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美國再次偉大”是重回中國的“百年恥辱”,歷史不會歡迎這種回歸
對于底層65%的人來說,日常謀生已成為嚴重問題,特別是由于食品雜貨價格上漲,住房抵押貸款和房租增加,但總體經濟數據并不能反映這一現實。
拜登執政期間,工人的實際生活水平比特朗普執政時更差。在美國,實際工資仍然低于半個世紀前。
工人們的境況更糟,工資跟不上,通貨膨脹的影響長期揮之不去,一些年輕選民因經濟原因離開,還有一些人則因民主黨全力支持加沙種族滅絕戰爭而幻想破滅、士氣低落。穆斯林群體雖然人少,但他們把票投給了第三黨或特朗普。
盡管民主黨操縱者編造了種種謊言,但事實上,哈里斯不真實、不討喜、膚淺,她無法掩蓋自己曾為檢察官的過往,她的一生都在攻擊窮人的權利。
對許多西方民選政黨的不滿與日俱增——英國的保守黨、法國的中右翼政黨、德國的右翼政黨——都被掃地出門。拜登從士氣低落的民主黨退選,他退得太晚。
制造法西斯主義恐懼是民主黨言論的核心,盡管沒有人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一些選民對自由派以自己是反法西斯主義的最后一道屏障為由上門拉票騷擾感到惱火。許多人不認為特朗普實際上是法西斯,也不認為聽從特朗普的人都是法西斯。
投票的冷漠現象日益嚴重,至少有8800萬人沒有投票,另有1900萬人被剝奪了投票權,這仍然是一個現實問題。
可能有超過一百萬人呆在家里不投票,因為他們無法忍受民主黨對種族滅絕樂此不疲的支持。哈里斯對戰犯迪克·切尼大獻殷勤,他是入侵伊拉克的策劃者,也是民主黨歷史上的右翼敵人。我們不知道有多少選民憤然離去,特朗普在密歇根州獲勝肯定與這個問題有關。
特朗普為何能獲得更多選票?
美國收入最低的1/3人口繼續從民主黨轉向支持共和黨,因為特朗普利用了工人階級的不滿情緒。即便如此,他總共也只獲得了不到200萬張新選票。
工人階級婦女把票投給支持墮胎的當地候選人,但出于經濟和其他原因把總統票投給了特朗普。還有一些人則出于對他們很重要的當地問題投票,然后投給了特朗普,因為他們認為,盡管特朗普的行為不光彩,但他更致力于“改變現狀”(shaking things up)。
億萬富翁階層確保特朗普擁有充足資金。埃隆·馬斯克的“美國政治行動委員會”(America Pac)斥資1.18億美元為特朗普的競選活動提供實地支持,這對于一個超級黨團來說是不同尋常的角色。
對于2020年票投民主黨但2024年轉投共和黨的這部分人數相對較少的選民,目前可用數據太少,無法提供詳細解答。
如何解讀投票結果?
在這次選舉中,相當一部分工人階級放棄了民主黨,這是可以理解的。
美國的態度并沒有極大轉向右翼,但右翼的基礎確實存在。
民主黨精英完全脫離群眾,拿出泰勒·斯威夫特(Taylor Swift)、碧昂斯(Beyonce)和布魯斯·斯普林斯汀(Bruce Springsteen)這樣的忠實“皇室”文化精英加以炫耀,散發著財富、奢華和對民眾疾苦的漠視。
從結構上說,第三黨無法在大選中贏得哪怕一個州的勝利。它們從體系結構上就已被排除在國會之外。美國已經鎖定了兩黨制,大多數選民都是這種觀念的俘虜。
1992年羅斯·佩羅(Ross Perot)和小羅伯特·肯尼迪(Robert Kennedy Junior)等身為富豪的候選人是少數例外。
最后,對第三方候選人的支持者進行了大規模恐嚇,其受打壓程度甚于往常。在剛剛舉行的這次選舉中,爭取社會主義和解放黨(Party for Socialism and Liberation)候選人克勞迪婭·克魯茲(Claudia Cruz)迄今已獲得13萬4348張選票。
克勞迪婭·克魯茲的13.4萬票是美國歷史上公開的共產主義者所獲得的最高票數,超過了1932年美國共產黨候選人威廉·福斯特(William Z. Foster)所創下的12萬票的紀錄。1932年美國的人口基數較小,因此1932年的票數占總人口的比例更高。這些事實提醒我們注意美國國內長期的反共運動。
資本顯然對特朗普的勝利感到高興,11月6日在華爾街舉行的慶祝集會就是證明。他們不同意自由派炒作的“特朗普將美國社會引向末日”的說法。
盡管自由派謊話連篇,但事實是,特朗普已正式發起了對華新冷戰。其核心團隊反華的激烈程度比更傾心于烏克蘭戰爭的民主黨更甚。
控制了參議院、眾議院、最高法院和總統職位的特朗普受到的限制更少。他完全可以發動第三次世界大戰, 對這一危險的低估是相當錯誤的。
美國的參選黨派與歐洲的參選黨派不同——后者一直是資產階級選舉制度的另一種版本。美國的兩大政黨都是企業,而不是擁有黨員、意識形態和綱領的政黨。其設計就像一個為競選總統而預熱的個人市場,很像威斯敏斯特犬展(Westminster Kennel Club Dog Show),但每四年才舉行一次。
民主黨把外交政策交給了新美國安全中心(CNAS)這群新派戰爭販子,如今他們將被取代。
共和黨亦非真正的政黨;特朗普證明了這一點。在未來的后特朗普時代,共和黨的下一步也不確定。
美國出現了哪些階級變動?
