使人類的進化更智能、更健康、更具協同性。立足“現實的人及其歷史實踐”,為人工智能樹立“人之為人”的標準。第二,人類生產生活的“計劃”得以可能。人工智能的發展必然帶來人類在生產生活各領域的精準性、計劃性能力不斷增強且潛力無限。人工智能帶來勞動組織方式的變革。第三,產業結構不斷優化升級,同時降低人的勞動成本與勞動風險。漸次形成數據驅動、人機協同、跨界融合、共創分享的新形態。同時勞動環境改善,人的勞動成本極大降低;一些危險的、枯燥的、單調的工作,逐漸被人工智能替代,從而把人從異化勞動中解救出來。第四,創造更豐富的社會財富,增加人的自由時間,使勞動成為生活的樂趣,生產力進步后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減少而自由時間增多。“能全面發揮他們的得到全面發展的才能”。在智能時代及其智能勞動中,人的勞動解放有最新的可能性與最大的可行性。
與前三次科技革命相比,以人工智能為顯著標識的第四次科技革命,對人類社會發展與人的存在狀態的革命性與顛覆性影響是前所未有的,這集中表現在人的勞動形態發生了前所未有的變化。第一,以智能的本質規定性回答勞動新的可能性。人工智能是探索人類智能(自然智能的最佳代表)的工作機理,在此基礎上研制各種有一定智能水平的機器,主要是通過計算機的程序設計實現對人腦智能的功能模擬,為人類的各種活動提供智能化服務。人工智能的智能系統,在技術邏輯上源于機器對人類器官功能的加強與延伸,但相較于以往的科技革命成果,它帶來更多自覺的、有意識的自主性勞動,為實現個人的生命主體性與創造更多價值提供了更豐富、更可靠、更便捷的可能性。人工智能改變了機器技術影響時代的方式。人工智能基于復雜神經網絡、深度學習等“自主性”的技術系統,進一步實現了一般智力與一般社會生產力的整合。人工智能改變與優化了人的存在方式,提供了一條人的勞動解放的可預知路徑,通過人的本質力量的智能化表達實現了生產力的智能化。第二,以智能的表現形式分析勞動新的具體形態。機器通過算法獲得學習知識的能力極大提升完成任務的效率與精準性,表達了智能時代人們在生產勞動過程中表現的新的勞動形態,智能化勞動體現的“物質變換”更多地體現在勞動交換中不必依賴具體而直接的勞動資料、勞動對象與勞動工具;智能勞動的勞動過程能是零碎化、片段式地勞作,主要表現為獲取數據、算法建模、完成既定的工作任務,在數字平臺上開放式作業與虛擬化操作而不再局限于固定的工作環境。物質經濟轉變為知識經濟,機械化生產轉變為智能化生產,人工智能重新定義“生產”、“實踐”與“勞動”。人工智能與具體經濟形態、具體生產勞動相結合,智能化的因素融入各方面與環節,必然引發傳統的生產形式、實踐方式、勞動形態的變化,催生出智能勞動這一人的勞動新形態,使得非物質勞動成為生產勞動的一種主要形式。在智能時代,數據成為最重要的生產要素之一,而對數據的生產勞動成為典型的非物質勞動形態,創意產業、創意勞動也能借助人工智能越來越成為重要的非物質勞動形態。第三,以智能化生產方式的構建直面勞動的價值。人工智能構建的智能系統不僅真正實現了產品生產的自動化,以其物的穩定性、力的持續性、量的一致性超越了人的生物機體有限性,而且還以因果推斷、深度學習、神經網絡等技術手段實現了向技術含量高、場景變化快、反應要求準的腦力與智力勞動領域進軍。人工智能“以數據與信息為載體改變了人與人之間的互動關系與主體建構方式,重新定義了生產主體的價值觀念與活動邏輯”,實現了生產自動化的升級與勞動生產率的提高,節省了生產時間并精確化了生產過程,在某種意義上真正做到了機器取代人。隨著人工智能的深度發展與廣泛運用,智能化的生產方式逐漸構建起來,創造出更大的價值與更多的社會財富,推動經濟發展與社會進步,進而促進人的自由全面發展。
