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秩序的巨變程度,一大標志是看美國霸權的衰落程度。到目前為止,美國霸權提前終結于中東的可能性,不但沒有縮小,反而更大了。巴以沖突爆發快10個月了,以色列更狼狽了,吆喝了一個多月要針對真主黨武裝發動全面戰爭,到現在還是計劃。加沙沒有搞定,“中東小霸王”的頭銜沒了,首都特拉維夫響起了巨大爆炸聲。胡塞武裝的新型無人機長途飛躍了2500公里,深入以色列境內至少170公里,到了特拉維夫上空,在以色列防空系統沒有做出反應的情況下,擊中了距離美國駐特拉維夫辦事處不到100米的地方。胡塞武裝的業務范圍擴大了,武器庫也擴充了,裝備先進程度也在升級。中東的沙漠真是創造世界軍事史奇跡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能長出新式武器。現在的胡塞,既有高超音速導彈,也有新式無人機,根據胡塞武裝發言人的說法,這個取名“雅法”的新式無人機能夠繞過以軍的攔截系統且無法被雷達發現。這次以色列首都被炸,危害性不是很大,但侮辱性極強。一年前,以色列還是驕橫習慣了的“中東小霸王”,現在不光是北部的控制區經常迎接來自黎巴嫩真主黨的連天炮火,連核心區都不安全了。從南到北,從胡塞、哈馬斯,到黎巴嫩真主黨,構成了以色列脖子上第一道繩索。這還只是抵抗之弧的一部分,敘利亞、伊拉克、伊朗等抵抗之弧的主要部分還隱忍待發。以色列努力了那么久,都沒法破掉被抵抗之弧圍困這個局。它現在能想到的辦法,和半年前一樣,除了拉美國下水,別無他法。以色列的被動就是美國的麻煩,美國在中東最大的麻煩現在來自以色列,因為以色列別的本事沒有,但有本事拉著美國一起承受壓力。站在美國的角度,拜登政府是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能用的辦法都用過了。拜登政府現在首先想的是怎么才能不被以色列拉下中東泥潭,因為那意味著美國的國運就將淪陷于中東。現在的美軍,從上到下都透著沉重的腐朽味道。一個胡塞武裝,就能讓美軍認為這是“自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經歷的最激烈的持續海戰”,就能讓美國海軍戰斗機飛行員承認,在紅海與胡塞武裝的交鋒,讓他們受到了“精神創傷”。這樣的軍隊能在中東打大仗嗎?一打就會露餡,一場中等規模的戰爭,就能把美國的軍事霸權送走。以色列在中東的困境、美國在中東的被動,首先過不了中東抵抗之弧這一關。除非主要對手內部出現問題,通過利益交換,放美國一馬,否則就是無解的。要解開“抵抗之弧”之圍,就只能從發動機環節入手。抵抗之弧的發動機還不是一個,而是三個。只要其中兩個在運轉,抵抗之弧對美以的壓力就不會停止。拜登政府對此無解,因為拜登政府的總體戰略是同時把中俄還有伊朗當成遏制目標,實際促成中俄伊聯合的成型,相當于同時點燃了中東“抵抗之弧”的三個發動機。中俄伊之間的戰略配合,哪怕是以極為松散的方式存在,都能保證“抵抗之弧”的發動機就不會熄火,慢慢就能把美以耗死。拜登政府給中俄伊中的哪一個施壓,都等于在給“抵抗之弧”增加動力。因為大家都知道,在中東利用“抵抗之弧”,是牽制美國、消耗美國,減輕己方壓力成本最小的方式。尤其是拜登不斷給烏克蘭提供能夠打擊俄羅斯本土的攻擊性武器,已經把俄羅斯逼到要給美國的敵對方提供武器的程度,從而讓“抵抗之弧”的引擎馬力更足了。東方大國都在搞“東方大國—阿拉伯國家高級軍官研討班”,不僅會讓阿拉伯國家的軍事力量實現更好的協同,而且,還為未來的“帶貨”打開了空間。既然美國要武裝臺灣,理論上東方大國完全可以武裝中東的抵抗組織。真到了這一天,最先著急的肯定是老美。老美現在就是 自恃手上還有比較強的金融制裁能力,在賭對手不會針鋒相對。特朗普如果再次入主白宮,他會有辦法解美國和以色列的中東之圍嗎?特朗普會在俄羅斯這個“抵抗之弧”發動機上想辦法。他一直想要緩和與俄羅斯的關系,搞聯俄抗中,但在上個任期,特朗普的這個計劃被民主黨和共和黨內的建制派聯手阻撓了,但他在這個任期內還要再努力一把。