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發財篇肯定是諸位最感興趣的部分,因為像張靈甫這樣熱衷殺人碰上殺人就興高采烈的惡犬畢竟是少數,甚至女色也不見得是人人沉迷,唯獨發財,那真是人人想天天想夜夜想。
經過張粉們幾十年來的粉飾打扮,許多人不相信張靈甫是個貪腐敗類,他們自欺欺人地說張靈甫“樸素嚴謹”、“不會搞錢”、“張靈甫的個人操守是無話可說,雖然他是軍長,但是他絕不利用職權圖利。”(《指揮官》第二部第三章第二節“家居生活”)。甚至還有人用王玉齡后來赴美留學半工半讀來證明張靈甫果然清廉。我們今天就來掰掰張靈甫是怎樣清廉樸素!
(一)生活奢侈,愛好高大上
其實以腐敗糜爛著稱的蔣家買辦王朝從來就不知道什么叫清廉,就連偽國防部史政局編印、蔣禿頭親自題名的《張靈甫烈士傳》都并不隱瞞張靈甫過著奢侈豪華的生活,“烈士生平酷愛古玩字畫,雖行軍作戰,室內布置常靜雅,鮮花盈瓶,名軸滿壁,珍品羅列,暇則悠然欣賞,蓋藉是陶冶性情也。”試想,就連行軍打仗這種時候都要維持自己的奢華生活派頭,張靈甫怎么可能清廉呢?
張靈甫手下少將輜重團團長黃政回憶說,
【“個人生活用具很考究,如餐具、茶具等都要庶務副官購置高級品。甚至行軍作戰,也要副官處帶了鋼精的桌椅。如在某地住幾天,他的住室也須用紙表糊。”(《七十四軍覆滅記》,見《鎮江文史資料第12輯》,《指揮官》第二部P40引用)】
王玉齡和霍安治等人試圖塑造張靈甫生活樸素的清廉形象,他們說張靈甫哪怕去豪華大飯店也只要一碗蛋炒飯。呵呵呵,這個我信,以前我也碰到一些貪官污吏跟我說,每天赴宴,頓頓參鮑翅,他們早膩味了,他們說其實他們只想要一碗粥。《畫傳》第104頁說得清清楚楚:“張靈甫這個官兒開會多,應酬多”,偶爾回家吃飯還要電話和老婆預約的。你相信張靈甫是那種土包子到了豪華飯店只懂得點一碗蛋炒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人家那是公款參鮑翅肚,自己掏錢蛋炒飯換換口味!
假如只是日常生活考究,我相信以張靈甫的少將薪水也未必負擔不起,但問題是張靈甫還有很多癖好,比如好騎馬,比如好攝影,這些癖好我們都可以假設張靈甫讓公款去承擔,讓公款去報銷他的個人愛好,不予追究,可是張靈甫偏偏有一個超級高大上的愛好,“酷愛古玩字畫”!這個愛好老費錢的好不好!
張靈甫收藏了多少古玩字畫呢?收藏的是什么檔次的古玩字畫呢?我們來看看相關人等的回憶:
1、原七十四師輜重團連長李懷勝:
【“在南京駐扎時,我常常見張靈甫不惜重金設法設置金玉古董及書畫之類。搞到手后就派人專程送回漢中老家收藏。當時常有不少文人墨客與古董商賈出入他的師部,張靈甫有時甚至親自出面接見客人,鑒別精贗,討價還價。”(《安徽文史資料選輯第11輯》,《指揮官》第二部P41引用)】
2、吳戾天:
【“好附庸風雅,喜騎馬、練字、收買古董字畫,室內懸掛成吉思汗、拿破侖等人的畫像,儼然一副儒將的風度。他有一把瓦壺,說是明朝楊淑山用過的(真是天曉得!),常以之炫示于人。”(《我所知道的張靈甫》,《陜西文史資料第17輯》,《指揮官》第二部P40引用,吳戾天即前文提到和張靈甫一起在王耀武手下做奴才挨打挨罵,最后做到少將人事主管的吳鳶)】
3、《指揮官》第二部P40:
【“張夫人談道,張靈甫看的好的字畫,有時如同小孩,一定要求購到手,有時張靈甫花大價錢買了字畫,回家時怕夫人見到講話,就將畫藏到背后帶回家,或干脆藏到鄰居家中。張靈甫擁有約300幅字畫,其中有中堂數幅,這些字畫包涵了徐悲鴻、張大千、鄭板橋等名家手筆,他也有齊白石刻的印章。張靈甫每個月都會自己整曬這些字畫,樂此不疲。可惜這些字畫都在撤退來臺時散佚。”(相關記述亦見《畫傳》第101-102頁。)】
4、王玉齡2007年接受采訪,刊載于《外灘畫報》第248期,2007年8月30日。
【問:他經常去古董店,收藏了很多古董嗎?
