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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傳利：論建立在人類社會發展規律基礎之上的信仰堅守

點擊：4001 作者：王傳利來源：昆侖策網【作者授權】發布時間:2022-06-13 07:25:35

‍【內容提要】追求真理、堅守信仰，是共產黨員應有的精神特質。馬克思主義的創始人為共產黨人注入了追求和堅守共產主義信仰的基因。共產黨人對信仰的堅守，建立在對馬克思主義真理的深刻理解之上，建立在對歷史規律的深刻把握之上。革命導師的精準預測，堅定了共產黨人的共產主義信仰。無論是革命低潮期，還是身處個人逆境，無數共產黨人都堅守信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具有新的歷史特點的偉大斗爭仍然在繼續。共產黨人對信仰的追求和堅守，是關乎馬克思主義政黨、社會主義國家的精神力量和前途命運的根本問題。黨面臨的風險考驗越來越復雜，更需要激發共產黨人堅守信仰。

一位對世界社會主義運動建有卓越功勛的歷史偉人說過：共產黨員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這里講的“特殊材料”的具體內容，毫無疑問地包括了共產黨人篤信真理，為追求真理和堅守真理而頑強斗爭的可貴品質。共產黨人的旗幟是共產主義。共產黨人堅守共產主義的信仰，不是感情用事。信仰的堅定，來自思想理論上的清醒。誠如習近平總書記所言：“中國共產黨人的理想信念建立在對馬克思主義的深刻理解之上，建立在對歷史規律的深刻把握之上。”這就找到了共產黨人堅守信仰的理性依據。學習領會習近平總書記的這一論斷，有助于全黨堅守共產主義信仰，挺起共產黨人的精神脊梁，成為共產主義遠大理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共同理想的堅定信仰者、忠實實踐者。

一、信仰的堅守源于對人類歷史規律的深刻把握

馬克思恩格斯是馬克思主義的創立者，同時也是共產主義信仰的奠基者和身體力行、風范永存的實踐者，為共產黨人注入了追求和堅守信仰的基因。馬克思恩格斯傾盡畢生心血，在陡峭的科學山路上不畏勞苦地攀登，留下令人驚嘆的豐富而深邃的思想寶庫。不必說20世紀60—70年代蘇聯和東德有關專家曾計劃合作編輯出版《馬克思恩格斯全集》歷史考證版163卷172冊，以及國際馬克思恩格斯基金會將其“瘦身”為114卷122冊，也不必說中文第二版計劃出版的70卷，單就中文第一版的50卷53冊3200萬字，已足夠讓當代讀者感到蔚然大觀、博大精深了。可以想象，沒有電腦沒有打字機而僅靠簡陋的鵝毛筆蘸墨水，處于歐洲多個資產階級反動政府無休無止的驅逐流亡的狀態而難以安放一張平靜書桌的情況下，馬克思恩格斯皓首窮經地探求人類歷史深處的發展規律，在資本主義處于上升期時宣判資本主義的死刑，發出“資產階級的滅亡和無產階級的勝利是同樣不可避免的”的科學預言，除了具備淵博的學識、卓越的睿智，更需要堅如磐石的信念和排除萬難爭取勝利的恒心。馬克思主義給世人指明了人類社會由低級階段到高級階段的發展規律，指明了人類歷史的基本面貌和發展的光明前景，為后世的馬克思主義者堅守信仰提供了理論依據。

