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我們的國家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可以說與70年前的勝利有著密切關系。如果我們在70年前不能戰勝兩度侵略我們國家的侵略者,就不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今天我們懷念先烈,同時也展望未來,對中國的未來充滿信心。
70年前,就在這個地方,中國軍隊成功抵御10萬日軍的進攻,芷江戰役是中華民族抗擊倭寇的最后一戰,是一場完勝,芷江也成為第一個接受日軍投降的城市。這是中國人永遠驕傲的時刻,永遠驕傲的歷史。
70年后,中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我們的國家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可以說與70年前的勝利有著密切關系。如果我們在70年前不能戰勝兩度侵略我們國家的侵略者,就不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今天我們懷念先烈,同時也展望未來,對中國的未來充滿信心。
誰在推動金融帝國的衰落
互聯網的普及,從根本上改變了這個世界,包括美國。我曾經跟美國一些學者探討過,我說,你們認為中國是美國最強有力挑戰者,你們錯了,中國要走的是中國自己的路,而不是挑戰美國。真正對美國的未來,特別是對美國的全球地位構成挑戰的,是你們美國自己。
是美國人的“創新”,使自己走上了衰落之路。美國人一向驕傲地宣稱:“美國是世界第一創新大國。”的確,美國的科技創新引領全球,引領世界。但也正是創新,使美國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落。在美國所有引以為傲的創新中,最重要的創新就是互聯網。互聯網誕生以來,迄今為止,它一直在扮演工業生產、經濟生活、軍事變革的倍增器角色。但是,當互聯網遍及全球的時候,一切就將就發生不可逆轉的變化。這就是,互聯網將顯現它最重要的本質特征:去中心化。
“去中心化”為什么會導致美國衰落?因為“去中心化”將重構權力。互聯網極度普及時,“去中心化”“多中心化”趨勢,就將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地呈現出來。這一趨勢本身必將催生當今世界各國所追求的多極化格局,因而也就將最終解構美國一超獨大的霸權。今天的美國顯然還沒有深刻地認識到這一點,但它已經有了對自己遲早要衰落的恐懼。在這種恐懼的影響下,美國不是從理性角度出發,考慮如何應對互聯網帶來的“去中心化”大趨勢,做出有效的自我調整,而是錯誤地重蹈歷史上所有衰落帝國的覆轍:以為只要打壓住挑戰者,就可以保住霸權,并使21世紀繼續成為“美國世紀”。在這種嚴重的大戰略誤判下,最終,美國選擇或者說鎖定了中國。對于中國而言,這當然不是什么好事情,但也不完全是壞事情。中國人喜歡說“人無壓力輕飄飄”,當美國人的打壓構成壓力的時候,反而有可能使中國產生強烈的反彈,物理學原理告訴我們:作用力與反作用力相等。
資本的爭奪是根本的爭奪
中國正處在經濟轉型期,經濟將不可避免地出現一定程度的下行,而這種“下行”正在成為中國經濟新常態。同時,美國的經濟復蘇也一樣乏力。雖然從去年開始,美國不斷傳出一些經濟強勁復蘇的消息,特別到去年第四季度,美國經濟指數突然達到4%,讓全世界大吃一驚。很多人認為這是美國經濟強勁復蘇的信號。但僅僅幾個月后,今年第一季度統計顯示,美國經濟已下跌到2%。美國經濟為什么如坐過山車一般,原因究竟是什么?這里的奧秘恐怕只有美國人知道。