人工智能仍服從于“屬人的世界”,凝結在商品中的無差別勞動與剩余價值生產就依然適用馬克思的勞動價值理論。因為智能化過程中智能系統只是將由勞動改造與生成的實踐能力以不受限于人的生物有限性的方式再現出來,人工智能仍然是人的人工智能。第一,人工智能在本質上是“自動的機器體系”的智能化。馬克思通過對社會生產力發展的分析指出,“加入資本的生產過程以后,勞動資料經歷了各種不同的形態變化,它的最后的形態是機器,更確切的說就是自動的機器體系,由自動機自行運轉的動力推動”。在資本邏輯的支配下,生產自動化、智能化是科技發展的必然趨勢,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在于尋找到“一種自行運轉的動力”,從邏輯上全面替代作為動力的工人。在功能上,自動的機器體系仍然是人類器官的延長;在生產機制上,“一般智力”對象化于自動的機器體系中,不斷加強了資本對人的物化控制。“機器體系不是為了彌補勞動力的不足,而是為了把現有的大量勞動力壓縮到必要的限度。”在資本主義生產方式條件下,機器體系、自動的機器體系、人工智能都作為固定資本不斷發展,從內容上要求機器能力全面化以最大限度地壓縮勞動力,進而實現剩余價值最大化、利潤最大化。從生產力發展看,機器體系、自動的機器體系、人工智能是歷史的必然,“直接把社會必要勞動縮減到最低限度,那時與此相適應,由于給所有的勞動者騰出了時間與創造了手段,個人會在藝術、科學等等方面得到發展”,社會財富的創造、個人自由時間的創造、個性的全面發展都有賴于社會必要勞動的縮減、勞動生產力的提高、自動的機器體系的進步。第二,人的活勞動是創造價值的唯一源泉,人工智能的資本主義應用只不過是改變了剩余價值的生產手段。
人工智能極大地降低了生產對人的依賴,不僅提高了生產效率,而且降低了可變資本。“人工智能技術深度發展,越來越多的人類勞動實現了從人的‘具身化’向‘離場化’轉變。人工智能使人類在越來越多的勞動場景中‘離場’,只是人類創造的匯聚性技術體系構造的勞動表象,勞動創造價值的本相沒有改變。”這種“離場化”與“去時空化”有很強的迷惑性,掩蓋了資本的剝削屬性。在時空維度上,從機器大工廠變成了“沒有圍墻的工廠”,從物質生產領域中的活勞動轉變為“數字”活勞動,“制造”出越來越多的“數字勞工”與“數字窮人”。傳統認知的非勞動時間在邊界上變得越來越模糊,且這種“靈活”工作、“自主”工作甚至“工作”與“生活”不分,讓人們“樂在其中”,智能時代的“離場化”與“去時空化”的勞動至少被認為是合理的,甚至是“優越的”。人們越來越多地以間接勞動的方式作用于勞動對象,但人工智能“創造”的價值,在根本上屬于研發與使用它的科研人員、產業工人等勞動者。隨著“離場化”與“去時空化”,相對的剩余價值增多,相對的可變資本減少,這意味著人們的被剝削程度不是減弱了,而是加強了。智能機器只是把自身的價值轉移到商品上,本身并不創造價值,因此,創造價值的依舊是人的活勞動。第三,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導致智能的資本化。“人工智能技術被資本主義的生產與交換過程廣泛使用,智能技術不斷嵌入資本的運行,成為資本的一部分,提高了資本的有機構成;同時,人工智能也被納入資本運作的系統,從而有資本的屬性”。智能時代的機器體系充分運用了認識世界、改造世界與征服世界的強大能力,反映出人的社會歷史實踐成就的理論觀念、科學邏輯與政治秩序對建構系統、激活物質與活化勞動的社會歷史意義及其人類性價值,是人類自我認同與歷史自信的存在基礎與現實表達;人工智能作為擴大了的固定資本將勞動力(固化在機器中的一般勞動)全面轉化為資本的能力,這種資本的生產能力只為少數人掌握,而不是被全社會共同占有。智能時代為機器的技術體系注入了社會歷史的主體性,也為資本的抽象性找到了固定化的具體表現形式。以技術性的機器體系替代傳統勞動力,包含新形式的勞資關系,凸顯資本邏輯的“機器替代人”的機制。第四,人工智能的資本主義應用加深了“技術控制”的生命政治學。人工智能以技術的封閉性與算法的獨特性建構了智能化時代“數字圈地”的新形式,強化算法權力,從而以數據增長的需求形成對數據創造群體、數據運用群體的“定制”,將壟斷與生命生產深層捆綁起來,產生一種以數據需求為目的的生命政治學。一是個體生命及其活動成為能售賣的產品,實現了身體及其活動的商品化;二是個體的生命本質、生產生活方式、價值理想追求都沿著由數據“精煉”而來的存在邏輯、認識邏輯與價值邏輯不自覺地往前發展。人工智能對個體生命的介入越來越像恩格斯針對思維與存在的關系論述的“不自覺與無條件的前提”,而且更“要命”的是,這種“不自覺與無條件的前提”是能通過人工智能來“設定”與“加強”的。以資本增殖為核心邏輯的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必然會把人工智能的“技術控制”功能發揮到極致。馬克思預言,“最發達的機器體系現在迫使工人比野蠻人勞動的時間還要長,或比他自己過去用最簡單、最粗笨的工具時勞動的時間還要長”。