資產階級出現了新的分層,億萬富翁成為一個新的因素。
50位億萬富翁為此次總統選舉一共投入25億美元,占55億美元總額的45%。其中,共和黨獲得了16億美元,民主黨獲得了7.5億美元,其余的則兩者皆有。在所有競選活動中,用于選舉的總支出為160億美元,這是“盜賊統治”(kleptocracy)的標志,而非一個繁榮的民主國家。
包括蒂爾(PayPal創始人)和馬斯克在內的一批自由主義科技億萬富翁正齊心協力,希望直接掌握國家杠桿,以控制人工智能的全球統治競賽。他們認為,只有他們才能掌控全球人工智能領域的進步,而下一步就是所謂的通用人工智能(AGI)。這些自大狂認為,這將開啟機器智能對人類的控制,或許,在他們的變態夢想中,人類將走向滅亡。
越來越多的千萬富翁等小資本家,現在被歸入中上層階級和最富有的三分之一選民。值得注意的一個重大趨勢是,在過去15年里,最富有的三分之一選民已經從支持共和黨轉為支持民主黨。
在全球南方的某些地區,有一種簡單化的錯誤分析傾向,認為任何自由派的敵人都是全球南方的朋友,這種觀點存在嚴重缺陷。帝國主義極右翼不是“傳統的好人”,不是一心保護家庭和文化生活的文化保守派。在美國的語境下,保守文化與奴隸制和種族滅絕緊密相連,它是厭惡女性的、種族主義的和反動的。我們不應將伊朗、土耳其、印度、加納和中國的歷史與美國的歷史混為一談。
歡迎敵營的分裂通常是完全正確的。但共產黨人、社會主義者和真正的民主人士不支持反動觀點,他們始終站在人民一邊,而不是極右翼意識形態分子一邊。
關于“讓美國再次偉大”(MAGA)和“MAGA-共產主義”也存在很大的混淆。首先,“讓美國再次偉大”(MAGA)意味著回歸美國工業輝煌的過去(MAGA中的第二個“A”,即again)。但那個過去是什么?事實上,它是全球南方國家人民在經濟、政治、軍事和種族方面完全從屬于美國,是中國的“百年恥辱”,歷史不會歡迎這種回歸。MAGA是一種深刻反動、無法讓人接受的結果和概念。
蘭斯頓·休斯(Langston Hughes)是美國最偉大的詩人之一。他有一首詩叫做 《讓美國再次成為美國》(Let America Be America Again)。但這首詩是一種諷刺,因為真正的宣言是在“對我來說,美國從來都不是美國”的疊句部分提出的。這首詩的意義在于,美國曾經擁有輝煌過去這種虛假描述,對奴隸和工人階級來說從來就不真實。
其次,美國有一小撮人把共產主義這個偉大的詞玷污了,他們想回到那個虛假的、理想化的美國。昔日“強大”的美國工業,是建立在非洲和其他地方礦山低薪工人的基礎之上。
渴望一條真正的共產主義道路是件好事。但將其與帝國主義的過去、暴力的過去、反動的觀點捆綁在一起,則與列寧、毛澤東和卡斯特羅所走的道路背道而馳。還有一種危險的傾向是簡單粗暴地拒絕自由主義的身份政治概念并擁抱極右翼保守主義價值觀,而對于女性及其他弱勢群體的困境缺乏科學的思考。
1931年,中國共產黨領導全國人民在瑞金創建了第一個全國性蘇維埃政權,致力于廢除封建主義偏見、解放中國婦女和少數民族。然而,許多國家因為沒有進行共產主義革命而尚未實現這些權利。
真正的共產主義是為所有階層和所有國家的工人階級謀求整體利益的道路,其中包括女性和其他弱勢群體。
就階級而言,共和黨的選民基礎是中下階層,他們絕大多數是白人,住在郊區和農村。原教旨主義基督徒和共和黨的地區據點擴大了這一群體。
共和黨陣營中有六種“意識形態”傾向,都是極右派:
1. 民粹主義煽動者
2. 極端自由主義者
3. 狂熱的基督教猶太復國主義者
4. 激烈的反華反共分子
5. 癡迷于人工智能的危險的科技億萬富翁
6. 復雜的保守派