在馬克思恩格斯創立唯物史觀之前，社會歷史科學的研究處于“積累了零星收集來的未加分析的事實，描述了歷史過程的個別方面”的階段。描述社會發展狀態時，出現了歷史倒退論、循環論等錯誤觀點。佛學教義讓人信奉的因果報應論，是建立在歷史循環論基礎之上的。描述社會發展動力時，出現了英雄史觀、圣靈史觀、意志史觀等唯心史觀。卡萊爾的“世界歷史就是人類在這個世界上所取得的種種成就的歷史，實質上也就是在世界上活動的偉人的歷史”觀點，就是唯心史觀的表現。馬克思主義產生之前，從來無人發問過，引發歷史變動的終極原因的人的思想，究竟是從哪里來的。馬克思恩格斯反對精神觀念決定歷史的唯心論，不滿足于空想社會主義者所秉持的未來社會符合人性的斷語，嚴格地對資本主義社會形態作了客觀分析。他們將“社會關系歸結于生產關系，把生產關系歸結于生產力的水平”，有了可靠的依據把社會形態看作自然的歷史過程，如同達爾文發現了有機界的發展規律一樣，發現了長期被繁蕪叢雜的意識形態所遮蔽的人類歷史發展的客觀規律，“直接的物質的生活資料的生產，從而一個民族或一個時代的一定的經濟發展階段，便構成基礎，人們的國家設施、法的觀點、藝術以至宗教觀念，就是從這個基礎上發展起來的”。他們用全新的理念——唯物史觀——對資本主義經濟形態的產生、發展和衰落過程進行全面而周密的研究，考察了各類社會形態的各個歷史階段的矛盾趨向的總和，“把這些趨向歸結為可以準確測定的、社會各階級的生活和生產的條件，排除了選擇某種‘主導’思想或解釋這種思想時的主觀主義和武斷態度，揭示了物質生產力的狀況是所有一切思想和各種不同趨向的根源”。一切歷史現象，包括階級、政黨、國家、革命、所有制、公平、道德、宗教、文學、藝術等都可以借助各個歷史階段的社會生產和交換的經濟狀況來說明，從而回答了“各種矛盾的思想或意向間的沖突是由什么引起的，一切人類社會中所有這些沖突的總和是怎樣的，構成人們全部歷史活動基礎的、客觀的物質生活的生產條件是怎樣的，這些條件的發展規律是怎樣的”，破天荒地使人們能以自然科學的精確性去研究人類生活的社會條件以及社會變遷。

唯物史觀深刻地揭示了階級社會的歷史就是階級斗爭的歷史，揭示了生產力決定生產關系，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的矛盾運動推動社會形態依次更替的人類社會發展一般規律；揭示了資本主義生產社會化和生產資料私人占有之間的內在矛盾；揭示了資本主義必然滅亡和共產主義必然勝利的歷史規律。恩格斯描繪了未來社會的美好前景：一旦社會占有了生產資料，將實現偉大的空想社會主義者圣西門提出的“對人的政治統治應當變成對物的管理和對生產過程的領導”，產品對生產者的統治也將隨之消除，階級統治和無政府狀態的個體生存斗爭成為沒有必要，生產的無政府狀態將為有計劃的自覺的組織所代替，國家和階級將逐步消亡。“人在一定意義上才最終地脫離了動物界，從動物的生存條件進入真正人的生存條件”，“人們第一次成為自然界的自覺的和真正的主人”，實現了人的自由而全面的發展。“一直作為異己的、支配著人們的自然規律而同人們相對立的規律”，被人們熟練地運用，聽從人們的支配。“一直統治著歷史的客觀的異己的力量，現在處于人們自己的控制之下了。只是從這時起，人們才完全自覺地自己創造自己的歷史；只是從這時起，由人們使之起作用的社會原因才大部分并且越來越多地達到他們所預期的結果。這是人類從必然王國進入自由王國的飛躍”。這是馬克思恩格斯用鐵的邏輯預測的未來社會的美好前景，鼓舞著無數的共產黨人為之奮斗。