從生產力發展與社會進步的角度看,智能化是人類社會的必然趨勢。未來已來,人工智能的發展勢不可擋。基于馬克思主義的“人的勞動解放的價值目標”,我們要完善有關人工智能的頂層設計,構建符合智能時代特點的人機協同、人機和諧、共同提升的新型人機關系,真正通過智能勞動推動人的自由全面發展,實現人的勞動解放。一是人類通過人工智能拓展生理與精神上的能力:人對自己的器官功能與自然生理能力的要求是不斷提高的,即人類的進化與自然生理本質的生成仍然沒有完美的方案。實現人的勞動解放,人的勞動能力的提高是必要前提。人類利用人工智能,斷“武裝”自己而突破人的體力、腦力、群體協同能力的極限,直至人類的進化更智能、更健康、更具協同性。從精神的進化看,人類要立足“現實的人及其歷史實踐”,為人工智能樹立“人之為人”的標準。“通過人性的光輝與行為示范‘影響’智能機器人,使人機協同創造的世界中,‘人’這一崇高的身份永遠得到尊重、珍視與推崇。”二是人類通過人工智能讓生產生活的“計劃”得以可能:人工智能的發展必然帶來人類在生產生活各領域的精準性、計劃性能力不斷增強且潛力無限。人工智能帶來勞動組織方式的變革。“基于互聯網、物聯網、大數據與云計算,構筑靈敏反應市場需求并呈現動態變化的經濟模型,實現經濟與社會有計劃地‘又快又好’發展。”這種“計劃”能力從總體與整體來看是一種統籌協調、綜合創造的能力,從個體與細節來看是一種個性化、多樣化、定制化的能力,所以兼有宏觀調控“穩”與微觀處理“活”的特點。三是人類通過人工智能不斷優化升級產業結構降低人的勞動成本與勞動風險:人工智能帶來的革命性,不囿于某一行業領域,而是分布于所有行業領域。加快發展新一代人工智能,是推動科技跨越發展、產業優化升級、生產力整體躍升的重要手段。通過群體智能、混合智能與人機交互等新一代人工智能關鍵技術的鏈接協同與跨行業、跨地域、跨時空的資源快速匯聚,產業創新成本持續降低,成果轉化更為迅捷,資源稟賦驅動的規模式擴張日益向靠知識積累、技術進步、素質提升的內涵式發展轉變,漸次形成數據驅動、人機協同、跨界融合、共創分享的新形態。同時,隨著產業升級、結構優化、勞動環境改善,人的勞動成本極大降低;一些危險的、枯燥的、單調的工作,逐漸被人工智能替代,從而把人從異化勞動中解救出來。勞動“不僅僅是謀生的手段,而且本身成了生活的第一需求”。人類四是通過人工智能創造更豐富的社會財富、增加人的自由時間而使勞動成為生活的樂趣:人工智能既是生產力(發展)本身,也是促進生產力發展的重要動力。由人工智能開啟的智能勞動,作為人類勞動的時代形態,相較于以往的勞動形態,在效率與質量上都有新的飛躍?;谏a力的進步,社會必要勞動時間減少,人們的自由時間增多?!兜乱庵疽庾R形態》中描述的“上午打獵,下午捕魚,傍晚從事畜牧,晚飯后從事批判”才能真實發生,這也正是《共產主義原理》中指出的“能全面發揮他們的得到全面發展的才能”。馬克思強調,“勞動是我真正的、活動的財產”,而“我的勞動是自由的生命表現,因此是生活的樂趣”。在智能時代及其智能勞動中,人的勞動解放有最新的可能性與最大的可行性。
富士康早在2016年就在中國各大生產基地安裝了4萬臺機器人并稱此舉是為了減少公司雇傭的員工數量。中國的生產制造業在之前還處于勞動密集型產業階段,只有大量的工人在生產線上勞作能規模性制造產品。以富士康為代表的企業為能生產更多高科技電子產品,不得不引入智能生產線以滿足高精密產品的生產需求,機器人則是智能生產線的標配。產品的更高標準倒逼了其升級轉型,升級轉型為其帶來的直接效益是人力成本驟減。因此,安裝工業機器人的目的不是為了減少員工數量,而是為了進一步降低企業運營成本。自然,其結果也因為機器操作代替了人工,而使得車間不需在設置更多的工作崗位。于是富士康多個工廠大幅裁員,僅在昆山就裁掉了6萬員工。在生產制造型產業的轉型升級的過程中,裁員是不可避免的。