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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貴生：毛澤東“改造學習”思想及其現實意義——紀念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

點擊：5507 作者：郝貴生來源：昆侖策網【作者授權】發布時間:2021-03-25 09:28:57

【作者按】今年是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黨中央不僅決定舉行較大規模的紀念活動，而且在全黨開展黨史學習教育。筆者作為一名老共產黨員舉雙手贊成。筆者認為，黨史學習教育實質是一場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的學習運動，是馬克思主義實踐、認識、再實踐、再認識的過程。黨史學習教育活動的決定性因素取決于全黨同志的學習態度、學習觀念和學習方法問題。延安整風運動期間，毛澤東同志的《改造我們的學習》等重要講話深入闡述了“改造學習”的重要思想，強調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要精通它應用它，要確立以中國革命實際問題為中心的研究方針。這篇文章對于延安整風的深入發展起到極其巨大的推動作用。2013年在毛澤東誕辰120周年之際，筆者寫了《毛澤東“改造學習”思想及其現實意義》一文。該文發表于當年部分紅色網站，《中華魂》雜志稍作壓縮刊載在2014年第3期。毛澤東的《改造我們的學習》一文是延安精神的重要組成部分。今在紀念黨的100周年之際，重讀毛主席《改造我們的學習》一文及筆者的學習體會，對于深入開展黨史學習教育、弘揚延安精神是有重要意義的。今將拙文重新在昆侖策網發表，希望能夠給予全黨和網友同志們學習幫助，也望批評指正！

【內容摘要】延安整風運動期間，毛澤東同志的《改造我們的學習》等重要講話深入闡述了“改造學習”的重要思想，強調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要精通它應用它，要確立以中國革命實際問題為中心的研究方針。對學習問題上的各種主觀主義、理論脫離實際、脫離工農、黨八股等現象進行了深刻的揭露和批判，闡述了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科學的學習態度、方法。這些思想有極其巨大現實意義：一是要求全黨把改造學習問題提到重要議事日程上來。二是深刻理解建設學習型政黨、學習型社會的重要意義。三是建設學習型政黨要把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作為首要學習內容。四是批判主觀主義脫離實際的學風仍然是我們黨當前急需改變的學風內容之一。五是努力改變和糾正中國當代黨八股現象。六是確立馬克思主義的學習“好”的科學標準。七是干部和知識分子要自覺向社會學習、向群眾學習，向小人物學習。八是要把“學習”作為哲學問題研究，豐富發展馬克思主義哲學。

1942年到1945年的延安整風是中國共產黨成立以來全黨范圍內空前規模的馬克思主義教育運動。整風運動期間，毛澤東發表了許多重要講話和文章，對整風運動的深入起到了極大的推動作用。筆者僅就其中的“改造學習”思想談談其基本內容及其現實意義。

一、毛澤東“改造學習”思想的基本內容

整風運動的實質是一次思想理論教育活動，實際上也是一次馬克思主義的學習活動。因為任何教育活動都必須通過受教育者自身的學習來完成。但是毛澤東同志在長期的革命實踐活動中痛感到黨內相當多的同志包括一些高中級領導同志學習觀念和方法方面存在的諸多問題。因此，要完成整風運動就首先從改變干部隊伍的學習觀念入手。因此早在整風運動開始前即1941年5月19日，毛澤東就給120多名高級干部做了《改造我們的學習》的報告，強調要對全黨的學習方法和學習制度來一次根本改造。

毛澤東在該文一開始指出了中國共產黨成立以來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的普通真理與中國革命實踐相結合，給中國革命實踐帶來的巨大變化，但同時必須承認，在對馬克思主義的學習及實踐過程中，存在的問題和缺點也是比較嚴重的。毛澤東著重且詳細指出了三方面的問題即：“不注重研究現狀，不注重研究歷史，不注重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應用，這些都是極壞的做法，這種作風傳播出去，害了了我們的許多同志。”（《毛澤東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797頁），毛澤東揭示了對待馬克思主義的兩種根本不同的態度：

一是主觀主義的態度。毛澤東說，在這種態度下，這些同志對周圍環境不作系統的周密的研究，單憑主觀熱情去工作，對中國今天的面目若明若暗，對中國的昨天和前天的面目漆黑一團，隔斷歷史，不懂得中國。他們抽象無目的的去研究馬克思主義，而不是從馬克思主義那里尋找立場、觀點、方法。他們對研究中國的現狀一律無興趣，只是把興趣放在脫離實際的空洞的“理論”研究上。做實際工作的也不注意客觀情況的研究，往往單憑熱情，把感情當政策。他們寫文章、演講中無實事求是之意，夸夸其談，嘩眾取寵、華而不實、脆而不堅。毛澤東特別借用一副對聯為這種人畫像：墻上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山間竹筍，嘴尖皮厚腹中空。毛澤東深刻揭示了這種作風的危害性。“拿了律己，則害了自己；拿了教人，則害了別人；拿了指導革命，則害了革命。總之，這種反科學的反馬克思列寧主義的主觀主義的方法，是共產黨的大敵，是工人階級的大敵，是人民的大敵，是民族的大敵，是黨性不純的一種表現。大敵當前，我們有打倒它的必要。”（同上，第800頁）

