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稱其“熱情卓見感佩殊深”,這個評價不可謂不高。關于司徒美堂其人,《毛澤東書信選集》中,最簡潔的介紹是這樣的:廣東開平人,愛國華僑領袖。曾任美洲致公黨主席。一九四九年應邀回國參加新中國建設。
江湖上司徒美堂先生被傳為洪門大佬。
司徒先生是一個傳奇式的老人,他十幾歲到美國,在華人餐館里當雜工,因為武藝高強,仗義執言,辦事公道,遂為洪門致公堂的領導人,當年曾經接待過孫中山,他全力支持孫中山,做孫中山的保衛工作,當然,作為一個好廚子,少不了給孫中山先生燒飯吃。蔡廷鍇楊虎城被蔣介石逼迫美國考察,司徒美堂先生又擔任他們的保衛工作, 動員華僑在抗日戰爭期間捐獻大量的財物,支持祖國抗戰,他老人家更是身體力行貢獻卓著。
司徒美堂回國參加新政協,毛主席親住接駕,安排其坐著“滑竿兒”上雙清別墅,安排其參加開國大典,又安排其視察廣東土改,司徒美堂與毛主席計有過六次文電往來, 老人家后來在《光明日報》的長篇自傳文章《旅美69年》,毛主席見面說,“老人家,文章寫的好啊,我每一篇都看”。后來文章出了單行本,司徒美堂專呈毛主席……
翻看了一些司徒先生的材料,深感這是一個深明大義的充滿傳奇色彩的人物,他追求光明,追求進步,多情重義,深情眷戀自己的祖國,為祖國統一大業不辭辛勞……他崇尚忠義, 把民族大義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司徒先生愛國,用他自己的話說,“用財、用力、用命” ,鞠躬盡瘁作奉獻,他在每一個歷史重要的節點上,都站在國家民族根本利益的一邊,因之成為一棵參天大樹……
不知道這樣一個大英雄為什么沒有引起電影電視編劇的留意, 放著現成的題材不去反映,作家們偏要挖空心思瞎編一些北洋時期民國時期的所謂人物傳奇,不懂, 不解。
現在的洪門是否有一種傾向, 即更注重高端人士, 注重海歸,注重博士,注重那些長得好看的,影響力巨大的,粉絲眾多的,引領娛樂文化時尚的?(網上我搜了一下,未知消息確否,若干知名演員入了洪門)
注重他們是對的, 他們如果行得正,坐得端,可以更好弘揚洪門愛國文化, 但切切不可以因為過分注重了他們,將他們作為主流主體,而忽視了下層的低端的普通的辛勤勞作的大眾。現在做高端的太多了,現在很多事情形式感太重了,現在很多人吃得太好,肚子凸凸,蹲下去彎下腰去都很費勁了。保持自己的低層、基層、底層、低端、“胡同串子”特色沒有什么不好。
孔慶東教授是研究武俠文化的,他了解江湖。同樣作為學院派的知識分子,有人誤以為江湖是社會,誤以為了解江湖便是精通社會學, 誤以為讀了一些被奉之為金科玉律普世價值的西方政治學社會學著作,便有資格來指導波瀾壯闊的14億人的巨大的社會變革,他們總是碰壁,他們有的時候顯得很可笑,根本的原因在于江湖并非社會,江湖知識并不等同于社會學, 江湖不是自然之江海,江湖不是指非政府所控制的邊遠區域,江湖也不是所謂的草莽英雄出沒之處, 江湖不能簡單地等同于民間或非官方,“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這個江湖無處不在,有人群的地方就有江湖, 人群所居的每一個位點都是江湖, 如此說來,江湖猶如針灸上的“阿是穴”, 奧妙在于,不同的點穴者,并非都能點對地方。
道德教化者無不試圖統攝人們的思想,他們寫出來一套又一套的理論,一本又一本的學術期刊載著他們的最新研究成果,秀才們甚至迷信只要肯重復他們的話語就可化作老百姓的話語,他們試圖以此來統攝人們的精神活動,但他們無力地發現這是很難的事情, 甚至難到雞同鴨講, 他們說的話,每一個音兒都聽得清,每個字都看得懂,就是彼此之間存在的一種類似細胞瓣膜的東西,有一堵透明的玻璃墻。江湖社會的人不理解那些文縐縐的句子,結構無比復雜,歐化的自然段到底要干啥。
人活著,大人物堂皇地活著,小人物卑微地活著,總是不免生老病死,總是不免存在著事實上的不平等,不自由,不痛快,在可以動用的資源都動用了之后依然無效的情況之下,人們不免到雜貨鋪子里面去找些東西來姑妨一用, 幾千年歷史下來,人們自定義的用來舒服的那些雜貨鋪子里邊的玩意兒,便與人們的成長緊緊地連在一起,與社會的演進完全化為一統,以至于你很難分出來彼此, 玩虛無縹緲,又無處不在,既崇高,又世俗, 既包治百病,又無可奈何,既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又大隱隱于市隨其自然,既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又審時度勢,懲則必殆……
如此說來,是否沒道理好講?
當然不是,老百姓心里跟明鏡一樣,老百姓對他們心中的觀世音菩薩,對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真心膜拜, 凡事必引用仁義禮智信孔老夫子說教來斷是非, 罵那人是混蛋王八蛋,無非是因為這個人不誠實、不大方、不敞亮、不老實、不局氣。
流氓也是有道義的,是為盜亦有道。小偷組織也要講三條:先入、后出、知進退。先入就是危險的事兒,大哥先來;后出,遇到危險,大哥斷后;知進退最不容易啊, 要不然錢還沒搶著一窩叫人端了。沒這幾下子,憑什么咱們這個城里百十號小偷擁你當頭頭啊?
