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8日,美國聯邦儲備委員會宣布,將基準利率目標范圍下調50個基點,降至4.75%至5.00%之間的水平。這是美聯儲自2020年3月以來的首次降息。
這次四年來的首次降息,具有非同尋常的指示性意義:美國這個金融帝國,其金融霸權已經走到瀕臨崩潰的邊緣!
法國前總統戴高樂曾指出,美國通過讓他人接受毫無價值的紙幣,換取他國的資源與工廠,這恰好體現了“美元潮汐”的本質:通過金融手段大肆掠奪他國財富。拉美債務危機、日本經濟停滯、亞洲金融危機,均是美國金融洗劫的杰作。今天的美國,自身產業早已空心化,越來越依賴通過貨幣潮汐進行巧取豪奪的把戲。
美國之所以能這么做,那是因為遍布全球的軍事基地,11個航母編隊,超過其他國家總和的龐大軍費。
金融與軍工復合體,原本就是一體兩面。軍事力量是金融吸血的基礎,金融掠奪的天量財富則是供養強大軍隊的保證。
不過這一切都有個前提:帝國處于擴張中,且有足夠體量的外部財富可供掠奪。以上前提,在二十年前還是滿足的,但如今已經都成為明日黃花。游戲已經結束了,game is over!
一旦帝國擴張到極限,打劫外部財富受阻,金融和軍隊這兩頭嗜血的兇獸不可能自動克制其無盡的欲望,它們將會互相撕咬,用對方的血肉填補自身空虛的欲壑。
于是,美國國內表現為共和與民主兩黨的政治主張越來越對立,矛盾越來越不可調和,甚至到了你死我活,不共戴天的地步。
美國的未來將會走向何方?將會以何種方式崩潰?這一切都可以從兩千年前羅馬帝國的走向,獲得相應的啟示。
羅馬帝國標志,SPQR代表“元老院和人民”
本文接上文為了圓謊,必須血祭整個猶太民族!
前文中,我們一直關注邊遠的猶地亞地區,分析了基督教的誕生過程。接下來我們將視線回到羅馬帝國的心臟地帶,看看這里到底發生了怎樣激烈的政治斗爭,以及為什么這些斗爭會走向白熱化。
就在基督教誕生的公元一世紀,羅馬正在經歷從共和國轉變為帝國的過程,這一轉變帶有強烈的現實基礎。
當時的羅馬成為包括地中海地區在內地跨亞非歐三大洲的帝國,“條條大路通羅馬”就是對其強盛狀況的最好寫照。
在如此廣闊的土地上,分布著擁有不同語言、宗教、生活習慣和信仰的諸多民族。其中既有文明程度較低的西部人,如高盧人和伊比利亞人,也有文明程度較高的東部人,如埃及人、希臘人和猶太人。這些民族雖然表面上被征服了,但是以西班牙行省北部和西北部的民族為代表反抗羅馬帝國的斗爭此起彼伏,從未停止。與羅馬共和時期比較起來,羅馬帝國統治者不得不面對的一個嚴峻的問題,就是如何維持整個帝國的政治統一。
自從格拉古兄弟改革失敗,保民官和人民大會名存實亡,羅馬貴族階層的權力失去有效制衡,貧富差距迅速拉大,羅馬中產階級普遍迅速淪為赤貧,貴族與平民之間的矛盾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凱撒屋大維的崛起,本質上是羅馬平民用腳投票選出的本階層利益代言人,他們通過對外軍事征服獲取外部利益和民心,對內削減貴族利益來維護整體平衡,創造了羅馬帝國歷史上的輝煌時代。
皇帝只是一個個體,如何對抗整個貴族階層?更何況并不是每一個羅馬皇帝,都有能力有機會像凱撒那樣通過輝煌的對外戰功來俘獲民望,因此通過對皇帝加以神化來加強君權,以對抗貴族元老院的權力,是維持羅馬帝國國內政治平衡的需求。元老院貴族自然也不甘心被壓制,更不愿成為出頭鳥被肉體消滅,針鋒相對扶植本方的神權代理人——基督教。
