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句話完美概括了:中國封建社會兩千年的歷史變遷。我們至今都為擁有如此廣闊富饒的土地驕傲,為中國是一個統一的大國而自豪。可是為何中國沒像歐洲走向分裂,反而在更遼闊的土地上形成了一個國呢?這要感嘆我們先祖的智慧,是一項至今沿用的制度為遼闊的東方注入了統一的觀念。從此之后,無論政權更迭、歲月流逝,我們心中都有一個統一的中國。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其實國土越是廣闊富饒,人口越是稠密,越難形成統一的大國。中國最初也不是大一統國度,在先秦時代,松散的部落聯盟和分封制才是主流社會制度。分封制下的諸侯國,擁有極大的自主權。楚莊王問鼎、秦武王舉鼎、秦昭襄王攜“九鼎”歸秦,這一幕幕無一不彰顯著周王室為代表的中央權力沒落。
春秋、戰國時期,中國爆發了長達五個世紀的諸侯爭霸,“士”這個統治階層原本最低的存在,登上了歷史舞臺。他們創立了儒家、道家、法家、墨家等思想派系,這是中國歷史上思想最活躍的時代。可“百家爭鳴”的背后,是諸侯割據的需要,地域、思想、民心就是一個個國家形成的必要元素。
春秋、戰國為何可以爭霸五個世紀,遲遲難以一統?分封制賦予各政權了存在的合理性,“秦人”、“齊人”、“楚人”、“魏人”等等,一個個群體的稱謂,代表著一個個獨立國度,民眾對于本國的政權有著高度認可。正是這種國破家亡時血濺三尺的氣度,使春秋、戰國亂象持續了五個世紀。周禮的崩潰,使各諸侯國形成了一個個獨立的國度,他們有高度的自衛意識,如同一個個獨立王國。
我們應當慶幸一個時代天驕的降臨,他在中國國度思想即將形成的關鍵時期,統一了天下。郡縣制的杰作,更是徹底毀滅了東方諸國爭霸的可能。從此,無論時代變遷,各地百姓期盼的都是一統。遼闊的東方,能夠形成一個統一的國度,秦始皇和他的郡縣制功不可沒。
柳宗元的《封建論》中有這樣的描述:“秦有天下,裂都會而為之郡邑,廢侯衛而為之守宰,據天下之雄圖,都六合之上游,攝制四海,運于掌握之內,此其所以為得也”。
嬴政歷時十年,橫掃六國,統一天下之后,許多人勸他沿用分封制。利用各地貴族,控制當地勢力,維持帝國穩定。李斯對此,力陳利害,向始皇帝進言,推行郡縣制。并訴說分封制下諸侯權力過大,才是霍亂的根源。只有在廣闊的土地上,推行郡縣制,才能維護帝國長治久安。
秦始皇下令推行郡縣制,彰顯著中國由貴族分封制過渡到了郡縣制,自此之后郡縣制成為了兩千年來的主流制度。秦始皇運用郡縣制,收復嶺南及云貴地區。修靈渠、建象郡,奠定了中國南部領土范圍。
之后又派蒙恬率軍三十萬,抗擊匈奴,占據河套平原。“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大秦用自己的虎狼之師捍衛了帝國的尊嚴。之后修筑長城,奠定了中國長期以來的國土基本范圍。打開歷代統治地圖來看,青藏高原元朝歸于中原、西域多有遺棄、漠北難以掌控,秦的版圖一定程度上,就是歷代可以實際長久控制的范圍。
“千古一帝”嬴政實至名歸,至少郡縣制的創舉,使中國成為了一個整體。自此之后,歷代百姓,無不向往一統的太平,這就是后世割據局面難以持久的根本原因——割據喪失了合法性。可嬴政的超前舉措,也有很多不合理之處,可后世的我們對他的批判太重了。一個時代的偉大嘗試者,我們是不能全盤否定的,他的智慧是影響中國千年的思想。
就像歷代不乏批判“長城”的群體,他們看來長城沒能完全阻絕游牧民族侵擾,所以就是勞民傷財的誤國之舉。我想問一下,家里遭了盜賊,我們是否該向所有人訴說:“墻壁和防盜門是無用的,它們不能使我們完全安全。我們以后也不必建墻壁了,這一切的勞動終將徒勞無功”?
長城建立在崇山峻嶺之間,東西綿延數千里。我們有沒有想過,若無長城,北地百姓會受多少次擄掠?長城的存在,極大程度上,減少了小規模游牧民族侵擾,對于安定邊境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這也是明代重修長城的原因。
秦滅后,西漢嘗試過分封、郡縣制并用,可爆發了“七國之亂”。直到“推恩令”實行,才從根本上化解了封國的威脅。明朝也分封過“諸王”,朱元璋刻意編撰《皇明祖訓》,試圖通過血脈宗族約束諸王。可朱元璋尸骨未寒,燕王朱棣發動“靖難之役”,成為了永樂大帝。朱棣即位后,一反常態,反而推行建文帝的“削藩”,維護自己的統治。歷朝歷代都證明著:分封制是利于爭霸的,而郡縣制是利于統一的。
“今國家盡制郡邑,連置守宰,其不可變也固矣。善制兵,謹擇守,則理平矣”。
郡縣制下的中央,享有統領地方的權力。可以通過恰當的官員選拔,合理的政策,緩和各地矛盾,達到長治久安的效果。我們可以看到一個現象,秦郡縣制推行之后,中原政權哪怕陷入亂局,也會很快走向統一。除非北方游牧民族南侵,本土分裂很少有達到百年的,各強盛王朝都有近三百年的穩定時期。
可以說,郡縣制的推行,使遼闊的東亞季風農耕區成為一個整體,內部趨于穩定。更多的中原王朝滅亡于內部衰敗和北方游牧民族南侵,古中國成為了東亞一個強盛的大一統國度。
嬴政開創的郡縣制,成為了歷代王朝長治久安的制勝法寶,并沿用至今。或許他可以自豪的說一句:“天下若無孤,正不知幾人稱王、幾人稱皇”。東亞季風農耕區,在“千古一帝”手中,由分散走向統一。“分久必合”的常態,就是中國成為統一的大國最好的映像。一代代富有智慧的先祖努力下,遼闊的東亞,形成了我們今天為之自豪的中國。
參考資料:
《史記.秦始皇本紀》、《封建論》、《中國通史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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