世界社會主義運動理論家、活動家盧森堡說過：“馬克思有一把有魔力的鑰匙，這把鑰匙使他揭開了一切資本主義現象最深奧的秘密，使他能夠輕易地解決了連斯密和李嘉圖這樣的資產階級古典經濟學大師都沒有料到其存在的問題”。她講的這個能夠解析資本主義發展的“有魔力的鑰匙”，正是把資本主義經濟當作一種歷史現象加以研究，發現的剩余價值學說。“由于馬克思以這種方式說明了剩余價值是怎樣產生的，剩余價值怎樣只能在調節商品交換的規律的支配下產生，所以他就揭露了現代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以及以它為基礎的占有方式的機制，揭示了整個現代社會制度得以確立起來的核心。”馬克思的價值學說、貨幣分析、資本理論以至他的整個經濟學說體系，闡明了資本主義雇傭制的本質，解開了資本剝削之謎、資本主義社會的階級對立之謎。這些問題曾長期困擾著馬克思之前的所有的經濟學家，是馬克思作出劃時代的貢獻，使“明亮的陽光照進了經濟學的各個領域，而在這些領域中，從前社會主義者也曾像資產階級經濟學家一樣在深沉的黑暗中摸索。科學社會主義就是以這個問題的解決為起點，并以此為中心的”。馬克思以這種途徑和方式揭示了資本主義產生、發展和滅亡的規律，找到資本主義的掘墓人和未來社會的建設者，科學社會主義建立在可靠的階級基礎上。

與把握人類歷史規律相聯，共產黨堅守信仰還源于共產黨人的信仰“建立在為最廣大人民謀利益的崇高價值的基礎之上”。馬克思主義的群眾觀，是共產黨人堅守信仰的理論基礎。青年馬克思恩格斯曾經批判過“批判哲學”的批判家如鮑威爾、布魯諾一伙把英雄和群眾對立起來的錯誤觀點。“批判哲學”認為：“歷史上的一切偉大的活動之所以一開始就是不合時宜的和沒有取得富有影響的成效，正是因為群眾對這些活動表示關注和懷有熱情。”馬克思恩格斯針鋒相對地指出：歷史活動之所以不合時宜，“是因為它在本質上仍然停留在那樣一種群眾生活條件的范圍內，而那種群眾是僅僅由少數人組成的、不是把全體居民包括在內的、有限的群眾”。既然“歷史不過是追求著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動而已”，而人的活動又主要是物質資料的生產；既然生產以及隨生產而來的產品交換是一切社會制度的基礎，那么，作為物質資料生產主體的廣大人民群眾就理所當然是歷史的創造者。任何革命、任何偉大的歷史活動，只有代表群眾的利益和喚起群眾，才能獲得成功。隨著改造自然、改造社會斗爭的深入發展，人民群眾創造歷史的活動也將日益發展。由此，馬克思恩格斯提出一句名言：“歷史活動是群眾的活動，隨著歷史活動的深入，必將是群眾隊伍的擴大。”這就把對人民群眾的活動在歷史上作用的認識，提高到了規律性的高度。人民群眾中蘊藏著無窮的智慧和力量。馬克思主義者之所以信仰堅定，就在于他們追求的是真理，遵循的是規律，代表了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

