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投降后,日軍戰俘大都回到日本,他們紛紛撰寫回憶錄和回憶文章,訴說他們在八路軍和新四軍中的轉變過程。
“當時我真頑固”
1937年8月,我為“圣戰”的美名所驅使,胸中裝著帝國軍人的榮譽,佩帶著“正義之劍”勇敢地奔向中國華北戰場。
8月6日我在戰斗中負重傷被俘。當時我真頑固,認準了只有封建的武士道精神才是帝國軍人的靈魂。然而,由于周圍同志熱情的國際主義援助,我這個頑固分子也不再墨守陳規了。他們幫助我樹立了新的人生觀,使我沿著中國同志指出的真理道路前進。
——吉田太郎,《武士道精神垮了》
“我的第二誕生地”
我在28歲以前,還沒有“階級意識”。1937年春,我大學畢業后進入東京同愛紀念醫院內科工作。那一年7月爆發了日中戰爭,我入伍了。1939年5月,我所在的部隊西渡中國。7月末,在壽張縣的戰斗中我的頭部負傷,成為八路軍的俘虜。當時我鐵了心,豁出去被殺頭,想設法逃跑。
一天,我突然感覺很不舒服,直打哆嗦,我得了傷寒病,最后失去知覺躺在床上,后來聽說我3天3夜沒有醒過來。待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火炕上,一個女護士在炕邊兒護理著我。她一會兒換水枕,一會兒燒火炕,忙個不停。我才意識到自己得了場大病,不過當時身不由己,只覺心里爽快,頭腦清醒多了。后來,劉伯承司令員特意從涉縣軍區司令部趕來看我,還送我一桶醬菜,這種東西在當時是十分昂貴的。在這種關懷和照顧的環境中,我不久便又穿上了白大衣,為傷員治病,不過這次我是出自真心,想站在八路軍同一立場上工作。在早晨和下班后的晚上自由支配時間里,我讀《貧乏物語》和關于馬克思主義的書。晚上把油燈撥亮,記筆記,往往精讀到深夜。
我把山西省的太行山視為我的第二誕生地。那里有我煩惱生活的記憶,也有脫胎換骨后難以忘懷的與親愛的同志們共同度過的苦與樂,還有那許多令人思慕的回憶。
——山田一郎,《太行山——我的第二個誕生地》
“我在這種‘國際援助’的環境中成長”
常有人向我提出一個問題:“那些在日軍中受教育的人,為什么竟在敵人那里反起日本了呢?”
我們過去在軍隊里曾作為“天皇陛下的赤子”,不分青紅皂白地把長官的命令當作天皇陛下的命令,接受嚴格的訓練。無論在學校,還是在現實社會中受到的教育都是把死看作比鴻毛還輕,把名譽看得很重。
我當俘虜是在1941年4月末。八路軍的干部戰士和老鄉們,為了踏實地執行保護“國際友人”的指示,付出了很大的犧牲。他們為執行黨的俘虜政策,為抗日戰爭的勝利,不惜一切,耐心地教育俘虜,啟發俘虜的階級覺悟,使我們能夠覺醒過來并參加反戰活動。他們的行動,不僅在冀中、在晉察冀、在太行、在冀魯豫以及在冀南、山東、延安都獲得了成功。我在這種“國際援助”的環境中成長,下決心積極參加反戰活動。
責任編輯:中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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