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集團”掩藏真正暗手的秘方就是控制主流話語,同時自己營造非主流話語,這樣陰陽兩面都掌握在自己手里,營造非主流話語的目的是讓懷疑的人、反抗主流話語的人追下去依然落在預設答案的圍墻上。
——邊芹
邊芹
“世界由三類人構成:人數極少的引發事件的人;一幫人數略多確保事件進行并看著它們完成的人;最后是廣大的從不知真實發生了什么事的大多數。”——Nicholas Murray Butler,Pilgrim Society(成立于1902年的英美秘密社團)主席,卡內基基金會成員,外交委員會成員。
有人說你怎么老把電影與政治扯在一起?我想他們還會認為你這人是不是政治掛帥?他們這么問也沒有錯,我們這個文明自古就沒有一統天下的宗教信仰,意識形態并不是每時每刻與審美綁在一起,自由慣了。我在未深解西方之前,也是隨時隨地拋灑著這份清高,并且因為這種成百上千年嬌寵出來的清高,眼睛相當天真。我是到了西方才學會了另類眼光,不學也不行,現實擺在那里,除非你看不到。看不到是常事,因為西人歷來說一套做一套,嘴上有另外一套。
這個現實是什么呢?就是他們上層建筑統領思想的先頭部隊諸如傳媒、電影、現代藝術等做任何事必意識形態掛帥,這已經成為本能,做起來毫無被強迫感。你跟這些幾百年前藝術還只有一種形式——宗教形式——的人談藝術與政治的分離,就像讓他們不能再搞藝術了一樣。中國觀眾熟悉的德國電視連續劇《德里克》近日在德國國家電視網上禁播,荷蘭一家電視臺、法國國家電視臺也跟著決定停播,因為事情剛剛發生,估計西歐其他國家悄后也會跟上。風靡了幾十年的偵探連續劇主角德里克是德國家喻戶曉的人物,扮演者Horst Tappert已于2008年85歲高齡去世。這部經受了時間考驗的經典電視劇為什么忽然就不能放了?它觸犯了什么政治不正確?原來已故演員Tappert被揭出1943年曾加入黨衛軍的裝甲部隊。65年前一個20歲的青年在國家進入全面戰爭時當了兵,就算進的是納粹精銳部隊,畢竟不過一個兵卒,政治清算追到半個多世紀以后,連他演的戲都不能放,有沒有一點政治鎖定藝術的感覺?就像到了今天如果我們發現某老藝人1949年以前曾在國民黨軍隊中服過役,他一生的作品就要被打入冷宮,有這么絕的嗎?不要說在國民黨軍隊中當過兵的,就是投日的文人藝客又有幾人被追打至今?
是我們以我們自己的傳統和習性想像他們,把教士們的宣傳誘惑當成“獨立”知識分子的真言,將他們近代以后藝術先擺脫宗教后甩掉政權轉而投向金權誤解為藝術與意識形態的分離,徹底誤讀了這個換主過程。而他們換了新主傳統和習性不變,藝術與意識形態再次合二為一,二十世紀七十年代以后,保持了十九世紀某種精神獨立(換主過程中早期出現)的古曲繪畫、音樂、舞蹈、文學、建筑即被邊緣化,文化舞臺取而代之的主角——電影、流行音樂、現代派文學和繪畫,以風俗解放為掩護,偷偷拾回宗教藝術合體的傳統。八十年代以后,“集團”全面控制的網搭建完成,敏感的人也于此時嗅到西方文化僵死的腐臭味,只不過這種政治隱藏在審美權之內,局外人若不解套路有可能視而不見。
比如好萊塢電影,除了某些非主流電影較少意識形態捆綁,其余不是用細節接力就是直用主題為新宗教效力。一般細節接力是最起碼的合作前提,否則你就跟電影說再見吧,反主照樣也是一條道黑到底,別無他路,“集團”控制不似政權的控制,覓“逃路”都難。從背景、道具到過場人物,所有可利用的載體都不會單純為劇情服務,而必須為“集團”戰略和宗教、為“集團”跨國公司的利益傳遞洗腦細節。動作片常常就是“帝國”神武的炫耀,科幻片則往往暗藏“集團”的視野和棋局(基本情節是不變的:我們與阻止我們統治世界的邪惡勢力決斗,你死我活),恐怖片更是時隱不可直言的政治(反叛而想給自己留條活路的電影人也只有這塊園地可以耕作),連看似搞笑的愛情或家庭喜劇片都充斥“集團”理念,專門為各國小資幻造一種美國夢生活樣版(實為遠離現實的一個特殊群體的生活方式),誘他們模仿。