新的智能生產線倒逼更高的操作水準、人機交互與更多的專業知識,一般的員工無法勝任;智能生產線的引入的直接目的是降低人力成本并提高生產效率,減員增效將成本是制造型企業一直探索的主題,智能制造時代才能讓這些企業徹底實現這個理想。機器人“上崗”也就意味著工人下崗,近幾年,隨著工業機器人的大量應用,機器人會讓人類失業的說法越來越多。美國斯坦福大學研究員維威克·沃德瓦曾有一個論斷:“你的工作將在20年內不復存在,到2036年,機器人與人工智能將‘淘汰’所有人類工人。”20年后的預測,誰都不能肯定是否準確,但看眼前的形勢卻也不像危言聳聽。將來那么多的工廠都將實現智能制造,每一個生產型企業都用不著太多的員工,工人自然會失業了。與之俱來的問題是,被裁掉的員工又將何去何從?機器人真能讓活生生的真人失業?人類的未來又在哪里?歷史經驗告訴我們,任何一個工業文明時代,人類都不會失業,因為工作永遠不會沒有。簡單的想,如果全行業都實現了的機器人作業,多少人要去維修管理機器人?每一個商業生態都能催生出大量的工作崗位,就中國當前的情況而言,20年內的創業與工作機會,至少能在“消費升級”里找到。我們將來面臨的商業境況,大體上一個工業做減法同時商業做加法的時代。工業做減法,是因為生產制造型產業按“中國制造2025”的要求實現升級轉型以后,將進入智能生產時代,無人工廠與互聯工廠將興起,工廠里將不會再有更多的員工,以為生產制造的操作流程都將被機器人、3D打印與工業互聯網代替。商業做加法,是因為傳統零售等諸多實體產業在實現“互聯網+”轉型升級以后,會催生更多的服務型崗位出來,比如當前的“外賣騎士”與上門的量體師、美甲師等等,與大眾息息相關的衣食住行產業都進化成為消費服務性產業而催生大量專業服務型人員崗位,這也正是消費升級的本質。全產業的升級轉型,使得原來生產密集型產業集群,慢慢向服務密集型產業過渡,企業所需的勞動力也由工廠向前臺遷移。過去企業的工人多是在生產車間的流水線上作業,現在企業的員工則更多的是面向終端消費者,他們更多的是在企業與消費者的服務傳輸商扮演更重要的角色。尤其是將來的萬物互聯時代,各種智能家居與智能硬件遍及千家萬戶,這個過程中用戶更在意的服務是咨詢與售后,這意味著每一個智能商家都要配備更多的服務人員。有人可能會說到智能客服,其實現在的人工智能遠未發展到能與用戶直接流暢交流的階段,這便意味著大量的交互仍將通過人工交流完成。消費升級涉及各行各業,主要是因為互聯網改變了各行業原來的固有的商業模式,使得整個產業鏈都發生了較大的變化。尤其是生產制造的柔性生產等變化,讓企業有了為前端消費者提供更多服務的可能性。從多個行業的商業模式來看,與消費升級關聯最緊密的一項就是服務,各行各業都要有更多的服務。以農業而言,之前就是簡單的農民耕作模式,售賣糧食與飼養牲畜是其主要收入來源。但現在的生鮮電商、零食電商讓很多地反的農田升級成為規范化的綠色生態農場,農資電商讓更多的農民足不出戶就能買到農資,農村淘寶、京東農村等農村電商讓很多人干起了電商服務站。還有更多的案例,證明農村互聯網已從原來的線上購買走向現在的線上線下實體消費,農村電商的消費形式更多,已實現了消費升級。在農村互聯網的價值鏈中,誕生了更多服務型商家,它們同時也創造了更多的工作崗位,這些崗位恰恰彌補了工業因為升級轉型而造成的崗位缺失問題,那些不能在工廠繼續工作的恰恰能回歸農村創業或工作。同樣,建筑、物流、餐飲等更多行業也會因為商業模式的改變而產生大量的工作崗位,這也為更多的人提供了大量的創業與就業機會。生產制造業引入更多機器人,安裝更多的智能生產線是其升級轉型的必走之路。機器人大量普及,勢必會有人力的大量淘汰。生產企業對工人的需求少了,但“互聯網+”與消費升級催生了生產制造業之外更多產業的服務型崗位。毋庸置疑,這將是勞工人員的下一個重要目標。