經濟學家喜歡說,現代經濟是信心經濟。當一個國家的經濟數據不好的時候,全球的投資人就會對這個國家的經濟前景缺乏或失去信心。那么,失去投資人信心的該國經濟就會變得更加糟糕。美國人對這一道理的了解顯然比任何國家都更深刻。因為美國今天是個借債度日的國家,所以它比任何國家都更需要良好的經濟數據,以吸引國際資本回流美國。這意味著美國人在經濟數據上需要做出更多的努力,以吸引國際資本。這也使美國的每一份顯示其經濟“強勁復蘇“的數據,看上去都讓人感到意味深長。今天,在爭奪國際資本的問題上,各個國家正在展開激烈的拼殺,美國和歐洲,美國和中國,美國和其他地區,數據之爭,已成為重要的手段和工具。
今天中國已經走到如此重要的一步,我們已經成為世界GDP第二大國。去年全世界的GDP總量達到77萬億,美國17萬億,中國10萬億,日本4萬多億。中國從四年前GDP全面超過日本,短短幾年時間,已經把日本遠遠甩在后頭,成為當之無愧的世界第二。
在這種情勢下,中國和美國在某種程度上迎面相撞似乎不可避免。美國已經做好準備,2010年開始提出一些新戰略,比如“亞太戰略再平衡”,其目標是針對中國,戰略重心移向西太平洋,海軍60%的兵力調到太平洋戰區。這都表明美國正在把中國作為主要挑戰對手來看待。除了在政治和軍事上向中國施壓外,美國更通過“TPP”(環太平洋合作伙伴協定)對中國進行經濟施壓。TPP作為美國排斥中國的經濟戰略,主要目的有三點:第一點是要解決美國的經濟安全問題。美國人認為在過去20年里美國經濟過于依賴中國,要擺脫這種依賴,需另起爐灶。第二點是要為互聯網經濟時代制定新游戲規則。WTO的貿易規則是美國人17年前主導確立的,很多規則已經不適合今天的全球經濟形勢,同時互聯網經濟的出現需要新游戲規則,美國人不希望中國成為新游戲規則的參與者和制定者。其意圖就是要在制定新游戲規則時,又一次把中國排除在外,等他制定完規則以后再讓中國加入,那時將迫使中國做出更多類似于加入WTO時的讓步。第三點則是要借TPP,阻止中日韓東北亞自貿區出現。美國為什么視東北亞自貿區談判為眼中釘肉中刺?因為美國要接受歐盟和歐元的教訓。歐洲共同體變成歐盟,又成功推出了歐元,使歐盟頓時成為世界第一大經濟體,這時,美國人才為時已晚地發現歐元對美元霸權將構成強大挑戰。所以這回,美國決不能容忍再出現新的挑戰者。
因為一旦東北亞自貿區形成,世界第三大經濟體就將出現。而東北亞自貿區一經出現,就不會停步,它一定會南下整合東南亞,形成東亞自貿區。然后,繼續向西,整合南亞次大陸:印度、孟加拉、斯里蘭卡,接下去再整合中亞和西亞,這樣,50萬億規模的經濟體就會出現,比歐盟和北美加起來還要大。這樣一個經濟體,他會愿意使用美元或者歐元進行內部貿易結算嗎?肯定不會。他一定會推出自己的貨幣,其結果就是導致世界貨幣三分天下,美元、歐元、人民幣,美元只能三分天下有其一。想想看,三分之一的美元霸權,還叫霸權嗎?所以說美國人在接受歐盟、歐元的教訓以后,勢必要防患于未然,提前打擊東北亞自貿區。結果,通過中日釣魚島爭端,美國人成功地阻斷了東北亞自貿區談判的進程,也就順帶阻斷了亞洲經濟共同體乃至其區域貨幣出現的可能性。我們應該從這樣的國際大背景下來認識中國當前面臨的形勢。
不軍備競賽,也不自廢武功
為了配合戰略重心東移,美國人除了經濟上的準備外,當然還有軍事上的準備。這就是2010年,美國五角大樓推出的作戰構想——空海一體戰。這一構想主要是以中國和伊朗為對手和目標。實際上伊朗這樣一個中等國家根本不足以構成美國的戰略對手,顯然美國的主要目標是針對中國而來。但即使是這樣一個構想,美國也意識到自身力量的不足。因為1996年中國為警告臺獨分裂勢力在臺灣海峽試射導彈,以及1999年駐南聯盟大使館遭到轟炸,這兩個事件直接導致了中國政府意識到在發展經濟的同時,要兼顧增強軍事力量的重要性,于是在國家經濟可以承受的范圍內,加大了對軍事力量建設投入的力度,使得中國的軍事力量這些年獲得長足的進步。這反過來又成為五角大樓的一塊心病。
