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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懋仁｜唯物主義辯證法在三大領域中的規律性與中國天人合一觀念的關聯

點擊：1963 作者：胡懋仁來源：昆侖策網【作者授權】發布時間:2024-10-01 17:47:54

大學時期，在學馬克思主義哲學這門課時，當時印象比較深的就是關于唯物主義辯證法在自然界、人類社會與人類思維這三大領域中的普遍規律。恩格斯認為，近代科學家們都持有一種形而上學的思維方式，這種思維方式與古希臘的樸素辯證法比起來，還是古希臘人的思維更正確一些。聽到這些話，覺得很有道理，但也沒有更深一步的思考。

在說起中西文化比較時，總說中國人的宇宙觀是天人合一。過去在很長一段時間，似乎天人合一的觀點并不是一種科學的觀點，是帶有一些猜測，甚至還有一點迷信的觀念。不過，如果在今天，我們把恩格斯關于辯證法是三大領域中的普遍規律，與中國的天人合一的觀念結合起來，我們就會發現這兩者之間是有著一定相似的關聯性的。

恩格斯當年不了解古希臘的歷史究竟是正史還是偽史。今天我們來討論這個問題，需要做一些分析。假定古希臘的歷史是正史，那么從某種角度上說，古希臘人的自然觀與中國的天人合一還是有那么一點聯系的。畢竟人類在觀察這個世界的時候，有不少方法和想法是比較接近的。假定古希臘的歷史是偽史，那么這套偽史的編纂者一定是借用了阿拉伯人從東方傳播來的文化成果，從而編出了這么一套偽史。而阿拉伯人的文化與中國古代文化也一定有著較為密切的接觸和聯系。

從恩格斯所說辯證法是三大領域中的普遍規律這一點說，就可以看到，恩格斯以及其他的馬克思主義者，在觀察自然界與觀察人類社會的時候，已經發現了他們之間存在的共性，那就是他們自身都存在著一種矛盾運動所帶來的共性規律。雖然在這三大領域中，具體的表象有著極大的區別，但是在他們各自的內部，卻有著近似的共同性規律。在古代中國，所謂天人合一的觀念，也認為人自身的結構、功能、行為甚至思維，與天（宇宙、自然界等）也是相通的。當然，中國的天人合一的觀念，與恩格斯所說的唯物主義辯證法在三大領域中的普遍規律，在敘述上確實存在著較大的差異，但是如果進一步深入地探究和挖掘，那么就完全可能發現這其中并沒有那么簡單。

從另一個方面來說，我以為，西方的所謂狹義的科學，是以還原論為其思維基礎的。而中國的中醫，是以天人合一的思維為基礎的。這兩者看起來確實相距太遠。但是如果考慮到恩格斯所論述的辯證法在三大領域中具有普遍規律的這個觀點看起來，天人合一論與唯物主義辯證法則有著比與還原論更為密切的關系。如果西方狹義的科學觀只承認還原論，那么這種觀點是不是也必然否定唯物主義辯證法是一種科學的思維？

從當前西方醫學的基本觀點來看，唯物主義辯證法并沒有進入到西方的醫學體系當中。當前的西方醫學仍然采取的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思維方式。這種缺陷在當前的西方醫學中依然存在。目前的西方醫學依然不肯接受辯證法。而中醫在歷史上雖然一直不了解唯物主義辯證法，但中醫的診療方法與唯物主義辯證法非常接近。今天的中醫醫生們對唯物主義辯證法的了解，應該與他們對中醫理論的了解會感覺到更為親切和熟悉。

恩格斯所論述的唯物主義辯證法在三大領域中所體現出來的規律性，也是還原論所無法理解的，甚至也是無法運用還原論來進行描述的。簡單地說，辯證法與還原論之間存在著很大的差異。而唯物主義的辯證法，以及特別在三大領域中所體現出來的規律性，這樣的觀念與中國的天人合一的觀念倒有更多的共同性。