二是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態度。毛澤東說，按照這種態度，就是應用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和方法，對周圍環境作系統的周密的調查和研究，把革命態度和實際精神結合起來，要懂得中國，懂得中國革命史，懂得中國的今天、昨天和前天。要有目的的去研究馬克思主義理論。要使馬克思主義理論與中國革命實際結合起來，為解決中國革命的實際問題從馬克思主義理論那里尋找立場、觀點、方法。就是有的放矢的態度，就是實事求是的態度，即從國內外、省內外、縣內外的實際情況出發，從中引出固有的客觀規律，找出事物的內在聯系，作為我們行動的向導。“這種態度，有實事求是之意，無嘩眾取寵之心。就是黨性的表現，就是理論和實際統一的馬克思列寧主義的作風。這是一個共產黨員起碼應該具備的態度。如果有了這種態度，那就既不是‘頭重腳輕根底淺’，也不是‘嘴尖皮厚腹中空’了。”（同上，第801頁）

根據馬克思主義的態度，毛澤東為此向全黨各級領導干部在學習問題上提出三點要求：

（一）是要系統周密地研究周圍的環境，對敵友我的經濟、財政、政治、軍事、文化、黨務各方面的動態進行詳細的調查和研究。毛澤東這里再次強調他多次強調過的重要思想：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毛澤東認為這是轉變黨的作風最基礎的一環。

（二）對中國近代史特別是經濟史、政治史、軍事史、文化史，應聚集人才，分工合作，系統全面地分析和綜合的研究。

（三）對干部學習的教育，“應確立以研究中國革命實際問題為中心，以馬克思列寧主義基本原則為指導的方針，廢除靜止地孤立地研究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方法。”（同上，第802頁）

毛澤東認為，在學習態度和方法上上的根本改造，對于中國革命實踐具有極其巨大的意義。他在文章最后說，我們走過許多彎路，錯誤常常是正確的先導。“在如此生動豐富的中國革命環境和世界革命環境中，我們在學習問題上的這一改造，我相信一定會有好的結果。”（同上，第803頁）

毛澤東《改造我們的學習》一文的思想是他青年時期讀書思想的繼續。他早在湖南第一師范學校讀書時，他就特別強調向社會學習，1917年，他就和同學肖子昇等人以“游學”為名，打扮成乞丐游歷湖南多縣農村，廣泛接觸社會生活。大革命時期，他針對黨內外對農民運動的責難，到湖南做了32天的考察，撰寫了著名的《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一文。在井岡山時期，他多次號召調查研究，并親手示范。1936年，他在《中國革命戰爭的戰略問題》一文中說：“讀書是學習，使用也是學習，而且是更重要的學習。……革命戰爭是民眾的事，常常不是先學好了再干，而是干起來再學習，干就是學習。”1938年3月15日，他在抗大三大隊畢業典禮上，對學員們說，要向社會學習，不僅讀有字之書，還要讀無字之書。

毛澤東發表《改造我們的學習》一文發表之后，轉年所做的《整頓黨的作風》、《反對黨八股》、《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等報告和講話中再次闡述“改造學習”的思想。

一是再次強調改變學風的必要性。他說，我們的學風、黨風、文風還有些不正的地方。學風有些不正，就是說有主觀主義的毛病。黨風有些不正，就是說有宗派主義的毛病。文風不正，就是有黨八股的毛病。這三種作風是一股逆風、邪風、歪風，有它們的歷史根源，還在經常作怪，還在襲擊我們。它們和馬克思主義的風氣是不能并存的，有改造的必要。“我們要完成打倒敵人的任務，必須完成這個整頓黨內作風的任務。”（同上，第812頁）

二是衡量領導干部和學者理論水平的高低就在于能夠把馬克思主義的理論應用到實際工作中。毛澤東針對黨內有些同志把一個人的理論水平高低簡單歸結為書本理論知識的多少這種錯誤傾向，一再強調，我們讀了許多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書籍，沒有用來思考中國革命的實際問題，就不能稱為理論家的。我們要求的理論家是“能夠依據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正確地解釋歷史中和革命中所發生的實際問題，能夠在中國的經濟、政治、軍事、文化種種問題上給予科學的解釋，給予理論的說明。”（同上，第814頁）毛澤東同志把學習好壞和有否成績的標準也定格在是否能夠精通它，應用它。他說：“對于馬克思主義的理論，要能夠精通它，應用它，精通的目的全在于應用。如果你能夠應用馬克思列寧主義的觀點，說明一個兩個實際問題，那就要受到稱贊，就算有了幾分成績。被你說明的東西越多，越普遍，越深刻，你的成績就越大。”（同上，第815頁）

三是論述什么是知識以及知識分子的本質。毛澤東發現在革命隊伍中特別是一些知識分子中存在著對知識及知識分子的錯誤和片面的理解。他們把知識單純歸結為書本知識，把知識分子單純理解為擁有書本知識的多少。毛澤東痛批這種錯誤觀念。毛澤東認為，自從階級社會以來，世界上的知識只有生產斗爭和階級斗爭的知識，哲學是關于自然知識和社會知識的概括和總結。比較完全的知識由認識的第一階段的感性知識和第二階段的理性知識所組成。理性知識是感性知識的高級發展階段。學生們的書本知識是前人實踐中總結出來的理論。他們接受這種知識是必要的，但這種知識還沒有經過自己的實踐，因而是片面性的，不完整的。僅有書本知識的知識分子還沒有參加任何實際活動，還沒有把自己的知識應用到生活的任何部門去。因此這樣的人不是一個完全的知識分子。毛澤東批評有許多知識分子，自以為很有知識，大擺其知識架子，而不知道這種架子是不好的，是有害的，是阻礙他們前進的。毛澤東奉勸這些知識分子“應該明白自己的缺點，將自己的態度放謙虛一些。”（同上，第816頁）怎樣使這種只有書本知識的知識分子變為名副其實的知識分子呢？毛澤東認為，唯一的辦法就是“善于將這些知識應用到生活和實際中去。”（同上）“就是使他們參加到實際工作中來，變為實際工作者，使從事理論工作的人去研究重要的實際問題。這樣就可以達到目的。”（同上）

