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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天,《云南信息報》發表了云南省咖啡協會的長篇文章質問阿里巴巴:云南生產的咖啡質量到底存在什么問題?阿里巴巴有什么資格聯合雀巢要求云南改變咖啡生產標準?
這篇文章的信息量很大,我總結出三個重點:第一,不知道是雀巢拉上了阿里巴巴,還是阿里巴巴拉上了雀巢,但是從云南省咖啡行業協會的回函來看,把火力集中對準了阿里巴巴:
第二,云南想發展自主咖啡品牌,遭到了來自阿里巴巴的阻力,于是咖啡協會內涵:是你阿里的意思還是背后其他跨國公司的意思(沒錯,雀巢說的就是你):
第三,很慘烈的事實:受國外咖啡企業收購云南咖啡定價影響,云南咖啡賤賣了30年!每噸咖啡豆相比國際同等產品,至少每噸減少收入3000元人民幣左右,云南咖農30多年來至少累計損失了上百億元的人民幣,這是不爭的事實。
阿里巴巴真是好公司啊!又一次提供材料教育了人民。這一次的材料不是福報,不是壟斷,而是熟悉又陌生的兩個字——買辦。人家云南咖啡協會質問的很有道理:你阿里巴巴又不是咖啡企業,為啥要當雀巢的排頭兵、馬前卒呢?
下面這段理論知識我講過很多遍了,但是因為非常重要,還有很多新讀者沒有看過,所以我不厭其煩地再講一遍。這是當代偉大的馬克思主義學者沃勒斯坦的理論,當今世界分為四個階級:
第一階級就是美國,英國、瑞士一半在第一階級,一半在第二階級。第一階級統治者金融業,美元是全球通用貨幣,美聯儲一印鈔,全世界通貨膨脹,坐享其成割韭菜。同時他們也是意識形態與文化輸出的高地,為什么文化產業是英國的支柱產業?因為英語的地位在全世界無可比擬。美元、英語這就是第一階級最耀眼的標志。
第二階級以日德法等國為代表,負責高端技術制造業和奢侈品產業,通過高新技術企業、專利壁壘和剪刀差價剝削全世界,也算是國際局勢中的“上等人”。
第三階級就是中國,東亞半工業化地區,以及近年來的東南亞和非洲部分地區。從事中低端奴工工作——就是勞動密集型產業的生產,算是世界貿易產業鏈的最底層。
第四階級的亞非拉落后地區。他們連世界貿易的產業鏈都難以進入,是標準的“化外之地”,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原材料產地、發達國家垃圾出口地、生物化學試驗場和人體器官提供方。不只是經濟如此,政治、文化同樣會有這樣的高低之分,全世界就是一個龐大的金字塔,特權永遠只屬于塔尖的那一小撮人。
國際貿易中的剪刀差價就是發達國家“剝削”發展中國家最重要的手段。簡單說來就是抬高制成品價格,壓低原材料、半成品價格,一個國際大品牌在中國的生產,下游加工產業只能獲取利益的極少部分,僅僅負責品牌維護和設計的“貼牌費”占據了絕對多數,這是與馬克思主義價值規律相悖的。發達國家能夠獲利因為貿易規則是他們制定的,定價權是他們一口說了算的。還記得我們政治課本上的漫畫么?