歷史規律具有不可抗拒的力量，轉變為革命導師身處逆境時的淡定、理性、從容，轉變為對信仰的百折不撓的追求和堅守。馬克思一生經歷了兩次疾風暴雨般的大革命，一次是1848年的歐洲大革命，另一次是巴黎公社。兩次革命都失敗了，但馬克思沒有垂頭喪氣，反而意志堅定，冷靜地保持理性，為共產黨人樹立了堅守信仰的榜樣。在總結1848年歐洲革命經驗時，他說：“只有六月失敗才造成了所有那些使法國能夠發揮歐洲革命首倡作用的條件。只有浸過了六月起義者的鮮血之后，三色旗才變成了歐洲革命的旗幟——紅旗！”“革命死了！——革命萬歲！”為什么“失敗”的革命能夠“萬歲”？馬克思清醒地認識到，失敗的不是革命本身，“而是革命前的傳統的殘余，是那些尚未發展到尖銳階級對立地步的社會關系的產物，即革命黨在二月革命以前沒有擺脫的一些人物、幻想、觀念和方案”。堅守信仰的馬克思，堅信“只是通過和這個敵對勢力的斗爭，主張變革的黨才走向成熟，成為一個真正革命的黨”。1871年，世界首個無產階級政權巴黎公社被反動派鎮壓下去，沒有氣餒的馬克思熱情歌頌巴黎公社的成就，“正放射著它的歷史首創精神的熾烈的光芒”，“遲早會導致無產階級在全世界統治的那種社會思想的勝利”。巴黎公社失敗了，但巴黎公社原則永存，“工人的巴黎及其公社將永遠作為新社會的光輝先驅而為人所稱頌。它的英烈們已永遠銘記在工人階級的偉大心坎里”。他對未來信心百倍，相信巴黎公社的原則還會在未來的無產階級解放的斗爭中再次呈現出來，鎮壓巴黎公社的兇殘毒辣的劊子手們無法阻擋無產階級解放的歷史大方向。

信仰的堅定，源于理論上的清醒。共產主義理想“站在了人類道義制高點，成為一代又一代共產黨人忠貞不渝、堅強不屈的堅定信仰和不懼任何風險、戰勝一切困難的精神支柱，成為馬克思主義政黨團結廣大人民砸碎舊世界、創造新世界的精神旗幟”。馬克思恩格斯深刻揭示人類歷史發展的客觀規律，描繪了實現共產主義的美好圖景，奠定了全世界的一切共產黨人堅守信仰的理論基礎，鼓舞著共產黨人接續奮斗、艱苦奮斗、不懈奮斗。

二、革命導師的精準預測堅定了共產黨人的共產主義信仰

恩格斯批判無知論時，提出一個觀點：“對這些以及其他一切哲學上的怪論的最令人信服的駁斥是實踐”，科學的真理注定在實踐中得到證實。如果馬克思主義的學說在實踐中沒有得到驗證，將折損馬克思主義的魅力，影響人們對共產主義信仰的堅守。如果馬克思主義的學說在實踐中得到證明，將增強馬克思主義的魅力，不斷強化共產黨人對共產主義信仰的堅守。

神奇的預言是童話，科學的預言卻是事實。恩格斯多次贊揚馬克思在事變剛剛發生時就對事變有透徹的無與倫比的洞察，贊揚馬克思具有“驚人的才能，即在偉大歷史事變還在我們眼前展開或者剛剛終結時，就能準確地把握住這些事變的性質、意義及其必然后果”。恩格斯說，歷史證明了馬克思關于“如果德國反對路易·波拿巴的防御戰爭蛻變為反對法國人民的掠奪戰爭，德國在所謂解放戰爭之后所遭到的那一切不幸，將會變本加厲地重新落到它的頭上” 的預言是準確無誤的。馬克思預言德國“兼并阿爾薩斯和洛林就會‘迫使法國投入俄國的懷抱’，并且在兼并之后，德國就得要么公開成為俄國的工具，要么在稍經喘息之后準備一場新的戰爭，而且是準備一場‘種族戰爭，即反對聯合起來的斯拉夫語種族和羅曼語種族的戰爭’”。恩格斯充分肯定馬克思的這個預言成為現實：“這一預言難道不是不差分毫地得到了證實？難道兼并法國的兩省不是已迫使法國投入了俄國的懷抱？”“難道一場戰爭的達摩克利斯劍不是天天懸在我們的頭上？”