“集團”比古往今來所有統治者高明的地方就是發現精神控制無需大張旗鼓直喚主題,方向不變的細節接力微風細雨浸透潛意識效果更佳。如此一來藝術與意識形態的關系仿佛美國人與槍的關系,糾纏到深受其害還覺得自己很自由。明明是沒有安全才要配槍,但統治者把概念一抽換告訴他們這不叫“沒有安全”這叫“攜槍自由”,而人一旦接受“攜槍自由”的概念,“沒有安全”就不在話下了,除非自己直接成為受害者。所以我談電影的那些文章,并不是我本人要用政治去分析藝術,而是現實本身,只不過借我的筆搬到中國讀者面前。我并不敢臆造一個現實,只是把他們為何做、怎么做照搬過來提醒一下國人。
一段時間以來,“集團”近衛軍“國際傳媒”有一些新動向,當然一如既往做得隱晦微妙,這只“集團”最忠誠的暗手躲在萬花筒似的新聞信息之下,制造、揉捏、撥轉輿論,卻很少讓人發覺甚至意識到。但有心人仔細觀察一個時期的動作,尤其摸到接力的方向,還是能看到蛛絲馬跡。比如對中國,輿論似乎不那么一律了,面向大眾的傳媒略有轉向,對中俄的報道出現些許區分,對普金依舊猛打窮追,對中國的一把手則手下留情。除了普金直接惹了“太歲”必誅之而后快之外,真的是要輿論轉向嗎?因為我們看到面向上層建筑知識分子的反華輿論未松反緊,出賣國家民族在西方換一碗飯吃的作者層出不窮,這說明“集團”投資的力度在加強而非削弱,同時分裂中國少數民族地區的輿論也一成不變、謊言漫天(這是擒拿中國的殺手锏,不會變的)。那么在大棋局不變的情況下為什么下了幾著變線棋?
看世界統治集團做任何事,心里都必須有一根弦,就是要立體地去理解,上上下下好幾層,讓你一眼看見的或自己明說的往往是花招,花招之下有時還套著花招,真實目的常常要到吃了大虧才發現。比如近年來我們注意到各種疾病日,諸如“艾滋病日”、“自閉癥日”等,被以聯合國的名義加到各國的日歷上,且越來越頻繁。表面看,是宣傳、預防疾病,這層表皮目的也確實存在,不可否認。但有誰意識到定這些“疾病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有什么必要這么大張旗鼓地立下各種病的紀日?今天一個,明天另一個,看起來多么微觀注和人道。真正的受益者真是病人嗎?仔細想想就明白,如此營造話題、操控輿論、推銷藥品,為國際制藥財團制造更多的消費者,還讓各國政府支付推銷費,還有比這更絕妙的商品廣告嗎?
所以要解答上述疑問我們只能一層層來回答。表面第一層極易讓人認為是良心發現。西方國家某些個體、團體甚至政府某些官員良心發現是可能的,什么社會都有正直的人,但我們此處說的是跨國統治集團。如果說我不敢肯定我的分析百分百準確,有一點我卻不怕下斷言,就是只要“集團”視你為對手則良心發現須等太陽從西邊出。因而表面這層是不作數的,較為嚴肅的答案須從第二層開始,即大概是在調整或變線。2008年以后,中國人略窺輿論暗手并開始抗爭,“集團”不得不做戰略撤退,由明轉暗,表面放松(大眾)、內里收緊(上層建筑);第三層則可能是短期內要把力量用于主要矛盾,比如俄羅斯起死回生、中俄聯手、伊核、敘利亞等,何況東亞已經被攪成一鍋粥,話語上要來點調虎離山;再下一層不排除放和平鴿讓略醒的中國人再次陷入麻痹。中國人也的確不長記性,我最近聽巴黎“中國文化中心”的人說,他們在巴黎辦中國電影節,法國記者請不來,請來了也不寫,一屆只有一萬來人看。而法國在中國辦電影周,中國媒體趨之若騖,鼓動了幾十萬人看。
那么在這么幾層目的之下還有沒有其他目的?答案是有的,我不敢說能找到全部,但至少有一個不告人的目的,就是“集團”在調動左邊的敵人。這話聽起來有點莫測高深,但這并不是我本人故弄玄虛,或者又是“陰謀論”,而是“集團”做事歷來“黑社會”手法,真實意圖總是掩藏到連歷史都記載不了,聲東擊西以一部偽史示人。中國人上百年就不知這暗手中的暗手,我稱之“導演歷史的手”。如果說前述那幾層都有左右時局的目的,到了這一層目的就不是時局而是歷史了。幾百年來世界歷史是由西方解說的,而西方背后真正的解釋者是“集團”,歷史由勝利者解釋并非什么新鮮事,但由于真正的勝利者一直是隱身的,被解釋的歷史也就只能隱去真實,至少是掐頭露尾。