美國的經濟表現將繼續優于西方其他國家。美國將繼續利用其美元霸權,并通過制裁來加強這種霸權,從全球南方拿走數千億美元,并迫使歐洲、澳大利亞和日本的經濟利益服從美國的經濟利益。
美國去年的實際軍事預算為1.8萬億美元,大幅削減似乎不太可能。
如今,美國出現了一個永久性的黑人上層中產階級,催生了一個黑人錯誤領導集團。二十年來,這個錯誤領導集團造就了一批黑人戰犯和帝國辯護士。然而,這一錯誤領導集團的崛起不應掩蓋大多數黑人仍然受到壓迫和剝削的事實。
美國的反移民政治主要針對來自墨西哥、中美洲和加勒比海地區的無證移民。
但是,有人錯誤地認為,美國的所有移民都是工人階級和進步人士,事實并非如此。美國非工人階級移民中的一個重要階層是世界上最激烈捍衛美國暴行的群體之一。
有一種觀點認為,由軍方和政府成員組成的某個秘密集團有陰謀,他們決定著大多數事務,這個集團被稱為“深層政府”(Deep State)。這是一種懶惰的思維方式,它否認了所有國家都具有階級性質和常備軍。在美國,據估計有500多萬人擁有安全許可,許多人的職位幾乎是終身受雇。
不需要陰謀論,美國確實有一個代表資本運作的先進政府。這個政府管理著經常相互競爭的大資本家的事務,而且現在越來越偏向于支持資本家階層中的億萬富翁。因此,看待美國國家的更好方式是通過列寧和馬克思的視角,而不是將其看作某種無法解釋的陰謀。
美國和以色列都是極端的白人移民國,兩國之間關系特殊。僅在美國,就有30多名眾議院、參議院和內閣成員擁有美國和以色列的雙重國籍。以色列并不控制美國,但他們在社會上形成了雙頭壟斷。它們是全球北方第一環的核心,是帝國主義集團的核心,這一環還有英國、加拿大和澳大利亞。
長期趨勢顯而易見——資產階級自由民主正在全球范圍內走向失敗。
自2016年以來,資本家階級的最高層領導并動員了一場新法西斯運動。如今,美國國內將動用越來越多的強力和法律戰。
特朗普本人不是法西斯,他是一個超級自我主義者,認為自己的行為幾乎可以完全不受懲罰。
但他仍在步步推進,他是階級變動的受益者。
法西斯主義與其說是一種意識形態,不如說是一種結構性階級關系,在這種結構性階級關系中,中下層階級具有摒棄主義的意識形態,在內外失衡的時期被大資本動員起來。
《紐約時報》和《金融時報》將法西斯主義一詞作為一種恐嚇手段,以維持其在國家政府中的作用和影響力。此刻,用新法西斯主義來形容美國的變化比法西斯主義更準確。
從歷史來看,要定義帝國主義國家中徹頭徹尾的法西斯國家,有幾個必要的條件。首先,政府動用通常只用于殖民地和新殖民地的控制方法,即極端廣泛的暴力和武力。其次,他們訴諸推翻憲法。
憲法不太可能被直接修改。但是,作為一份十八世紀的文件,原始《憲法》中存在各種漏洞,可以鉆空子。因此,激進和極端的法律變革是有可能發生的,70年來的公民權利將發生逆轉。
總之,資本家階級愿意走多遠,還有待觀察。
除國防和邊境警察外,國家在很多領域的能力都將削弱。特朗普在其上一個總統任內大幅削減國務院。即使有盧比奧執掌,美國國務院所獲資金也不大可能恢復到以前的水平。
億萬富翁們將直接參與關鍵任務,從會見澤連斯基到大規模裁減政府部門。有些部門,如農業部、教育部、衛生與公眾服務部,實際上已經腐朽、腐敗、功能失調。但億萬富翁主導的改革結果將是一個聲名狼藉、私有化,且同樣功能失調的資本主義國家官僚體制。
特朗普致力于長期孤立主義戰略。但美國有900多個海外軍事基地,全力支持以色列擴大在中東的戰爭,并在此過程中加強軍事力量。
特朗普不會攔阻拜登時期投票通過的基礎設施項目。美國認識到,其喪失的制造業能力是軍事供應中的戰略性短板。
首當其沖的削減仍將加重美國1.5億工人階級窮人的痛苦。
可能產生哪些國際后果?
