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全國享有良好口碑的優秀民營企業胖東來突遭媒體聯手潑污式批判，這里的媒體不是一般自媒體，而是正規新聞媒體。這讓我產生了極大困惑：這些口口聲聲要維護胖東來員工“私權”的媒體到底要干嘛？胖東來這家企業辦得不好嗎？偷逃稅了？欠薪了？克扣員工工資了？違反勞動法、民法典了？強制員工加班了？賣假貨了？全都沒有啊，在我看到聽到的關于胖東來的新聞中，沒有負面新聞，而且這是一家真正為員工著想、讓員工感到家的溫暖溫馨的企業，是一家不搞996、不搞“福報”的企業。可這樣一家企業為什么就突然就遭到口誅筆伐式的圍獵了呢？胖東來是一家商業超市，2023年營業額107億元，2024年營業額預計超過150億元。胖東來是一家具有獨特經營理念的商業企業，對商品質量和商業服務做到極致，硬是把一家商超做成了一家打卡景點，每年來胖東來的顧客95%以上來自全國各地，僅今年中秋國際假期就接待游客達270萬人次。胖東來員工的待遇也是令人眼前一亮。員工每天上班7小時，全年休假在140天到190天，除30天帶薪休假以外，還有10天不開心假，親人生病和自己不舒服都可以請假，員工只要提出請假，主管都會批準。胖東來員工的收入更讓人羨慕，一般員工（就是一般員工而不是管理人員），工資都會在7000元以上，最低不會低于6500元，高的達到8400元，當然還有各種福利。這樣一家把為顧客服務做到極致、以員工為本的企業怎么突然就遭到媒體群起而攻之呢？
原來是11月20日晚，胖東來創始人于東來在社媒發文表示：從明年起，為了推動美好生活，引導社會文明生活，理性科學、輕松真情地展開生活。胖東來人結婚不允許要彩禮或付彩禮，婚禮不能鋪張浪費，酒席只能邀請親朋好友，且不能超過五桌！如果做不到，公司從制度建設上制定將取消一切福利！于東來還表示，為了讓更多人輕松美好地生活，胖東來公司正在逐步制定很多理性科學的生活方式方法。未來公司培養的胖東來人，都將擁有自信、獨立、健全的人格，活出青春、熱情、輕松陽光的、與世界文明同行的、自由美麗的生命狀態。消息一出，莫名其妙地就遭到了眾多媒體的圍獵。我開頭說過，這些媒體不是一般自媒體，而是正規新聞媒體。
比如11月21日，也就是于東來發文的第二天，某京報就立即發表了快評《胖東來莫把員工私生活也管起來》，文尾還專門提示作者為律師，這似乎是為了顯示其評論內容的法律專業性。文章開頭就設置了話題，認為于東來發文中所說的“未來的胖東來人是不允許靠父母買房買車”“胖東來人結婚不允許要彩禮或付彩禮”“婚禮酒席只能邀請親朋酒席不能超過五桌”，如果做不到的，公司從制度建設上將取消一切福利。這些說法引發廣泛爭議。然后說，在輿論場上胖東來的這些說法被不少網友批評“管得寬”，而且也涉嫌違反勞動法等法律法規。
文章評論道：如果打著“為員工好”的旗號，把手伸到員工的私生活當中，則不得不引起警惕。然后得出結論說，這些舉措終究涉及員工的私人生活，已經超出了企業管理的權限。而一旦作為制度強制性推行，則可能涉嫌違反國家法律、行政法規及政策規定。企業再“好”也只能在法律的范圍內“好”，而絕不能以“好”的名義干涉員工的私生活。顯然某京報評論認為，胖東來如果這么做，就是干涉了員工的私生活，就是違法。也是11月21日，某湃新聞發表評論《“家長式”管理，講不好現代企業故事》，評論中說，一連串“不能”“不允許”，于東來為員工制定的這些“新規”，散發著濃濃的“舊味”，不出意料地在網絡引發了巨大爭議。現代企業文明的一個重要標志就是邊界感，也即在工作之外，公司與員工之間有著清晰的界限，公司需要充分尊重員工的私人空間和基本權利。因為企業和員工說到底是平等的雇傭關系，企業可以在員工福利上多做加法，但是不能在員工義務上做超出雇傭關系的加法。這次不少網友不客氣地直言，從這番規定中嗅到了濃濃的“爹味”。“封建家長”式的管理，講不好現代企業故事。