對于我國來說,長期在國際貿易中處于第三階級的狀態——即作為發達世界的血汗工廠。在八十年代,我國融入了世界貿易體系,對我國來說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就是能夠讓我國人力資源優勢得到充分發揮,中國人民吃苦耐勞,無論是血汗工廠還是996,只要能給自己、給家庭一個更好的未來,都心甘情愿為之拼搏,這也是中國在世界范圍內獲得了人工成本的比較優勢,推動了本國經濟發展。
壞處是中國人民的血汗成果,絕大多數被跨國資本和買辦集團攫取了。西方憑借先發優勢和剪刀差,站在了國際貿易體系中的金字塔頂端,憑借品牌、專利、設計、知識產權,賺走了一件商品絕大多數利潤,留給中國勞動者和本地企業家的,僅僅是一盤大餐中剩下的油花。
就拿雀巢咖啡來舉例子,雀巢在全世界基本壟斷了速溶咖啡市場,大量優質的咖啡原產地,都被雀巢掌控,在生產端壓低種植農民的成本,在消費端通過品牌溢價獲取暴利,這就是大品牌經典的“一魚兩吃”。類似的新聞隨便一搜就很多,2011年《經濟參考報》發表報道《雀巢利用壟斷地位克扣奶農》,引用如下 :
城市是黑龍江省養牛第一大市,多年來,這個市每日所產的1200噸鮮奶被世界知名企業瑞士雀巢集團旗下的乳業企業———黑龍江雙城雀巢公司所壟斷。萬龍鄉奮斗村奶農趙永武告訴記者,雀巢公司克扣奶農,多年來從未間斷過。平均一桶奶扣1公斤,有時候送一次奶要被扣3公斤,兩次奶扣6公斤。該村的奶農被扣急了,就不給雀巢公司交奶。
奶農反映,雀巢公司不僅在秤上做手腳,計數器也“暗藏貓膩”。奶農交的奶上過秤后,把自己的交奶卡在POSS機上刷一下,交奶斤數就會刷到卡里。記者發現,刷到奶農卡里的數字,并不是奶秤顯示屏上的數目,小數點后面的一位數被“處理”了。收奶員告訴記者,POSS機由雀巢公司設定。
雙城市奶農還反映,雀巢公司還將“以質論價”變成克扣奶農的手段。黑龍江省明文規定,鮮奶達到國家標準,就該按政府指導價付錢,但雀巢公司卻把鮮奶分四個等級收。比如三季度雀巢對外稱奶價是每公斤2.97元,其實奶農交的一等奶才能達到這個價格。如果是四等奶,連2.7元都達不到,而且出現四等奶的奶農,要承受一個月的低奶價。對于奶農反映的問題,雙城市畜牧局副局長霍志宏承認,確實收到了對雀巢公司的投訴,一是細菌含量問題,二是奶量多少問題。他說,2002年,政府對奶農反映強烈的有克扣問題和不透明問題的奶站進行了整頓,一個奶站站長被判刑,幾個被撤了職。
雙城市奶農反映,在2010年黑龍江省實施鮮奶收購政府指導價之前,雀巢公司給奶農的收購價是最低的,有時才1.6元一公斤。政府還阻止奶農把奶賣給外地企業,并曾由公安、畜牧等多部門組成工作組四處攔截。雙城市畜牧局介紹,雙城市在2002年前后曾跟雀巢公司簽有協議,不準雙城市再建其他乳品企業,雙城市的鮮奶原則上必須交給雀巢。
這個例子足夠生動形象,不需要我再過多解釋了。可以想象,云南咖啡產業經歷了雀巢公司怎樣的刁難,也可以理解云南省咖啡協會的一腔怨氣了。
今年國慶檔上映的電影《一點就到家》就是以云南省咖啡業為主題的,雖然整部片子充斥著對中國農村、農民的固化印象與偏見,是一部小布爾喬亞癔想的“創業神劇”,但是有一段很不錯——也是諷刺雀巢的(電影里這個公司名字叫星雀),生動形象地展示了國際資本對于本地咖農的刁難:
星雀公司要求主角團隊種植公司提供的咖啡種子,按照公司標準種植流程來,其實就是通過砸錢(收購)打壓本土品牌,不允許中國出現可能威脅到跨國資本壟斷地位的新興力量,讓黃種人繼續做白皮的低端奴工。
電影里直接就講了這個故事,這也是國際貿易中一個經典的故事:雀巢公司壟斷了埃塞俄比亞最好的咖啡豆瑰夏,幫助雀巢一步步成為國際咖啡巨頭,而埃塞爾比亞的咖啡產地,還像一百年前一樣貧窮。你說公平,抑或不公平?主要看你的屁股坐在哪里了,是坐在跨國壟斷資本那里,還是與勤勞貧苦的本地人產生共情。
原材料&加工,YES;自主品牌,NO。我們盎撒人(和盎撒人的走狗)真是太厲害辣!
