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溝》是河南省豫劇三團的常演劇目，這出戲救活了一個劇團，沒有絲毫的夸張。人們因為熱愛王銀環，記住了《朝陽溝》，因為熱愛《朝陽溝》記住了魏云，記住了豫劇三團，充分反映了王銀環正確選擇的影響力和延申力。重看《朝陽溝》，重新品讀王銀環的“千條路我不走選定山區”的正確選擇，對新時代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對文藝創作的方向都有著重要啟示。

《朝陽溝》的生命力和久經不衰的魅力，就在于謳歌了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火紅事業，謳歌了知識青年王銀環堅信農村是知識青年的廣闊天地、扎根農村獻身農業建設的道路選擇，所迸發的到最艱苦的地方去、到農村和山區展翅高飛的時代強音，展示了新中國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的壯麗畫卷。王銀環千條路不走選定山區的動因，就是學習董存瑞劉胡蘭為祖國為人民獻身精神，做新中國有志青年；王銀環千條路不走選定山區的社會氛圍，就是學英雄做英雄的時代追求，全社會都被革命先烈和人民英雄感動的氛圍包圍，形成了繼承先烈遺志向英雄看齊的社會道德和社會風尚。《朝陽溝》中，栓保開導銀環說，“咱倆個在學校整整三年，相互之中無話不談，我難忘你叫我看董存瑞，你記得我叫你看劉胡蘭，董存瑞為人民粉身碎骨，劉胡蘭為祖國把熱血流干，咱看了一遍又一遍，你藍筆點來我紅筆圈，我也曾感動得流過眼淚，你也曾寫詩詞貼在床前，咱兩個抱定有共同志愿，要決心做一個有志青年”，

凡是從那個時代走過來的人，都會對這段話深有同感。而栓保對銀環遇到挫折打退堂鼓行為的批評，“想想烈士比比咱，有什麼苦來怕什麼難，你要愿走你就走，我堅決在農村干它一百年”，也成為當時學英雄找差距的流行名言。所以說王銀環道路，不只是王銀環的選擇，而是千千萬萬知識青年的選擇。人們通過熱愛朝陽溝、熱愛王銀環，把王銀環當作知青的化身和縮影，表達追求上山下鄉偉大事業的無怨無悔。王銀環形象之所以始終煥發著青春活力，是因為她折射了人們永遠銘記知青上山下鄉的偉大貢獻，永遠難忘知青戰天斗地的光輝歲月。