于是,皇帝和元老院之間的政治斗爭,就逐漸演變為羅馬多神教與基督教之間的宗教斗爭。
基督教誕生和早期傳播的這個時期,對應羅馬帝國的第一個王朝:朱里亞·克勞狄王朝。在公元前27年由屋大維開創,歷經提比略、卡里古拉、克勞狄到末代皇帝尼祿,尼祿在公元68年自殺身亡,歷時95年,還不到一個世紀。
羅馬帝國的政局,實際上比中華帝國要短暫、混亂得多。歐洲最輝煌的時代尚且如此,更何況之后黑暗的中世紀。因此西方社會為什么沒有什么周期律呢?這就好像在問為什么巴勒斯坦人很少得癌癥一樣,如果周期律相當于人類社會的衰老和死亡期,那么西方社會往往在中年之前就掛了,根本來不及衰老。
屋大維接的是凱撒被刺后留下的爛攤子,經過數十年勵精圖治,羅馬帝國欣欣向榮,幾乎要把地中海變成內海。但是到他去世前夕,遭遇了條頓森林戰役的重大挫折,年老的奧古斯都郁郁而終。此后在整個克勞狄王朝存續時期,羅馬帝國分別遭遇波斯方向的帕提亞帝國和的中歐方向的日耳曼部落的強勁挑戰,在這些方向勉強維持守勢。羅馬軍團只能在不列顛島,北非的毛里塔尼亞欺負當地的土著,然而這些地方都是窮得叮當響,侵略征服所得遠遠無法覆蓋軍事行動的成本,帝國財政日趨窘迫,國內矛盾此起彼伏。
作為一個內部政治斗爭極為尖銳的帝國,外部擴張的停滯,也就意味著內斗抬頭,社會撕裂日益加劇。
從羅馬共和國到凱撒時期的羅馬擴張過程
從屋大維逝世(公元14年)到圖拉真時期(公元117年)羅馬帝國疆域
尼祿死后的公元69年,羅馬立即陷入分裂和內戰,同時有四個實權人物自稱皇帝,史稱“四帝之年”。
這五個羅馬皇帝中,只有前兩個壽終正寢,后面三個都是死于非命,可以說是動蕩不堪,風雨飄搖了。
朱里亞·克勞狄王朝
這種政局的劇烈動蕩,首先是源于政治制度的缺陷。
與東方盛行嫡長子繼承制不同,羅馬人盛行養子繼承。皇帝間并不一定有直接血緣相關,例如屋大維與其繼承者提比略就無血緣,之所以會被認定為同一王朝,乃是因為其姻親關系與收養養子,形成同一家族,并且新皇帝是通過正常的繼位過程上臺,因此被認定為同一王朝。
按照這種判定標準,曹丕篡漢,那就不能算是朝代更替,而是同一個王朝的延續,所以你就知道這是多么寬松的標準。羅馬行省的總督,基本上是跟唐朝節度使類似的獨立或半獨立的軍政長官,“令不出亞平寧”、“令不出羅馬”那是常有的事。
即使在這么寬松的標準之下,羅馬帝國從公元前27年建立到公元476年西羅馬帝國滅亡,五百年間經歷了十二個不同的王朝(階段),其中還包括三世紀危機這樣皇帝如同走馬燈輪換時期。
這就相當于,羅馬帝國基本上一直處于“五代十國”。
“養子繼承”制相對于中國的“家天下”,更接近中國上古時期的“禪讓制”,似乎應該更進步一些才對。好的一面是可以更加有利于從外界發掘具有實際政治經驗的“賢人”,而中國那些養在深宮中的皇帝長於婦人之手,接觸的都是宮女太監,往往脫離社會現實,很容易被忽悠,難以掌控國家的權柄。
但這種機制的致命缺點是穩定性太差。上一代皇帝不可能充分掌握所有候選人的信息,這些候選人之間的競爭,相對于直系子孫內部的王位競爭,范圍更廣泛,過程更殘酷。中國清朝康熙年間“九子奪嫡”都能整出那么多幺蛾子,這些血緣關系淡漠,背景迥異的候選人之間,搞點陰謀詭計實在是家常便飯。如果一旦某代皇帝生前沒有指定好繼承人,馬上就會有多人出來爭奪帝位,國家立即陷入內亂之中。神圣羅馬帝國搞出奇葩的“選帝侯”制度,從七個強大的諸侯中選出下一任“羅馬人的皇帝”,那更是要人頭打出狗腦子。