在這個空海聯合行動構想中,美國人認為10年內,中美之間不會發生戰爭。這倒不是因為美國人渴望和平,而是因為美國人研究了中國今天的軍力發展后,認為以美軍現有能力,不足以確保抵消中國軍隊已確立的一些對美軍事優勢。如攻擊航母的能力和摧毀太空系統的能力,所以,美國必須再拿出10年時間發展更先進的作戰系統,以抵消中國的某些關鍵性優勢。這意味著美國人可能的戰爭時刻表被撥到了10年后。雖然10年后戰爭也仍可能不會發生,但我們卻不能掉以輕心,必須做好準備。中國要想確保10年后也不發生戰爭,就需要在這10年內把我們自己武裝得更好,包括軍事和戰爭的準備。
對中國來說,軍事上既不應與美國進行軍備競賽,又不可自廢武功,找到適合自己的新軍事能力發展方向,這才是正確的選擇。這同樣也是中國今天面臨戰略選擇的時代背景。
“一帶一路”的深遠意涵
歷史上所有的大國在崛起過程中,都有圍繞它的崛起展開的全球化運動。這意味著全球化不是一個從歷史到今天一以貫之的過程,而是各有各的全球化。所以,無論是古羅馬的全球化,還是大秦帝國的全球化,今天看來,都只能算是一種帝國擴張的區域化過程。真正的近現代史上的全球化,是從大英國帝國開始的,大英帝國的全球化是貿易的全球化。美國人繼承了大英帝國的衣缽之后,先延續了一段貿易全球化。但真正具有美國特色的全球化,是美元的全球化。這也是我們今天正在經歷的全球化。的確,美國在二戰后沒有把一個國家納入版圖,但它用美元把你納入它設計的全球金融體系之中,美國可以不占領一個國家的領土,但他會用美元來占領你的市場,左右你的國家經濟命脈,讓所有的國家為美元而生產,所有的產品、所有的資產價值最后都是通過美元來表達。這是什么?這是一種金融殖民,是一種比歷史上所有殖民帝國更高明的殖民主義。正是在此意義上,我不同意說中國今天的“一帶一路”,是和“全球經濟一體化”接軌,那等于說中國的“一帶一路”戰略構想,是要繼續和美元的全球化接軌,這樣的理解,在美國人指責中國人“免費搭車”,并準備通過TPP攆中國下車之際,顯然是一種戰略上的不清醒。
“一帶一路”的戰略構想,既是中國人尋求新的經濟發展方向,走出困境的路徑選擇,又是對美國對華壓力的一種消解,可以說它是對美國戰略中心東移、亞太戰略再平衡的一種對沖。或許有人會說,對沖應該是相向而行,你怎么能背過身去對沖呢?沒錯,背向對沖。這正是這一戰略的精明之處。如果中國選擇和美國直接沖撞,成本會非常高。避開兩國的正面交鋒,將中國的國家利益向西拓展,能在一定程度上有效地抵消美國對我們的壓力。所以說對“一帶一路”,應有更深邃、更充分的估量和評價。與那些選擇零和博弈、贏家通吃的帝國不同,中國選擇的是合作博弈的道路,通過與其他國家的合作,實現互利共贏,這既解決了中國的問題,也能解決其他國家的問題,還在更大的地緣空間中,最大限度地減少與美國的摩擦系數。
“一帶一路”怎樣走
中國人從某部電視專題片熱播之后,“藍色夢想”就開始被喚醒。此后到現在為止,一直都有一個揮之不去的錯覺,認定不是海洋大國就不會是大國,這是因為看到了英國和美國的例子。其實,世界歷史上有很多大國都不是海洋大國。而今天,中國成為海洋大國是遲早的事,將來人類70%的資源、能源都來自于海洋,如果不是海洋大國,拿不到這些資源,就會連生存都會出問題。所以,中國遲早要成為海洋大國。但是我們眼下最需要的,是未來十年這個機遇期。“海洋大國”,遠水解不了近渴,解決不了中國今天的問題。藍水海軍不是十年能建成的,可是中國眼下等不了十年。
這決定了中國今天為什么要選擇“一帶一路”作為新的國家大戰略。“一帶一路”,看上去是“陸路、海路”兩線出擊,但在我看來,陸路比海路更重要。表面上看,海路更好走,更便捷,只要跟你的對手沒有處于戰爭狀態,海上通道暢通,走海路無疑更有誘惑力。你從港口把東西運出來,十天半月就能到達目的地,成本要比從陸上走低得多。和平時期,海上運輸安全還是有保障的,頂多也就是會遇到個把海盜,這一點,只要有海軍去護航就不會有大問題。