公司公私分明，才是真正的商業文明。11月21日，某方日報發評論文章《胖東來給員工提要求，公眾為何不買賬？》，其結論是，莫讓管理之手觸及本不該進入的個人私域。11月22日，某黃河發表評論員文章《胖東來要留神跌入“造神陷阱”》，評論認為，此番言論并非對日常工作標準的要求，而是一種超出契約關系的、帶有威脅意味的對個體私權的干涉，這種凝視更像是父權敘事而非現代職場敘事。胖東來為員工帶來了更多的福利，員工也只應該在工作場景內給予回報，而作為獨立個體的人權則不應該被讓渡或者做任何形式的“等價交換”。無論是個人還是某家企業，身處榮譽當中，自然希望這份榮耀能繼續延伸下去，這無可厚非，但是當被輿論越捧越高時，千萬不要忘記自己的根莖還是在大地深處——不要忘記來時路。這里我不禁要問，他們所說的不要忘記的來路到底是哪里？到底是哪條路？11月22日，某某河再發評論《于東來“爹味”言論的再思考：公共責任與個體權利如何權衡》，評論稱，新京報、澎湃新聞、廣州日報、齊魯晚報等媒體（注：原文如此）也相繼發表評論，觀點亦基本趨同。胖東來事件，從廣義上看，不僅是企業承擔社會責任時遇到的一些倫理問題，甚至也可縮影為公共治理的問題，因為這里既牽扯移風易俗、個體私權、企業自主權以及公序良俗和輿論評價等。雖然指涉者眾，但核心問題無外乎兩個，即企業該不該或者說是否被準許參與進個體私生活的范疇？如果可以的話，該以何種形式參與？文章認為，我們依然需要強調的是，個人權利是不應該做任何形式的“等價交換”的。無論這種帶有強制性意味的交換，是一家無良企業還是良心企業，都不應以面貌的不同而改變“私權不可被粗暴干涉”這一根本問題。胖東來的“爹味”，就在于它承擔公共責任時的“自我”與作為企業承擔分內職責時的“自我”，越過了那條微妙的邊界線而“打起了架”。初看這些評論，好像說的都有些道理，甚至都頗有道理，都義正詞嚴，都強調了一個“法”字，一個“權”字，都站在了美西方一直宣傳的人權、私權價值觀的高地上，特別是那句“私權不可被粗暴干涉”隱然是那句代表西方人權名言的“風能進，雨能進，國王不能進”里面來的。但細細一琢磨，就會發現這里面有一些變味、有一些不是滋味的東西。第一，這些評論全都將火力集中于于東來文中所說的“如果做不到，公司從制度建設上制定將取消一切福利！”中的“一切”兩個字。殊不知，這個“一切”所定義的只是胖東來內部的福利，而不是一切收入，也并沒有說如果不執行就降低工資、解除聘用或開除，這是一個根本性原則性的差別，所有評論都沒有指出這個重要差別。也就是說，胖東來是在以企業內部的福利來推動移風異俗、倡導社會良好風氣。如果一家企業連自己內部福利都作不了主，都被扣以違法違規的帽子，那么這個企業還如何能夠做得更好，還如何能夠承擔起社會責任？我以為，這些群體性、批判性的評論是在以偏概全、偷換概念、抓住一點不及其余，如果于東來說要拿一切收入甚至解除勞動合同來強制推行，或許還算得上是違法，而現在胖東來所使用的方式僅只是內部福利，而且只是倡議，就要被人上綱上線，大加鞭撻，給人一種別樣的滋味。第二，這些評論全都是首先設置議題，就是胖東來即將采取的措施或者即將推行的這些倡議“引發廣泛爭議”，然后說輿論場上胖東來的這些說法被不少網友批評“管得寬”，涉嫌違反勞動法等法律法規。前面我說了，胖東來只是以取消內部福利來倡導良好社會風氣，何來涉嫌違法？再說了，這次引發廣泛爭議本就是由這些媒體引發的，然后將他們自己引發的爭議說成是網上網友們進行的爭議，即他們自己設置話題，進行炒作，然后以網上爭議的名義把胖東來架到火上進行烤問。我們都知道，一個企業、一種產品一旦在網上被污名化而引發掘墳鞭尸般的批判，被貼上某個可怕的標簽，會像中毒一樣再難洗清。其實我并不擔心某一家媒體對胖東來進行批評甚至批判，這沒有什么，甚至真的可以促進這些商超改進工作。