今天美國采用的選舉人制選舉總統,無論是優點和缺點都在羅馬的基礎上更進一步。我們以往被各種法學家、政治學家所講述的美國選舉種種美好故事蒙蔽了雙眼,但實際上那都是建立在擴張的背景下,各方有巨大利益空間可供交換和妥協。
當矛盾尖銳到一定程度,利益勾兌空間不復存在,就會越來越接近非洲拉美那些國家所謂的“競選”,一言不合就掀桌子開干。況且類似的先例,在美國自己的歷史上早已發生過,那就是因選舉無法妥協導致的內戰。按照目前的形勢發展下去,美國人自己也覺得下一場內戰似乎已經不再遙遠。
在東方,皇帝和貴族集團之間也會進行長期斗爭,為什么沒有像羅馬那樣演化為長期持續的宗教斗爭呢?因為與長期堅持生產立國的東大不同,羅馬帝國早早就走上了脫實向虛,依靠金融和武力立國之路。
羅馬、希臘、迦太基、埃及、兩河地區彼此相距不遠,且大部分都分布在地中海沿岸,天然適合發展貿易,且附近存在豐富的金銀貴金屬礦藏,這既是上天的慷慨饋贈,又是一種資源的詛咒。因為人們很快就會發現,與其辛辛苦苦地修建基礎設施,老老實實發展生產,遠遠不如發展軍事控制金銀礦藏和貿易通路,后者來錢的速度要快得多得多。因此,無論是迦太基、希臘、波斯、還是羅馬,在強盛起來之后,都很快走上了軍事掠奪+金融貿易之路,因此也必然走向金融財團+軍工復合體的政治架構。
當經濟基礎脫離了實際生產,那么唯物主義就不那么重要,玩概念、講故事更加簡單粗暴且有效。完全通過概念和虛構故事來凝聚共識的宗教,就成為最好的斗爭武器。金融本質上也是一種虛構的共識,和宗教也是大同小異。
馬克思斷言,歐洲的(基督)教會是一個經濟體系,而且也是一個金融借貸體系,當然也是個戰爭體系,更直接地說,是一個為戰爭服務的金融借貸體系。
換句話說,基督教確實是“三位一體“,不過是軍事、金融和宗教的三位一體。
馬克思:是的,我確實說過
羅馬也有很發達的技術和文化,但是要么服務于兵器或軍械制造,要么服務于建筑和雕塑(與宗教相關),用在發展生產方面少得可憐,農業勞動生產率與同期的漢朝無法相提并論,因為羅馬人的信條就是:
鄰居屯糧我屯槍,鄰居就是我糧倉!
被打劫對象不服反抗怎么辦?可以用宗教洗腦,讓他喪失反抗意志!中國歷史上,商朝的神權統治方式與此最為接近。但這招對外好使,對內可沒那么好忽悠,畢竟羅馬搞共和國體制這么多年,平等思想已深入人心。那就只能靠赤裸裸的利益收買。
格拉古改革失敗之后,羅馬國內已經沒有真正為平民階層代言的政治家了。馬略、凱撒、屋大維這樣的軍事強人,之所以號稱是平民黨,是因為軍隊需要源源不斷地來自平民的新鮮血液,因此有向平民讓渡利益的現實需求,看上去更能代表平民的利益。實際上他們都是軍工復合體的利益代言人。
羅馬皇帝和元老院的政治斗爭,本質上和如今美國的共和民主兩黨的斗爭沒有本質區別,可以看做是軍工復合體和金融貴族之間產生了激烈的利益沖突。
公元前139年,張騫奉漢武帝劉徹之命出使西域,無意間打通了絲綢之路。東西方的跨國貿易,進一步加速了羅馬內部矛盾的激化。
公元前53年,羅馬與帕提亞(安息)帝國爆發了卡萊戰役。這場戰役不僅導致了克拉蘇戰死,前三頭同盟瓦解,而且就是在這場戰役的戰場上,羅馬人第一次看見了一種令人著迷的神秘織物——中國絲綢。絲綢制作的旗幟,飄揚在帕提亞軍隊陣前,閃瞎了羅馬人的雙眼,也俘獲了他們的心。此后不久,絲綢開始流入羅馬市場,成為羅馬貴族追捧的奢侈品,銷量一路走高。
卡萊戰役
老普林尼(Pliny the Elder)于公元1世紀后半葉寫道,他反對這種高成本的奢侈品僅僅“能讓羅馬女性在眾人面前顯得光鮮”。他最大的不滿在于布料的成本,他悲嘆道:“這比實際成本竟高出100倍!”