這些都是有完整的理論支持的,著名左翼思想家大衛·哈維在其著作《新自由主義簡史》中就梳理了新自由主義經濟模式成功的邏輯:為什么里根政府撒切爾政府有底氣搞新自由主義,有底氣賣光國企、削弱實體經濟、大搞貨幣與金融?因為八十年代中國對外開放了,融進了世界經濟體系,提供了大量的廉價勞動力,讓西方國際資本有了產業轉移的巨大戰略空間,從剝削本國人變成了剝削中國人,大大緩和了國內的經濟壓力與階級矛盾。
大衛·哈維說得很明白:中國成為了資本主義的大恩人——這句話哈維說得時候是滿懷悲憤與憐憫之心的,但是被國內媒體一翻譯變成了中國的驕傲,實在是南轅北轍。當時美蘇對抗進入了最后關頭,蘇聯難受,美國也難受——西方發達國家經歷了從六十年代開始長達十多年的經濟“滯漲”時期,真要到最后拼家底,還不一定誰能耗過誰呢。然而就在這個當口,中國這一塊肥美的勞動力蛋糕開放了,一下讓美國和西方世界大回血,讓他們有能力有資本去搞新自由主義經濟那一套——去實體化,玩金融,印鈔票,高端吸血。美國一回血,最后撐不住的就是蘇聯了。
我們當年不光提供了那么多廉價勞動力,我們還用寶貴的外匯進口了那么多高級小轎車呢,怎么看我們都是西方世界的大恩人,然而這群白皮從來不知道感恩,認為他們現在高高在上的吸血生活是理所應當的,中國想要發展獨立的技術與產業還要打壓我們,這就是赤裸裸的不要臉了。
這一點是公認的:無論是每個中國人民還是整個中華民族,都不甘心于成為發達國家的血汗工廠,我們也要搞自主研發,我們也要產業升級,我們現在就出在世界體系第三階級向第二階級進階的途徑,我們想造世界固有體系的反,我們想革既得利益集團的命,自然也會招致巨大的反撲。
這話我說過很多遍了,我再強調一遍:我們實現經濟升級的最大阻礙在哪里?不是外部,而恰恰是我們內部。國內的買辦階級、自由派專家學者和部分官僚組成了復雜的利益集團,他們是我國從第三階級進階到第二階級的最大阻礙。
什么是買辦?我用《讓子彈飛》的情節解釋過中美貿易摩擦的問題,在電影《讓子彈飛》三大影帝飆戲的高潮段落“鴻門宴”中,黃四郎要“三七開”,張麻子要“五五開”,就是代表著我們現在想“站著,把錢掙了”,不再甘心于作為血汗工廠,“三成還得看人的臉色”。
但是師爺就更厲害了,直接向黃老爺獻媚——“兩成就夠了”。我們就把黃四郎想象成美國。師爺“二八開”的觀點代表的就是買辦階層,以及我們領導干部中的妥協派;而張麻子平等獨立、共享收益的立場,不僅僅是一些老革命所堅持的,更是全國人民的共同訴求。
對于買辦階層來說,帝國主義能賞給他們“兩成”,他們就山呼萬歲謝主隆恩了;對于少數革命立場不堅定的干部來說,美國人那么強大、那么先進、那么發達,跟我們做生意,多掙一點錢也是合情合理的。但是,新時代中國人民的訴求不一樣了:我們跟美國人的地位就是平起平坐的,要么五五開互惠互利;要么你們別把我們當成廉價勞動力和任人宰割的韭菜。
師爺說:“不能拼命啊,拼命怎么掙錢啊?”所以說這是一個屁股問題而不是腦子問題——師爺的屁股可高高掛在樹上呢。
誰能想到,阿里巴巴這次竟然扮演了雀巢幫兇的角色,自覺地把屁股坐在了買辦的位置上。
前兩年美國打壓我們的時候,有一種聲音叫“中美夫妻論”,依然對美國統治階級抱有不切實際的幻象。其實我這兩篇文章的分析大家可以看到了:我們非但不是美國的老婆,還是他工人爺爺!辛勤勞動的中國人民,讓西方世界能夠鋪張浪費玩得起新自由主義經濟模式,像極了自己省吃儉用,供自己孫子胡吃海喝的老祖父。
我們工人爺爺不但供養了美國,還供養了一小撮國內的買辦階級,這是最危險的階級敵人。他們跟美國做生意只想二八開——因為兩成都是他們自己吃下了,他們不想讓全體人民與美國分享五五開的收益,他們把小六子的死當成了撈錢的資本——小六子是誰?抗美援朝烈士。