比如法國“68年5月運動”究竟是為了什么?一場歷時數月的運動,把法國攪得天翻地覆,趕走了高盧最后一個強人戴高樂,竟然沒什么明確目的?只是年輕一代血熱向父輩撒嬌造反?我以前寫過這段歷史,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是我觀之不細,而是未經現場的我只能透過現成話語的網,而這網是故意封死了不讓外人和后來人知道真相的,可以說上層建筑異口同聲。我對西方的幻滅就是從發現這只永久篡奪歷史解釋權的暗手開始的,窺到這一層你才驚覺什么是真正的極權——深入靈魂、無始無終,與之相比中國歷史上的所謂極權不過是讓人吃了點皮肉之苦。
運動的爆發非常蹊蹺,當時法國經濟飛速發展、沒有失業、生活水平快速提高,根本沒有產生社會動蕩的溫床。難道真是上層建筑的子弟為了更多“性自由”反骨?西方主流話語讓我們最終相信這是一場文化革命,革命的結果是失去民心的戴高樂自動下臺——一場不流血的“民主”革命,多么美好。運動的鼓動者是總部設在國外的廣播電臺(當時最普及的傳媒),被傳媒鼓噪得最紅的學生領袖是從外國“空降”來的。就這場運動,露到水面上的追得最遠的解釋是為了推翻戴高樂,因為他反抗“帝國”——撤出北約、搞獨立外交等。無論是前一層主流話語的解釋(文化革命),還是后一層非主流話語的解釋(推翻戴高樂),都沒有錯,看上去就是這么發生的。
除掉戴高爾的真正獲利者真是要自由的青年和要公正的左翼?“集團”掩藏真正暗手的秘方就是控制主流話語,同時自己營造非主流話語,這樣陰陽兩面都掌握在自己手里,營造非主流話語的目的是讓懷疑的人、反抗主流話語的人追下去依然落在預設答案的圍墻上。十九世紀當歐洲人發現金融資本對整個社會的控制時,為了避免大眾跟著少數看到問題實質的人走,“集團”兩害相權取其輕,營造了兩百年來最成功誤導世人的非主流話語:馬克思主義。馬克思說了一些真理,揭了一些資本的秘密,挖了統治者的墻角,這是營造非主流話語必須的,但卻把主要矛盾引向資本剝削和階級斗爭,從另一面、最危險的一面悄悄地保護了“太歲”,將民眾的怨恨引向實業資本。大量使用貧窮勞動力的就是干實業的大小老板們,他們往往也是白手起家,不過是金融資本的高級傭工,但他們被成功塑造為無產階級的敵人。自此“集團”將它已控制或欲控制的社會一分為二,彼此互為敵人,自己隔岸縱火、坐收漁利、高枕無憂。
憑著在西方生活積累的現實經驗和追索到的歷史上被輿論封埋的人物,幾乎可以肯定我們相對容易追到的非主流話語,往往是“集團”有意布置的引流閘,意在阻止局外人追到更深,自己破口泄洪,犧牲卒子,要比洪水沖毀最后的堤壩聰明得多。真正擊中要害的非主流話語極難穿透“集團”控制的西方輿論機器,哪有可能讓你影響半個地球。“集團”每遇逆境都會開閘引流自己營造非主流話語,比如七十年代捧出喬姆斯基,2008年后抬出斯特凡·埃塞爾,都是反抗斗士,但命運與恩道爾之類反抗者戴然不同,不但未被“集團”近衛軍“國際傳媒”封殺,還名聲頗響。作為不同歷史時期“集團”營造非主流話語的主角,馬、喬、埃有一共同特點:揭得很深,但都未擊中靶心。是槍法欠火候,還是有意避之,恐怕就是歷史謎案了。放出狙擊手中差一點點就射中靶心的人,是“集團”經營非主流話語的慣用技法,這種時候挑槍法太差的人是行不通的,而正中靶心的人又是必須避開的。經過炒作,差一點點擊中靶心的人之技法足以淹沒鳳毛麟角的神槍手,他們的話語也相當真實,但真實的不一定是本質的,尤其當邊緣真實取代了核心真實,真實本身就失去意義。
那么“五月風暴”前面的解釋(主流的和非主流的)是不是也為了掩藏更里面的東西?反正1973年1月3日接任戴高樂的蓬皮杜總統(羅切斯爾德銀行的前任高管)簽署了一條法律,法國國家從此失去了貨幣權。沒人能知道這兩件事之間有什么必然聯系,試圖把它們連上的人只能落得“陰謀論者”的下場。似乎也是“巧合”,“國際傳媒”讓前一件成為遠播世界的歷史事件,對后一件卻完全沒有吱聲。不吱聲是為了不讓人知道它發生過,不是嗎?在一樁查無兇手的案子中,局外人唯一能追的是兇案的最終獲利者,不是嗎?