哪個組織能夠把目標訴求,建立在人民群眾對自己切身利益關心的基礎之上,哪個組織把人們普遍關心的內容處理好解決好,哪個組織便興旺發達。這大概是個普遍規律,古往今來所有的組織都逃不出這個規律, 天不變,道亦不變,沒有比為人民服務這五字所作的更高度的概括了,沒有比身體力行為人民服務更得人心的道德教化了,沒有比背離為人民服務宗旨卻花里胡哨說上一大堆,變著花樣兒搞腐敗,更讓人民群眾痛恨的了!
洪門不是一個沒有政治使命,僅僅滿足于自己升官發財娛樂的朋友圈兒,在不同的歷史時期,就大節而言,洪門表現出了應有的使命與擔當,這與他們崇尚忠義忠行大義的政治追求分不開。洪門中的先賢大德無不踐行顧炎武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洪門中的先賢大德無不踐行陸游位卑未敢忘憂國,洪門中的先賢大德無不踐行范仲淹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洪門中的先賢大德無不踐行林則徐茍利國家生死以……正是這樣一些精粹的文化內涵砥礪著組織發展壯大。
有人可能會覺得我這一番熱情洋溢的語言,把洪門說的太宏大了太純粹了, 我說的僅僅是問題的一個方面, 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武裝起來的中國共產黨,都能產生如此嚴重的腐敗,300年血淚史奮斗史,洪門當然會有陽光照不到的地方,當然有他們自己的問題,我們今天所討論的是洪門愛國文化,而非為洪門發展作歷史決議。
我不太清楚今天的洪門與中國致公黨的關系,我也不太清楚洪門在今天中國大陸的實際組織形式和發展方向, 我不知道什么樣的人能夠加入洪門,比方說我這樣的人能不能在對洪門有深入的了解之后來決定自己的政治取向, 我不知道洪門在今天的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模式當中,是否以一個組織,即法人實體的形態,扮演著一個什么樣的角色……全世界兩千萬洪門昆仲,這是一個巨量的有組織的存在??!
我希望的洪門旗幟鮮明講政治,腳踏實地做事情。
前天看電視,一臺灣小伙子繪聲繪色地講,如果有人敢公開講“我是中國人”即會遭到羞辱, 在臺灣,如果有人加入中共要被處罰10萬到50萬,……在臺灣,當政者公開反對“九二共識”,不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甚至連中華民國都采取不承認的態度……我洪門昆仲20萬之眾嘯居臺灣,面對此情此景,面對這般混賬無禮,豈可選擇無視乎?
有沒有那樣一種可能:當今之臺灣,除了藍營綠營之外,我洪門昆仲聯合諸多具有歷史定向感的深明大義的社團,結成一個洪(紅)營,用于平衡臺灣的政治生態,用以推動反獨促統大業?
……
實現中華民族的完全統一,是中國人民的共同心聲,反獨促統,洪門昆仲扮演著他人不可替代的重要的歷史角色,洪門不再是一個悄悄存在于民間的秘密組織,釣魚臺國賓館三次洪門愛國文化研討會即證明了這一點,這是一個“編入正式序列”(孔慶東語)的世界范圍之內具有廣泛滲透性和組織力的方面軍。
這個方面軍有300多年的歷史,單就這歲數而言,那就相當不簡單,世界上有幾個政黨活過300年呢?對這樣一個有著滄桑歷史的組織,我這番話不免幼稚,但不乏真誠。
老話說,貓有九條命,是不是可以說“洪門也有九條命”,與現在九在個位中最大的正整數概念不同,在中國古代,九被認為是最大的數字,泛指多次或多數。洪門九命,九九歸一,其命維新。我們都是老干新枝的洪門于偉大時代開展偉大斗爭的歷史見證人,結識劉總總舵主,共同參與這一偉大的歷史進程,何等榮耀幸運!釣魚臺國賓館9號樓有很多故事, 洪門愛國文化添加了精彩的一頁。
昨晚做了一個關于司徒美堂先生與毛主席交往的摘錄,不念了,附后。
2017年12月4日 釣魚臺國賓館
附錄
司徒美堂先生與毛主席交往
開國大典,司徒美堂先生受邀站在天安門城樓上。
一,1950年光明日報刊登旅美69年的長篇連載,作者為司徒美堂先生,毛主席見到司徒美堂先生的時候說,老人家,寫的好啊,我天天看。
二,1951年,司徒美堂先生視察土改工作,他寫了《粵中僑鄉土改》,專門呈送毛主席,毛主席為他寫了復信。
三,1950年,司徒美堂先生請毛主席為《廣州華僑新聞》月刊題詞,毛主席寫了“共同奮斗”四個大字,周恩來、朱德、劉少奇一陳云等十幾位中央主要負責同志也一同提了詞。
四,1948年,司徒美堂先生上書“毛主席致敬書”,用詞熱情,至為令人感動。司徒美堂先生寫道:向出斯民于水火毛潤之先生致敬!
司徒美堂先生表示,“召開新政協,召之即回”。毛主席專門寫了回復。
五,1941年太平洋戰爭爆發,司徒美堂先生在香港落入日本特務之手,情況萬分危急,中共地下黨努力營救司徒美堂先生,喬裝打扮化險為夷。后轉至重慶,周恩來向司徒美堂先生表達了毛主席“歡迎先生訪問延安”的意愿,并以延安的毯子,延安的小米和紅棗相贈。
六,1941年,司徒美堂先生在紐約致電兩黨領袖,表達了同樣的意思,我4萬萬同胞人人出財、出力、出命,企我民族圖存。毛主席專此作復: 國共合作遭遇嚴重危機,亟需取消國民黨的**計劃……
2017年12月5日整理于北京東城區南鑼鼓巷8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