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資本主義市場經濟還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決定市場經濟運行都是生產條件或者說生產要素的配置,也即所有制。這是普照之光,它左右著各階級、各階層的收入“配置”、左右著經濟資源的配置,也左右著產業結構的配置,總之,左右著整個經濟的運行。但新自由主義在論述市場配置資源時,恰恰“遺忘”了這普照之光。這是有意識的回避,還是“無心之失”?
“市場配置資源”?——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豈容新自由主義歪曲
西方經濟學以資源稀缺性為邏輯起點,故資源配置問題,便是西方經濟學理論的重頭戲之一了。應當看到,在市場經濟——不管資本主義市場經濟還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筆者所說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是以公有制為基礎、以全民所有制為主導、有國家的經濟宏觀調控和導向的市場經濟)條件下,市場機制的確是資源配置的基礎性力量。否則,市場經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而承認市場機制是資源配置的基礎性力量,也就是承認市場配置資源的基礎地位和作用,即便是國家的經濟宏觀調控和導向,最終還是通過市場機制發揮作用。
但這些依然還是表象。承認資本主義市場經濟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在市場配置資源問題上的相似表象,并不意味著我們否認它們在這相似表象背后那截然不同的本質。
按新自由主義的說法,市場的價格機制呀,競爭機制呀,供求機制呀,自私自利的經濟人呀,一合力,就能配置出最優的資源布局。當然,它是有一番看起來頗為高深的理論演繹以資證明的。這番理論,在新自由主義事實上占據統治的經濟學界,包括大學甚至各級黨校的經濟學院系和經濟學課程,已被全力推介、全面傳播并為人們所普遍接受。不過依筆者的大白話翻譯,那理論其實很簡單,意思就是讓自私自利的經濟人用金錢——高雅一點說用貨幣投票(價格競爭),就能實現資源的最佳配置。明白了新自由主義的市場配置資源理論的基本點和實質,有幾個問題就值得解析了:
一、“經濟人”問題
“經濟人”與“資源稀缺性”,是互成犄角的西方經濟學兩個邏輯起點。“經濟人”問題確實頗為糾結,因為新自由主義在其中加入了大量的“混淆”,把它攪成一桶漿糊。比如:
1.混淆人們經濟活動中的正當利益和自私自利。人們從事經濟活動,目的是為了獲取經濟利益。但不能由此就簡單地斷定“經濟人”就是自私自利的。如我國戰國時被后世尊為百代商人之祖的白圭的商業理論與經營理念,“自利”是自然的,但未必都是自私吧?
2.混淆商品交換的規律和商品交換活動中的投機行為。商品交換的規律,是等價交換;商品交換的基礎,是自利也是互利共贏。但在私有制條件下,商品交換活動中的投機行為,確實也多如過江之鯽。如我國戰國時的千古奇商呂不韋,可謂是投機商的鼻祖。
3.混淆不同歷史條件下人們經濟活動的區別。如同馬克思說的:“人的本質不是單個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現實性上,它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12月第一版,第5頁)在私有制的經濟社會關系下,私有觀念是普照之光,因而我們毫不奇怪新自由主義對“經濟人”的定義。但在改變了歷史條件下,即在以公有制為基礎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普照之光是勞動者之間的分工協作,互利共贏。
4.混淆處于不同經濟地位的不同階級、不同階層的利益訴求。打工仔討薪、要求改善勞動條件等是天經地義,這與老板處處克扣、層層盤剝以增加利潤,豈能等量齊觀為“經濟人”行為?
