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人說到秋天，多有肅殺之意，如“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秋風蕭瑟，洪波涌起”，等等。我以前感受還不夠深切，最近，認識深刻了一些。
2022年8月28日，也就是8月7日立秋后的第三周。這是一個周日的夜晚，零點42分，當月黑風高、萬籟俱寂之時，一個心機深重、號稱“郁風男神”的小丑，躲在互聯網散發著惡臭的角落，向中國人文社會科學研究最基礎的學術殿堂，射出了第一支毒箭。隨之而來，他那些早已趴在骯臟泥土里的同類們，一個個站了起來，用精心編織的謊言，糾結起一幫不明真相的網絡暴民，搖晃著五顏六色的旗幟，上面假惺惺地寫著“開放”二字，帶著滿身戾氣，流淌著邪惡的哈喇子，氣勢洶洶，殺向學術殿堂。面對陳列著的先圣先賢遺像，面對圣潔的經典，面對溫文爾雅的書生，暴徒們按照郁風們的旨意，模仿起中世紀“宗教裁判所”的模樣，將古代史研究論文《明清閉關鎖國問題新探》定性為鼓吹“閉關鎖國有利”，反對今天的改革開放。于是，一次罕見的針對人文社會科學基礎研究的網絡狂暴產生了。我長期研究學術動向，也研究過不少學術冤假錯案，但看到這副陣仗，也震驚了，說實在的，恐懼、憤怒交織而來。我讀過這篇文章，和這些文章的作者，也有過交往。我知道他們的人品，也知道這是他們數十年學術探索的結晶。嚴格說來，這篇文章在學術上沒有另起爐灶，只是沿著他們的前輩胡繩的名著《從鴉片戰爭到五四運動》的思路，繼續往前推進而已。凡是有初中文化程度的人，只有要足夠的耐心，讀完這篇論文，就知道，它和宣傳“閉關鎖國有利”沒有半毛錢的關系；恰恰相反，這篇文章支持改革，崇尚開放，鼓勵進取，充滿了愛國情懷。也許，最后一點，即愛國情懷是“郁風”們最不愿意看到的，最痛恨的，他和他那些見不得陽光的同類，最期望的是按照美國和西方的要求，將中國的大門完全打開，沒有一絲遮攔。
學術觀點有分歧是正常的，是可以討論的，近代學術的發展，都是在切磋砥礪中前進的。然而，“郁風”和由他鼓動的網絡暴民們，從來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學術，而是用造謠中傷、惡意誹謗的方式，用歇斯底里、謾罵侮辱的方式，踐踏學術，踐踏斯文。這早已遠離學術范疇，是陰謀對真誠的褻瀆，野蠻對文明的洗劫，卑鄙對崇高的玷污，流氓對善良的強奸。在當代互聯網歷史上，對人文社會科學基礎研究的網絡狂暴，恐怕這是最惡毒的一次，就其卑鄙無恥程度，在人類文明史上也不多見。郁風們也許得逞了，他們必將以無恥、無知的名義被釘在當代中國學術歷史的恥辱柱上。魯迅先生在《紀念劉和珍君》中說：“我已經出離憤怒了，我將深味這非人間的濃黑的悲涼”。也許，這能反映我此時的心情。我又想起了馬克思當年在《法蘭西內戰》中談到公社對賣國者的痛斥：“這些人會不惜把巴黎變為淹沒在血海中的一堆瓦礫”。馬克思痛斥“侏儒怪物”梯也爾說：“梯也爾是一個玩弄政治小騙局的專家，背信棄義和賣身變節的老手，議會黨派斗爭中施展細小權術、陰謀詭計和卑鄙奸詐的巨匠；他一失勢就不惜鼓吹革命，而一旦大權在握則毫不躊躇地把革命浸入血泊；他只有階級偏見而沒有思想，只有虛榮心而沒有良心；他的私生活和他的社會生涯同樣卑鄙齷齪，——甚至在現在，當他扮演法蘭西的蘇拉這個角色時，還是情不自禁地用他那可笑的傲慢態度顯示出他的行為的卑污。”互聯網上的“郁風”們努力模仿著他們梯也爾前輩的“風采”和手段，不過人品更下作，本事遠不濟，他們不過是網絡黑暗空間的跳梁小丑而已。當針對學術的網暴烏云越來越重、黑云壓城城欲摧的時候，學術界的危機感到來了，如果一味聽任謠言強奸真相，下作玷污真理，中國學術的正義何在，出路何在？于是，一個又一個學者站出來了：經濟學的學者站出來了，法學的學者站出來了，政治學的學者站出來了……他們以自己的方式戳穿謠言，呼喚正義、良知與善行，呼喚網絡空間的清朗。畢竟，烏云能遮天蔽日一時，但最終阻擋不了陽光的偉力。人民不容欺騙，真理不容褻瀆。針對學術的網絡狂暴，幾天之內就趨于平靜。隨著湖水逐漸消退，湖底的怪物逐漸暴露出來。它嘴里咕嚕著“開放”，爪子里搖晃著東拼西湊而成的所謂經典“語錄”，試圖再興風作浪。不過，它沒注意到，現在它搖晃的是早上的清風，而不是暴民的口水。
（來源：昆侖策網【授權編發】，轉編自“文史哲縱橫談”微信公眾號，修訂發布；圖片來自網絡，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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