王銀環道路，與偉大的知識青年上山下鄉事業緊密聯系在一起，是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藝術特寫。自從1955年毛主席對河南許昌地委1954年《在一個鄉里進行合作化規劃的經驗》反映的郟縣大李莊鄉選派回鄉32名農村初中畢業生和高小畢業生，參加農業合作化生產運動，解決農業合作社會計和記工員不足難題的經驗，做出了“農村是一個廣闊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為的”重要批示，全國廣大知識青年積極響應毛主席號召，在廣闊天地里同農民群眾一道戰天斗地，用熱血和忠誠譜寫了一曲曲可歌可泣的青春贊歌。知青上山下鄉艱苦奮斗、開墾荒地、改良土壤、科學種田、傳播文化，不僅堅定了扎根農村的意志，鍛造了吃苦耐勞的筋骨，而且為大辦糧食、奪取豐收、改變習俗、建設新農村作出了積極的貢獻。這首先是政治貢獻，是培養革命接班人的重要途徑，也是打破階級固化的有效方法，最優秀的農民可以招工進城甚至提干，城市青年去當幾年農民，磨練自己；也包括經濟和文化貢獻，知青不僅壯大勞動力投入，帶去了城市文化，打破農村地區的封閉落后，極大地促進了農村地區的文化和教育的提升速度，帶來良好的衛生習慣和健康知識，極大地促進了農村醫療衛生事業的發展，而且用知識科學種田，增加糧食產量，提高農業生產力；更重要的是社會思想貢獻，把幾千年的“高貴者最聰明，卑賤者最愚蠢”扭轉為“高貴者最愚蠢，卑賤者最聰明”，呈現了勞動者最偉大最光榮的新風尚和“六億神州盡舜堯”的新景象。盡管知青上山下鄉有損于少數人的既得利益，也犧牲了一大批人的短期利益，但對于社會主義江山千秋萬代不變顏色，對中華民族的長遠利益，對培養黨和人民事業的合格接班人，有著重大戰略意義和深遠的影響。看看現在一些年輕人盲目追娘炮、四體不勤五谷不分，連衣裳都不會洗，心安理得當巨嬰啃老、鄙視勞動鄙視勞動群體，愈發證明王銀環道路的正確；再看看一些專家不接地氣的胡說八道、大量年輕干部肆無忌憚貪污腐敗、諸多領導干部搞形式主義折騰群眾，都源于對農業農民農村缺乏了解和感情，更證明了王銀環道路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王銀環道路，當時也有阻力，表面上來自家庭內部，來自媽媽的不理解和阻撓，實際上是封建習慣勢力和傳統觀念，以及城鄉差別等方面造成的重大思想障礙。銀環訴說的“昨夜晚我一提下鄉勞動，俺的媽扯起嗓子罵破喉嚨，她罵我狗肉不能上席面，白白供我上高中，我說的輕了她不搭理，說的重了她罵的更兇，一晚上沒有關電燈，她腳踩門臺罵到天明，她一直罵我到七點鐘”，真實反映了銀環媽對銀環下鄉設置的障礙和施加的壓力。栓保娘“埋怨聲親家母你個糊涂老婆。銀環她愿下鄉路沒走錯，你不該把她的后腿拖”，針對銀環媽歧視山區嘲諷朝陽溝是老山窩，理直氣壯回應“深山野溝自古長有，俺的個子也不比恁長的矬。自從俺成立了人民公社，一不愁吃來二不愁喝，千年的荒山栽上樹，萬年的旱地流清河，你說俺山高路又遠，俺今年已經通汽車”，樸實有力地批評駁斥銀環媽歧視山區的錯誤言論，充滿了當家作主站起來了的氣息。銀環媽與銀環的對白對唱，更說明銀環媽受傳統和習慣勢力影響的嚴重：銀環哀求媽媽并表達了“我不怕苦、不怕累，我情愿為農業流汗出力”的堅決態度，銀環媽馬上回應“我只想你兩個畢業當干部，誰知道由初中升高中，升來升去升到農村，功不成來名不就，你不怕丟人我怕丟人”；當銀環表示“來農村我已經拿定主意，說破天道破地我決不猶豫”的態度后，銀環媽便出現了一蹦多高的非常舉動。很多人包括銀環媽的演員不理解銀環媽的粗暴態度，尤其是那“一蹦三尺高”的動作，但若站在銀環媽的角度，從城市市民的普通母親思維看，完全可以理解一個寡婦，一個擺紙煙攤的小市民，供養女兒上高中的不容易，希望也能夠理解對女兒考大學、女兒未來女婿一起當干部的希望，也不難理解眼看虛榮就要破滅的暴跳如雷。可喜的是，銀環媽后來認真反思自己，最終和銀環走到了一起，主動到朝陽溝安家落戶。而可悲的是，那些頑固堅守封建社會和歧視農村、農民的傳統勢力，如今并沒有改觀，反而在改開后空前猖獗起來，那銀環媽為銀環規劃的道路重新受到推崇，考大學當干部似乎成了青年人的唯一選擇，就像王銀環拒絕劇團復試被許多人惋惜一樣，再度形成了向往城市、向往大城市的浪潮，更使農村出現空心村。這正是今天重溫王銀環道路的意義所在，重唱《朝陽溝》的目的所在。

行文至此，不禁想到楊振寧在100歲農歷生日會上，對鄧稼先跨越半個世紀矚望的深情答復：“我可以很自信地跟你說：我這以后五十年是符合你‘共同途’的矚望。我相信你也會滿意的”。1971年鄧稼先寫信給楊振寧，表達了對他回到祖國非常高興，回答了他要打聽的事，不僅希望他能經常地想起總理這次親切的接見，而且希望他能了解祖國解放來之不易，是無數先烈流血犧牲換來的，表示他說的人生意義，是遵照毛主席說的“成千上萬的先烈，為著人民的利益，在我們的前頭英勇地犧牲了，讓我們高舉起他們的旗幟，踏著他們的血跡前進吧”這句話去做，強調“我愿意引用毛主席這句話，與振寧共勉”，盼望“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同途”。楊振寧雖然沒有像鄧稼先那樣隱姓埋名數十年許身國威壯河山，也沒有像鄧稼先那樣為“兩彈一星”死而無憾獻出寶貴生命的壯舉，但最終走上了與鄧稼先一樣的報效國家“共同途”（參自《“我愿引毛主席這句話與振寧共勉”，50年后，100歲的楊振寧回應了鄧稼先這封信……》，昆侖策網 2023-08-22）。故而楊振寧百歲之際特別以此告慰鄧稼先，也包含著光榮自豪。可有些人卻無視事實，昧著良心訴王銀環道路的苦，訴知青歲月的苦，連一個從美國回來的科學家都不如，更別說像鄧稼先那樣“我愿意引用毛主席這句話，與振寧共勉”，非常值得深思，也非常令人扼腕。