總之,新自由主義的“經濟人”理論,是以抽象的“經濟人”,來混淆特定歷史條件下的處于不同經濟地位的人們的經濟活動行為。
二、“貨幣投票”
如果站在資本主義角度或者說新自由主義角度思考,強調貨幣投票的資源配置是最佳的,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為正如恩格斯指出的:“資產階級的力量全部取決于金錢,所以他們要取得政權就只有使金錢成為人在立法上的行為能力的唯一標準。他們一定得把歷代的一切封建特權和政治壟斷權合成一個金錢的大特權和大壟斷權。”(《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二卷,人民出版社,2008年7月第一版第647~648頁。)當金錢成為人行為能力的唯一標準時,用金錢選票投票,就是最公平、最合理“程序正義”,因而會帶來最佳的配置。政治上如此,經濟上也是如此,用在資源配置上更是如此。那么,我們又該如何解析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貨幣投票”呢?答案在于,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由于按勞分配,貨幣工資在本質上已成為勞動券,只不過它還有點歷史的“惰性”,依然穿著貨幣形式的外衣罷了。所以貨幣投票是表象,實質是勞動者根據自己意愿在投票。社會主義生產目的也由此體現出來。
三、“選票”的配置
如果如上所述,那么在新自由主義所說的金錢選票帶來最佳資源配置之前,必然先要碰金錢選票的配置問題,是“均貧富”的“一人一票”?還是“兩極分化”?仰或是這兩端之間的某一點?用經濟學語言說,也即“基尼系數”問題。這樣一來,事情就牽扯到分配問題了,而決定社會生產成果的分配形式和結果的,是生產條件或者說生產要素的分配。所以“選票”的配置,不過是生產條件或者說生產要素的配置的倒影。以私有制為基礎的資本主義市場經濟,資本既據有生產資料,又據有生活資料--這在資本運動流程的商品資本環節,表現得特別明顯,這里的商品資本就是既包括品類齊全的生產資料,也包括形形色色的生活資料——也即據有全部的生產條件,因而“選票”的配置,進一步說是資源的配置,便全是由資本決定的了。新自由主義所說的市場配置資源,表象而已,是把“投票”場所錯認為“投票”本身了呢!(參見《金權時代》,光明日報出版社2012年10月第一版,第280~281頁)以公有制為基礎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則恰恰相反,勞動者據有全部的生產條件,因而“選票”的配置,進一步說是資源的配置,便全是由勞動者決定的了,社會主義生產目的也因此得以保證。
四、資源配置的結果
顯然,金錢選票的不同配置,也即“基尼系數”不同,自然是要導致最終資源配置的不同。
1.那么,哪一種配置算最優?仰或都是最優?都是最優這在吊絲看來不可能、說不通,明擺著不同,怎么都是最優?但在新自由主義看來很好理解,很好說明——供求機制么,供求相適應呀!只要也只有供求相適應,生產、流通、分配、消費才能也就能全都順利可持續發展。但是這樣一來,豈不意味著新自由主義也承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也可以有最佳的資源配置?生產、流通、分配、消費也都能順利可持續發展?
2.資源配置的結果,必然要投影到產業結構上去。“基尼系數”不同,自然是要導致最終產業結構配置的不同。比如在兩極分化的情況下,產業結構必然是傾斜的、畸形的。一頭是適應富豪需求的供給端,豪車、豪宅、八星級酒店、珠寶、黃金飾品、名酒之類的奢侈品產業必定繁榮興旺。去年我國股市的茅臺股票價格蹭蹭蹭地往上竄,最高時總市值據說超過了整個軍工板塊,便是很說明問題的例證。另一頭是適應大量“打工仔”需求的供給端,轉基因食品、垃圾食品、地溝油、激素肉、膠囊旅館、色情文化、網絡游戲之類的產業也必定興旺發達。而適應所謂的中產階級需求的產業則相對萎縮,成為啞鈴形產業結構的中端。與此相反,在共同富裕的情況下,產業結構必然是均衡的,呈橄欖形產業結構。產業結構是均衡的好,還是畸形的好;是啞鈴形產業結構好,還是橄欖形產業結構好,也許精英們與草民們的評判并不一致,但相信占人口絕大多數的勞動者自有公論。
五、鮮明的“配置鏈”
總結上述,我們可看到一條鮮明的“配置鏈”:生產條件或者說生產要素的配置——也即我們通常說的所有制——決定“貨幣選票”或者說各階級、各階層的收入配置,“貨幣選票”或者說各階級、各階層的收入的配置決定資源的配置,資源的配置決定產業結構的配置。這一條鮮明的“配置鏈”說明:
1.無論資本主義市場經濟還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決定市場經濟運行都是生產條件或者說生產要素的配置,也即所有制。這是普照之光,它左右著各階級、各階層的收入“配置”、左右著經濟資源的配置,也左右著產業結構的配置,總之,左右著整個經濟的運行。但新自由主義在論述市場配置資源時,恰恰“遺忘”了這普照之光。這是有意識的回避,還是“無心之失”?
2.這條“配置鏈”,從某種角度說,也就是社會循環再生產的流程。資本主義市場經濟可以通過這個再生產流程,不斷復制出自身。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同樣可以通過這個再生產流程,不斷復制出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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