毛澤東特別以馬克思為例，說明馬克思不僅擁有豐富淵博的書本理論知識，更重要的是馬克思親身參加了無產階級的革命實踐活動，研究自然，研究歷史，研究無產階級革命，進行了革命的理論創造。“這樣，馬克思就成了一個代表人類最高智慧的最完全的知識分子，他和那些僅有書本知識的人有根本的區別。”（同上，第817頁）

毛澤東號召我們黨內的知識分子向馬克思學習，深入到無產階級革命實踐活動中去。

四是強調有實際工作經驗的同志也要學習書本理論知識。毛澤東認為只要書本知識的人不是完全知識的人，同樣只有實際知識而沒有書本知識的人也不是完全的知識。這些人以自己的經驗為滿足，也很危險。“他們須知自己的知識是偏于感性的或局部的，缺乏理性的知識和普遍的知識，就是說，缺乏理論，他們的知識也是比較地不完全。”（同上，第818頁）因此毛澤東勸誡這些同志也要學習文化知識，學習馬克思主義書本理論知識。“有工作經驗的人，要向理論方面學習，要認真讀書，然后才可以使經驗帶上條理性、綜合性，上升成為理論，然后才可以不把局部經驗誤認為即是普遍真理，才可以不犯經驗主義的錯誤。”（同上）

五是嚴厲批判了黨內理論脫離實際的錯誤傾向。“理論聯系實際”是馬克思主義的一個基本原則，但是毛澤東發現革命隊伍內部對這一基本原則也存在糊涂觀念。他們天天講“聯系”實際上卻天天“割裂”，他們把馬克思主義看作好看和神秘的東西，當作不費力氣包醫百病的靈丹妙藥。毛澤東形象比喻這些人把馬克思主義當作利箭拿在手中搓來搓去，連聲贊曰：“好箭！好箭！”，卻老是不愿意放出去。這種人只是古董鑒賞家，幾乎和革命不發生關系。毛澤東深刻闡述了馬克思主義的“理論聯系實際”的基本原則。他說：“馬克思列寧主義理論和中國革命實踐，怎樣互相聯系呢？拿一句通俗的話來講，就是‘有的放矢’。‘矢’就是箭，‘的’就是靶，放箭要對準靶。馬克思列寧主義和中國革命的關系，就是箭和靶的關系……馬克思列寧主義之箭，必須用了去射中國革命之的。”（同上，第819頁）毛澤東一再強調“這個問題不講明白，我們黨的理論水平永遠不會提高，中國革命也永遠不會勝利。”（同上，第820頁）“中國共產黨人只有在他們善于應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方法，善于應用列寧斯大林關于中國革命的學說，進一步地從中國的歷史實際和革命實際的認真研究中，在各方面作出合乎中國需要的理論性的創造，才叫做理論和實際相結合。如果只是口頭上講聯系，行動上又不實行聯系，那末，講一百年也還是無益的。” （同上）

六是形象逼真地揭露和批判了黨內嚴重存在的黨八股現象。毛澤東整風期間，專門就黨內存在的黨八股現象做了一次專場報告。其實，黨八股現象表現為脫離內容的形式主義，但實質仍然是主觀主義學風。毛澤東對黨八股的批判實際是《改造我們的學習》和《整頓黨的作用》中批判主觀主義學風的繼續。毛澤東具體揭露了當時延安部分領導和知識分子黨八股的八種現象即：空話連篇，言之無物；裝腔作勢，借以嚇人；無的放矢，不看對象；語言無味，象個癟三；甲乙丙丁，開中藥鋪；不負責任，到處害人；流毒全黨，妨害革命；傳播出去，禍國殃民。在批判“空話連篇，言之無物”罪狀時說，有些同志喜歡寫沒有內容的長文章，真是“懶婆娘的裹腳，又長又臭”，其目的就是下決心不要群眾看。但毛澤東說，我們并不是反對任何長文章，也不是文章越短越好，而是看其是否有內容。“最不應該，最要反對的是言之無物的文章”（同上，第834頁）。在批判“裝腔作勢，借以嚇人”的罪狀時，毛澤東說，這種文風不但是幼稚，而且是無賴了。“這種裝腔作勢的東西，不能反映真理，而是妨礙真理的。凡真理都不裝樣子嚇人，它只是老老實實地說下去和做下去。” （同上，第835頁）

毛澤東接著說：“這種嚇人戰術，對敵人是毫無用處。對同志只有損害。這種嚇人戰術，是剝削階級以及流氓無產者所慣用的手段。無產階級不需要這類手段。無產階級的最尖銳最有效的武器只有一個，那就是嚴肅的戰斗的科學的態度，共產黨人不靠嚇人吃飯，而是靠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真理吃飯，靠實事求是吃飯，靠科學吃飯。”（同上，第835—836頁）在批判“甲乙丙丁，開中藥鋪”的罪狀時毛澤東說，有些人講話寫文章，大壹貳叁肆，小一二三四，甲乙丙丁，子丑寅卯，還大ABCD，小abxd，活像中藥鋪。毛澤東并不絕對反對這項符號，關鍵在于是否有內容。他說，“一篇文章充滿了這些符號，不提出問題，不分析問題，不解決問題，不表示贊成什么，反對什么，說來說去沒有什么真切的內容。”（同上，第838頁）這是典型的形式主義的方法。毛澤東認為，一篇文章或一個講話，特別是帶有指導性質的文章、講話“總得要提出一個什么問題，接著加以分析，然后綜合起來，指明問題的性質，給予解決的方法，這樣就不是形式主義的方法所能濟事。”（同上，第839頁）毛澤東希望“大家學會應用馬克思主義的方法去觀察問題，提出問題、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我們所辦的事情才能辦好，我們的革命事業才能成功。”（同上）

