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兩年前,國務院發文要求,2018年底前,國有企業將主辦的醫院剝離出去;2017年7月,六部委發文再次“劃重點”強調時間底線,并指定四條路徑:移交地方、關閉撤銷、資源整合、重組改制。這涉及到2000多家的國企醫院,更涉及到數百萬國企員工的醫療服務問題。根據這些年來醫療改革的教訓,國營醫院一旦改制為私立醫院,資本唯利是圖的本性就表現出來了。
改革也許是必要的,但要按照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原則,即:
要堅持基本醫療衛生事業的公益性,不斷完善制度、擴展服務、提高質量,讓廣大人民群眾享有公平可及、系統連續的預防、治療、康復、健康促進等健康服務。
——2016年8月19日至20日,習近平在全國衛生與健康大會上的講話
要堅持以人民健康為中心,堅持公立醫院的公益性,改善醫療服務,優化就醫流程,開展便民服務,加強醫德醫風建設。
要加強公立醫院黨的領導和黨的建設。
——2017年4月18日,習近平主持召開中央深改組第三十四次會議通過的《關于建立現代醫院管理制度的指導意見》
“2018年的期限不會有變化,觀望、選擇的時間已經不多。”在2018年全國企業醫院改制現場研討會上,中國醫院協會企業醫院分會會長金永成說。
120多位國有企業醫院院長參加了這次會議,除了幾家作為改制典型介紹經驗外,絕大多數院長所在的醫院,尚未完成改制工作。
留給這些醫院的時間,的確不多了。兩年前,國務院發文要求,2018年底前,國有企業將主辦的醫院剝離出去;2017年7月,六部委發文再次“劃重點”強調時間底線,并指定四條路徑:移交地方、關閉撤銷、資源整合、重組改制。
據《財經》記者不完全統計,從2016年至今,民營資本已完成20多項國企醫院收購,其中超過10項是多家醫院整體打包出售。
然而,收購潮強勁,也無法帶走所有的國企醫院。國資委2017年的統計數據顯示,仍有2000多家國企醫院未完成改制,絕大多數是二級及以下醫院。二級及以下的國企醫院,在錯過了公立醫院的黃金十年后,如今難獲大資本方的青睞。離國企醫院整體剝離,僅余不足半年時間,必須要另尋出路,如臨時托管、低價出售或臨門一腳,關閉撤銷。
5月25日,焦煤中央醫院副院長馬好斌從鄭州趕往焦作。此行是去河南能源化工集團有限公司(下稱“河南能化”)總部,與運營部部長商談收購的事。
焦煤中央醫院,是一家有70年歷史的三甲醫院,隸屬于河南能化,因而也在改制范圍內。
2017年11月19日,河南中原產權交易有限公司(下稱“中原產權”)官網上,掛出了河南能化轉讓醫院的公告:30多家醫院,掛牌起底價約12.86億元。包括焦煤中央醫院。
六天后,中原產權又發布一個《中止公告》:決定中止該項目交易。
“其實2016年底就開始物色收購資本方了。”馬好斌接受《財經》記者采訪時說,一年多來,河南能化與北大醫療產業集團(下稱“北大醫療”)、中信產業基金、光大控股醫療健康基金三家進行收購談判,談判聚焦于職工的去向,及整體股權的交接、股權比例與結構等。
被打包轉讓的醫院中,僅焦煤中央醫院是三甲醫院,其他都是二級及以下的小醫院。焦煤中央醫院擁有2400多張床位、2000多名職工,是資本方眼中的優質資產,轉讓底價為5.4億元,此前資本方擔心河南能化會把焦煤中央醫院收回去。
與河南能化轉賣醫院的坎坷不同,同屬河南的鄭州煤業工業(集團)有限責任公司(下稱“鄭煤”)剝離醫院可謂風卷殘云。2017年2月,啟動剝離改制工作;7月24日,中原產權發布該公司的醫院轉讓公告,包括蘆溝煤礦職工醫院在內的6家醫院,分別以295萬元到381萬元不等的價格轉讓。
在資方眼中,國企醫院所處地方的小環境,至關重要。所在城市GDP是否正向增長、人員是否正向流入、城市發展是否有經濟支柱,是決定醫院收購能否完成的區位條件,這恰恰是很多國企醫院面臨的困境。
“醫療服務的本地化屬性很強,從長期可持續發展的角度,我們會看一下所在地區的人口特征、經濟發展狀況等。”中信資本控股有限公司(下稱“中信資本”)高級董事總經理馮唐對《財經》記者分析,“在政策支持的大環境下,看完小環境,便輪到醫院本身了,包括人才隊伍、在當地患者中的口碑、管理團隊以及醫院基本經營狀況等。”
小醫院路在何方
半年多的時間內,近2000家醫院要完成剝離、改制,對各方壓力都不小。
坐擁核心城區、經濟人口的三級醫院,更能得到大型醫療集團與資本的青睞。國企醫院中三級大醫院有了著落,可小醫院呢?