恩格斯本人與馬克思一樣具有讓人嘆為觀止的預測能力。1887年，恩格斯論及將爆發一場世界戰爭：“這會是一場具有空前規模和空前劇烈的世界戰爭。那時會有800萬到1000萬的士兵彼此殘殺，同時把整個歐洲都吃得干干凈凈，比任何時候的蝗蟲群還要吃得厲害……以致王冠成打地滾落在街上而無人拾取……只有一個結果是絕對沒有疑問的，那就是普遍的衰竭和為工人階級的最后勝利創造條件。”1891年，恩格斯再次預言：“這場戰爭將是種族戰爭，它將使整個歐洲遭受1500萬或2000萬武裝士兵的蹂躪”。列寧贊揚恩格斯預言第一次世界大戰時表現的超強的科學洞察力：“多么天才的預言！在這個明確的、簡要的、科學的階級分析中，每一句話的含義是多么豐富！那些現在陷于可恥的信念動搖、灰心喪氣和絕望狀態的人”，應該從這里吸取經驗教訓。歷史完全證明了馬克思恩格斯的判斷，27年后第一次世界大戰果然爆發了，幾乎所有歐洲的國家都被卷進去，成千上萬的士兵戰死沙場。列寧寫道：“‘……王冠成打地滾落……’有幾頂王冠已經滾落下來了，其中有一頂王冠抵得上整整一打別的王冠，那就是全俄專制君主尼古拉·羅曼諾夫的王冠。”恩格斯預言的“普遍的衰竭和為工人階級的最后勝利創造條件”，也被十月革命的勝利所證實。

革命導師的精準預測增強了共產黨人對信仰的堅守。十月革命后，列寧用馬克思恩格斯的科學預測，堅定共產黨人的信心信念，鼓舞共產黨人的斗志：“分娩有順產，也有難產。科學社會主義的創始人馬克思和恩格斯常常談到從資本主義向社會主義的過渡必然會有的長久陣痛”，堅守信仰的共產黨人能夠經受實現共產主義漫長路途上的痛苦，“讓那些‘社會主義的’意志薄弱的庸人去說喪氣話吧”，全世界范圍內孕育著社會主義的資本主義舊社會已經開始分娩的陣痛，而俄國“正經受著開始分娩的特別厲害的痛苦。我們有一切根據來極其堅定地和充滿信心地展望未來，這個未來正在為我們準備新的同盟者，準備社會主義革命在許多更先進的國家里的新的勝利”。資本主義這只野獸“不論它怎樣兇狠殘暴地作垂死的掙扎，它都必然會很快地遭到滅亡”。

歷史通常遵循著曲折的道路發展。馬克思主義是真理，能夠幫助人們在歷史的緊要關頭判明局勢，把握決定歷史事變的諸多要素的內在聯系，洞察階級力量變化和階級力量對比；不僅洞察事變在當時怎樣發展，而且洞察事變在將來怎樣發展和向何處發展。馬克思主義不是算命先生，我們不能苛求革命導師不差分毫地預測歷史，否則，將陷入神秘主義的泥潭。但令人驚奇的是，馬克思恩格斯不但能夠準確地把握歷史總趨勢，相當準確地預測到重大歷史事件的發生，而且有時竟然準確地預測到歷史的細節。