七是強調文藝工作者要向工農學習，向群眾學習，向社會學習。毛澤東在1942年《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著重闡述文藝工作者的立場、態度、工作對象等問題，突出強調文藝為工農兵服務、為人民群眾服務的總的指導思想。文藝工作者要真正解決立場、態度和工作對象，就必須熟悉人民、熟悉群眾、熟悉工農兵。就必須向他們學習。不僅要學習他們的語言，更要學習他們的感情。毛澤東特別批判了那種瞧不起工人、農民的那種小資產階級的感情的現象。毛澤東以自己為例說，他曾認為世界上最干凈的人只有知識分子，工人農民總是比較臟的。后來同工人、農民和革命戰士接觸多了，相互了解熟悉了，才根本改變了資產階級學校所教給的那種資產階級和小資產階級的感情。毛澤東感慨地說：“這時，拿未曾改造的知識分子和工人農民比較，就覺得知識分子不干凈了，最干凈的還是工人農民，盡管他們手是黑的，腳上有牛屎，還是比資產階級和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都干凈。毛澤東號召知識分子要為工農兵服務，“就要把自己的思想感情來一個變化，來一番改造。沒有這個變化，沒有這個改造，什么事情都是做不好的，都是格格不入的。”同時，毛澤東還說，文藝工作者還“要學習社會，這就是說，要研究社會上的各個階級，研究它們的相互關系和各自狀況，研究它們的面貌和它們的心理，只有把這些弄清楚了，我們的文藝才能有豐富的內容和正確的方向。”（同上，第851頁）

八是強調文藝工作者要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在談到文藝工作者的學習問題時，突出強調要認真研究和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他說，一個自命為馬克思主義的革命作家，必須有馬克思主義的知識。但是，現在有些同志卻缺少馬克思主義的基本觀點。毛澤東特別舉例說，如馬克思主義的一個存在決定意識的觀點，也就是階級斗爭的客觀現實決定人們的思想感情。但是有些同志卻把這一觀點弄顛倒了，說什么一切應該從“愛”出發，追求超階級的愛、抽象的愛，以及抽象的自由、抽象的真理、抽象的人性等。說明許多同志受了資產階級很深的影響。毛澤東要求文藝工作者“應該徹底地清算這種影響，很虛心地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文藝工作者應該學習文藝創作，這是對的，但是馬克思列寧主義是一切革命者都應該學習的科學，文藝工作者不能是例外。”（同上，第852頁）

毛澤東整風運動期間闡發的一系列關于“改造學習”的思想是以馬克思主義的認識論為理論基礎，以社會現實為事實依據。其本身的闡發就是馬克思主義立場、觀點、方法的具體應用，是與中國革命實踐相結合的產物和楷模。這些思想極大地轉變了整風參加者的學習態度、學習方法和學習制度，有力地促進了整風運動的深入，進一步提高了整風人員自身素質、能力、水平的提高，包括知識分子世界觀的改造。

二、毛澤東“改造學習”思想的現實意義

毛澤東闡述“改造學習”的思想距離我們今天已經過去70多年了。無論從國內外形勢、黨的地位、任務、狀況與70年前相比，都發生了極其巨大的變化。最主要的變化就是我們黨已經從奪取政權為主要任務的革命黨轉變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為主要任務的執政黨，且在建國60年和改革開放30多年來取得世人矚目的偉大成就，并積累了一系列的成功經驗和深刻教訓。特別是剛剛閉幕的黨的十八大的勝利召開，規劃了中國共產黨人未來十年及更長遠的雄偉藍圖。在這種情況下，全黨還要不要繼續“改造我們的學習”？毛澤東的“改造學習”思想還有沒有現實意義？有什么現實意義？筆者是給予肯定的回答的，不僅要繼續“改造我們的學習”，而且意義極其巨大，任務極其艱巨。

第一，要求把學習觀念的變革擺在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極其重要的地位上來。

20世紀末21世紀初是人類經濟、政治、文化發生極其巨大變化的時代，人類的知識總量和科學技術突飛猛進的發展。這就要求人類最大限度地掌握前人實踐中發現創新的新知識、新技術。另一方面，伴隨著全球化時代和科學技術的迅猛發展，人類面臨的戰爭、能源、糧食、人口、生存環境、社會矛盾等各種社會問題卻與日劇增。由此引發了越來越多的學者的關注，也給主要從事知識傳播和知識接受的人類的教育和學習活動提出了許多新的要求。有關國際組織和國內外有識之士紛紛提出“教育”和“學習”的觀念也要變革。他們認為，“教育”不僅僅是對他人的教育，更應該是自我教育。教育不僅僅是在校教育，更應該是“終身教育”。“學習”不僅僅是在校學習，更應該是“終身學習”。這就要求人們更加重視學習、學習能力的培養，“學會學習”，提高學習效率，加速知識向人的素質和能力的轉化。但人類目前的學習狀況遠遠不適應時代的發展。國際著名學術團體羅馬俱樂部 1979年在一篇關于學習問題的學術報告《學無止境》中指出：“一個不容忽視的事實是：當代學習的不足，導致了人類狀況的惡化和人類差距的擴大。我們的學習方法是令人震驚的落后，這種狀況使個人和社會在對付全球問題所提出的挑戰方面，仍處于全世界都不發達的水平，……學習的失敗從根本上說是我們一切問題的問題，這是因為這種失敗限制了我們對付許多全球性問題中的其他每個問題的能力。”（《回答未來的挑戰》，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20-21頁）報告中要求“必須把目標放在開發人們潛在的、處在心靈最深處的理解能力和學習能力上面，以便使事態的發展最終能得到控制。”（同上，第8頁）