盡管近期與澤連斯基會晤,但美國很可能會推動停火,并遏制烏克蘭戰爭。克里米亞不在討論之列,目前的軍事分界線將是起點,這樣做可以降低核戰爭的直接危險。今年4月,萬斯和盧比奧都投票反對美國向烏克蘭提供9500萬美元軍事援助的法案。
對于以色列,主要有三種可能性:
1. 特朗普限制內塔尼亞胡,呼吁結束對黎巴嫩的行動,不改變伊朗政權,并達成不公正的和平協議。
2. 他屈服于基督教猶太復國主義者,繼續對巴勒斯坦實施種族滅絕。
3. 他違背自己的反戰聲明,批準與伊朗的事態升級。
我們無從得知,但選項一并非不可能。特朗普希望與沙特阿拉伯達成協議。
幾天前,沙特王儲穆罕默德·本·薩勒曼不得不表態稱其為種族滅絕,這是美國長期盟友罕見的表態。
關于中國,也存在三種可能:
1. 特朗普說,關稅是他最喜歡的英語單詞,他想提高關稅并取消國內稅收。
2. 盧比奧和其他極度反華的內閣成員推動升級事態。
3. 美國國家安全人員和彼得·蒂爾(Peter Thiel)等美國科技巨頭推動美國進行軍事準備。
在臺灣問題上,全球南方國家的一些人聽信了西方自由派的一面之詞:特朗普是個交易者,他將有償出售臺灣。這將招致美國軍方和其核心團隊中大部分反共成員的強烈抵制。但這種情況不太可能發生。
如果特朗普真的在烏克蘭啟動停火,并向內塔尼亞胡施壓以遏制種族滅絕,世界也不應感到困惑。這兩項行動都無法扭轉美國針對中國的長期軍事化趨勢。特朗普所做的一切都無法扭轉美國長期經濟增長乏力的局面。
按當前匯率計算的國內生產總值,中國仍有望在10年內超過美國。美國仍在長期利用其自以為是的軍事優勢來摧毀他們所認為的歐亞威脅。他們認為,這是實現其單邊權力千年統治的必由之路。
美國將繼續有增無減地實施其尋求核優勢的戰略和所謂的“反制力”(counterforce)戰略,即計劃采取先發制人的打擊或發射核武器。美國軍事戰略的這些危險變化可以從其單方面退出以下條約中看出:
2002年(布什政府):《反彈道導彈條約》;
2019年(特朗普政府):《中程核力量條約》;
2020年(特朗普政府):《開放天空條約》。
塔克·卡爾森(Tucker Carlson)說的話特朗普暫時還能聽進去,卡爾森本人并不支持軍事沖突。美國四星上將邁克·米尼漢在2023年聲稱,美國將在2025年與中國開戰。這些言論并非偶然。
盧比奧、一些極右翼自由主義者以及受智庫“新美國安全中心” 影響的軍方勢力能否克服特朗普對軍事沖突的反感,還是個未知數。
美國可能會更多地關注拉美,增加對巴西前總統博索納羅和阿根廷現任總統米萊等極右翼的支持。
大規模援助非洲的可能性不大,安哥拉鐵路項目現在也不太可能實現。
最后點評
美國仍在長期利用其自以為是的軍事優勢來摧毀歐亞威脅。
美國已將反制力和核優勢作為其首要軍事戰略。
戰爭的威脅并沒有因為新政府的上臺而改變。或許,改變的只是戰爭到來的快慢。
針對美國工人階級的經濟和政治攻擊將會升級,尤其是針對進步人士。
通過進一步限制投票權、公民權利和言論自由,政府將繼續收緊對所謂資產階級民主自由的控制。
(作者系美籍記者、編輯,三大洲社會研究所研究員;來源:昆侖策網【授權】,轉編自“觀察者網”,修訂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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