以ChatGPT為代表的人工智能在理論上無法像人類一樣有靈魂,但能通過以下方式賦予其一定的趣味性:個性化為人工智能添加特定的個性與語言風格,使其在與人類交互時更有趣與生動。通過訓練與調整模型參數使其生成的對話更有趣與富有情感,但要經過大量的工作。首先得收集與所需語言風格與個性相關的數據,比如讓聊天機器人有幽默感要通過收集與幽默相關的數據,尤其是笑話、幽默段子、電影或電視節目中的幽默場景。這些收集來的素材要經過清洗與處理數據轉換為能被人工智能處理的格式,包括對數據分詞、去除停用詞、詞干提取與編碼……數據清洗完畢后要靠深度學習技術(如循環神經網絡、Transformer)訓練模型識別與生成符合所需語言風格與個性的文本,能使用開源深度學習框架如TensorFlow或PyTorch模型訓練。最后,通過調整模型參數,進一步優化模型的表現。例如,通過增加模型的神經元數量、調整學習率或使用不同的損失函數等方法來改善模型表現。這些步驟都要花費大量的時間與精力,而且模型的訓練與優化要靠大量的計算資源。因此,這些工作要在專業人員的指導下展開,還要具備相關的技能與知識。如何讓ChatGPT更有趣?游戲化將人工智能與游戲結合起來創造有趣味性的交互體驗,比如開發語音助手或聊天機器人來解決謎題、玩游戲或其他娛樂活動;教育性利用人工智能為用戶提供有趣的學習體驗,比如創建交互式學習平臺,使用人工智能來設計適合各個年齡段的教育內容,從而使學習過程更有趣與有啟發性;創造性使用人工智能來幫助用戶生成各種藝術品、音樂作品、電影與小說等創作,比如人工智能能作為創意助手幫助用戶生成詩歌、小說、甚至是音樂等創作。這些方法能讓人工智能在交互中更有趣、生動與靈活,但年輕人切忌過分追求趣味性而影響其正常的使用與應用。
人工智能取代大部分的工作崗位后迎接人類的將是“欲做奴隸而不得”的失業前景還是馬克思憧憬的“上午打獵,下午捕魚,傍晚從事畜牧,晚飯后從事批判”的游戲人生?近年來,為應對人工智能的威脅,西方列強從左翼到右翼的經濟學家都在討論“全民基本收入”,即讓收入與工作徹底脫鉤,每個人無條件領取。全民基本收入的意義在于讓我們能無條件地獲得能維持基本生活的社會工資,這樣我們便能不再為了謀生而去從事毫無成就感的垃圾工作(很多福利措施的思路是為了防止窮人偷懶,讓窮人不惜一切代價變得忙碌起來,所以只補貼那些有工作或積極尋找工作的其實是一種變相的強制勞動)就有“資本”與雇主討價還價從而爭取更好的待遇、更人性的工作內容與更民主的工作環境。
勞動:詛咒還是拯救?現代人對勞動(與娛樂、游戲不同的一切有用的活動,如家務勞動,農業與手工勞動,想在任何時代活下去都必須從事這種活動)或工作(近代以來有償的雇傭勞動)的態度無疑是兩難的:勞動是我們生活的收入與意義之源,是我們體現社會價值的必由之路;絕大多數人類對工作感到厭倦,一天下來總是“感覺身體被掏空”,想象著能像說唱歌手謝帝所唱的那樣,“明天不上班”,“勞動光榮”在東西方社會都是個新概念。在古代,勞動從來都是低賤、辛苦且毫無尊嚴感的活動。例如在中國,直到19世紀末,精英知識分子才抬高勞動的價值,后來更有無政府主義者、馬克思主義者等宣揚“勞工神圣”,勞動在中國的意識形態秩序中才算真正揚眉吐氣。此前勞動都是“小人之事”,“君子務治,小人務力”。這里的君子小人并非道德范疇,而是社會等級概念:前者治人,后者從事農業與手工業等體力活動,只能治于人。這些人是小人,而小人從事的勞動自然是低賤且遭人鄙薄的了。在古希臘,同樣存在治人的“君子”與治于人的“小人”,前者是公民,后者主要是奴隸。前者從事城邦內的公共活動即政治,這個詞就源于自城邦polis,這是能讓人感受到自由與光榮的活動;后者則是在私人領域內從事受必然性支配的毫無自由與自豪感的生產活動。原始基督教對待勞動的《圣經》對勞動的觀念是比較“中庸”的,因為亞當與夏娃犯了錯誤,所以他們被驅逐出伊甸園,不得不從事勞動。例如耶和華又對亞當說:“你必汗流滿面,才有飯吃。”但即便如此,與古希臘文化與古代中國文化相比,基督教文化還是承認勞動本身的價值的,作為一種帶有平等取向的宗教,基督教強調人人都應勞動,懶惰可恥,但不可過于工作狂,因為這會影響到教徒對上帝的愛,正如“約翰福音”所云,“不要為那必壞的食物勞力,要為那存到永生的食物勞力”。無論如何,在所有的歐洲語言中,勞動既用來指辛苦操勞,也用來指生育的陣痛,總之是讓人不快的活動,因此必然為君子所不齒,那么西方國家的勞動什么時候變得高尚、光榮了?其實這種勞動光榮的觀念有一個專有名詞,那就是“工作倫理”。在韋伯看來,作為入世禁欲的新教滋長了現代工作倫理。新教徒不再通過神跡或巫術來確認自己是否被上帝揀選,他們的標準更為客觀,那就是在禁欲的前提下勤勞致富,于是勞動被視為通向人類自我拯救的康莊大道。