“2000多家未改制的醫院中,除去30多家三級醫院,還有260多家二級醫院,300多家一級醫院,剩下的都是衛生所。”金永成告訴《財經》記者。
2017年7月,河南大有能源股份有限公司發布公告,掛牌轉讓8家醫院,總資產近6000萬元,其中義絡煤業醫院為一級醫院。截至記者發稿,未見該轉讓已經完成的消息。
在以往的國企醫院改制中,不少廠礦企業希冀能“放過”旗下小醫院,不過這輪改制難逃剝離。“國資委主任肖亞慶態度很堅決,已經劃好了去向、路徑,不留退路。”上述醫療集團負責人說。
國資委組建了剝離國有企業辦社會職能和解決歷史遺留問題專項小組,2月23日,專項小組召開專門會議督促國有企業,“打好解決國有企業歷史遺留問題攻堅戰”。
在這場攻堅戰中,小醫院將何去何從?
“一級醫院可以改制成社區醫院、交給政府;一些不對外服務的衛生所,可以繼續保留在企業里。”新里程醫院集團CEO林楊林接受《財經》記者采訪時建議,具備區位優勢的二級醫院,仍可成為醫療集團、資本布局的一部分。
與政府主辦的二級醫院相比,國企主辦的二級醫院,發展普遍滯后。過去十年,是政府主辦公立醫院的黃金發展期:獲得巨額醫保支持,在人才、設備上的投入大增,床位數迅速擴張。相比之下,國企二級醫院,缺乏規模優勢、機制優勢、政府補貼,發展很被動。
未來的改制中,這些二級醫院不得不看“別人”臉色:轉給政府,取決于是否能在當地醫療衛生規劃中占有一席之地;轉賣給資本方,則需要自身有一定的區位條件。
“被資本收購后,有兩條路徑可以發展:成為特色明顯的專科醫院;往基層醫療走、連接社區,成為國家三級診療體系的一部分。”林楊林說,“能否轉型成功,取決于收購資本的實力。政府、資本都不想要的,只能關門撤銷。”
除特色專科方面的醫療需求外,政府正在力推分級診療,將更多患者留在本地、社區,同時,健康管理也生發了很大的需求,但供給側并不足,這些也是小醫院的機會。
上述醫療集團負責人建議,在大限逼近時,各省國資委可先設立接收平臺,完成剝離工作;大限之后,再給平臺上被接收醫院二次優化改革的余地,“這個平臺必須強監管,做到防止國有資產流失,并能真正促成醫療資源的改制、轉化;否則能否運行好將是個問號”。
在這場搶奪優質國企醫院的激戰中,競爭者身份繁雜。醫療管理集團、制藥企業、保險公司、醫療投資公司等,各方優勢不同,有的擁有更強的品牌,有的坐擁醫療資源,有的資金雄厚,有的重管理、擁有好的機制、強大的團隊。
“不能脫離醫院行業的特點追求不切實際的回報。”國壽投資控股有限公司副總裁萬誼青在接受《財經》記者采訪時說,“如果投資方的資金期限不夠長,回報要求較高或者沒有持續的資金來源,恐怕不適合進入醫療服務行業,否則期望和實際的差距會導致動作變形。”
缺乏醫療資源的資本,也慎入慎選。不少資本方進入后逐漸發現,自己有資本但沒有資源,有目標但沒有路徑實現,這對雙方都不利。