但當國與國特別是大國間關系惡化,甚至可能危及一個國家的生存時,海上運輸就變得格外不安全。對于中國這樣一個大國,今天能夠從海上危及中國的對手,沒有幾個,或者說只有美國。以美國今天的海上實力,一旦跟中國交惡,掐斷我們的海上運輸線完全可能。在這樣一種可能性前景下,就凸顯出了“一帶”(絲綢之路經濟帶)的重要性。“一帶”,就是在美國沒有染指也比較難染指的地方開始突圍突進。那么,美國要想在“一帶”上攔截中國,就需要一個國家、一個國家地去打通關系。目前,美國在中亞五國,也就只跟個別國家談成了使用軍用機場的協議,其他國家都沒有談下來。這些國家都對美國勢力的介入保持著警惕。因此,美國要想策動這些國家跟中國作對,就得一個國家一個國家地去下功夫,這對美國來說成本將非常高。美國今天已經是一個靠借債度日的國家,手里沒有錢,你拿什么去忽悠別人?要知道大多數國家都是唯利是圖的,“不見兔子不撒鷹”——你不能給人家帶來利益,還讓人家賣力氣幫你封鎖中國,誰干這種傻事?而中國人來到這里,能給這些國家帶來利益,你美國卻不能。不能給別人帶來利益,你就更不要指望僅僅因為你不喜歡中國,不喜歡中國的意識形態、政治制度,認定中國是美國的挑戰者,便要求其他國家配合你打壓中國,憑什么?中國又不是這些國家的挑戰者,這些國家為什么要為你火中取栗?除非你給它的利益更大。
不過,這并不能成為我們對“一帶一路”盲目樂觀的理由。“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如果我們以為形勢對我們有利,就想求速勝,用“深圳速度”的方式去開拓“一帶一路”,那將必死無疑。深圳的高樓大廈可以在一夜間建起來,創造舉世震驚的經濟奇跡,但“一帶一路”卻絕無可能變成另一個奇跡工程。我們只能追求最后的結果成為奇跡,絕不能在速度上追求奇跡。
因為“一帶一路”是一個整合人心的過程,整合人心可比修建鐵路、公路的速度要慢得多。只有在“一帶一路”上整合收服了人心,這條通道才是真正安全的,否則就會變成下圍棋下出一條大龍來,最后讓人攔腰幾刀,被人分段吃掉。下圍棋最怕的就是下出一條大龍,而“一帶一路”極易遭此命運。所以我們千萬不能在“一帶一路”上追求“深圳速度”,追求奇跡效果。要穩扎穩打,且多路突進。不能一條道走到黑——從烏魯木齊一直走到伊斯坦布爾,再一路突進到歐洲。一定不能這么走,一定要像雨水浸過墻壁一樣,多條線路同時展開。所到之處,高鐵,高速公路,全都要建設到。讓每一個我們到達的地區都四通八達,這樣才能任憑誰都掐不死我們,哪個國家也拿不住我們。即使某個國家掐斷了其中一條線,也沒關系,因為其他的路是通的。高鐵不通高速通,讓所有人都知道反正他們拿不住我們,就不會再拿這個去做文章了。如果其他的路都是通的,你把自己這條路堵死還能得到利益嗎?
相反,如果我們一條大路通西天,那就會使自己成為唐僧肉,誰都想咬一口,誰都能咬一口,沒等取到真經就讓人把你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所以一定要多路突擊。多路突擊就是為了讓你手里有更多的牌,別人手里沒有王牌。更重要的是,我們要讓沿途所到的國家,都從中國的發展中獲利。“條條大路通羅馬”,而誰也不能拿其中一條大路阻止我們“去羅馬”,這些都是必要的戰略考慮。
用太極應對“拳擊”
美國人喜歡拳擊。拳擊這項運動典型地反映出了美國人崇尚實力的風格,直來直去,重拳出擊,最好一擊KO(擊倒獲勝)對手,一切都很明確;中國人則相反,喜歡模糊,以柔克剛,我也不追求KO你,但我要把你所有的動作都化解掉。因此中國人喜歡打太極,而事實上,太極確實是一門比拳擊更高妙的藝術。“一帶一路”運用的正是這種思路。
中國的興起,讓我們在美國人眼里成了新的挑戰者。為了維護美國的全球領袖地位,美國人能想到的辦法就是遏制挑戰者。冷戰時期對原蘇聯如此,上個世紀80年代對日本如此,歐元出現后對歐盟如此,今天對中國亦如此。那么,對中國而言,如何應對美國的遏制?這就有一個是“被攆下車”還是“主動下車”的問題。但不管被動還是主動,都不可避免地面臨中國經濟與美國經濟從捆綁到脫鉤的問題,這并非易事。中國今天之所以能夠成為制造業大國,在相當大的程度上得益于美國市場,而美國之所以能在過去二十年間讓GDP比此前200年的最高值整整翻了一倍,則主要不是緣于其科技創新,而是得益于廉價獲得中國產品和低息使用中國資本。