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7日洛杉磯(L.A.)東北方向的山林燃起大火,在猛烈的東北風助燃之下,L.A.大區的部分地區,遭受了滅頂之災,以至于被稱為L.A.的“9·11”。天災人禍哪里都可能有,當然需要對于L.A.市民們表示同情和慰問。但是,如果人類每遇天災不反思自己,那么人類直到現在,可能還在森林里和蟒蛇猛獸爭食。
L.A.這場大火暴露了美國資本主義社會上層建筑的根本性問題,非常值得我們關注,并思考資本主義為什么是錯的,我們將如何引以為戒。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資本主義上層建筑存在和運行的宗旨,僅僅是不干擾到資本的自由運作。正是基于這一基本底線,他們將維持社會不出大的動亂,設定為最低要求,只要做到這一點,就無需過多顧忌周邊洪水滔天。
資本主義社會的基本矛盾是,生產已經社會化了,但占有還是私人的。我們眼前的這場大火,就是資本家往地溝里倒牛奶,以維持自身利潤的荒唐做法的一個放大版。不斷地創造財富,最大限度地壓榨全世界人民的剩余價值,在發展遇到瓶頸之后,主動地采取或被動地放任毀壞行為的做法,正是資本主義經濟基礎得以維系的重要條件之一。在反復的建設——毀滅——重建的過程中,頂層資產階級才能以最便捷方式獲得最大利潤,分得全世界人民創造的剩余價值的最大一塊蛋糕。
L.A.所在的加州,水、電這些基礎設施都是私營的。大火發生以后,電力公司為了避免自身設備損失,也為了避免法律責任,第一時間斷電,導致很多滅火設施沒有電力驅動。供水公司也都是私營的,盈利賺錢是第一目標。南加州今年干旱嚴重,但是就在L.A.附近,有一個種植開心果的農場,用掉了這一地區90%的水。保險公司預知今年的火情風險很高,干脆提前大規模拒絕新的保單或者續保。對于保險公司而言,以前歷年收取的保費都成為公司收入或者利潤,而在需要發揮保險作用的時候,精明地躲過去了。
消防屬于事關百姓生死大事的社會服務,但是,在逐利驅動之下,美國大量出現私人擁有或承包的消防公司,均以盈利為目的,沒有人或者機構承擔社會防火責任。L.A.這場大火,再次觸發了木質和鋼筋水泥房屋哪個更好的爭論。關于建筑學的專業性問題,可以留給專業人士去思考、解決,但是,有一點是明顯的,木制房屋壽命周期短,更新速度快,最符合資本需求。
在L.A.的富人區里,因為支付了高額費用,有專業滅火公司特別保護,但是,這次L.A.大火和前幾年夏威夷那把大火不一樣,不光燒了平民區,也蔓延到了富人區,有些豪宅也被付之一炬。恩格斯1872年寫的《論住宅問題》,對類似現象有過深刻的評述。“資本家政權對工人階級中間發生流行病幸災樂禍,為此卻不能不受到懲罰,后果總會落到資本家自己頭上來,而死神在他們中間也像在工人中間一樣逞兇肆虐。”(參見恩格斯《論住宅問題》,《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12月第1版)
美國的根本問題不是硬件,飛機、救火車的數量很大,也都是成群結隊地出現在CNN的屏幕上。但是,各類飛機在天上灑水,各種救火車在忙著噴水,消防員甚至用不知道哪里撿來的LV提包在滅火,但那只是在作秀而已。飛機投撒的水彈,一般是在火災初期,只有幾個燃點的時候,才能奏效,現在星星之火已起燎原態勢,水彈只是撲火的飛蛾。況且,飛機救火需要嚴格的風力條件,如果風太大,飛機根本無法準確投擲水彈,甚至連起飛都困難。不過,如果風小了,沒有飛機投彈,過幾天火也就自然滅了。
美國地大物博,相比于中國,人煙稀少的地方占大多數,他們對于山火這種自然現象,歷來采取放任的態度,美其名曰尊重自然規律。在這次L.A.大火中,可以看到緊貼太平洋海岸線邊上的房子,竟因為缺水而被全數燒毀,這是不可思議的現象。需要的只是幾千臺泵機,太平洋的水不會被抽干,做不到這一點的唯一解釋,就是面對火災,政府習慣性放棄救援責任。
資本主義上層建筑表現出驚人的無能,根本無力解決起碼的社會問題。資本主義民主制的核心在于維護資產階級的運作環境,而同時以作秀的方式推卸社會責任。L.A.大火給了政客們極好的表演舞臺,正是黨爭的高光時刻。力挺民主黨的CNN,喪事當成喜事辦;擁護共和黨的FOX幸災樂禍,在報道L.A.火災的時候,嘴都合不攏,趁機大肆攻擊加州民主黨籍州長紐曼,仿佛看到了四年之后的大選,民主黨陣營又少了一員大將。L.A.的大火也成為一個國際大秀場,加拿大、墨西哥,甚至烏克蘭也向L.A.派救火隊。如果墨西哥派救火隊是為了掌握第一手資料,怕南加州大火蔓延到墨西哥,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那還可以理解,但是,烏克蘭派救火隊參與南加州滅火,就純屬蹭熱點、瞎添亂了。