廣東茂名石化醫院的改制與收購就被視為一個典型。2003年,茂名石化醫院自中石化剝離出,成為股份合作制醫院,每名職工都獲得一部分股權,導致股權分散,醫院的決策與執行效率低下。于是,2009年,茂名石化醫院開啟第二輪改革,與北京天健華夏醫院管理有限公司(下稱“天健華夏”)簽訂投資權益轉讓合同,職工持有的股份被收購,醫院的所有權與經營權分離,所有權歸投資方,經營權仍歸醫院原有領導層。
然而,茂名石化醫院還是未迎來持續發展。2018年3月,茂名石化醫院又遭遇了一場醫護人員維權的風波。一名醫療投資界人士告訴《財經》記者,天健華夏最早是給中石化做管道生意的,在醫院管理方面的專業積累還不充分;當時中石化茂名分公司欠天健華夏一些錢,就把醫院給了后者。
《財經》記者向天健華夏詢問上述信息的真實性,未獲置評。無論如何,茂名石化醫院的改制之路,未獲得預期的效果。
2018年5月22日,通化金馬發布公告稱,擬通過非公開發行股份及支付現金,向蘇州工業園區德信義利投資中心(下稱“德信義利”)等相關方購買七臺河七煤醫院等5家醫院分別84.14%股權,合計成交金額為21.9億元。
這5家醫院,原為黑龍江龍煤礦業控股集團有限責任公司(下稱“龍煤集團”)旗下的醫院。2016年7月22日,晉商聯盟控股股份有限公司以17.85億元收購龍煤集團所屬6家醫院的85%股權。上述5家醫院包含其中,晉商聯盟是上述交易中德信義利的普通合伙人。
不到兩年,這5家醫院已被二次易手。“不管多高的價格完成收購,如果沒有能力和耐心慢慢經營,最后只能‘擊鼓傳花’。”上述醫療集團負責人接受《財經》記者采訪時說,一些偏遠地區的二級醫院,很多短期投資者收購之后,并不為經營健康產業,而是為了之后能賣出一個好價錢。
近幾年,各地發生了多起因不滿意收購、改制中的職工安置方案,而導致的醫務人員集體抵制、抗議的群體性事件。收購國企醫院后,如何順利完成改制,在延續醫療服務的同時獲得收益,各方醫療投資集團、資本都在自行摸索。
改制,就是從人、財、物等方面打破舊有機制的束縛。馮唐分析,要建立新的、良性的人才隊伍機制,讓現有醫療人才有成長發展的空間,吸引新的優秀醫療人才加盟,不過,“國企醫院一些固有的制度,比如醫院的非營利性、醫務人員身份編制等,有必要維持”。
新制度的建立必會有陣痛,如果處理不好,有可能造成人員隊伍的不穩定,甚至破壞彼此間的信任關系。
不同的醫務人員對于醫院改制看法不一,其中30歲左右的職工更歡迎變革、改制,40歲左右的職工更關心科室未來發展,50歲以上的職工普遍關注收購后能否內退。
“職工安置方案能否得到職工的擁護,取決于改制與收購是自上而下、由領導決定的,還是自下而上、與職工一場場談下來的。”上述醫療集團負責人分析。
在已完成的國企醫院收購案例中,不乏兩大股東平分股權、三大股東平分股權的案例。萬誼青認為,推進真正的“董事會領導下的總經理負責制”,是國企醫院改制的前提和基礎,“不僅要在股東會、董事會、管理層之間清晰、合理地界定權力和授權,更要責權利相匹配,約束激勵并舉”。
海南海藥鄂鋼醫院全景
看這家大醫院如何艱難轉型!
