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這是今年達沃斯最具爭議性的一篇演講,沒有之一。更重要的是,他激情澎湃的演講后,世界首富馬斯克擊節贊嘆。馬斯克甚至還發了一張“色圖”,一對不著寸縷的男女,正激情地上演著愛情動作游戲,即便如此,男子一邊做,一邊忍不住看著電腦里的米萊演講。但這種刺激感,也只是代表馬斯克。我看到,墨西哥總統洛佩斯就痛罵,我們完全被新自由主義洗腦了,米萊回來了,但他的經濟政策,其實就是“在無人居住的地區搶劫”。我還看到,委內瑞拉總統馬杜羅也忍不住痛批,米萊表面看是自由主義者,但其實他是麥卡錫主義者,甚至介于納粹主義和麥卡錫主義之間,“阿根廷人民必須為米萊在達沃斯犯下的錯誤,感到悲傷、羞愧和憤怒,這是一種恥辱”。確實很米萊,他一開頭就警告:西方世界正處于危險之中。用米萊的話,“西方世界的主要領導人,已經放棄了自由模式,轉而采用了我們所稱的集體主義的不同版本。”他下了一個結論:集體主義實驗,永遠不是困擾全世界人民的各種問題的解決之道;相反,它才是問題的根源。“請相信我,沒有人比我們阿根廷人更有資格來證明這兩點。我們在1860年采納自由模式時,35年間我們成為了世界上領先的大國。而當我們在過去的100年里擁抱集體主義時,我們目睹了我國的公民如何陷入系統性的貧窮,全球排名下降到了第140位。”我看到,一些朋友認為,這是米萊在痛批社會主義,是在攻擊中國和越南等國。他完全沒有這個心思和動機,去談論萬里之遙的中國和越南,他攻擊的是目前西方乃至整個世界的治理模式。因為很簡單,他口中的集體主義或社會主義,跟我們的社會主義,完全是兩個概念。
這么說吧,按照米萊的政治圖譜分類,在拉美,現在絕大多數都是左翼執政,從巴西到委內瑞拉到墨西哥,自然都是社會主義;在西方,北歐國家一直就是社會主義;即便在美國,民主黨也經常被嘲諷為社會主義。他說:一些國家,以所謂市場失敗為借口,引入監管,這只會扭曲價格體系,阻礙經濟計算,因此也阻礙了儲蓄、投資和增長。問題主要在于,即便所謂的自由主義經濟學家,也不理解市場是什么。因為如果他們真的理解了,就會很快看到市場失敗這樣的事情是不可能存在的。他還說:對壟斷進行監管,破壞它們的利潤,并摧毀增長的收益回報,這將自動地破壞經濟增長。換句話說,每當你想要糾正一個所謂的市場失敗時,由于不了解市場是什么,或者是因為沉迷于一個失敗的模型,你就在為社會主義打開大門,將人民置于貧困之中。意思也是很明確的,什么反壟斷,什么政府管理,統統都不需要,國家也不需要,但你們不能倒向集體主義、社會主義。第一板斧,18個政府部門,攔腰砍一半,減少到9個;第二板斧,貨幣比索貶值,貶值超過一半,物價飆漲100%;第三板斧,經濟休克療法,國企拍賣,很多事政府都不管。米萊的矛頭,不僅對準了集體主義,而且還對準了女權。
他是這樣說的:激進的女權主義所導致的,只是更大的國家干預,阻礙了經濟過程,為那些對社會沒有貢獻的官僚提供了工作,例子包括婦女部門或致力于推廣這一議程的國際組織……他的邏輯是這樣的:社會主義者提出的另一個沖突,是人類與自然之間的對抗,聲稱我們人類破壞了應該不惜一切代價保護的地球。他們甚至走得太遠,主張人口控制或血腥的墮胎計劃。不幸的是,這些有害的想法已經在我們社會中占據了強勢地位……氣候變化,不是全人類的威脅嗎?但米萊和特朗普一樣,認為這是一個騙局。至于女性墮胎權,這在西方被認為是女性自由的一部分,但米萊認為,這完全是錯誤的。
還有,如果完全自由貿易,那西方的種種制裁封鎖,自然是完全錯誤的。米萊就會跟特朗普發生激烈的沖突。另外,寧要資本主義的草,不要社會主義的苗,那怎么解釋,北歐社會主義一直很富裕?我相信,對于他的觀點,支持的人支持,不支持的人永遠不支持。也難怪馬杜羅痛批,你是偽自由主義者,實際已介于納粹主義和麥卡錫主義中間。他甚至說:“國家不是解決方案,國家就是問題本身。你們是這個故事的真正主角,請放心,從今天起,阿根廷是你們無條件的盟友。非常感謝,自由萬歲,去TMD的!”那按照米萊的主張,不僅僅是阿根廷,美國、歐洲、拉美,很多國家的很多部門,都可以統統被砍掉,公務員都可以下崗別上班……反正,米萊上臺一個多月,阿根廷通脹繼續飆漲,現在達到了200%以上;更多人失去了工作,現在五分之二的阿根廷人處于貧困中。演講完后,米萊立刻去找IMF總裁,商談阿根廷債務的事情……我看到,西方媒體就注意到,阿根廷的前宗主國,西班牙首相桑切斯的演講,有些觀點跟米萊幾乎是針鋒相對。桑切斯說:極右翼的崛起,只不過是更深層次問題的征兆,那就是中產階級的受挫感,“我們必須大膽地定義一種新的繁榮范式。”聯合國貿發會秘書長麗貝卡·格林斯潘則認為,阿根廷的政策無法參考,“一個國家需要一個高效的公共部門和一個活躍的私營部門,因為有些事情是私營部門做不到的。”墨西哥總統洛佩斯則說,米萊所做的,讓人想起墨西哥當年的全面私有化。但墨西哥一度陷入更糟糕的境地,用洛佩斯的話說,“讓國家消失,讓國家被稀釋,我們將離開市場,我們已經遭受了這種痛苦。
還是那句話,這注定是一場極具爭議性的演講,贊賞的人贊賞,譬如馬斯克,譬如特朗普;反對的人反對,譬如洛佩斯,譬如馬杜羅……但不得不承認,米萊就是米萊,他演講的鼓動性,乃至煽動力。但也不得不看到,阿根廷就是阿根廷,阿根廷面對的艱難挑戰,阿根廷人的憤怒和彷徨,以及受挫感。毫無疑問,這是人類社會的一次重要試驗,如果成功,很多西方經濟學理論都將被顛覆。
責任編輯:向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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