王銀環道路，是王銀環的選擇，更是黨的指引。《朝陽溝》雖沒有大量喊出黨組織如何關心幫助王銀環，但從歡迎王銀環下鄉、平息銀環媽大鬧拴保家風波，到幫助銀環克服思想障礙，沖破勞動難關，堅定銀環扎根農村的志向，老支書都起到了重要作用。栓保鼓勵銀環下鄉的“自從你寫信要下鄉，朝陽溝這幾天忙了又忙。老支書大會宣傳小會講，二大娘把紅綠標語帖滿墻”，表達了老支書對銀環下鄉的高度重視；而且老支書兩次批評看銀環熱鬧和嘲諷銀環的社員，他的“朝陽溝人多能耐說跑一個女學生，就算銀環不光榮，你們就很體面？”，很樸實也很實在地批評了那些嚼舌根撥弄是非的人。銀環思想滑坡下山一大段心理表白特別提及“好心的李支書為我擔憂”，栓保提醒銀環“老支書憶苦思甜那天夜晚，燈光下你可曾寫了日記一篇”，銀環也證實“日記上曾灑下熱淚點點，表決心在農村改地換天”，同樣表達了黨組織對銀環的關心培養。尤其是老支書“修一座小電站咱土法上馬，黨支部有打算恁都要參加”，更是表達了黨組織對知識青年的重視和壓擔子。所以肯定王銀環道路，熱捧王銀環現象，絕不能忽視組織的作用；謳歌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偉大貢獻，也不能忘了黨的領導是重要保證。

王銀環道路與《朝陽溝》的密不可分，王銀環道路靠《朝陽溝》來體現，而《朝陽溝》的靈魂就是王銀環道路。《朝陽溝》的成功凝聚在謳歌王銀環的成功，不僅通過大時代小故事，大干農業的小人物，回答了當農民光榮不光榮的問題，表現了新中國站起來的人民艱苦奮斗的風采，讓一群充滿泥土氣味的小人物成了不朽的藝術典型，而且實現了時代意義和藝術價值的諸方面“超越”。在時代意義超越上，《朝陽溝》是一部記錄歷史的載體，具有非常鮮明的時代特征。王銀環道路引出的新舊思想斗爭和決裂，彰顯了當家作主人民的思想境界和崇高品質；引出的眾多鮮活人物形象，表達了“中國勞動人民還有過去那一副奴隸相么？沒有了，他們做了主人了。中華人民共和國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上面的勞動人民，現在真正開始統治這塊地方了”的意氣風發；引出的千千萬萬知青偉大奉獻，引出的作家深入農村生活、培養對農村深厚感情、積累真實可靠的素材，才能創作出富有鮮明時代特征、鮮活的藝術生命力的作品，都使《朝陽溝》充滿跨時代意義和跨時代價值，成為謳歌時代謳歌人民的典范。在藝術價值的超越上，《朝陽溝》實現了政治性與藝術性的高度融合，盡管是一部宣傳大躍進時期廣大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現代戲，創作背景保持了強烈的時代特征，人物塑造和內容構思也都具有明顯的政治色彩，但并沒有削弱戲劇作品的藝術性，《朝陽溝》達到的“保留在舞臺上、保留在觀眾心目中、保留在戲曲發展史冊上”的舞臺藝術“三保留”最高境界，被譽為“全國編演現代戲的一面旗幟”，成為河南人的驕傲，成為中國人的驕傲！

