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15歲女扮男裝,
在野戰部隊隱瞞身份長達5年;
雪夜飛馬送信,
沖鋒刺刀見紅,
她是新中國成立初期唯一的特等女戰斗英雄,
真正的“現代花木蘭”!
她,就是郭俊卿。
1930年,郭俊卿出生在遼寧省凌源市三十家子鎮北店村一個貧苦的家庭里。父親叫郭建成,母親叫龔彩霞,他們都是當地農民。1931年,“九一八事變”爆發,入侵中國東北的日軍瘋狂掠奪,致使大量農民喪失土地,被迫逃往異鄉。郭俊卿一家便是其中之一。一家人一路風餐露宿、流浪乞討,走向廣闊的草原,只盼望未來的某一個地方能夠容身,能夠吃飽穿暖。最終,一家人在內蒙古巴林草原西部的林西縣落腳。1945年8月9日,蘇聯紅軍集結150多萬大軍,向駐守中國東北的80萬日本關東軍發起全線進攻,給以致命一擊。8月15日,日本正式宣布無條件投降。經過14年艱苦卓絕的抗日斗爭,中國人民終于迎來了勝利的日子。多年后,郭俊卿告訴新華社的采訪記者:1945年8月12日那一天,占領林西縣城的蘇聯紅軍一隊一隊地進了城,當看見隊伍里有女兵時,她高興極了,下定決心要去當兵。15歲的郭俊卿擔心部隊不招收女兵,就裝扮成男孩,借用了遠房弟弟郭富的名字,并且多報了兩歲。最終,招兵的干部收下了她。就這樣,郭俊卿被編入林西縣支隊,當上了一名八路軍騎兵通信員,從此開啟了她金戈鐵馬的軍旅生涯。1946年冬天的一個雪夜,郭俊卿所在的林西縣支隊發現長期盤踞在克什克騰旗的土匪部隊正在往南土城子一帶潰逃。要想配合克什克騰旗經棚支隊用兩面包抄的辦法一舉殲滅這支土匪武裝,林西縣支隊必須在兩個小時內將這一行動計劃送到駐扎在30公里外白音木圖一帶的經棚支隊,讓他們從側面迂回到土城子南面,堵住土匪的退路。情況緊急,容不得半點遲疑,否則這股土匪就有可能與其他土匪部隊會合。天黑路險,郭俊卿騎著快馬在大山里奔馳。雖說是個女孩子,然而郭俊卿不僅膽子很大,騎術更是了得,一招鐙里藏身,可以讓她安然躲過敵人的子彈,毫發無傷。郭俊卿從林西縣順利趕到了巴林草原東部的白音木圖,提前送達了命令。而來回60公里不停歇地奔跑,卻讓快馬累死途中。郭俊卿背著馬鞍,一路奔跑了10多里路,才回到駐地。因為勞累,她剛回到部隊,就一下子暈倒在地上。由于送信及時,成功消滅了土匪,部隊給郭俊卿記了一次小功。自那以后,郭俊卿時常獨自一人,騎馬沖過敵人的封鎖線,傳送緊急公文和命令。由于每一次都能圓滿完成任務,她經常受到首長的表揚和嘉獎。后來,郭俊卿雪夜飛馬送信成了人們津津樂道的傳奇故事。而當年卻沒有人能想到,這個身手敏捷的小戰士,其實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當年,部隊集訓時,女兒身的郭俊卿一下子就顯現出了劣勢,她不僅身高比別人矮一頭,力氣也不是很大,許多訓練項目做起來都似乎很吃力。
王興貴(中共巴林右旗委黨史辦原主任):
郭俊卿非常要強、有干勁,手榴彈一開始就沒有別人投得遠,經過幾次鍛煉,胳膊都練腫了。
等到訓練結束后,全營戰士進行了射擊、刺殺和投彈比賽。訓練刻苦的郭俊卿樣樣都奪得了第一名,被評為訓練標兵。這讓全營官兵刮目相看。在部隊這個大家庭,郭俊卿熱心關懷著戰友。平時誰有病,她幫助做病號飯;行軍途中,她幫助同志們扛槍、背背包、照顧傷病員。一次行軍路過沒腰深的河水,天寒地凍,她帶頭將傷病員一個個背過河,自己卻因此受涼落下了病根。1947年6月25日,17歲的郭俊卿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到此時,她女扮男裝已經快兩年了。郭俊卿和男戰士一樣,沖鋒陷陣,出生入死。為了不暴露女性身份,她想盡了辦法。