任何民族資產階級都具有這種雙面性。在毛選開篇《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一文中,毛澤東主席指出:“民族資產階級對于中國革命具有矛盾的態度——他們在受外資打擊、軍閥壓迫感覺痛苦時,需要革命,贊成反帝國主義反軍閥的革命運動;但是當著革命在國內有本國無產階級的勇猛參加,在國外有國際無產階級的積極援助,對于其欲達到大資產階級地位的階級的發展感覺到威脅時,他們又懷疑革命。”毛主席為民族資產階級的未來下了一個“預言”,這個“預言”成為了他們至今都無法擺脫的命運符咒:民族資產階級必定很快地分化,或者向左跑入革命派,或者向右跑入反革命派,沒有他們“獨立”的余地,以其本階級為主體的“獨立”革命思想,僅僅是一個幻想。
歷史上民族資產階級的“分化”,或倒向無產階級和先鋒隊,參加新民主主義革命;或倒向帝國主義,出賣自己的靈魂和屁股,成為買辦走狗。這兩種道路就是民族資產階級身上命中注定的未來。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毛主席的經典論斷:民族資產階級的軟弱性、妥協性。毛主席詼諧的把這兩個特點稱之為民族資產階級“從娘肚子里帶出來的老毛病”。我們歷史課本中這樣講:民族資產階級生長于發展中國家,希望改變為適合經濟發展的社會。但自身資金少、規模小、技術力量薄弱,既不敢也無力推動社會變革。
軟弱性、妥協性的根源在于其先天不足,即便在當今社會這一特征也適用:我們的產業主要是人力資源推動的加工產業,技術、知識產權、商標、流水線等都掌握在國際跨國資本手中。曾經“造不如買,買不如租”是從國家到企業的指導思想,說當今民族資產階級先天不足也是有理論依據的。
在抗日時期,我們也一直受到統一戰線內投降派的困擾。怎么辦?毛主席說過:“斗爭是團結的手段,團結是斗爭的目的。以斗爭求團結則團結存,以退讓求團結則團結亡。”“如果沒有斗爭,進步勢力就會被頑固勢力消滅,統一戰線就不能存在,頑固派對敵投降就會沒有阻力,內戰也就會發生了。所以,同頑固派斗爭,是團結一切抗日力量、爭取時局好轉、避免大規模內戰的不可缺少的手段,這一真理,已被一切經驗證明了。”(《目前抗日統一戰線中的策略問題》)
說到底就是斗爭。民族資產階級就好比大明湖上的蛤蟆,一戳一蹦跶,你不戳它就不蹦。一不留神它就跪了下去,當了買辦,跟黃老爺二八分成。所以無論國家還是我們普通民眾,都要對有投降主義傾向的民族資產階級提高警惕。國家的層面就不操心了,至少我作為一個普通勞動者,誰要投降當買辦,我就把他罵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作為一個普通勞動者、消費者,想跟大企業喊句話:你們這些托拉斯壟斷巨頭,別總想著內卷,別總想著薅國內消費者、勞動者的羊毛,有點理想有點遠見,漂洋過海、翻山入關,也從帝國主義那搞點肉來。這幾年來,我過批評百度的人血饅頭、阿里巴巴的釘釘、閱文集團的霸王合同、騰訊/愛奇藝的VVIP事件、滴滴的安全問題、美團餓了么壓榨外賣小哥、華為“四大名著”251等等等等,這一切的出發點只有一個——別把你們的獠牙對準我們老百姓。你要是真有本事,從國外刁幾塊肉回來,你自己吃的飽飽的,我們老百姓也沾點油花,你看我們夸不夸你?華為之所以能在普通民眾里有稍微好那么一點的口碑,還不是因為它真去外面叼肉了,大家看在眼里。
話糙理不糙,天地之間有桿秤,那秤砣是老百姓。我也認識很多大公司的PR、公關,他們總是抱怨無論做什么事都無法贏得群眾的滿意,群眾就是不明事理的“刁民”。就比如我寫文章批評釘釘、批評馬云,阿里巴巴舉報投訴過我好幾次,但是他們不會承認——因為承認這一點等于承認他們公關工作毫無價值白領工資——大公司的口碑歸根結底取決于你們自己做了什么。
總而言之:誰阻礙中國的產業升級,誰還想讓中國人民給發達國家白打工,誰就是民族的罪人。民族資產階級跪下去了,就成為了買辦,這是我們必須要警惕的。
作者:趙皓陽 來源: 大浪淘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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