自然界、人類社會與人類思維，它們之間有著很多的相互聯系。但是它們各自又有各自的個性與特殊性。一般人只能看到它們外表上的巨大差異，但其內在的在規律上的共性，卻只能通過發現它們規律中的辯證法特征才能真正有所把握。

或許，從今以后，我們不能再說什么中醫不科學之類的評價了。這樣的評價是不公平的，也是有缺陷的，是不準確的。因為西方科學或者醫學當中的所謂狹義的科學，以及作為這種狹義科學的哲學基礎的還原論，本身也是有著重大缺陷的。有著如此重大缺陷的科學方法，能夠被認為是解決所有一切問題的一種完備工具嗎？顯然，這類狹義科學方法，這種還原論方法是無法承擔這種所謂完備工具的職能的。

如果我們再來討論中醫與西醫誰更科學的話，就不要再使用西方式的話術了。至少，我們應該承認中國的天人合一觀與西方的還原論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認識世界的觀察系統，絕對不能允許用西方的還原論來否定中國的天人合一論。中國的中醫在面對某些西醫的醫生們對中醫的輕蔑和無知面前，完全有理由理直氣壯地提醒他們，他們的偏見是沒有任何道理的。

在涉及到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與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結合時，我們完全有理由在研究唯物主義辯證法在三大領域中的基本規律，與中國的天人合一觀的聯系與結合。我們不否認，天人合一觀是一種相對樸素的宇宙觀，但這種宇宙觀的合理性過去人們了解得并不多。今天，就算是為了推動中醫的復蘇、發展和崛起，我們也確實有必要加緊加快在這個問題上的研究工作。比如，我們在研究中醫古代經典如《黃帝內經》時，確實需要認真了解和研究其中思想與觀念的合理性與現實性，特別是其中的思想和理論與中醫實踐中的密切關系。同時，我們也可以用唯物主義辯證法來研究和挖掘如《黃帝內經》一類的中醫經典。過去，我們建立了中醫研究院，現在更名為中醫研究科學院。其實，叫不叫科學院并不那么特別重要。

對于科學，我們應該采用一種廣義的概念。科學并不只是屬于西方近代以來的研究領域，對于整個世界，對于大自然，對于人類社會，也包括人體自身，只要是從客觀實際出發，不是從主觀出發，只要采取的方法能夠產生實效，能夠發掘出符合客觀實際的真理，這樣的方法可以統稱為科學的方法。這樣的研究大類也可以統稱為廣義科學。我們沒有必要再把中醫與科學完全截然分開。這是一種歧視和偏見。

唯物主義辯證法是隸屬于科學的一種方法嗎? 當然，馬克思主義者顯然認為，唯物主義辯證法就是一種觀察世界與解決問題的重要的科學方法。但是如果從狹義科學的角度來看，似乎就要把唯物主義辯證法排除在外。這是不是也有點像狹義的西方科學觀也要把中國的天人合一的觀念排除在他們所謂的科學體系之外呢? 這是完全可能的。畢竟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在西方的主流意識形態上是不被認可的。唯物主義辯證法在西方主流意識形態那里遭受到這樣的對待，絲毫不令人奇怪。

這里把唯物主義辯證法在三大領域中所存在的規律性的問題，與中國天人合一觀念的相互關聯，特別是這兩者之間所存在的共性做了一個初步的假設。我們確實需要針對這個問題進行更多的研究。

至少從當前的現實來說，西方以還原論為基礎的狹義科學與中國的天人合一論，都應該算作這個廣義科學中的組成部分。或許這個廣義科學的稱謂也可以用中國的詞匯，如用格物致知來命名。這可以避免把廣義科學與狹義科學混為一談。嚴格地說，科學，這個來自日語中的詞匯，本身就有分科進行研究的意思。狹義科學是分科的，至少是分成若干非常細小的學科。而廣義科學的重點不在分科研究方面。廣義科學更看重研究方法，特別是不同學科研究方法中具有共性的那一面。所謂格物致知，如果我們賦予它現代的解釋，就是在改造客觀事物中尋找真知。這不就是實踐出真知的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