在剛剛舉行的共和黨全國代表大會上,特朗普說:“俄羅斯已經不是蘇聯。美國和俄羅斯可以做很好的朋友,民主黨經常污蔑我通俄,老實講,我很有錢,我的錢根本花不完,俄羅斯能給我什么呢?我主張和俄羅斯結盟就是為了打擊東方大國。”“如果我再次當選總統,我將讓烏克蘭割地給俄羅斯,幫助以色列打擊巴勒斯坦。”特朗普的方案已經有了,他就是要通過緩和與俄羅斯的關系,變拜登的三線博弈為兩線博弈,用犧牲烏克蘭和歐洲利益的方式,集中對付東方大國,幫助以色列脫困。特朗普就是要想辦法讓俄羅斯這個發動機熄火,減少抵抗之弧的動力。如果美國能夠讓烏克蘭以割地給俄羅斯的方式終止俄烏沖突,那么,換取俄羅斯停止或減少對抵抗之弧的直接支持,還是有很大可能的。但我們前面也說過,中東抵抗之弧只要有兩個發動機就可以實現運轉。而且,特朗普政府會因為更加仇視伊朗,讓伊朗這個抵抗之弧的發動機更強勁。特朗普如果對東方大國的遏制力度加大,在西太搞事情,東方大國也不會不知道最好的辦法就是加大在中東對美國的牽制力度。畢竟形勢發展到現在,主要博弈方之間都知道對手還有什么牌,現在都接近于打明牌。經過特朗普對共和黨的改造,在他下個任期,來自共和黨內的阻力要小一些,但美國的政治玩家不是共和黨一家。民主黨在俄烏沖突上耕耘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說放棄就放棄?美國為了擊潰俄羅斯,已經投入很大,還押上了那么大的賭注,都把美元信用賭上去了,你讓華爾街的資本放棄,還是很難的。貝萊德在烏克蘭已經拿到了管理和處置烏克蘭剩余國有資產、土地、礦產的權力,按照特朗普的做法,這些都要放棄。華爾街的利益和美國的利益本來就存在沖突,特朗普即便真心關注讓美國重新偉大,在華爾街資本的現實利益面前,他也不可能放開手腳。即便美國能做到,但俄羅斯這次經歷了九死一生,要不是旁邊有一個已經發展壯大了的東方大國,在歐洲關閉向西大門的時候,給俄羅斯打開了通向東方的一扇門,俄羅斯這一次危機是很難挺過去的,俄羅斯對美國的警惕性也不是幾年前可比,即便特朗普是出自真心,誰知道四年之后的美國又會怎么給俄羅斯挖坑呢?因此,特朗普的解決方案雖然可能比拜登政府更多增加一些轉圜的空間,但還是無法消除美國的霸權提前終結于中東的現實可能性。面對“抵抗之弧”的三個發動機,主動權已經不在美國手里。
而且,什葉派的“抵抗之弧”也不是美國和以色列壓力的全部,因為還有一條遜尼派力量博弈的暗線。自從東方大國促成了伊朗和沙特的和解,中東就具備了什葉派和遜尼派兩線互相配合瓦解美國中東控制權的可能性。以色列在加沙犯下了人道主義罪行,開始激活了這兩條線。什葉派對美以的壓力越來越大,遜尼派與美國也越來越離心離德,在經濟重心轉向東方的問題上也會越來越統一。遜尼派雖然讓人不太滿意,但也是中東博弈的重要力量,但現階段主要是在經濟金融方面。只要遜尼派更多倒向反霸陣營這邊,對美元和美國霸權就是很大的削弱。美國的軍事力量已經沒有太大殺傷力了,美國最有殺傷力的是金融制裁能力,所以,這就需要加大去美元化的底層操作,通過最大工業國與主要能源國的合作,才能從根本上瓦解美國的這一能力。石油美元就主要掛鉤于遜尼派國家的能源出口。下階段,在驅逐美國在中東的軍事基地方面,遜尼派國家也會發揮積極的作用。到那時候,遜尼派這條線也就從暗線轉為明線了。能破這個局的可能理論上只有一個:美國在反霸國家內部長期滲透形成的同盟軍掌握更大的資源。目前,除了中美三大經濟戰,以及美國與中俄伊在全球三大戰略區的地緣博弈,還有一條線,就是美國與反霸力量之間滲透與反滲透的戰爭。看看,伊朗內部都有很強的親美力量,被認為反美最積極國家之一的伊朗都被滲透得很嚴重。如果說美國霸權終結于中東還有一點不確定性,就在這里了。這也是我們在前面說除非對手主動放美國一馬,否則美國是走不出中東這個困局的原因。(作者系昆侖策研究院研究員;來源:昆侖策網【作者授權】,轉編自“明人明察”微信公眾號,修訂發布;圖片來自網絡,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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