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畫也是闡釋歷史與現(xiàn)實的一種方式。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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邋遢道人是我的朋友楊松林的網(wǎng)名,我開玩笑地稱他為道長。雖然是玩笑,但我知道他的確對道教文化有很高的造詣。他是一個“神人”,八十年代初曾參與聞名遐邇的農(nóng)村政策研究室工作,有一批名字聽上去如雷貫耳的同事。此后他還做過市長、上市公司老總,等等。
如今,他已經(jīng)是一個整天樂呵呵的退休老人了。
道長文章寫得好,善于運用數(shù)據(jù)展開嚴謹論證,他寫過一本《總要有人說出真相》,討論所謂五十年代末期的“大饑荒”問題,用翔實的數(shù)據(jù)和檔案材料,將“餓死三千萬”的謊言駁得體無完膚。遺憾的是這本學術價值和政治價值都很高的專著,由于受到有形的壓制和刻意的忽略,印數(shù)非常有限,傳播的范圍也極其有限。
不過,雖然和道長做朋友已經(jīng)很多年了,但他善繪畫,尤其是擅長人物肖像畫,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昨天接到電話,才知道他馬上就要在河南美術館開畫展了。
邋遢道人——楊松林。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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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松林人物畫的主角,是勞動者。我看了幾幅,深感他的筆觸是現(xiàn)實主義的,但不是自然主義的。他對自己筆下的人物是尊敬的,畫出了他們的善良、溫厚、樸實、勤勉,當然也有迷惘和無奈。
這些勞動者,也許應該在前面加上一個“新”字,他們是新勞動者、新工人、新農(nóng)民,他們已經(jīng)沒有了在傳統(tǒng)公有制經(jīng)濟中“學習無產(chǎn)階級專政理論”、“占領上層建筑”乃至“領導一切”的豪邁記憶,當然也沒有一夜之間忽然被拋離下崗的悲愴。他們是“一般的”、樸素的、去政治化的、閏土式的勞動者,他們只想靠自己的雙手,支付孩子的學費、父母的醫(yī)療費,最好能夠在家鄉(xiāng)建一座新房。
楊松林的畫。
感謝楊松林將他們搬上畫布,使他們能夠贏得片刻的被矚目。
是的,所有的中國人都應該向他們脫帽致敬,“中國經(jīng)濟奇跡”正是他們用雙手創(chuàng)造出來的,是他們用自己脊梁托起了“中國道路”。他們被經(jīng)濟學家稱為“紅利”,他們的智力和體力資源,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以低工資、養(yǎng)老和醫(yī)療都毫無保障的方式被掠奪性開采。今天,在他們面前,我們應該心懷感恩。
楊松林的畫。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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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楊松林的勞動者肖像畫,意義不止于此。在晚近三十多年的美術史上,他至少吹進了一股清新的風,使美術界令人窒息的氣氛稍稍得到緩解。
1980年代以來,和電影界出現(xiàn)了以自我丑化為特征的“第五代”相類似,美術界也出現(xiàn)了兩個趨向:在海外,是中國人的自我丑化;在國內(nèi),是對勞動者的丑化和對革命歷史的歪曲。
旅法女作家邊芹在《被策劃的中國文藝》一文中,對此有一段不無憤怒的描述——
繪畫、雕塑開始流行“丑人形象”(或無面目形象),有畫匠將自己嘻皮笑臉的卑瑣面相復制到畫作中,就憑著這張輕薄諂笑的臉在畫作中的不斷復制,此人被捧為中國當代美術的代表人物,巴黎卡帝亞中心為其敞開大門,這個奢侈品牌從中國人手里賺得滿盆滿罐,回頭用中國人的血汗錢在西方(甚至在全球范圍內(nèi))經(jīng)營中國的“道德卑賤”。
我們應該記住邊芹文章里所說的這位畫匠的名字——岳敏君。
岳敏君筆下的工農(nóng)兵形象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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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0月5日,蘇富比拍賣行搞了一場進入亞洲40周年的夜場拍賣,曾梵志的作品《最后的晚餐》以1.8044億港元成為首件過億的亞洲當代藝術品。
老實說,曾梵志這幅長4米、高2.2米“巨作”,談不上什么“獨創(chuàng)”,不過是對意大利藝術大師達芬奇同名作品的拙劣“山寨”。不需要太多專業(yè)知識,一個普通欣賞者就能從繪畫中那恐怖的氣氛、少先隊員臉上詭異的表情、手上酷似鮮血的西瓜汁、紅領巾、以及背景上“毛體書法”條幅,讀出畫家想傳達的含義。這實際上解釋了它所以能夠拍出如此高價的真正原因。
曾梵志的作品《最后的晚餐》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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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的繪畫,就毫不掩飾對歷史的歪曲與改寫了。
2007年,畫家王國斌創(chuàng)作了一幅布面油畫《我的前夫》(原名《青春之歌》)。
這幅油畫,帶著一點淫邪的想象力,把“村里有個姑娘叫小芳”這樣一種含有歉疚和溫馨記憶的歷史,悄然偷換成了柔弱的、小資的城市女生,在性和身體方面屈從于在文化品味上被她們鄙視和討厭的庸俗的、蒼老的、得意洋洋的“土鱉”農(nóng)民的歷史,其挑撥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這幅畫也構成了對1000多萬“青春無悔”的知識青年和更多的善良敦厚的貧下中農(nóng)社員的集體羞辱。
油畫《我的前夫》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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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80年代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勞動者是各類美術作品的主要表現(xiàn)對象。在當年的作品中,他們是健康的、強壯的、充滿自豪感和自信心,這一方面是作者對他們作為歷史主人和財富創(chuàng)造者的歌頌,另一方面,也毋寧說是傳達了一種希望,即勞動者能夠從此當家作主,掌握文化領導權,永遠終結人剝削人、人壓迫人的歷史。
這種愿望和努力在后來的歲月里,招致了仇恨和反彈。
前兩年,我在一處文化創(chuàng)意園,驚訝地看到這樣一尊雕塑:拿起筆桿子的工人,腦袋卻可怕地裂開了。
我非常好奇:究竟需要怎樣的仇恨,才能“創(chuàng)作”出這樣帶有刻毒詛咒意味的作品?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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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背景下,再看楊松林的勞動者人物肖像畫,我們就不難體會出其中的真誠、善意與溫暖了,希望能夠看到他更多更好的作品!
楊松林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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