王興貴(中共巴林右旗委黨史辦原主任):
在部隊里頭吧,她就專門找靠墻的地方睡覺。軍隊晚上站崗時,她說你們誰不去站崗我就替你,剩下的時間如果有工夫,她就給大伙縫補衣服。
今天的我們無法想象,身為女性的郭俊卿究竟是如何克服諸多的不便,像男兵一樣生活的。唯一知道的是她從來不脫衣睡覺,也從不和大家一塊兒上廁所、洗澡。1947年底,戰局發生了非凡的變化。東北民主聯軍在林彪、羅榮桓的指揮下,發起冬季攻勢,取得東北戰場的戰略主動權。1948年2月,郭俊卿所在的獨二師整編組建為東北野戰軍第11縱隊第32師。郭俊卿由于表現突出,被調到第94團第3連4班擔任班長。
為了配合即將開始的遼沈戰役,切斷華北國民黨軍隊增援東北的重要通道, 1948年5月,解放熱西的戰斗打響,司令員程子華率前方指揮部和第11縱隊,直撲承德。郭俊卿所在的3連4班是突擊班,連同6班一起,承擔了攻占平泉縣城左第二道山梁制高點的重大任務。這是郭俊卿第一次參加大規模的戰斗。當時,郭俊卿全班只有十來支老式步槍和幾十顆手榴彈,十二名戰士大都是初上戰場的新兵。他們要面對的敵人卻有五六十人,而且裝備精良。只有18歲的郭俊卿,面對身體強于自己的敵人卻毫不畏懼,端起刺刀沖上前與敵人展開了拼殺。這是一場拼意志和膽量的硬仗。在郭俊卿的鼓舞和帶領下,戰士們更加奮勇殺敵。戰斗勝利,平泉獲得了解放。郭俊卿因為指揮機智勇敢、帶病堅持戰斗立了功。團里還給4班頒發了“戰斗模范班”錦旗。1949年,人民解放軍第48軍翻越梅嶺,攻占韶關,即將進入廣東。就在此時,郭俊卿舊病復發,住進了軍野戰醫院。當醫生要給她做常規檢查時,卻遭到激烈反抗。這一次,郭俊卿再也無法隱瞞女性的身份,她只得向醫生說出了實情。一位入伍5年、立下多次戰功的野戰部隊副指導員,竟然是一位女兵!這個爆炸性的消息,很快就在全軍上下引起了轟動。軍長賀晉年聽到郭俊卿女扮男裝的英雄事跡后非常感慨:1950年9月,新中國第一屆全國英模代表會議在北京召開,郭俊卿作為第四野戰軍的戰斗英雄代表,被中央軍委授予了“全國特等女戰斗英雄”、“現代花木蘭”榮譽稱號,榮獲模范獎章、勇敢獎章和毛澤東獎章各一枚。
那一年,飲譽華夏的女英雄郭俊卿只有20歲,穿上裙子的她依然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
1956年,郭俊卿轉業到地方工作,先后擔任過山東省歷城縣工業局副局長、青島第一服裝廠副廠長等職。盡管已是家喻戶曉的戰斗女英雄,然而她卻始終以一名普通勞動者的身份,投入到建設新中國的事業中。1983年9月23日凌晨,郭俊卿在南京病逝,時年53歲。
“我們應該留給后代什么,要留下正氣!如果沒有正氣,就會把咱們打下的江山,創下的美好光景一腳踢光。”
郭俊卿,
一個光榮的名字,
已經永遠銘刻在歷史的長卷上。
(來源:昆侖策網,轉編自“CCTV國家記憶”,原標題《立下8次戰功的野戰部隊副指導員,其實是女兒身》,修訂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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