1852年，當亂世梟雄拿破侖的蹩腳侄子波拿巴洋洋自得地登上皇位時，馬克思準確預判波拿巴皇朝統治的破產：“如果皇袍終于落在路易·波拿巴身上，那么拿破侖的銅像就將從旺多姆圓柱頂上倒塌下來。”馬克思不但預測到流氓首領波拿巴的政權必然倒臺，而且預測倒臺的具體細節：象征拿破侖家族統治的拿破侖銅像“從旺多姆圓柱頂上倒塌下來”。歷史好像按照馬克思寫的劇本演出了拿破侖銅像倒塌下來的戲劇性一幕：“1871年根據巴黎公社的決議，旺多姆圓柱作為軍國主義的象征被推倒”，盡管后來得到恢復。這是馬克思長期深入研究法國階級斗爭問題，熟悉法國階級斗爭狀況的結果。馬克思清楚地知道波拿巴“所代表的不是農民的開化，而是農民的迷信；不是農民的理智，而是農民的偏見；不是農民的未來，而是農民的過去”。他是流氓無產者的首領，依靠的是巴黎流氓無產階級的秘密宗派。一個不代表先進生產力發展要求和先進階級要求的流氓政權必然滅亡，無論這個流氓政權的首領多么狡猾、猖狂和卑鄙下流。馬克思曾在許多著作里，特別是在《一八五九年的愛爾福特精神》中闡述過這樣的思想：“反動派正在實現革命的綱領”，那些給1848年革命唱挽歌的人，必然不自覺地違反自己的意志成為1848年革命的遺囑執行人，不可避免地實現革命的要求，盡管這是在一種滑稽可笑的歪曲的方式下進行的。恩格斯認為：“1848年的革命，同它以前的許多次革命一樣，有著奇特的命運。正是那些把這次革命鎮壓下去的人，如卡爾·馬克思常說的，變成了它的遺囑執行人。路易—拿破侖不得不建立獨立而統一的意大利，俾斯麥不得不在德國實行某種根本的變革，不得不恢復匈牙利的某種程度的獨立，而英國的工廠主們也沒有任何更好的辦法，只有賦予人民憲章以法律效力。”馬克思恩格斯善于把握歷史發展中最復雜和最離奇的曲折道路，提出“歷史遺囑執行人”思想，鼓舞著馬克思主義者在歷史曲折處通達樂觀，信仰堅定。

當代資本主義的發展狀況，證明了馬克思恩格斯“歷史遺囑執行人”思想的科學性。在170多年的科學社會主義運動歷史上，資產階級多次聯合起來瘋狂圍剿共產主義“幽靈”，“為了對這個幽靈進行神圣的圍剿，舊歐洲的一切勢力，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國的激進派和德國的警察，都聯合起來了”。資產階級為了在地球上消滅共產主義，動用了多少人力物力！費盡了多少心機！但歷史出現讓人驚異的一幕：那些給共產主義唱挽歌的反共勢力，不得不按照歷史規律的要求，完成著反對資本的使命，成為他們多次宣布死亡的共產主義的“歷史遺囑執行人”。

這是因為共產主義不是馬克思恩格斯憑空臆想的，而是深植于“現代社會中普遍存在的有財產者和無財產者之間、資本家和雇傭工人之間的階級對立以及生產中普遍存在的無政府狀態”的歷史事實中。馬克思已經親眼看到“生產資料的集中和勞動的社會化”，“資本主義生產由于自然過程的必然性，造成了對自身的否定”。馬克思在《資本論》第三卷里講到，股份公司是作為私人財產的資本在資本主義生產方式本身范圍內的揚棄，“那種本身建立在社會生產方式的基礎上并以生產資料和勞動力的社會集中為前提的資本，在這里直接取得了社會資本（即那些直接聯合起來的個人的資本）的形式，而與私人資本相對立，并且它的企業也表現為社會企業，而與私人企業相對立”。資本主義生產極度發展，使得“財產不再是各個互相分離的生產者的私有財產，而是聯合起來的生產者的財產，即直接的社會財產”。私人資本在自身增殖時，不得不讓步于社會化大生產的需要而揚棄私人占有性。剝奪雇傭勞動者的資本家的全部社會職能由職業經理人和職員來執行。資本主義生產方式起初排擠工人，現在卻排擠資本家了，“剝奪已經從直接生產者擴展到中小資本家自身”。比起馬克思恩格斯所處的時代，當代資本主義生產的社會化程度高多了。生產社會化程度每提高一步，可以看作對資本主義私人占有的生產方式的進一步否定。當代資本主義的根本制度沒有消亡，資產階級國家仍然起著“總資本家”的作用，我們不能把資本主義制度下出現的股份公司之類的社會化大生產的形式直接當作社會主義，但當代資本主義畢竟在社會化大生產規律的作用下，不得不在保留資本主義基本原則下對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社會治理方式進行調整，越來越把生產力當作社會生產力看待，越來越把大量生產資料推向股份公司那樣的社會化的形式，國家在相當大的程度上承擔了治理社會的職能，不以資產階級的瘋狂反共意志為轉移地朝著社會主義的方向前進，不自覺地充當了他們多次宣布破產的共產主義事業的“歷史遺囑執行人”。馬克思恩格斯“歷史遺囑執行人”思想，將繼續鼓舞共產黨人有充分的理由堅守信仰。