“導演歷史的手”世人之所以一直是看不見的,就是人們難以想像那些看起來互不勾連的歷史事件之間還有什么必然聯系。因為我們始終沒明白:事情究竟怎么發生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怎么解釋!誰統一了過去與未來的解釋權,誰就能左右歷史。唉呀,害怕“陰謀論”的人原諒我吧!
要明白這些從不浮在歷史線索之上的深層目的,須明了“集團”的本質。“集團”最大的本事就是四處樹敵,要敲詐全人類,當然舉世皆敵。樹敵太多就要逃離現場,因而將四面之敵分到兩個對立陣營,讓兩邊互毆,惹惱了右邊的敵人讓左邊的敵人出戰,反之亦然,周而復始。遠的不算,五、六、七十年代這三十年它用左邊的敵人收拾右邊的敵人以全面奪權;八、九十和零零年代它又用右邊的敵人重挫了曾為奪權樹立起來的左邊的敵人。由于樹敵的習性不改,雖然每次得手,但每次都是按下葫蘆起了瓢。這不三十年抑左扶右的結果是,右邊的敵人卷土重來,這時又要調動左邊的敵人來應戰,自己營造非主流話語也是為了需要時調兵遣將。這是“集團”長線大棋局精神戰場的布局,請不要與短線戰略如東亞坐山觀虎斗攪在一起。
影片《云圖》就是在這一大背景下問世的。《云圖》這樣的電影,屬于好萊塢主流類大片層次較高的作品,映顯了我們面對的是一群縱觀全局的謀略者,可不是只見局部的單純藝術家。這類電影不似面向普通大眾的大片,一半特技一半編故事再裹夾些洗腦細節就完事大吉了,它們承載的使命重大得多,設計時就知道食客將是各國知識分子。由“initiés”(入門者)策劃的好萊塢大片并不多,每出一部必推其成為經典,令其影響深遠。這類電影還有一個特點,即多層,不同人都能看到他想看到的那一層,但很少有人能通貫到底,門外人不是被細節接力洗腦,就是被精神分裂到不同的陣營,很難覺察其中暗示。“云圖”是“集團”俯瞰世界已經畫完并正在繼續繪制的圖景,這圖不光居高臨下亦為云云眾生所不察,故為“云中之圖”。
影片以看似沒有頭緒的交錯的時空,展現了過去與未來幾個歷史橫斷面,每一面又都是“集團”陰陽兩面的斗爭,主角們在不同歷史時期扮演著善惡不同的角色,他們時而站在一個陣營,時而站到另一個陣營,無論善惡他們反正是主角,其余的人不過是陪襯。主角們一路戰到未來,人類的理想湮滅在惡之中(從原罪開始到原罪結束),最后只剩逃生(最后審判)和回歸本源(下一個輪回),能逃掉的自然還是主角,其余皆為犧牲品。在最后審判后的另一個世界,主角中的理想主義者與其要拯救的犧牲品均已被淘汰。好萊塢時不時地會放任它的核心主創人員天馬行空一回,掀開“云圖”的一角,暗示那時空交錯的歷史有一條連貫的線,就是以不同身份出現在不同階段的主角,這群人穿時過境,將過去與未來連接起來,這是只有“入門者”能見的云中之圖,其他人只是看熱鬧。
《云圖》會讓很多人錯覺這是部反“帝國”電影,也即在此。主要情節正是為這個錯覺安排的,個人對社會、自由的對反自由的、人道的對不人道的、進步的對反動的、先進的對保守的,這條將四面之敵分到兩個陣營的分割線從近代一直割到未來,是故事套故事浮在最外表的那一層,近代以來沒有一個社會不被這最浮表的一層攪亂了視野,以致“集團”左右兩邊的敵人從不知誰才是自己真正的敵人。
保證此類電影“思想性”的關鍵就是以看似非主流的主題掩蓋其主流片的實質。具體操作分兩種手法:一用揭露的主題。這是為小資觀眾專配的料:悲劇、深度、反叛。人的心理是很容易操縱的,人的口味更是,味道越接近他的希望值,實際吃什么越被忽略。把花樣都做在“揭”上,而嚴控揭到哪一步及由誰來仲裁,就是好萊塢“揭示電影”的底方,說白了還是陰陽兩面皆為我用的“苦肉計”。二用故弄玄虛的情節。情節越迷宮似的花里胡哨,效果越好,因為目的就是分散不同層次的觀者的注意力,讓他們各取所需,而潛意識移變靠得是那些你以為自己根本不會在意的畫面和細節。
