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讀劉振起《數據感嘆與漫想》(昆侖策研究院,2024年08月06日):“富人階層460萬人,人均擁有財富6304萬;中產階層9900萬人,人均擁有財富111萬;其他的13億人,人均擁有財富2.3萬。6304萬:2.3萬,111萬:2.3萬,這個比例無疑太過懸殊了”、“邁進新時代,我們重新提出要實現中國人民的共同富裕,但擺在全黨面前最為迫切且難度最大又是最為考驗執政智慧的難題,就是如何跨過這個大坑”,深有同感!同時認為:促進社會主義企業家精神覺醒,應該成為解決“最為迫切且難度最大又是最為考驗執政智慧的難題”的關鍵。通過如下幾組數據予以分析闡釋。
一、中國第一企業家與富豪企業家的財富占比思考
華為是中國第一科技企業,中國民營企業500強排名第三,任正非是公認的對中國做出第一貢獻的企業家。但是,任正非的財富僅為14億美元,位列《2024年胡潤全球富豪榜》世界第2171名,中國551名,不及中國首富農夫山泉鐘睒睒的2.25%,不及字節跳動1983年出生張一鳴的3.23%,不及創業不到10年拼多多黃錚的3.59%,不及阿里馬云的5.71%(見表1)。【表1】任正非與10位進入“福布斯”全球富豪榜100的財富比
任正非14億美元的股份財富,僅占華為公司總股份的0.73%,而99.27%歸屬于占華為20.7萬員工的69.%的14.23萬“員工持股者”。并且,華為勞動要素分配占比始終三倍于資本要素分配占比,20.7萬員工,平均年薪70萬,應該是中國最高薪的企業,依靠“強大科技”實現著共同富裕。華為以“員工持股制度”的勞動群眾集體所有制,成為民營經濟“公有制”實現形式的典范,破解了習近平總書記所強調的“如何更好體現和堅持公有制主體地位,進一步探索基本經濟制度有效實現形式,是擺在我們面前的一個重大課題”(習近平《關于〈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的說明》,2013年11月9日),并以“科技報國”創造的巨大財富稅收推動著“共同富裕”的社會主義本質要求。
二、社會主義企業家可以逃避稅收而致富嗎?
2023年華為總營業收入超過7000億,納稅額為1010億人民幣,位居全國第三,占營收總額的14.42%,實現著“華為員工共同富裕”與“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同步推動。但是,與華為形成鮮明對照的是將公司注冊到開曼群島以避稅的互聯網企業們(見表2)。【表2】2022年華為與中國知名互聯網公司納稅額對比
2022年華為營業額為6300億,納稅額903億元,納稅占營收比14.3333%。注冊到開曼群島的11個現代互聯網企業營業總額40923億元,納稅總額591.741億元,納稅總額不及華為一個企業的65.5%;納稅占營收比1.4458%,僅為華為的1/10。其中:最高的騰訊為4.0577%、最低的滴滴為0.0037%。互聯網千億、百億富豪依靠注冊海外逃避稅收而致富的數據確鑿(見表3)。
在社會質疑“一斤小麥不及一瓶農夫山泉的價格”是否合理而質疑中國首富農夫山泉時,根據首個試點省份河北的相關文件:高爾夫球場、洗車、洗浴等高耗水的特種行業地下水稅額標準比改革前增幅超15倍(陳益刊《水資源費改稅將在全國推開!企業、居民負擔會增加嗎?》,第一財經,2024年7月30日)。瓶裝水不僅屬于高耗水,更屬于奢侈品,水稅征收理應增幅超15倍以上!中國首富經營水業而首富的致富之謎,很容易暴露在陽光之下。社會主義企業家可以逃避、無視稅收而致富嗎?
三、社會主義企業家可以規避社保而致富嗎?
社會保險是現代文明的基本保障。但是,現代平臺經濟以“去勞動關系化”剝奪了勞動者的基本社會保障。除京東和順豐以外,2億平臺經濟從業人員至少90%以上失去勞動保險的社會保障,不僅“靠克扣員工的五險一金掙錢,犧牲他們60歲以后保命的錢,那是恥辱的”(劉強東《不能為了利潤去犧牲員工60歲的保命錢》,鳳凰新聞,2017年02月05日)。而且,社會保險的當期支付性特征,使社保基數出現巨大缺口。為此,2017年11月,國務院印發《劃轉部分國有資本充實社保基金實施方案》,2020年底,93家央企劃轉國有資本1.68萬億充實社保基金。
究其根本原因:“當前平臺經濟,除京東和順豐外,大都不交勞動者社會保險,由此形成的巨大社保虧空,依靠國有資本充實社保基金,這是若干平臺對國家財富的又一間接搶奪”(《司馬南:社保虧空怎么辦?有些企業的毛病不能就這么慣著》,昆侖策研究院,2024年08月04日)。“中國富豪排名某區間段諸君,就是依靠對勞動者16小時工作微薄收入的盤剝,依靠對國有資本1.68萬億充實社保的間接搶奪而成為巨富。這不僅僅是朋友的憤慨之言,更是無數勞動者心中難以言說的痛”(《平臺經濟下的社保之困:共富路上的隱痛與呼喚》,龍騰盛世耀五洲,2024年08月06日)。社會主義企業家可以繼續漠視無數勞動者心中難以言說的痛嗎?
四、社會主義企業家精神到了覺醒之時
2020年7月,習總書記在企業家座談會上強調:“優秀企業家必須對國家、對民族懷有崇高使命感和強烈責任感,把企業發展同國家繁榮、民族興盛、人民幸福緊密結合在一起,主動為國擔當、為國分憂,正所謂‘利于國者愛之,害于國者惡之'”。社會主義企業家需要國家至上,不能損國佑家!社會主義企業家需要堅守“共同富裕”的社會主義本質要求,不能“逃避稅收而致富”、不能“規避社保而致富”。尤其,當前內需消費根本性制約經濟走出低迷,貧富巨大差距成為民生、社會、經濟、乃至部分政治矛盾問題的關鍵環節,社會主義企業家“愛國主義精神”到了必須覺醒之時!
2023年中金公司報告:富人階層460萬人,人均擁有財富6304萬;中產階層9900萬人,人均擁有財富111萬;其他的13億人,人均擁有財富2.3萬(圖1)。
在一個共產黨執政的社會主義國家,一極是人口僅占0.33%、而財富占比超過67%的460萬超級富人,另一極是人口占92%以上、而財富占比不足7%的13億基本人群。存在著這樣極為懸殊的財富差距,會不會潛藏著巨大危機呢?(劉振起《數據感嘆與漫想》,昆侖策研究院,2024年08月06日)確實已經潛藏著巨大危機!
消除這一巨大危機的根本路徑,只有實現社會主義企業家精神的覺醒:“共同富裕、先富帶動后富”是載入十三大報告的國家契約,必須以契約法治精神履行!社會主義企業家必須誠信守法,不可以開曼群島注冊逃避稅收而致富!社會主義企業家不可以規避社保,間接搶奪國家財富而致富!逃避稅收、規避社保、間接搶奪的國家稅收與財富,是否應該伴隨社會主義企業家精神覺醒而依法退回?
這是一個亟待黨和國家、人民共同討論的問題!
(作者系昆侖策研究院高級研究員;來源:昆侖策網【原創】修訂稿,作者授權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