王:是啊,這些古董如果我今天還留著,我就是大財主了。他是明天沒飯吃,今天看到好東西也要買下來。只要是他欣賞的東西,他可以拿在手里,左看右看,翻來倒去,一研究就是好幾個鐘頭,一邊看一邊得意。我們在南京的家,每個月,房間里陳設的所有古董、字畫都要換過,而且不許別人弄,勤務兵連碰都不許碰,全部都是親手弄干凈,放好,再把新的掛出來。人家有什么好東西,都不敢讓他看見,讓他看見了,他就出高價跟你買,一定要弄到手。
問:他主要收藏些什么?
王:瓷器啊,字畫啊。他收藏過一對酒杯,據說是楊貴妃用來喝過酒的,酒倒進去,白色的瓷器上就會映出個美女,喝干了呢,美女就又消失了。有些東西那時候還不太值錢,像張大千、徐悲鴻、齊白石,光他們3個人的畫,我們家至少有200多幅,其中包括一些很大幅的“中堂”。
問:這些畫都是他從市場上買來的嗎?
王:不是,他是從他們手里直接買來的。他對字畫很有興趣嘛,所以他們都認識。我現在還保存著一枚印章,是很好的雞血石,就是齊白石專門為他刻的,刻了他的名字。這樣的好東西他有好多好多,可惜我帶回湖南之后,都丟掉了。
問:是你去臺灣以前放到湖南去的嗎?
王:對,放在我二伯父的家里,有四十幾口大箱子呢,里面都是他收集的古董。后來聽說,不知道給公安局還是農會給沒收了。拿走的時候,他們說里面是槍炮,我伯母嚇死了,就說你們趕快拿走吧。】
以上證據,大家看清楚了吧?四十幾口大箱子的文物古董名人字畫哦,張靈甫哪來的錢呢?王玉齡試圖掩蓋,說這些文物古董名人字畫“有些東西那時候還不太值錢”,但多人回憶包括王玉齡自己的回憶都承認這些東西是“不惜重金”、“大價錢”買的,買到錢花光為止,買到“他的一點家當也多半被他變成了古董、藏品。”(《悍將》P222),這不是很有趣的事情嗎?
(二)“房叔”
張靈甫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房叔,有據可查的房產就有3處,存疑的房產一處。還有一樁有趣的軼事。
1、南京公館。位于白下三條巷仁壽里14、20、24號,原蕉園1號。均為二層別墅式建筑,磚木結構。占地面積726平方米,總建筑面積663平方米。
這個公館位于蔣家王朝權貴居住的高檔住宅區,張靈甫的鄰居包括長袖善舞的王耀武、蔣介石的弟媳婦、還有以窮奢極欲出名的軍閥馬步芳。
2、南京城南掃帚89號(《秦淮夜談》第18期 李銀發、王維良《張靈甫在秦淮的一處房產之謎》)。此處私宅購于1945年8月,由其部下湖北天門人蘆醒代購,并以張靈甫的夫人王玉玲之名上戶。該房占地面積400余平方米,建筑面積360平方米,計有房16間,中式老房,磚木結構,共有三進。該房購下后,張靈甫的夫人王氏與蘆醒夫人李督勵在此做面粉生意。
3、西安的房產。《畫傳》第163頁記述如下:張靈甫生前,曾經告訴王玉齡,在西安,他曾用半生積蓄,為父兄買了一套房子,占地幾畝,什么樹都有,果子也很多,南京這套房子比不了。
4、存疑的重慶房產。張靈甫的將官班同學董其武在其回憶錄《戎馬春秋》(1986版)第222頁寫道:在陸大受訓,將領班的將領按規定每人可以帶一個參謀,但是我們班里的張靈甫(就是后來所謂王牌軍整編七十四師師長,在孟良崮被解放軍打死的那個張靈甫),卻帶了兩個參謀去上學。他花了七百萬元在重慶近郊買了一處洋樓,每天在那里養尊處優,吃喝嫖賭。一個星期天,他請我去他那里。我到了一看,富麗堂皇,光彩耀目,簡直像一座王宮。又是舞廳,又是餐廳,看得我眼花繚亂。我這個在塞外前線,吃土豆睡土炕的土包子實在坐不住,我忙向主人佯稱有事告辭了。這樣的將領怎么能抗日,怎么不失掉民心軍心?