這是一種雙向的依賴。美國為什么不斷發行國債,就是因為美國人沒有錢。有人會說,美國人不是可以印錢嗎?然而美國人很清楚,無休止印錢,美元就會無休止貶值,于是他們發明了另一個辦法,就是讓美國的資本項目保持順差。也就是發行國債,從國外借錢;輸出去的錢再借回來,這樣就在全球形成了一個資本循環系統。在這個循環系統中,中國成了其中最重要的一環。中國是美國最大的債主,中國購買美國的國債幾度達到20000億,中國自身的外匯儲備一度達到40000億,去年是38400億。中國擁有如此龐大的資本,并且成了美國最大的債主,這就帶來了很多大家不能理解的問題。有人說,中國這么多外匯,我們為什么不自己花掉,要讓美國人享受中國的發展成果?這說明了人們對中美經濟捆綁這一無奈的現實認識不夠。中國為什么借錢給美國?并不是因為我們要做慈善。而是中國在2008年美國爆發金融危機的時候,經濟與美國市場捆綁太緊,在自身經濟完成升級轉型之前,還無法立刻與美國經濟脫鉤,特別是東南沿海那些中低端產品出口,還嚴重依賴美國市場,美國金融危機導致的美國人購買力下降,將直接沖擊甚至擊垮這些中國產業和企業。這種時候,要解決經濟問題肯定不能用情緒化的方式,而只能通過有效的戰略和策略去一步步化解和改變。
以天下情懷超越“零和博弈”
“一帶一路”戰略構想,正是在這樣一種復雜的歷史與時代交織的背景下,應運應時而生。
這是一種全球視野下的大戰略思路,決非出于一國利益考慮的自私之念,而是一種“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的天下情懷。經過30多年的改革開放與高速發展,中國經濟已成為連接全球資源和資本市場不可或缺的重要環節。“一帶一路”的提出,正是為了更有效地整合全球資源和資本,同時也更有效發揮中國業已具備的產業和資本優勢,使沿途國家和中國一起走向共同發展和共同富裕的美好前景。所以我們可以據此認為,“一帶一路”是既有利于中國,也有利于世界的中國大戰略選擇。
同時,“一帶一路”的提出,也標志著中國即將進入一個新的全球化初始階段,這不可避免地要與舊的全球化發生這樣那樣的齟齬和沖突。怎樣認識這一新與舊的矛盾?美國著名地緣戰略學家布熱津斯基重提“修昔底德陷阱”說,認為中國和美國即將陷入修昔底德陷阱。這一現象從古希臘、古羅馬時期人們就開始談論,即所有新興國家最后都會不可避免掉入挑戰老帝國的陷阱。美國人再次提醒中國人這一點,無非就是讓中國人認清自己的實力和地位,不要陷入挑戰美國,導致雙方相互殘殺的困境。但這種說法在今天可以說是一個偽命題。起碼美國當年從大英帝國手中接過霸權,就避免了使自己陷入修昔底德陷阱。特別是美國人在二戰后提出馬歇爾計劃。借錢給歐洲人,讓歐洲人買美國人的產品,既解決了美國人過剩的產能和勞動力,又拉動了歐洲的戰后重建,避免了零和博弈,實現了美國和歐洲的互利共贏。這意味著并非所有的大國崛起都一定會掉進修昔底德陷阱,零和博弈也不是大國博弈的唯一選擇。布熱津斯基老先生之所以重提這個概念,是因為他忘了一點,現在已經習慣于當老大的美國,太喜歡按贏家通吃的原則思考和行事了,所以才會認為中美之間只能是零和博弈。這是美國人自己思想認識的誤區。
中美兩國今天真正要警惕的是什么呢?不是中國挑戰美國的修昔底德陷阱,而是美國對中國展開的“莽漢式博弈”。因為這極可能導致中國以同樣的方式“硬對”,最后的結果一定不是美國也不是中國愿意看到的。
現在,中國的“一帶一路”,即將掀開其宏偉的畫卷,前路漫漫,云譎波詭,可以預見,中國和美國的大戰略博弈,將圍繞“一帶一路”次第展開,對此,我們必須有充分的精神準備和清醒的戰略預判,并對每一種可預見或不可預見的困難與危機,準備好足夠的彈藥和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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