但當一大批媒體突然在同一個時間點使用同一種話術、選擇同一個話題對胖東來進行大規模、以點概面的潑污式、批判會式的聯手討伐時，顯然就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批評了，而讓人感到這種批判來頭不一般，絕對不一般。第三，在所有這些帶有攻擊性、污名化的的評論中，所用詞語全都強調企業與員工是雇傭關系，除了雇傭關系，就沒有一丁點其他關系。于是我想起現在社會上普遍采用的勞務派遣。以前大家還都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家企業的打工人，現在經過勞務派遣的中間環節之后，連打工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個單位的打工人了，所打工的單位不是他們的單位，勞務派遣的單位又不是他們打工的單位。這又讓我想起了富士康曾經發生的近二十起跳樓事件，在冰冷的跳樓事件背后是資本家與雇傭者之間冰冷的一紙合同和邊界感，沒有任何精神和情感依附的現代資本主義生產關系，難道這就是他們所要的純粹的沒有任何依附感、沒有任何感情紐帶的雇傭關系？難道這就做到了有邊界感？這就做到了保障人權？這就維護了所謂的私權？在這些冷冰冰的邊界感、私權、人權背后，是對廣大打工人的漠視、冷視、無視，而胖東來這種有著家一般溫暖溫馨的企業反倒被潑以各種臟水。如果都按這些媒體所要求的有邊界感，沒有爹味，那么，是否就是要我們的打工人全都生活和工作在一種有高墻似的邊界、機器式、冰冷、甚至是一種麻木的空間中？第四，我們必須注意這些評論中對胖東來所使用的“罪名”，因為這些“罪名”的用詞絕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善意的提醒和批評，而全是非常絕對的詞語：絕不能干涉員工的私生活，作為獨立個體的人權則不應該被讓渡或者做任何形式的等價交換，現代企業文明的一個重要標志就是邊界感，公司需要充分尊重員工的私人空間和基本權利，濃濃的“爹味”，“封建家長”式的管理，公司公私分明才是真正的商業文明，莫讓管理之手觸及本不該進入的個人私域，一種超出契約關系的，帶有威脅意味的對個體私權的干涉更像是父權敘事而非現代職場敘事，胖東來的“爹味”越過了那條微妙的邊界線，私權不可被粗暴干涉。在這些評論中反復被提及的是胖東來干涉了員工私生活、人權、邊界感、個人私域、契約關系、商業文明、個體私權、爹味、封建家長、父權這些詞，當這些媒體將這些幾乎都是來自現在美西方常常強加在中國頭上的名詞或罪名綁在于東來和胖東來身上時，我簡直不相信這是于東來和胖東來的形象，難道胖東來如此罪大惡極、罪不可赦嗎？這里我們看不到哪怕一丁點中國式社會主義的企業文化和價值觀，而全都是資本主義視域下冰冷的資本家與打工人的關系，沒有人文關懷，沒有社會體貼，沒有精神撫慰，沒有道德追求。第五，我感到奇怪的是，這次群起而批判胖東來的，不是自媒體，而是正規媒體，他們都打著關心員工私權、人權、私域、個體權力的旗號，似乎非常關心胖東來員工的幸福。可我要問一問，你們對胖東來員幸福的關心有超過于東來嗎？你們在談論所謂的人權、私權的時候，問過胖東來員工自己的感受和想法嗎？你們高高在上，捧著美西方的所謂人權、私權臭腳，敲擊著鍵盤，把污水潑向胖東來，你們到底在代表誰？你們到底在倡導什么價值觀和什么樣的社會風氣？你們就是這樣以潑污的方式來保護優秀民營企業的嗎？這不能不讓我想起最近網上出現的對民族品牌百雀羚和對臺灣愛國企業旺旺的潑污行動，一些媒體一邊高喊著要保護民營經濟、保護民族品牌的口號，一邊卻對優秀民營企業、愛國企業、優秀民族品牌痛下狠手。第六，胖東來倡導的結婚不允許要彩禮或付彩禮，婚禮不能鋪張浪費，讓公司培養的胖東來人擁有自信、獨立、健全的人格，活出青春、熱情、輕松陽光的、與世界文明同行的、自由美麗的生命狀態。這是一種多么美好的企業文化和社會追求，體現了于東來個人和胖東來企業的社會擔當。