對于張靈甫的這處房產,張粉們都認為不可靠,其中鐘子麟的反駁最有力,
【“張靈甫居住豪華別墅可能不假,他對個人家居的確頗講究品位,不過董其武稱別墅是張靈甫花了七百萬元買下的,似為誤會。據筆者向張靈甫的家人了解,他在重慶只暫住半年多,并沒有購置過任何房產。”】
確實,張靈甫只在重慶暫住半年,不大可能為此專門購置房產。但這處房產很可能是七十四軍在重慶的辦事處。后來還都南京,張靈甫的公館邊上就有山東省駐南京的辦事處,也是一處別墅,估計張靈甫在重慶住的就是這種公款私用的豪華別墅。
抗戰時期,國難當頭,人民掙扎在死亡線上,甚至連重點保障的士兵都吃不飽,因為饑寒交迫體力太差,許多士兵甚至經過長途艱苦的行軍就倒斃在路上。可是王耀武李天霞張靈甫這樣的“黨國重臣”是不愁吃喝嫖賭的,事實上,張靈甫這個身處后方的副軍長職位,其職責之一就是走私資敵,把中國的戰略物資、美援物資以軍車為掩護進行走私,送到前線,通過中間商賣給日本人,再通過中間商從日本人那把工業品輸入大后方,大發國難財以此致富。當時許多國軍部隊都是這么干的,高級將領們集體走私集體貪污,不獨七十四軍如此。倭寇參謀今井武夫去國軍騎兵軍何柱國部進行秘密媾和談判時,路過兩軍中間地帶,驚訝地看到人員來往絡繹不絕運輸物資(《今井武夫回憶錄》,上海譯文出版社1978版,P227)。因此張靈甫有錢在大后方住豪華別墅,有錢吃喝嫖賭,這完全可以理解,不見得這別墅就是張靈甫的私產。
不管怎樣,張靈甫確定有的這三套房產,價值就已經不菲了。
最后再說個軼事,王玉齡在2007年接受采訪時提到,
【“王:一開始是用金條頂的房子,是洋房底樓的一層。后來張靈甫有個朋友,是個姓何的監察委員,來南京沒地方住,就送給他了。我們另外又在西華門買了房子,那個房子太老了,就拆掉重蓋,起了兩棟小樓,也不算很大吧,住的地方差不多300平方米。”(《外灘畫報》第248期,2007年8月30日)】
當時租這些豪宅要用金條交押金,一根金條一斤重,張靈甫轉手就送人了,果然是有錢啊!
大家也可以想想,一層樓就要一根金條來抵押,那么張靈甫的三處房產值多少根金條呢?
(三)有一處工廠
上文提到的南京第二處房產,城南掃帚89號,那里是張靈甫的妻子王玉齡和其旅長盧醒妻子李督勵一起開面粉廠的地方。
(四)工資基本不用
一些人看到這里已經沉不住氣了:“匣中劍!人家張靈甫是禿頭的一條忠狗,他工資高不可以嗎?你憑啥斷定他一定是貪腐得來了這份家業?!說不定是工資來的呢?”
張靈甫做走狗,直到喪命孟良崮,不過是一個少將。從1938年9月晉升少將到1947年5月斃命孟良崮,統共不過105個月,少將月薪是4萬法幣,抗戰期間且打8折,合計不過352.8萬法幣,即使加上各種補貼,也是非常有限。就算張靈甫餐風飲露,這怎么夠張靈甫買下3處房產,1個工廠,四十幾口大箱子的古董字畫???
何況,據那些親信部下回憶,張靈甫那是相當慷慨,花錢那是相當大手大腳。比如張靈甫為了追求王玉齡,讓同僚的老婆張夫人去陪王玉齡的二伯母打牌。《畫傳》P73寫道:
【“主要手段是打牌,在打牌中與王太太混熟——每次張太太去王太太家打牌,張靈甫都要送錢給張太太。一次十萬元,張太太可是輸贏不論,這樣久了她們就成了朋友。”】
牛不牛?當億萬中國人在挨餓的時候,張靈甫一擲十萬元來泡妞,我不知道張太太打了幾次牌和王太太成為朋友,但這里寫得很清楚“久了”,顯然不是打幾次的問題。張靈甫當年月薪不過3.2萬,他哪來的這么多錢???
更關鍵是是,張靈甫的工資是基本不用的,不論《悍將》、《指揮官》還是《畫傳》都提到,張靈甫的工資平常都是副官盧醒(后來是張部下旅長)代領,抗戰勝利后,張靈甫要結婚,找盧醒要工資(“張靈甫的全部積蓄就是二十五兩黃金”,《畫傳》P81),盧醒說我自己結婚用掉了,張靈甫啥都沒說。張粉們屢屢用這個事情來證明張靈甫的豪爽慷慨,有這回事吧?這就很有意思了,既然張靈甫的錢都在這,張靈甫又怎么能做到一擲十萬元,又怎么能在重慶過著奢侈糜爛吃喝嫖賭的幸福生活???