《朝陽溝》久經不衰打了誰的臉？《朝陽溝》沒有得過一個大獎，但“它活在百姓的口碑里，是永遠的《朝陽溝》、不朽的《朝陽溝》”，是對名利主義和庸俗色情的強有力回擊。《朝陽溝》對文藝創作最重要的貢獻，就是明確生產目的，淡化爭獎情結，走出評獎困局，打造出人民群眾認可的立得住、留得下、傳得開的藝術品。文藝創作評獎本來是鼓勵創作，促進繁榮，但卻走上了岔路，弄得行里行外、上上下下，眼里只有“獎”，無論什么創作都圍著評獎轉，以至于為了獲獎不惜金錢開路，不惜庸俗低級趣味，不惜出賣色相，更甚者為獲獎而出賣祖宗、丑化民族、討好洋人。有篇文章批評那些獲獎的低級趣味作品，真的是黃色，真的是骯臟，真的是惡心，真的是糟蹋文學作品和作家的名號，可作者及其圈子里的人還在那里自我陶醉、自鳴得意，實在是厚顏無恥；抨擊那些脫離實際脫離人民一味追求名利的作家，“認為自己寫了幾篇文章，寫了幾本書，出版發表了，獲得了一些群眾嗤之以鼻的獎，就認為自己很牛逼了，就認為自己是名作家了”，甚至只是討國外甚至敵視中國的人的好，弄了些欺世盜名的所謂國外大獎，不管人民買不買賬，就裝出一副大尾巴狼，到處呲牙咧嘴，哪來的這恬不知恥的勇氣？殊不知他們的所謂作品，他們的所謂獎項，不是被扔進垃圾堆就是遺臭萬年。有鑒于此，一些有識之士大聲疾呼：無論多大來頭，無論多高榮譽的獎項，只要不為時代服務、不為人民服務，都不會被人民群眾買賬。所以文藝創作的終極價值，是民眾說了算、舞臺說了算、時間說了算，金錢大獎買不來群眾認可，權力后臺壓不出群眾喜歡！《朝陽溝》盡管沒有獲過任何獎項，但風雨行程六十多年，比那獲獎的《豐乳肥臀》、被吹捧的“屎尿詩”之類作品，不知超越多少倍。《朝陽溝》不僅以講了一個好故事、唱響一組好音樂、展示一臺好演員的“三好”，能夠長期保留在藝術舞臺上，保留在觀眾心目中，保留在藝術史冊里，而且創造了中國戲曲現代史上的一個奇跡，成為現代戲曲的精神地標，成為民族文化的一面旗幟。

王銀環道路，《朝陽溝》，豫劇三團精神，以及“朝陽溝之爭”，事實上展示了知青文化的特別靚點。這包括《朝陽溝》創造的久演不衰奇跡，盡管劇中反映的主要事件“上山下鄉”早成歷史，人們對于《朝陽溝》卻常看常新，至今已經演出近5000場，各階層依舊有它的龐大觀眾群。也包括出演《朝陽溝》的豫劇三團，演英雄學英雄，學習王銀環扎根農村建設新農村的榜樣，一直堅持為人民創作、為人民演出，立足生活、心系民眾，面向時代、勇于創新，60多年來，不管風吹浪打，一往無前熱情歌頌社會主義的建設者、勞動者，歌頌他們的崇高，贊美他們的奉獻，使作品充滿地方特色和泥土的清香，形成了淡薄名利，不講得失，團結奮進，與時代同步，與人民同心的“三團精神”，與《朝陽溝》交相輝映，奉獻社會，奉獻人民，譜寫現代戲創作的新篇章！還包括《朝陽溝》超越了它所表現的時代和事件，社會影響也超出了戲劇界，乃至文化界，形成了以“朝陽溝”為商標的商品，以“朝陽溝”命名的商店，作者兼導演楊蘭春曾經體驗過生活的登封市曹村改名為“朝陽溝”，創建“朝陽溝旅游景區”，建造朝陽溝知青紀念館等引人注目的“《朝陽溝》現象”，反映了《朝陽溝》廣泛深入的社會影響。更包括《朝陽溝》引發的朝陽溝之爭，既是它的魅力，也是人們對王銀環道路的深厚感情。楊蘭春生前也知道河南、河北在爭“朝陽溝”的品牌，他認為“如果借助朝陽溝的品牌能為當地的老百姓帶來富裕生活，都是很好的”，而河北武安朝陽溝村打造的知青紀念館，更符合王銀環道路和《朝陽溝》的主旨，更能表達知青上山下鄉的偉大奉獻。這一系列事實上的知青文化，顯示了“有快樂也有艱辛，有樂觀也有磨難，有收獲也有記憶”知青歲月的崢嶸，詮釋了人生寶貴財富的知青難忘歲月就是“幸福都是奮斗出來的”正確路徑，謳歌了知青上山下鄉就是獨立自主自力更生的縮影，昭示了新時代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磅礴力量。

參考文章：

1、解讀豫劇《朝陽溝》的藝術魅力和現實意義，博途論文網2013-12-25；

2、河南登封、河北武安兩個朝陽溝村，你認為哪一個才是正宗？今日頭條2019-11-30楊東升的視野；

3、賞析豫劇電影《朝陽溝》中的人物王銀環，愛戲網2019-06-03；

4、《朝陽溝》現象和“三團精神”，光明日報2018-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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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系昆侖策研究院高級研究員；來源：昆侖策網【原創】修訂稿，作者授權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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