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自由主義根本就不是解決資本主義內在矛盾的靈丹妙藥。西方發達國家在維持原來的高福利方面越來越力不從心。美國如此,西歐如此,就連被國內公知們大肆吹捧的北歐,也已經開始頂不住了。北歐國家之一的冰島,在全球金融風暴之后,整個國家幾乎面臨破產。南歐的希臘因為國家財政陷入困境,也無法維持過去的福利政策。
文章說,美國工人原來生活還是不錯的,工資不低,福利也很好。為什么?因為有個蘇聯存在。蘇聯是社會主義國家,勞動者憑勞動吃飯、掙錢。雖然蘇聯的科學技術在很多方面比美國差了那么一截,但蘇聯人民,特別是基層勞動者的生活還是不錯的。在美國與西方在自己的國內推行高福利制度之前,西方工人勞動者的生活狀態是比不了蘇聯的。
在二戰后,蘇聯恢復得相當快,而且普通人民的生活提高得也很快。雖然蘇聯在農業與輕工業消費品的生產上是有著較大不足的,但蘇聯人民最基本的消費都是非常便宜的。面包、牛奶、肉類、蔬菜、水果這些基本營養都不貴。用電、用水也很便宜。所以蘇聯人民最基本的生活是不用擔心的。而且在醫療和教育方面,蘇聯做得也非常好。這一點,當時的西方國家是無法與蘇聯相比的。
在所謂冷戰開啟之后,美國與西方國家都在與蘇聯比拼,要讓世界看看到底誰能戰勝誰。蘇聯很有信心,因為它相信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美國和西方是很害怕蘇聯的。但是他們比蘇聯有錢。既然比蘇聯有錢,可是為什么還要害怕蘇聯。因為資本主義國家的錢主要都在大資產階級手里。而美國與西方要和蘇聯競爭,必須要在普通勞動者的基本生活質量與水平上勝過蘇聯。
在要戰勝蘇聯的動力下,西方首先提高了稅率。在所得稅方面,你錢賺得越多,稅率就越高。通過高額稅率,國家從資本家那里拿到了不少錢。這些錢中有很大一部分就用在基層百姓的生活福利方面。當然,這種高稅收也有一部分用于發展軍備、擴充軍備方面。那篇文章只講到了高額稅收用在福利政策上,沒有提到擴充軍備上,這是一個小小的瑕疵。
八十年代,中國有不少人開始出國,看到西方國家普通民眾生活的富足。這時,就有人開始散布所謂社會主義不如資本主義的觀點。其實,如果準確地說,西方國家普通民眾的那種富足,恰恰是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向社會主義國家學習的結果。社會主義國家沒有剩余價值。勞動者創造的財富一方面用在國家建設的擴大再生產方面,另一方面就是用在人民生活的質量改善方面,包括各項福利制度方面。如果實事求是地說,那就是原來一直就比社會主義國家富裕的資本主義國家,在學習了社會主義的福利政策之后,才取得了所謂略優于社會主義的那么一點成績。
本來,社會主義的福利制度是有著很大優越性的,因為沒有資產階級占有剩余價值。但美國與西方開始實施高稅率與福利政策之后,社會主義國家的這一項優越性就不那么明顯和突出了。說起來,因為社會主義國家在總體上都是比較貧窮的。至少在經濟存量方面,幾乎所有的社會主義國家都比不上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所以西方國家通過高稅收而能夠實施福利政策。這種福利所消耗的物資與貨幣,在絕對值上,都是有可能超越社會主義國家的。
西方之所以要這樣做,就是要證明資本主義不比社會主義差,甚至還要優于社會主義。在資本主義制度統治下的老百姓,其生活可以比社會主義國家的老百姓還會更好一些。原來社會主義國家人民的優越感受到很大的打擊。一些社會主義國家的普通百姓開始向往西方的富足與發達。
那篇文章說,為什么西方國家的資本家同意被征收如此高額的稅?原則上說,資本家當然不愿意被征收這么高的稅。但是西方國家的統治者說,為了戰勝蘇聯,戰勝社會主義,我們必須這么做。因為如果我們也被社會主義所戰勝了,我們的所謂自由世界(即資本主義的市場經濟的制度)就將不復存在。你們資本家就會被送上絞架或者斷頭臺。這比現在只是向你們征收一點點稅要痛苦多了。資本家一想,可也是啊,于是就接受了這樣的政策。
文章說,蘇聯解體之后,社會主義制度對西方資本主義的威脅也就不復存在了。原來的高福利政策也就沒有必要維持下去了。從那時起美國與西方國家工人階級的日子開始不好過了。所以這篇文章的標題就寫成了:蘇聯衰亡后,美國工人的生活一落千丈。
這個邏輯其實并不完整。資本主義的問題不可能只是依賴于所謂福利政策就能夠解決的。即使在冷戰時期,西方資本主義認為他們面臨蘇聯巨大的挑戰,所以通過高稅收來維持高福利。但這樣的情況其實在蘇聯解體之前,就已經顯露出頹敗之勢了。
在冷戰初期,大約從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初,西方資本主義發達國家每年美元的經濟增長率大約為6%。由于西方發達國家底子厚,基數大,所以這樣的增長率已經是非常不錯的了。這種增長率的經濟狀況,再加上高稅收,所以支撐西方國家的福利政策基本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在1973年第四次中東戰爭爆發后,阿拉伯產油國由于不滿西方國家對以色列的偏袒,對西方國家實行石油禁運,導致出現了能源危機。這場能源危機對西方經濟打擊非常大,西方國家的經濟增長率一下子下降到3%以下,有的甚至長年在1%左右徘徊。在這種情況下,再想維持原來的高額稅收,難度就大了不少。
其實,能源危機只是一個誘因。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的問題在于資本主義內在的本質矛盾,即生產社會化規模不斷擴大與生產資料私人占有之間的矛盾,同時也就是剩余價值的生產與占有所導致的矛盾,必須決定了西方世界經濟的高增長是難以為繼的。到了八十年代,那時蘇聯還沒有解體,但是美國的里根總統,與英國首相撒切爾夫人,極力推行新自由主義經濟政策,目的就是要從他們自身的經濟困難中解脫出來。
但是,新自由主義根本就不是解決資本主義內在矛盾的靈丹妙藥。西方發達國家在維持原來的高福利方面越來越力不從心。美國如此,西歐如此,就連被國內公知們大肆吹捧的北歐,也已經開始頂不住了。北歐國家之一的冰島,在全球金融風暴之后,整個國家幾乎面臨破產。南歐的希臘因為國家財政陷入困境,也無法維持過去的福利政策。
這些因素,與蘇聯解體并不具有直接的關系。這是資本主義的矛盾本質所決定的。即使蘇聯不解體,冷戰沒有結束,美國與西方原來的好日子也是維持不下去的。
(作者系北京航空航天大學教授、昆侖策研究院高級研究員;來源:昆侖策網【作者授權】,轉編自“北航老胡之閑話”微信公眾號;圖片來自網絡,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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