既然“張靈甫的全部積蓄”都被送給盧醒了,那么張靈甫是拿什么錢結婚辦一場奢華的婚禮呢?從結婚的1945年10月算起到1947年5月斃命,統共19個月,張靈甫怎么就買下了兩處房產呢???又怎么能大方地一下就把一根金條送給何立法委員???這里,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五)浮財
張靈甫的主要財產雖然是房產、工廠和四十幾口大箱子的文物古董名人字畫,但張靈甫的浮財也同樣不可小覷。事實上,最后王玉齡帶去臺灣和美國的就是這些浮財,而房子啥的都帶不走,王玉齡提到她本來想把公館賣掉,但是張靈甫的哥哥跳出來和她爭房子,不讓她賣(《畫傳》第163頁)。文物古董名人字畫也被農會還是公安局沒收了(《外灘畫報》第248期)。所以王玉齡最后帶到臺灣的只是張靈甫財產一小部分的那些浮財。
這個浮財有多少呢?我不知道。但肯定只是張靈甫財產的一小部分,王玉齡自己也是這么說的,在《畫傳》第201頁,有這樣記述,
【“王玉齡一家沒有生活來源,只好消耗從大陸帶過去的那點子家當和細軟,在臺北買房子,在臺北吃飯,在臺北穿衣,一家三口,只有出項,沒有進項,日復一日,就靠這點錢。長此以往,難免坐吃山空。后來,王玉齡的堂哥也來了,兩家人,就那么擠在一起住,生活拮據,可想而知。”】
從1949年到1952年,王玉齡坐吃山空,居然還能靠“那點子家當”在臺北買房,還能養活了兩家人三年,嘖嘖嘖。
你們千萬不要誤會這三年就把“那點子家當”吃光了哦,根本不是!你再翻到《畫傳》第206頁,
【“有個騙子,看到王玉齡生活不易,人又單純,于是就打她的主意。……最終上當,乖乖地拿出了她的積蓄、母親的積蓄,幾乎是這個家的所有積蓄,乖乖地交給了那個老奸巨猾的金融騙子,結果是,血本無歸,去找人,人也跑得無影無蹤……”】
真相帝!原來張靈甫的浮財被王玉齡帶到臺灣后,大部分不是吃空的,而是被騙了!嘖嘖嘖,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張靈甫一輩子殺戮了多少老百姓,在累累尸骨上建立了自己的功名富貴,短短幾年急劇貪腐聚斂了沾滿人血的天量財富,最終不過是替人做嫁衣裳,可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報應!
OK,那王玉齡被騙之后還剩下多少呢?這里又有一個數據,《畫傳》P216頁,
【“臨走,蔣介石批給了她五千美金外匯配額——這是校長對自己的學生張靈甫之遺孀的唯一照顧。”】
大家不要誤會,禿頭可沒送王玉齡五千美金,只是允許她去用自己的錢購買五千美金,這叫配額,因為當時臺灣外匯也是管制的,有配額才能買。
五千美金相當于今天多少錢呢?那時美金是35美金1盎司黃金,而今天(2015年6月10日)黃金價格是,1盎司黃金1180美元。去年有一段時間甚至達到1盎司1800美元。我們就不按那個算了,就按今天的價格算吧,也就是說,當年的1美元相當于今天的1180/35=33.7美元。王玉齡隨身帶著5000美金,相當于今天的16.85萬美元,今天(2015年6月10日)1美元相當于6.2055人民幣。因此,王玉齡當年隨身帶的錢相當于今天的104.56萬人民幣。
呵呵,也就是說,張靈甫聚斂的巨大財富大部分丟在大陸之后,帶到臺灣的小部分浮財又被騙了大部分,這小部分的又一小部分,居然就足夠王玉齡在臺北買了房子,養了兩家人3年,最后仍然還有104.56萬人民幣被她帶到美國去。
好了,你覺得張靈甫短短幾年聚斂的財富該有多少呢?
生活奢侈講究吃喝嫖賭,高大上的文物古董名人字畫的收藏癖好,三處房產的房叔、工資基本不用,其財產的一小部分的一小部分都足以在臺北買房供養兩家人生活3年還能剩下相當于今天百萬人民幣的財富,這就是所謂清廉樸素的張靈甫的真實貪腐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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