——60年鄂鋼醫院的艱難轉型路
作為大國企辦的醫院,鄂鋼醫院曾經很輝煌——
1958年,醫院與鄂鋼企業同時誕生,已有整整60年歷史。從當年一個醫務室逐漸發展成當地第一家集醫療、教學、預防為一體的三級綜合醫院。上世紀90年代中期,該院住院部大樓在鄂東地區絕無僅有;燒傷科和骨科名聲在外;諸如介入、腹腔鏡先進技術率先在鄂州地區開展;科研成果帶蒂大網膜填塞治療、結核性膿胸獲取省級科技進步三等獎,在鄂州地區極為鮮見。
然而,這樣一家體量不小、曾名噪一方的大醫院,卻慢慢開始走下坡路——
有著“燒傷、燙傷請到鄂鋼”的口碑,新任科主任卻帶著全科醫護人員集體跳槽;僅在2015年,醫院流失了29位骨干,部分科室被迫“關門”;醫院唯一的單排CT早已不能使用;而唯一的彩超也因連續使用十五年,無法維修;醫院周邊一公里范圍內冒出了鄂州市中心醫院、市中醫院以及市婦幼保健院等多家醫院,市場競爭激烈……
恰在2009年,新醫改方案提出,積極引導社會資本以多種方式參與包括國有企業所辦醫院在內的部分公立醫院改制重組。這讓鄂鋼醫院看到了希望。于是,2010年開始,鄂鋼醫院開始與社會資本接觸,謀求改制。
2010年,鄂鋼醫院與北京一家公司簽訂了框架協議,但報到武鋼總部被叫停,其理由是不能和民營企業合作。接下來,又與華潤醫療接洽,經過兩年的馬拉松商談,最后卻無疾而終。接著,鄂鋼公司申請把醫院交給地方政府進行屬地化管理,但因費用問題被鄂州市擱置。2015年下半年,鄂鋼醫院準備與北京一家藥企合作,后又因公司高層人事變動擱淺。此后醫院向全國征集合作伙伴,先后有30余家企業進行了實地考察,卻最終未能落定。
2016年9月26日,海南海藥發布公告,以3.4億元成功中標,成為鄂鋼醫院100%股權項目的受讓方,轉讓方為武漢鋼鐵集團鄂城鋼鐵有限責任公司。海南海藥決定投資5000萬元對醫院環境、診療設備、信息化系統進行更新改造,后期又批復1.2億元增資計劃。鄂鋼醫院正式掛牌“海南海藥鄂鋼醫院”。
幾天后,海南海藥戰略合作方——上海烽康醫療投資有限公司正式進駐鄂鋼醫院,成為鄂鋼醫院的管理方,對醫院進行“四化”轉型:清晰化的產權實現責權利統一;市場化的導向保證效率優先,實現效率與公益性的統一;企業化的管理使決策與執行相統一;專業化的運營實現所有權與經營權分開,從管人財物到管資產。
2017年醫院投資1500萬購買及更新醫療設備,其中萬元以上設備有36臺。
醫院內部實施績效改革,推行科主任負責制,按照“多勞多得,優勞優得”的原則進行績效分配,形成分配制度上的差異化,調動員工的積極性和主動性。2016年底至2017年初的四個月間,醫院員工工資經歷了四次上調;2017年上半年,部分科主任的績效收入已經超過當地最大體量醫院相應科主任的水平。此外,醫院還實施機構精簡,調整職能,將原先11個部門整合為8個部門,部長和護士長實行競聘上崗,精簡管理人員21人。
同時,鄂鋼醫院與武漢協和醫院的技術服務協作進一步深化,協和醫院的專家教授每周都會來院坐診、會診,進行技術指導。此外,鄂鋼醫院還與7家市屬醫療機構簽訂了醫聯體協議,建立了238個醫療服務網點,覆蓋了全市城區及鄉村并向鄰近黃岡、黃石、咸寧等地市輻射。