可我們的媒體沒有去宣傳報道胖東來的這些企業文化與社會價值和社會責任追求，而是抓住胖東來要用取消一切福利來推動移風異俗的倡議中的“一切”這個字眼進行潑污式批判，仿佛在胖東來的身上搜到了一只蒼蠅一般的興奮。現在我們社會、我們絕大多數企業所追求的是一種以金錢為唯一追求、以個人為唯一存在的價值觀，喪失了社會責任、道德追求，使我們社會變得越來越功利，越來越冷漠、越來越自私、越來越自我、整個社會變得冷冰冰的，沒有人情味，沒有道德感，沒有社會責任，沒有人與人之間的關愛，而我們的媒體不是去宣傳謳歌胖東來所追求所倡導的充滿真情、正義、正直、關愛、責任的價值觀，而是抓住胖東來文中的“一切福利”大做文章，大有不搞垮胖東來所倡導的價值觀絕不罷休的架勢，我要問，你們到底要干什么？第七，我奇怪的是，為什么這些媒體對某網約車公司向國外出賣國家數據情報的嚴重違法行為不置一詞，對某網絡購物平臺公司搞無序競爭的違法行為不置一詞，現在卻對優秀民營企業胖東來大搞潑污式批判呢？而且參與這次批判胖東來的又多是平時喊著叫著要“保護民營企業”的媒體，到了真的需要保護的優秀民企卻群起而攻之，就像他們商量好了的樣子。難道胖東來這樣優秀的民企不需要保護？難道胖東來跟他們所要保護的民企不是一類民營企業？記得有一位網紅經濟學家也是拼命喊著叫著要“保護民營企業”，卻對我國最大民營電池生產商寧德時代大喊“天下苦寧王久矣！”現在，是不是又有人要喊“天下苦胖東來久矣”了呢？第八，我現在還要強調，胖東來只是對不執行倡議的員工“取消一切福利”，并不涉及工資、工作，沒有任何違法違規的地方，并沒有強制干涉員工私人生活，某個員工如果不想要企業給的那份福利，完全可以不按胖東來倡議的規定去做，這是他個人的權力，也就是所謂的私權。如果認可胖東來所議的良好風氣，那么就理應自覺地遵守胖東來內部的倡議，因為那是一種充滿美好情懷的正能量的倡議。那些在“一切”上打主意的媒體的宣傳應該停止了，應該反思一下了，應該學習一下我們國家到底需要什么樣的價值觀和道德觀了。如果我國所有企業都能夠像胖東來一樣以追求極致服務、以勇擔社會責任為宗旨，那么我們國家的社會風氣恐怕要比現在好上十倍百倍，那就真正達到了風清氣正、相互關愛的社會主義社會的境界，這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對嗎？第九，胖東來是一家沒有上市的公司，他們不搞融資，這和華為一樣，于東來和任正非有一個共同的底線，那就是不上市、不融資、不受資本控制，這一點非常值得我們好好思想。上市和融資并非我們搞好企業的前提和唯一選擇，不上市、不融資同樣可以辦出頂尖優秀企業。那么我們就要問，是否會因為這家優秀企業不上市、不融資、不向資本低頭，而得罪了某些資本勢力呢？華為因此受到了美國最嚴厲的制裁，胖東來會不會也因此而受到某種潑污呢？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們要警惕的是，這次為什么會有那么多媒體聯手給胖東來頭上扣那么多頂帽子？我們要多想想，這次批胖東來的罪名為什么是人權、私權、爹味、封建家長等等？我們要警惕批胖東來的這些正規媒體是如何形成聯動效應的？我們的社會需要溫暖和責任感，我們的企業也同樣需要溫暖和責任感，胖東來在溫暖和責任感這兩個方面都為我們做出了表率，我們要保護好胖東來的這種精神追求和責任擔當，而不要一瓢水給澆滅了，不要讓我們的企業變得冷冰冰的沒有感情、沒有溫度、沒有情懷，不要讓我們的社會變得自私而冷漠。我們的社會需要溫暖、需要責任感、需要正義的力量，需要于東來和胖東來的美好追求和精神擔當。（作者系昆侖策研究院高級研究員；來源：昆侖策網【作者授權】，轉編自“李光滿說”，修訂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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