三、中國共產黨人對共產主義信仰的追求和堅守

在人類思想史上，曾出現過無數的學說學派、思想體系，但沒有任何一種思想理論如馬克思主義那樣，以其鋼鐵般嚴密的邏輯、鮮明的革命性實踐性品質，對人類產生如此廣泛而深刻的影響。馬克思主義沒有辜負中國，中國也沒有辜負馬克思主義。中國共產黨人接受了共產主義信仰后，矢志不渝。

1．“先進的中國人”對共產主義信仰的追求和堅守

20世紀初，一批先進的中國人追求和信仰共產主義，不是一時感情用事地追求時髦，而是經過艱苦的思想洗禮作出的鄭重的、神圣的選擇。1840年鴉片戰爭后的中國近代編年史上，中國人民用鮮血和淚水連續書寫著割地、賠款、戰亂、饑荒等字眼。一批先進的中國人上下求索，孜孜不倦地尋找解民于倒懸的良方。正如毛澤東所說：“自從一八四〇年鴉片戰爭失敗那時起，先進的中國人，經過千辛萬苦，向西方國家尋找真理。洪秀全、康有為、嚴復和孫中山，代表了在中國共產黨出世以前向西方尋找真理的一派人物。那時，求進步的中國人，只要是西方的新道理，什么書也看。向日本、英國、美國、法國、德國派遣留學生之多，達到了驚人的程度。”帝國主義的侵略打破了中國人學西方的迷夢，而列寧成功地領導了十月革命，創立了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鼓舞了大批先進的中國人信仰馬克思主義。

五四運動期間，歷經新文化運動和五四運動的優秀知識分子，先后聚合在馬克思學說的旗幟之下，成為堅定的共產主義信仰者。在引領青年人信仰馬克思主義方面，李大釗起到了關鍵作用。李大釗在《犧牲》一文里寫道：“高尚的生活，常在壯烈的犧牲中。”他踐行了這句名言，面對劊子手的絞刑架，視死如歸，以壯烈的犧牲延長了生命的音響和光華，以行動證明他對信仰的追求和堅守。青年毛澤東、鄧小平受《共產黨宣言》所闡發思想的影響而成為堅定的馬克思主義信仰者。馬克思主義者即便被捕入獄，依然不忘學習研究馬克思的學說。五四運動風暴中的青年周恩來，在被捕入獄狀態下堅持組織讀書會，給難友們介紹“馬克思傳記，唯物史觀的總論和階級競爭史，經濟論中的余工余值說（即剩余價值學說——編者注）、《資本論》和資產集中說”。他說：“我認的主義一定是不變了，并且很堅決地要為他宣傳奔走。”他寫下這樣的詩句：“夢想赤色的旗兒飛揚，卻不用血來染他，天下哪有這類便宜事？”他表達了信仰馬克思主義真理并為真理而奮斗獻身的決心。許多共產黨員被捕入獄后成立黨支部，將監獄變成學習馬克思主義的大學校，學習馬克思主義著作，堅定革命必勝的信念，信仰經受住了生死考驗。