精神控制的技術早已超脫情節甚至主題,編什么故事都無所謂,那不過是用來掩蓋細節接力暗手的娛樂部分,越嘩眾取寵越好。《云圖》在反“帝國”的外表下,沒有漏掉“集團”要傳遞的任何信息,“集團”宗教更是點滴不漏,一切都在細節接力中完成。比如那對立的兩面是近代以來被人工維持至今的國家、社會、人群的分割標準:一邊是寬容、人權、進步、自由、國際主義、反叛;另一邊自然是與之對立的惡德。“集團”用這樣一條分裂線,將其舉世之敵分到左邊和右邊,借助左邊的敵人打破傳統和秩序、奪了右邊的敵人手里的權,又讓右邊的敵人抑制甚至消滅左邊的敵人,不但能在不同歷史時期將世界分成民主共和與封建王朝、無產階級與資產階級、法西斯與反法西斯陣營、東方與西方陣營、專制與自由世界,還能把一個國家分成南北兩面,更能把一個民族切割成不共戴天的左右兩派,借力打力。為什么說《云圖》是“集團”俯瞰世界已經畫完并正在繼續繪制的圖景,意即在此。被如此政治裂變的國家不光內耗巨大,而且面對“集團”再也沒有抵抗力,因為總有一邊它可以利用,不是左邊就是右邊會為一己權力引狼入室。
其他的接力細節在片中也未漏掉,如二戰、納粹、氣候變暖等不一而足。看過的人有沒有注意到那個全部由亞裔女性構成的奴仆世界,異性(管理者)無論善惡皆為畫了細眼的洋人。這就是“集團”看犧牲品種族的真實眼光,以及俯瞰到的這些沒有自我意識的人群的未來。這可不是偶然的藝術想像,讀過我前文《被悄悄斬斷的根基》的人,經這么一點撥,就應該明白了。
然而好萊塢這“集團”的重器為什么要“鼓噪”反“帝國”?自斷生路嗎?非也,而是自己營造非主流話語,當下的任務則是鼓動左邊的敵人。至此我們在文章開頭畫的那個圓圈總算接上了,“集團”的左右手“國際傳媒”和“文藝國際”總能那么“自然”地、“無形”地“無謀”而合。那環環相扣,沒有暗道莫非神助?
“集團”每次落入危局,便調動左右兩邊的敵人干上一場,這叫攪局,便于自己金蟬脫殼,并且常常從左邊突圍。看看二戰,是蘇聯打了最殘酷的戰爭、付出最大犧牲打掉了右邊的敵人,但利用完了,敵人還是敵人。現在它又自陷危境了,有點像上世紀三十年代,右邊的敵人正在火速聚集起來,發動左邊的敵人阻擋甚至與之火并,就是那只“導演歷史的手”在渾水之下的攪動,也是《云圖》的真實使命。處境越險,攪動越厲害,一時間狼煙四起,世界的節奏都加快了。
好萊塢主流大片已經無一不攜帶各類使命,不管編什么故事。只有非主流電影(有小制作也有大制作,辨識的方法并非一味看資金投入的多少而是看其有沒有參與細節接力)中還有一些有才而拒絕細節接力的藝術家,但他們如果一味拒絕就會被排斥在“國際傳媒”的視野之外,這意味著沒有遍及世界的名聲,生涯也可能中斷。大概由于這個原因,我國進口的好萊塢電影全是執行“秘命”的主流類(我懷疑把關者恐怕還不會辨別),“開門”的人百分之九十九地合作,然后剪掉幾個鏡頭以示掌門。每一次好萊塢都會像深知被獨寵的女人那樣嬌嗔地怪怨幾句,私底下樂得前仰后合,恥笑那個以為占了上風的倒霉蛋。那嬌蠻的屁股和輕打在上面憨厚的紅掌,極像一出雙簧。
我們看世界如果不站到“云圖”的高度,就還會再上兩百年的當、再吃兩百年的虧。
轉自新思讀書會財經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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