我們國家也是如此。天津市教育專家鄭秉洳先生曾概括中國當代大多數人不懂學習，不愛學習，不會學習。筆者概括為大多數人的學習是在缺乏科學理論指導的消極被動和感性經驗的學習。這種狀況也包括相當多的各級領導干部和知識分子。學習的這種落后狀況也是中國當代各種社會問題的根源之一，是障礙黨的歷史任務完成和科學發展的思想阻力之一。因此改變中國絕大多數人包括領導干部和知識分子的學習狀況，轉變他們的學習觀念、學習態度、學習方法，進行“學習的革命”，也就成為中國當代社會繼續發展的一項具有戰略意義的極其重要的目標和具體措施。如果說，毛澤東的“改造學習”思想是適應民主革命時期黨的歷史任務而提出的。那么我們黨的今天的歷史任務比民主革命時期更艱巨、更偉大、更應該適應歷史發展的潮流，因此必須重新重視毛澤東“改造學習”的偉大思想。要求全黨、全國人民在學習方面再來一次巨大的改造，在學習理念、學習方法、學習制度上不斷地變革和與時俱進。由此才能真正完成歷史賦予中國共產黨人的艱巨而偉大的任務。

第二，努力建設“學習型社會”。

正因為時代的發展要求人們更加重視學習，上世紀70年代以后，西方學者紛紛提出未來社會發展的一個顯著特征是“學習社會”、“學習化社會”，美國著名學者彼得·圣吉1990年提出，要把現代企業辦成《學習型組織》。正是根據歷史發展的這種趨勢和學習型組織思想的提出。2002年黨的十六大政治報告中提出未來小康社會的目標之一就是“形成全民學習、終身學習的學習型社會，促進人的全面發展。”十七大延續了這一思想。且黨中央又提出把黨建設成“學習型政黨”。十八大再次提出要建設“學習型、服務型、創新性政黨”。目前許多學者把“學習型社會”的思想來源簡單歸結為西方學者。但筆者的研究發現，“學習型組織”、“學習型社會”的最終提出者不是西方學者，而是毛澤東。毛澤東本人不僅是勤于學習、善于學習、終身學習的楷模。他關于學習方面的豐富的論述也是毛澤東思想的重要組織部分。延安整風運動后，毛澤東在許多重要講話和文章中都對“改造學習”思想方面進一步有許多深刻的論述。1966年5月7日給林彪的信中（簡稱“五七指示”）就講到要把各級組織“辦成一個大學校”，這難道不是“學習型社會”的最早提出者嗎？同時也是他的“改造學習”思想的繼續和深化。從這個意義上說，毛澤東的“改造學習”思想對于我們理解建設“學習型政黨”、“學習型組織”及如何建設這種社會也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第三，要求把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和毛澤東思想作為“學習型政黨”學習的首要任務。

延安整風運動期間，把馬克思列寧主義作為黨的指導思想對于全黨特別是領導干部來說來說是沒有任何異議的。毛澤東認為黨內的學習狀況主要不是是否要不要學習馬克思主義的問題，而是如何把馬克思主義與中國革命實際相結合，如何研究中國的歷史、現狀、國情。正是針對這種狀況，毛澤東在《改造我們的學習》和《整頓黨的作風》等文批判主觀主義、教條主義的學風時，突出強調以研究中國革命實際問題為中心的學習方針。當然毛澤東針對部分文藝工作者不重視馬克思主義的學習時，也強調要認真學習馬克思主義。我們黨今天已經作為執政黨領導全國人民進行現代化建設。實踐中必然會遇到許許多多的問題。那么解決這些問題最重要的理論武器就是馬克思列寧主義和毛澤東思想。但由于種種原因。黨內相當多的人包括高中級干部不讀馬列了，或者滿足于民主革命時期僅有的馬克思主義的粗淺知識，因而跟不上時代的發展和社會主義事業的逐步深入。所以毛澤東建國以后，多次強調全黨要努力讀書特別是讀馬克思主義的書籍，他多次語重心長地說：“我黨懂馬列的不多”，“認真看書學習，弄通馬克思主義”。上世紀70年代，還把馬恩列的《共產黨宣言》等六本書作為全黨必讀之書。改革開放30多年來，雖然黨章憲法還寫著黨的指導思想是馬克思列寧主義和毛澤東思想，但由于種種原因，一些共產黨人喪失了共產主義的理想和馬克思主義的信念，他們不僅不讀馬列書，而且跟著國內外敵對勢力或是公開反對、批判之，或是歪曲修正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的基本原理，或是借口國情的特殊性和時代的變化，把馬克思主義看作過時的不適合中國國情的理論。并用他們的所謂“創新理論”取代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的基本原理。相當一些所謂學者、教授打著學術研究的幌子，直接或間接批判馬克思主義，販賣他們從西方資產階級學者那里躉來的早被馬克思恩格斯批判的資產階級理論。正是在在這樣的新的歷史條件下，毛澤東的“改造學習”思想在當代就具有更豐富深刻的內容。就要求我們必須從一切反對和歪曲馬克思主義的錯誤觀念中解放出來，確立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的科學性，自覺、努力、認真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和毛澤東思想的基本原理。剛剛閉幕的黨的十八大報告和黨章中再次重申馬克思列寧主義和毛澤東思想是我們黨的指導思想，習近平同志在解讀報告的講話中再次重申，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一個不能丟，丟了就喪失根本。目前思想理論界，馬克思主義哲學、經濟學、科學社會主義的幾乎所有基本原理都不同程度地受到質疑、歪曲和批判，而黨內相當多的領導干部包括個別高級干部對馬克思主義基本知識一知半解，極易受到社會生活中各種錯誤思潮的影響。同時不理解我們黨的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理論與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的基本原理的內在聯系，導致實踐中自覺不自覺地偏離或背離馬克思主義和科學社會主義的軌道。從這個意義上講，中國當今的現實已經到了最需要學習、研究、精通并自覺運用馬克思列寧主義理論的時期。借口只是向實際、歷史和國內外優秀文化成果學習而否定學習型政黨的首要學習任務是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是完全錯誤的。、