在漢武帝時代通過“絲綢之路”進行大規模貿易以前,可能已經有貿易商人將少量的中國絲綢販運到西方,并引發了西方商人的瘋狂追逐,由于數量極少價格極其昂貴,他們甚至為了奪取絲綢彼此殺戮。希臘神話中,關于伊阿宋獲取金羊毛的故事,可能就是由商人尋找絲綢的故事演繹而來。中國桑農和紡織工匠如果知道他們生產出來的絲綢,在西方成為無數人打得頭破血流所要爭搶的“神物”,不知會做何感想。
德拉波畫作《金羊毛》
張騫的貢獻,是使得販賣到西方的絲綢數量大增,自然價格不再像以往那么夸張,但是仍然是價格昂貴的奢侈品。再加上貿易總量直線上升,使得羅馬在國際貿易中出于長期逆差狀態,對羅馬經濟造成了摧毀性的影響。
老普林尼寫道:我們每年在東方奢侈品上,為我們和我們的女人花費掉大筆資金,一年有多達1億塞斯特斯(sesterce,古羅馬貨幣單位)從羅馬帝國流出,進入到邊疆以外的東方貿易市場。這一驚人的數字相當于帝國年造幣總數的近一半,并占去年度預算的10%以上。
薄薄的絲綢成為來自遙遠東方的“吸血利刃”,插在羅馬的軀體之上,源源不絕地抽取羅馬的金融血液。
當然,羅馬貴族感興趣的奢侈品可不僅僅是絲綢,來自紅海的珊瑚和黃玉、來自阿拉伯乳香精油、來自印度的香料和寶石。羅馬長期處于貿易不平衡的逆差狀態,羅馬金幣年復一年地流向東方。
羅馬本身就缺乏造血能力,其經濟還在不斷失血,那么就更加依靠軍工復合體和金融來獲取財富。無論是金融汲取還是戰爭掠奪,財富都是大量流入社會上層,最終的后果是資產(土地)不斷集中,貧富分化不斷加劇。
羅馬共和國時期的自耕農中產階級為主體的“橄欖型”社會結構,蛻變為帝國時期的少量富豪與大量貧民和奴隸組成金字塔結構。
與今天的美國一樣,羅馬也出現了少數從全球化中受益的精英階層,他們依靠外來奴隸勞動(相當于現在的移民),以及大量從全球化中受損,逐漸淪為赤貧的前中產階級。
羅馬的奴隸莊園
奴隸莊園主的經營思路非常國際化,因為他們都是經濟全球化的受益者。
經營奴隸莊園的目標,是為了生產在國際貿易中有競爭力的高附加值產品——橄欖油和葡萄酒,而不是沉重又廉價的糧食。因此就出現了一個奇怪現象:羅馬作為一個幅員遼闊的農業帝國,大部分地區的糧食居然不能自給,需要從埃及行省大量輸入糧食。
一旦糧食產量出現波動,羅馬城享有特供權而不致發生糧食短缺,其他城市就沒有這樣幸運了。每當饑荒來臨,社會上通常會爆發嚴重的騷亂,人民痛斥政府和議會考慮不周,政府則指責大地主和大商人囤積居奇。
吵得倒是很熱鬧,但是什么問題也沒解決。
下次出現同樣的問題,一切照舊。
另一些豪強大戶則依靠炒作城市房地產發家致富,他們靠出租房屋、店鋪、倉庫等享受著奢侈的生活。比如克拉蘇就是首都羅馬的首富、大地產商,控制著羅馬的大批地產。
克拉蘇還擁有一支收費的消防隊,一旦羅馬某處起火,他就可以派出消防隊前去滅火。如果失火的房子屬于富人,那么可以通過滅火掙錢;如果屬于窮人,那么往往等火燒差不多了才姍姍來遲,接下來再修建房屋高價出售,還省了拆遷的費用。賺錢算盤打得真精啊!
帝國時代,羅馬城核心地段的房子也是嚇死人的貴
2023年的夏威夷大火,可以說是精準復刻了這一幕。大火如同“長了眼睛”,只燒窮人的房屋不燒富人的豪宅。數萬軍隊和警衛隊面對近在咫尺的火災不動如山,任由民眾在火場中呼號。
遇難的民眾
被燒成白地的平民街區
一墻之隔的富人街區連草坪都還是綠的
少數人積累了大量貨幣之后,催生了發達的金融業。古羅馬廣場匯集了銀行家和交易商,商業的繁榮促進了金融體系的發展。商人存貸款的需求催生了錢商這一職業,信用的積累又讓錢商開始實行部分準備金制度,只預留少量資金應對提款而將大部分資金貸出,類似于今天的銀行。公元前91年,在世界絕大多數地區還沉睡在遠古時代之時,羅馬就爆發了金融危機。
屋大維建立羅馬帝國時,面臨的便是這樣的局面:稅負苛重,商業萎靡,生活必需品價格飛漲,債務和流動性危機頻現。為了打破通縮循環,復蘇經濟,屋大維采取了極為寬松的財政和貨幣刺激政策。稅制改革:廢除包稅制,取而代之的是財產稅和銷售稅,建立自由貿易區;貨幣增發:發掘金礦和銀礦鑄幣;財政補貼:向民眾發放小額貸款和消費券等。
在金融和軍工復合體貪婪的胃口面前,在國際貿易結構性逆差面前,這一切都是浮云。提比略接任皇帝時,發現國庫已經所剩無幾。此后歷代羅馬皇帝面臨的核心問題其實只有一個:
在國際貿易失衡、對外擴張乏力,經濟增長停滯的情況下,如何在應對不斷增長的債務負擔的同時,撫平軍隊、金融權貴和平民各方的欲望和怒火?
(未完待續)
來源:北山浮生微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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