新股東和管理方接手一年后,不僅實現扭虧為盈,而且醫保、新農合病人越來越多,幾個科室成為全市技術最好的科室,醫院重新開始聲名遠揚。2017年,醫院收入較上年上漲約15%,藥占比下降至34.83%;甲級病歷率上升至95%;住院患者次均費用下降5.74%。
2017年1、2月份,鄂鋼醫院延續2016年業績下滑趨勢且非常嚴重,較去年同期收入減少24.18%;3月初開始觸底反彈,3-6月持續4個月平均同比正增長9.19%,其中5月達到歷史同期最高水平,醫院整體進入上升通道。
可以說,這樣的案例并不多見。鄂鋼醫院改革銳變過程中的一些細節,可以為更多國企醫院改制提供借鑒。
“目前,至少還有2000家國企醫院,進入從母體剝離,重組、改制的倒計時。”在此次國企醫院改革發展研究會上,國務院國資委企業改革局副局長吳同興重申,根據國務院要求,國有企業辦醫療衛生機構的移交、改制或集中管理工作,應于2018年年底前完成。
距離2018年底的時間期限不足6個月,這意味著,2000余家國企醫院要迅速做出最后選擇。盡管這在不少學者眼中,仍然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時間緊,任務重,迅速找到一條適合自家國企辦醫院的改革路徑,成為當前國企辦醫院改革工程的重中之重。
2017年8月,六部門聯合印發《關于國有企業辦教育醫療機構深化改革的指導意見》。關于醫療機構深化改革,《指導意見》提出了四種“出路”,即鼓勵移交地方管理、有序實施關閉撤銷、積極開展資源整合和規范推進重組改制。
《指導意見》提出了四種“出路”
本次大會上,不少專家、學者均認為有序推進資源整合和規范推進重組改制是目前而言最可推行的兩大方式之一。
健康中國傳播與促進聯盟代表在會上表示,以健康產業為主的國企屈指可數,整合的概念或許就是將這些國企做大做強。而規范推進重組改制,目前存在的一大難點是,即便引入社會資本,也不能保證一定能夠建立起現代醫院管理制度。所以借鑒鄂鋼醫院的經驗,國企醫院重組改制的過程中需要注意以下幾點問題:
1、國企醫院如何準確找到一個好“婆家”,需要專業的第三平臺對接;
2、國企醫院的改制、重組,需要引入專業的醫院管理公司;
3、妥善安置老職工,吸引人才、凝聚人心成為不可繞過的話題;
4、社會資本辦醫也要保持公益的心。
原華中科技大學同濟醫學院醫藥衛生管理學院原院長張亮教授表示,剝離企業醫院是歷史發展的必然。但國企醫院情況復雜,改制模式不能一概而論,需根據自身情況制定改制方案;大型企業的所有醫院可形成統一的改制方案,引入戰略合作者,形成醫院集團;隨著時間的推移,整體劃撥、混合所有制改革將成為主流改制模式,部分中小醫院可采取資產拍賣、員工持股等方式;改制后的醫院既可以沿用非營利性,也可以改制為營利性。其商業邏輯與盈利模式不同。
國家衛健委體改司副司長莊寧認為,國有醫院改制,應注意與現有公立醫院的差別化發展。他說,“目前,我國尚未形成多元化的醫療服務格局,醫療機構的發展模式亟待轉型,急需能夠提供預防、醫療、康復、醫養、護理、安寧療護等連續、無縫銜接服務模式的醫療機構或醫聯體。”
(來源:昆侖策網【綜合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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