這樣現代西方就與古代西方的勞動觀斷裂了,即勞動由低賤的營生變成有重大意義與價值的活動。當然,這背后其實還有另外一個觀念,那就是亞當·斯密與李嘉圖等人確立的勞動價值論,即勞動是財富創造的真正源泉。于是勞動就成了絕對命令。任何對時間的浪費,如社交、閑聊、享樂甚至超過健康所需的睡眠都應該加以譴責。正如韋伯指出的,富蘭克林“時間就是金錢”的說法未曾聽聞,但其背后的精神卻在一定程度上是存在的。教徒的懶惰有損于上帝的榮光,現代工人的懶惰則有損于資本家的利潤?,F代社會是一個以工作為中心的社會,現代工作倫理就這樣確立了。盡管如此,社會主義的“勞動光榮”與資本主義的“工作倫理”還是有著本質區別,前者強調的是基于勞動身份的政治參與或主人翁意識,有政治性,后者則純粹是一種經濟倫理,不有任何政治性。阿倫特在1958年就認識到,隨著科技的進步與生產力的發展,人類本來是有機會徹底擺脫勞動的。阿倫特推崇政治活動而鄙視勞動,因此她哀嘆“勞動動物的勝利”,哀嘆工作倫理在現代社會徹底取得霸權,因為在阿倫特看來,勞動或工作是人類應該且能擺脫的受制于必然性的毫無價值的活動,是“最死氣沉沉、最貧乏消極的狀態”,唯有公共領域的政治行動值得追求,存在感與自豪感只能從這里獲得。
工作的終結:想做奴隸而不得。阿倫特指責馬克思強化了勞動光榮的觀念,這實在是冤枉了馬克思。馬克思關于共產主義的勞動形態并沒有多少論述,最廣為人知的就是在共產主義社會的集體財富極大豐富并消滅勞動分工后,人們能“上午打獵,下午捕魚,傍晚從事畜牧,晚飯后從事批判”。這時人們從事的勞動就是自愿的,無償的,這就類似于游戲或休閑,從而也就不再算是勞動了。但后來馬克思又指出,必然領域是不能克服的,人只有在完成“必然王國”的勞動后,才能走向“自由王國”,那時人類的能力才能作為目的得到發揮,而不是服從客觀必然性的鐵律,成為令人感到厭惡的活動。但不管怎樣,馬克思向往的是擺脫勞動的“自由王國”。但馬克思主要是分析現代資本主義社會中的勞動動物,后者的另一個稱呼是雇傭奴隸,“羅馬的奴隸是由鎖鏈,雇傭工人則由看不見的線系在自己的所有者手里”。工人將自己的勞動作為商品出賣給雇主,這是一種沒有人生依附的奴役,其表現就雇主能對雇傭奴隸隨意驅使,延長他們的勞動時間,增加他們的勞動內容。我們能笑罵政客,但我們必須對老板恭恭敬敬,因為工作場依然是市民社會中最不自由的機構。網紅咪蒙曾大言不慚地說:“員工的一大職責就是幫上級、幫老板省時間”,于是符合邏輯的推論就是員工必須做一切雜事,來滿足老板節省時間的需求,否則就會丟掉飯碗。這不是奴隸又是什么?咪蒙囂張的態度頗能反映某些雇主在面對雇員時的肆無忌憚的態度,這背后折射的其實是資本對勞動的絕對優勢。究其根本,乃是因為上世紀70年代以來的新自由主義制度與技術進步導致就業崗位越來越少,工作越來越不穩定,勞工的力量越來越弱。這不只是中國的情況,而是全球性的事實。在新自由主義經濟制度下,工會不斷解體,工人的力量不斷萎縮,每一次技術的進步意味著工人接受更多的規訓乃至更多工人變成過剩人口的命運。正如馬克思所說,“能寫出整整一部歷史,說明1830年以來的許多發明,都只是為了資本對付工人暴動而問世的。”在技術的資本主義應用下,技術的進步總是意味著工人-勞動者狀況的相對惡化。尤其是到了上世紀末,生產力增長更快,但就業人數的比例卻呈下降趨勢,這主要是信息與自動化技術導致的失業型復蘇。而且這種失業的趨勢是不可扭轉的。與發達國家相比,中國第一、二產業雇傭的人數比重依然很高,而這些產業都是很容易自動化的領域。據牛津大學弗雷與奧斯本于2013年發表的一篇廣為引用的研究,美國有47%的工作崗位在未來十至二十年有自動化的風險,據此推算中國的比例則高達77%。隨著自動化尤其是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不僅體力類的工作,甚至很多認知性、知識性的白領工作都能因為機器學習的發展而被自動化,只要這些工作是程序性與重復性的,如電話銷售、銀行出納、醫療診斷、法律文件的處理、甚至簡單的寫作,等等。其實被淘汰的不是工作崗位,而是工作技能,很多技能將被送進博物館。