談及火災原因,政客媒體除了攻訐對手之外,更多地談論的就是預算,唯一實質性的救災工具就是撒錢。一方攻擊另一方砍了預算,另一方趁機承諾可以再撒錢。仿佛只要是撒錢,一切問題都可以搞定。其實,他們心中的問題,不是百姓如何免受災難,而是資本家的手里如何可以掌握更多的籌碼,進一步發財致富。對于老百姓而言,著起火來,只能自求多福,根本不指望政府施以援手,完全靠天吃飯,唯有指望老天下場大雨,天不下雨,火就一直燒。
美國資本主義的上層建筑,既無法解決重要的社會問題,又要掩蓋其為資本服務的實質,故而,社會管理的重心就落腳在轉移社會焦點和甩鍋這兩個方面。為了人為地制造社會話題,政客們變態地鼓吹美國價值理念。民主黨為了展現人文關懷,把一個原本可以保護綠水青山的環保理念,推向極端,似乎一條魚、一只狗,都要比人更為重要。為了彰顯自由權利,就縱容零元購;現在為了平息公眾不滿,又開始抓幾個縱火犯,制止一下從不缺席的趁火打劫的流民。共和黨趁機大肆批判民主黨的理念,指責民主黨聘用了大量不合格人士擔任重要職務。這種喧囂全然不顧社會所要承擔的試錯成本,同時又掩蓋了激烈的社會矛盾。
城市文明是上層建筑的重要載體之一,大量的國家機關都設立在城市。從中國與歐洲的歷史上看,東西方的城市文明有著完全不同的發展脈絡。回到歷史的源頭,中國城市歷來是主流所在,而西方城市歷來是非主流所在。在中國,城市自古就是政治中心、權力中心;在西方,城市一開始就是割據勢力。洛杉磯并不是一座典型的“城市”,而更像是一個巨大的鄉村,原本的城市管理難度并不大,可是,還是讓一場大火,更加暴露了美國城市管理水平不僅缺乏歷史傳統,更缺乏現代治理能力。
有句俗話說得好,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假定沒有中國成功救災的范例,美國人可能還在沾沾自喜。一切都是相對而言的,如果沒有中國社會主義的成功作為背景板,其實美國的事兒也不算事兒。只刷存在感而不能解決問題,成為美國官員的通病。在火災過程中,政府官員濫發警報,高喊“狼來了”,人為地制造恐慌,把驚弓之鳥嚇得四處亂飛。L.A.大火發生之后,一如既往地不見美國軍隊參與救災,只有一些姍姍來遲的國民兵增加了崗哨,在大火之中,履行自己的日常任務。
相形之下,中國的解放軍第一時間趕到救災現場,充分發揮著人民民主專政的柱石作用,各級各地政府聯動,各種救災物資及時到位。差別也不僅僅是災難發生之后,火災這種危害,關鍵是得發現早、行動快。在中國,從衛星到森林崗哨這種成體系的火災監控隊伍和制度,美國是沒有的。然而,對于中美之間的差距,美國人并沒有一點兒自省精神,連L.A.大火這種事,都可以用來不斷地攻擊中國。前面提及的用水大戶開心果農場,也被美國人用來甩鍋中國,因為這家農場有大量的開心果銷往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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災難還在繼續,本周如果繼續刮大風,而且影響到災區的話,整個L.A.的情況可能還會更加嚴重。前幾天,有報道說,L.A.這次源于遠山燒起來的大火,只死了8個人,馬上就有人大吹特吹,借此強調L.A.的和諧穩定。可是,L.A.太大了,用局部來掩蓋事實是徒勞的。當天,CNN就刷新了死人記錄,翻倍為16人。到目前為止,已經燒了1萬多棟房子,18萬人疏散。一場大火,死傷人數和經濟損失,要很靠后才能統計清楚。
城市大火在西方歷史上,不是罕見的例子。在很早以前,倫敦、芝加哥都曾有過,芝加哥曾經被燒的只剩一座水塔,后來又都復興起來,但不是所有的城市都如此幸運的。底特律在上世紀60年代,發生過一次動亂,也引起了一定范圍的火災,至今再也無法復興,反而在郊區發展出一片更大的鄉村式城市。現在討論L.A.的重建還為時尚早,對于L.A.而言,這次有多少人財損失還在其次,主要是L.A.的地形特殊,如何防范今后再次發生此類火災。不過,異地重建可能投入產出比最高的手段,因而也是資本比較喜歡的路徑。
美國人和一些哈美的中國人,很自然地將這一切甩鍋給老天爺,責任都在氣候變遷,全球暖化,毫無自省之心。不過這是問題的根本所在嗎?正如恩格斯在《論住宅問題》中所言,“因而烈火已經燒到大資產者頭上,”他們可能會采取措施,但是,由于“資本主義的社會制度還是產生出必須加以治療的弊病,并且必然不斷反復地產生”,即使美國的上層建筑采取一些應對措施,有用嗎?能解決根本問題嗎?等著看吧,不僅僅要看L.A.的大火,還要觀察龍卷風會不會在中西部,再次造成大規模無家可歸的平民,新奧爾良的大水災會不會再來,黃石火山會不會再次噴發。
(作者系昆侖策研究院高級研究員,中國未來研究會常務理事,商務律師;來源:昆侖策網【原創】,作者授權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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