第四，批判主觀主義脫離實際的學風仍然是我們黨當前急需改變的學風內容之一。

筆者指出我們黨當前學習的最主要任務是認真學習研究精通馬克思主義和毛澤東思想基本原理，但絕不是說，毛澤東整風運動期間主要批判的主觀主義的理論脫離實際的學風就不存在了，或者不是主要問題了。其實毛澤東所批判的這種主觀主義的學風在我們黨內目前仍然極其嚴重。我們承認黨內一部分人不信馬列不讀馬列了。但必須承認，黨內相當多的干部和黨員還是堅信馬克思主義的，許多學者也在那里深入研究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的基本原理。但許多人這種學習和研究卻直接違背馬克思主義理論與實際相結合的基本原則。毛澤東在《改造我們的學習》等著作中所批判的那些理論脫離現狀的現象今天現實生活中不僅大量存在，且有過之而不及。筆者發表在《馬克思主義研究》2012年第1期《論馬克思主義的批判性和革命性》一文就具體揭露了思想理論界理論嚴重脫離實際的種種現象。黨中央近些年提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問題。一些學者就在那里天天就什么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為什么要提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馬克思主義怎樣中國化等概念、含義上顛三倒四地論證來論證去，但就是不會也不愿意運用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理回答中國現代化建設中遇到的一系列的社會現實問題，如腐敗、貧富差距拉大、生態環境、私有觀念的泛濫、意識形態領域的斗爭等等。再如，近些年來思想理論界發表了大量論證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科學發展觀的文章，但卻極少見到運用這些理論分析認識現實生活中背離上述理論的種種現象。如教育部門的領導和大學教授、學者天天寫文章講話大講特講科學發展觀，可教育界本身背離以人為本思想、背離科學發展思想的違背客觀規律的現象卻越來越嚴重。這叫做學習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嗎？再看看中國大量的學術刊物中，研究理論特別是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文章確實較多，但真正回答中國大量現實問題的文章卻鳳毛麟角、少之又少。多年來，領導人的講話和中央文件多次反復講黨的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十八大政治報告中闡述科學發展觀的實質時再次講到：解放思想、實事求是、與時俱進、求真務實。體現在學習思想和行為中就是馬克思主義的理論與實際相結合的基本原則。習近平同志在政治報告中再次重申江澤民同志曾經闡發的理論研究的基本原則即：以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實際問題，以我們正在做的事情為中心，著眼于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應用，著眼于對實際問題的理性思考，著眼于新的世紀和新的發展。許多地方領導人也多次重復上述論斷，但就是不聯系本地區、本部門、本單位、本系統的實際問題。這種比延安時期更嚴重的主觀主義學風怎么能夠帶領中國人民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宏偉目標呢？

第五，努力改變和糾正中國當代黨八股現象。

毛澤東批判干部學風方面的主觀主義更具體化的表現就是黨八股。但認真讀讀毛澤東對黨八股現象的揭露和批判，對照我們今天的現實，不難發現，這些現象今天在干部和知識分子隊伍中仍然嚴重存在。如，現在官場上某些領導干部的講話就是空話、套話、官話連篇，照抄照搬中央文件和領導人講話，就是不回答現實問題。甚至許多領導干部不會講話，在許多會議上完全是照秘書寫的稿子念稿。在許多領導干部講話、文件甚至相當多的知識分子的學術文章中，存在的最大問題就是沒有對現實問題的分析，沒有科學的邏輯思維能力。一篇文章或一個講話，一定要有針對性，要講清楚一個問題，要有具體內容，要對問題具體分析，再綜合。這是馬克思主義的一個基本方法。毛澤東在《改造我們的學習》一文中就說，要在詳細占有資料的基礎上“加以科學的分析和綜合的研究。”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毛澤東他們所寫的所有文章、講話都幾乎貫穿著分析和綜合的方法。如《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中國革命戰爭中的戰略問題》、《論持久戰》、《論聯合政府》等都是典型的分析與綜合相結合的典范。分析、綜合的方法的哲學依據就是對立統一規律。任何矛盾都是對立的統一，現實生活中真理與謬誤、善與惡、美與丑、真與假總是對立的。一篇文章或一個講話就要體現作者對生活的真善美與假惡丑的看法，就要揭露和批判生活中的假惡丑現象，弘揚真善美的東西。今天社會生活中的這種對立現象太突出了，而許多學者文章和領導者講話就體現不出作者對生活中大量的社會問題的是非、美丑、善惡的回答，不敢或不愿意肯定否定什么，贊揚批判什么，提倡反對什么。更不會對這些問題做深層次根源的全方位的解剖分析。還有許多學者的文章生造或照搬西方的概念，許多搞專業的學者都看不懂。筆者曾經看到今年一些申報國家社科項目的材料時，就發現多篇材料自創語言概念太多，如一些項目標題中的概念“語言學進路”、“空間生產”、“差異性社會矛盾”“意義危機題域”等，文中這類概念還多。我自己都搞不清這些概念究竟什么意思？這難道不就是毛澤東所揭露批判的八股現象嗎？從這個意義上講，毛澤東的《反對黨八股》一文今天仍有巨大的現實意義。