但一定會有反對:即便真的大規模自動化了,隨著生產力的發展,原來產品的價格勢必大幅度下降,那么對這些產品的需求必然增長,這樣會導致對勞動力更大需求。將來還會有新型的工作崗位被創造出來,這也會吸納剩余的勞動力。近兩百年年前的工業化初期就有人擔心技術進步會帶來大規模的失業,事實證明這些人是杞人憂天了。那么當下的人工智能技術會帶來根本性的轉變嗎?麻省理工學院的布萊恩約弗森與麥卡菲在給出的是肯定回答。人類對商品的需求有可能是有彈性的,欲望也的確是能被制造出來的,但這種彈性并不是無限的。人類并沒有商家相信的那么貪得無厭,欲壑難填。被拋出原有就業崗位的有可能跟不上技術進步的步伐,因為新創造出來的就業要么是高技術含量、高收入的工作,只能少數人勝任,教育培訓也不可能在短期內讓中低層勞工勝任高層次的工作;要么是技術含量極低、收入也極低的零工,就像當下的各種網絡平臺所派發的那些工作,中等技術、中等收入的工作會因為自動化對程序的分解而越來越少。20世紀末美國的就業不斷下降,所以極少數的高端人才與中層員工與絕大多數打著多份零工、惶惶不可終日的不穩定勞工。據估計,當下全球缺乏社會保障的不穩定勞工已占到勞動人口的四分之一,未來這個比例還會擴大。因為中國人口紅利消失與勞動力成本的提高,發展工業機器人也成為國家戰略之一?!吨袊圃?span lang="EN-US">2025》中提出,到2025年,制造業重點領域全面實現智能化。中國已成為全球最大的工業機器人消費市場,數據顯示,2014年我國工業機器人銷售數量超過5.7萬臺,約為全球工業機器人銷量的四分之一。也許在不久的將來,郭臺銘的工廠里能看到的不是匆忙、緊張而又疲憊不堪的勞動力大軍,不是臟亂差的工人宿舍,而是只有個別“監工”在偌大的工廠中徘徊。
后工作的未來:游戲人生?但我們真的一定要工作嗎?事實上,當我們說要工作時,我們的意思其實是要有收入,讓我們活下去的收入。絕大多數勞動者不滿意自己的工作。據蓋洛普民意調查組織于2013年對142個國家的23萬名全職與兼職員工的調查,僅有13%的員工對工作充滿熱情與干勁,約63%的勞動者對工作“并不投入”;另有24%的員工則對工作相當厭惡而“消極怠工”,即將近90%的勞動者為了收入而被迫忍受工作中的沮喪感。既然如此,我們應該歡迎工作的終結與后工作時代的到來。其實,伴隨著勞動生產力的迅速增長與物質財富的巨大積累,人類的勞動時間本就應該大幅降低。凱恩斯在1930年發表的著名演講《我們后代在經濟上的可能前景》中預言,2030年人類的勞動時間每周只需十至十五小時并嚴肅探討了如何面對閑暇的問題。當時很多經濟學家都在探討類似的問題,這在今天看來不免顯得荒謬,因為在全世界范圍內,人們的勞動時間都維持在每周40小時左右,很多人甚至生活工作在24/7體制中,即一周7天、一天24小時隨時都要處于“待機”狀態,從事生產與消費活動,從而滿足資本無限增殖的要求。凱恩斯的預言真的是荒謬的嗎?事實并非如此。截止到上世紀80年代,各個國家的勞動時間的確是持續下降的。除了更多的欲望(需求)被創造出來,人們愿為滿足這些欲望去努力工作外,最為重要的原因就是新自由主義的崛起導致勞動一方力量的削弱:公司能雇傭更少的勞動者做更多的工作,這既能減少公司的成本,也能用剩余勞動人口(失業者)去規訓在職員工,讓他們變得更馴服聽話。很多人也成為不穩定勞工,接受資本的靈活剝削。因此解決之道除了選擇更為清心寡欲的生活之外,更為重要的是增強勞動一方討價還價(談判)的力量。“勞動光榮”在革命時代曾是有效動員工農大眾的意識形態,但未來絕大多數工作崗位會消失,只有少數能帶來榮譽感與成就感的高層次工作被創造出來,剩下的絕大多數崗位要么是暫時還無法自動化的以照看為主要內容的情感勞動,要么是勞動力成本足夠低而無需自動化的垃圾工作,絕大多數工作不可能為我們帶來滿足感,甚至難以維持我們的生計,很多人無工可作。