第六，確立馬克思主義的學習“好”的科學標準。

人們都希望自己的學習好，老師希望自己的學生學習好，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學習好。但究竟什么是學習好？筆者觀察現實生活中的許多人包括許多領導和教師、家長對此都是模糊不清的。筆者認為，毛澤東的“改造學習”實際上給我們指明了判斷學習“好”的客觀的科學的標準。一是對所學的知識要精通，就是說，不是死記硬背、一知半解，而是深刻地理解、全方位地掌握一個知識的內容、根據和價值，特別對于馬克思主義的基本知識更是如此。如毛澤東說的，首先是精通它。二是精通本身不是目的，精通的目的是應用，是指導自己的實踐。也就是說，是否自覺主動把精通的知識運用到自己的實際生活中說明、解釋大量的社會現象和實踐活動。如毛澤東所說，被你說明的問題越多，你的成績就越大。三是在說明解釋實際生活中，要學會運用正確的立場、觀點、方法對實際生活中各種撲朔迷離、一團混亂、是非不清、真假不明、善惡混淆的現象中做出獨到、深刻、正確甚至創新的判斷、分析根源并指明應該采取的正確的路線、政策、措施、手段、方法。如毛澤東所說，表明學習者贊揚反對什么，肯定否定什么，提倡批判什么。那種沒有對現實是非美丑善惡正確分析判斷的講話或文章就絕對不是學習好。

第七，向社會學習、向群眾學習、向小人物學習。

唯物史觀認為，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群眾是真正的英雄。因此在毛澤東的“改造學習”理論中，自覺向人民群眾學習也是其重要內容。而且從歷史觀角度看，英雄史觀思想在以往社會中一直占統治地位，在當今干部和知識分子隊伍中影響也極深。正是在這種情況下，毛澤東多次闡述只有先做群眾的學生，才能做群眾的先生。高貴者最愚蠢，愚昧者最聰明。向群眾學習、向工農學習，首先是學習他們的立場、感情。毛澤東在這幾篇文章中多次以自己的立場、感情的轉變為例，說明向工人農民學習的必要性。建國以后，毛澤東類似的論述非常之多。但是近三十年來，我們以知識分子是工人階級的一部分為由，拒絕干部和知識分子向群眾學習，向工農學習。干部知識分子只有教育人民的權利，而沒有向人民學習的義務。出了社會問題，把責任簡單歸結為群眾的落后，把“對人民的教育”當作解決一切社會問題的靈丹妙藥。近些年來領導人和中央文件中也不再提或很少提向人民群眾學習、世界觀改造一類的詞語了。一些干部、知識分子瞧不起基層群眾、瞧不起工農、瞧不起普通勞動者、瞧不起下級、瞧不起小人物者等現象越來越嚴重。筆者認為這是錯誤的。我們必須承認，為什么人的問題實質是無產階級世界觀與資產階級世界觀對立的焦點。目前相當多的干部和知識分子在為什么人的問題上，已經程度不同甚至完全放棄了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立場徹底轉變到剝削階級立場去了，黨內腐敗分子從世界角度認識實質上就是他們的世界觀已經徹頭徹尾剝削階級化了。一些知識分子包括個別文學工作者的世界觀早就不是無產階級和人民大眾的立場了。共產黨人和知識分子要保持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和轉變自身不同程度的資產階級個人主義立場、感情，就必須走與工農和人民群眾相結合的道路，把自己自覺置于人民群眾的監督之中，自覺地向人民群眾、向工農學習，向小人物學習。筆者年輕時曾上山下鄉，最大的感受就是，我們民族、人民的最優秀、最可貴的品質存在于最基層的普通群眾之中。永遠不忘記他們的優秀品質和永遠向他們學習，是自己一生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源泉和動力。我們的干部、知識分子無論職位、學歷多高，自覺向人民群眾學習永遠不會過時。如恩格斯所說，我們向群眾學習的地方比群眾向我們學習的地方多得多。毛澤東自覺向工農群眾學習的思想也是中國當前教育改革的一個極其重要的內容。

第八，把“改變學習”問題當作哲學問題研究，豐富發展深化馬克思主義哲學。

筆者上大學期間就認真讀過毛澤東選集四卷，不僅其馬克思主義的基本觀點對筆者有極大影響，而且其每一篇文章的科學的論述方法影響也極大。包括毛澤東整風運動期間所寫的《改造我們的學習》等文。筆者大學畢業后，從專業角度一直研究馬克思主義哲學和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從職業角度一直從事大學教育工作。筆者所接觸的最多的人就是學生，接觸最多的社會現象就是學習。我作為研究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大學教師，在研究基本理論的同時，也研究自己所從事的教育工作，研究教學工作的兩個基本矛盾即教與學的關系、教學與科研的關系。由此發現了學生、教師、干部包括自己學習方面存在的種種問題。同時受到《學會生存》、《回答未來的挑戰》、《第五項修煉》、《學習的革命》等書的影響，再回憶毛澤東《改造我們的學習》一書的基本內容，深深感到，不僅在校學生，包括學校老師、干部、自己甚至我們整個民族的學習狀況都存在嚴重問題，大多數人的學習付出的精力、代價極大，但效果甚微。除歷史和社會環境等外因之外，就學習者自身的原因分析就是學習觀念、學習態度、學習方法的落后。我是搞哲學的，因此善于從哲學角度認識問題。雖然現實生活中人民都非常熟悉“學習”現象，但究竟什么是學習？學習的本質是什么？我發現周圍絕大多數的人的認識都停留在非常膚淺、片面的認識上，包括《辭海》、《現代漢語詞典》及《教育學》、《學習心理學》，他們大多從知識的獲得、技能的提高、心理能力行為的變化角度解讀“學習”的本質。人的任何活動都是在一個的觀念支配下進行的，觀念的正確與否、深刻與否，直接關系到其所支配的活動和行為上。當在一種錯誤、片面、膚淺的學習觀念方法的支配下的學習活動其效率、效果必然低下。正是從這樣的觀念出發，要改變學生包括自己和整個民族的學習習慣、狀況就首先改變學習觀念、方法。但整個教育界卻不能夠提供科學的先進的學習理念，而哲學卻排斥對“學習”問題的研究。毛澤東整風運動時說，理論研究要以中國革命實際問題為中心，今天就是要以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實際問題為中心。我們整個民族學習方面存在嚴重問題，無論是作為一個教育工作者，還是哲學工作者，都應該責無旁貸地承擔起對“學習”問題的理論研究和實踐工作。所以，我從上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就拿出相當多的時間從哲學角度研究“學習”問題。20年來，發表了《哲學也要研究‘學習’》、《對‘學習’本質的哲學思考》、《哲學與學習》、《論‘學習型社會’》、《‘三個代表’重要思想與‘改造我們的學習’》等20多篇有關論文，出版了《大學學習學》、《哲學·學習·教育》、《大學生學習理論與方法》三本著作，提出了許多新的認識和見解。如：學習的本質就是人們在實踐中自覺主動地通過多種途徑手段方法獲取知識并內化為自身素質、能力的人的自強提高、完善、改造和發展，是成為主體和不斷提高主體性的過程。學習就是力量、學習就是認識論、學習就是人的發展、學習觀念的十大變革（一從功利化學習觀念轉變和樹立責任學習觀念，二從單純學校學習觀念轉變和樹立終身學習觀念，三從知識學習觀念轉變和樹立素質、能力學習觀念，四從被動性學習觀念轉變和樹立自主性學習觀念，五從單純書本學習觀念轉變和樹立實踐學習觀念，六從經驗主義學習觀念樹立理性學習觀念，七從實用主義學習觀念轉變和樹立全面系統學習觀念，八從權力真理學習觀念轉變和樹立向群眾學習觀念，九從盲目學習觀念轉變和樹立科學學習觀念，十從維持性、重復性學習觀念轉變和樹立創新學習觀念）、三知理解法等。同時在自己的教學實踐中，對學生進行系統性和滲透性的學習素質教育。自1997年起，在學校開設系統講授學習理論和學習方面的《大學學習學》課程，同時1996年在原政法系組織大學生學術團體《學習學研究會》，每年都召開學術研討會，出版研究會會刊和論文集，同時組織學生對大學生的學習狀況進行系統的調查研究。我于1996年和2007年曾對我校大學生的學習狀況進行過兩次大規模的調查研究，分別寫出1萬多字和3萬字的調查報告，并從理論上進行了全方位的分析。目前我雖然已經退休多年，但對學習問題的研究并沒有停止，還繼續撰寫論文和參加有關活動，目前還擔任全國大學學習科學研究會副理事長職務。促使我之所以對學習問題的理論研究和實踐工作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毛澤東的教育理論和“改造學習”思想。盡管我所做的理論和研究工作由于種種原因沒有取得顯著的效果，但我始終堅信，我的研究方向是正確的，隨著實踐的深入，必將引起更多的人對學習觀念變革必要性的認識和對學習問題的理論研究。同時，我多年的其它理論研究也始終遵循毛澤東《改造我們的學習》的基本思想指引，在注重對書本理論知識研究的同時，大量研究社會問題如經濟、腐敗、貧富差距等等，同時始終注意自覺向工農群眾學習，向小人物學習，自覺從他們身上汲取各種營養。也特別自覺運用毛澤東的矛盾分析法、分析與綜合的結合等科學思維方法指導自己的科學研究和寫作。

多年對學習問題的理論研究和學習素質教育實踐，深深感到，造成包括干部和知識分子在內的整個民族學習方面存在的種種問題的深層次根源也是多方面的，短期內根本改變這種現象也是不可能的，它需要一個長期的艱苦大量的工作。因篇幅所限，本文不再這里贅述。

總之，毛澤東《改造我們的學習》的思想不僅對于自己，而且對于全黨、全國人民、特別是對于各級領導干部和廣大知識分子當代都具有極其重要的指導意義。

（作者系天津師范大學教授、昆侖策研究院高級研究員；來源：昆侖策網【作者授權】，修訂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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