網絡圖標:“反工作”。當下有很多經濟學家與思想家提倡“全民基本收入”或“無條件基本收入”:前者是讓收入與工作徹底脫鉤,不設置任何門檻,讓收入所得者能基本維持生活。這是沒有任何條件的收入,其根本特征為付給個人,與受益人的家庭狀況無關,普遍性與其他來源的收入水平無關,無義務與是否有工作或是否有工作意愿無關。這似乎與“不勞動者不得食”的箴言背道而馳。但未來沒有足夠的工作剩下的多是低收入的只能給人帶來挫敗感的垃圾工作;勞動力報酬不能隨著生產率的增長而增長,勞動性收入相較于資本收入持續下降導致貧富分化加劇。與全社會因為過去的資本積累與科學知識的積累創造的財富(當然還要加上作為自然財富的自然界)相比,個人通過出賣勞動力創造的價值變得微不足道,而這些財富源于全社會共同的財產,每個人都有權從中獲得收益。尤其是在邁向大數據時代的中國,7.3億網民通過電腦與智能手機為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提供了海量數據,相關公司能借此創造出巨大的財富。我們在日常生活中生產的符碼、圖像、信息甚至社會關系等都能被資本捕捉,每個人都被裹挾進社會的生產中,無論我們有沒有在職“工作”。“人生何處不搬磚”?每個人都有權利獲取一份社會收益,全民基本收入能讓我們能無條件地獲得能維持基本生活的社會工資,不再為了謀生而去從事毫無成就感的垃圾工作(很多福利措施的思路是為了防止窮人偷懶,讓窮人不惜一切代價變得忙碌起來,所以只補貼有工作或積極尋找工作的其實是一種變相的強制勞動)就有“資本”與雇主討價還價從而爭取更好的待遇、更人性的工作內容與更民主的工作環境。全民基本收入的初衷是提供能讓個體維持體面生活的收入,讓收入與工作相脫鉤,真正實現免于貧困的自由而不必受制于勞動力市場。很多人甚至能退出勞動力市場,在第三部門即公民社會中活動,此類活動都是互惠互助性的,從中能得到尊嚴感與存在感,能建立更健康且有活力的社區促進公民德性與公民的互惠意識。很多服務(如照看老人孩子,做飯等)無須再購買貨幣,而是通過互惠互利在社區組織相關機構完成,這就大大降低了生活成本。選擇在家從事自己真正擅長的活動的也不必擔心沒有收入來源遭人嘲笑,很多有藝術創造力的因為要謀生而浪費了自己的天賦,而自動化時代不能被人工智能取代的創造性活動將創造出更大的財富。勞動者能真正靈活地安排自己的時間,或陪伴家人或外出社交或在家獨處,而不是接受資本的靈活剝削。社會上肯定還會存在無法自動化的低端工作,好比環衛崗位提高的工資能吸引從業者,從事高端的、有創造性因而本身能帶來成就感工作的群體則因為基本收入的存在而接受比較低的工資,因為工作本身為他們帶來的是更為重要的自我滿足與社會認同。人口素質題號后更多的去分享更少的好工作以大幅減少勞動時間,讓自己在工作中更具自主性并大幅減少工作時間,消滅全職工作而在閑暇中更為全面的發展自己,社會不再以工作為中心,消滅雇傭勞動而從事自己喜歡且擅長的更有意義的活動,這種免費午餐式福利政策不會養懶漢嗎?什么都不做就能領到錢的難道不會隨手就把錢揮霍掉或整天游手好閑嗎?很多地方展開過試驗,絕大多數領到錢的將收入被用于改善自己與所在村落或社區。常人難以接受全民基本收入而認為自己工作就是為了賺錢,一旦不工作也能有收入則會游手好閑。但在人類學里,勞動后期望得到報酬并非人的“本性”;將勞動付出縮減到不能再減的最小值,對人而言并不是“自然的”;勞動通常所靠的激勵并非獲利,而是互惠、競爭、對工作的享受與社會的認可。失業人員經受的創傷遠遠不止失去收入來源,因為工作也承諾尊嚴感、成就感、意義感與歸屬感。人工智能時代剩下的絕大多數工作甚至提供不了體面的收入,全民基本收入的后工作時代能讓我們擺脫獲利動機,不必再通過出賣勞動力來獲取工資,從而自由地從事那些真正有價值、有意義的活動。隨著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馬克思所說的人類的“必然王國”內的必然性勞動將被被消滅,剩下的能讓我們共享的將是有創造性與藝術性的手工勞動、智識勞動與發自真心的情感勞動。那時我們的絕大多數活動將不再是痛苦的勞動,而是自由的游戲或單純的閑暇。
當然,我們這里討論的只是最樂觀的前景。新自由主義肆虐全球四十年,絕大多數人類的狀況繼續惡化,尤其是絕大多數工作越來越卷。關鍵是如何落實無條件基本收入,如何實現收入與工作相脫鉤從而造就后工作的未來?
(來源:昆侖策網【原創】圖片來源網絡 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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