2．共產主義事業挫折期考驗著對信仰的堅守

堅信資本主義必然被社會主義代替，并不意味著共產主義可以一朝一夕地實現。從歷史長河的廣闊角度觀察問題，一種社會制度代替另一種社會制度，充滿著曲折和斗爭。有學者指出，“中國的奴隸制度到封建制度的過渡，從商末到秦朝經歷了四五百年”。封建主義過渡到資本主義，也不是一蹴而就的。鄧小平說：“資本主義代替封建主義的幾百年間，發生過多少次王朝復辟？”單就西歐而言，從資本主義生產關系萌芽于封建社會到資產階級統治穩固根基，歷時數百年，期間交織著復辟與反復辟、進步與反動、共和與帝制、征服外國與投降外國等極其復雜、動蕩的情況。實現共產主義，消滅剝削制度，比一種剝削制度代替另一種剝削制度的資產階級革命更要艱難、復雜。列寧說過：“在這樣嶄新、艱難和偉大的事業中，缺點、錯誤和失誤是不可避免的。”共產黨人堅信共產主義，既創造了激動人心的革命高潮，也遭遇過驚心動魄的失敗和危機。鄧小平說過：“在我們最困難的時期，共產主義的理想是我們的精神支柱，多少人犧牲就是為了實現這個理想。”

第一次大革命失敗，蔣介石反動派制造了慘烈的“四一二”大屠殺。監牢、酷刑、鐐銬、絞刑架，改變不了革命先烈對共產主義信仰的堅守。許多共產黨員唱著“英特納雄耐爾就一定要實現”的歌曲，高呼著“共產主義萬歲”的口號，英勇地走上刑場，為革命流盡最后一滴血。夏明翰烈士臨刑前寫下“砍頭不要緊，只要主義真”的詩句。在共產主義信念的鼓舞下，幸存的堅強的共產黨員們“從地下爬起來，揩干凈身上的血跡，掩埋好同伴的尸首，他們又繼續戰斗了”。世人皆知，紅軍長征是艱苦卓絕的。習近平總書記將紅軍長征取得勝利的原因歸結為對理想信念的堅守：“在中央蘇區和長征途中，黨和紅軍就是依靠堅定的理想信念和堅強的革命意志，一次次絕境重生，愈挫愈勇，最后取得了勝利，創造了難以置信的奇跡。”打江山不易，守江山建設江山也絕非易事。蘇聯解體、東歐劇變，西方反共政客彈冠相慶，“馬克思主義不靈了”的輿論甚囂塵上。許多人對社會主義產生了困惑或動搖。疾風知勁草，身處亂局中的鄧小平異常鎮定地指出：“馬克思主義是打不倒的。”“我堅信，世界上贊成馬克思主義的人會多起來的，因為馬克思主義是科學。”這番話，體現了一個老共產黨員對信仰的堅守，鼓舞了全世界共產黨人的斗志。

3．身處個人逆境的共產黨人堅守信仰

人類社會的各個歷史階段，總是難免發生冤假錯案。共產黨領導的革命隊伍里，不論是錯誤路線主導的時期，還是正確路線主導的時期，都難免發生誤解、誤會、冤屈等現象，都會錯誤地處理一些干部黨員，甚至會錯誤地處理堅持真理的干部黨員。只不過在正確路線主導的時期，能夠較快地發現錯誤，糾正錯誤，給被錯誤處理的干部黨員甄別、平反，讓他們在較短的時間里重新振奮精神，恢復名譽和工作。而在錯誤路線主導的時期，糾正錯誤的過程會更加曲折漫長，只能由代表正確路線的人們，在適當的時機，通過民主集中制的方法糾正錯誤。身處被錯誤地壓制、打擊、有冤苦無處述說的逆境，是考驗一個共產黨員能否堅守信仰的時機。

在黨的歷史上，堅定的馬克思主義者堅守信仰，將誤解、毀譽、個人的榮辱進退，一概置之度外，遇順境處之淡然，遇逆境處之泰然。偉人毛澤東在遵義會議前乃至延安整風前的革命生涯并非一帆風順。1956年9月10日，他歷數自己遭到的多次錯誤處分：“主要是三次‘左’傾路線時期，給我的各種處分、打擊，包括‘開除黨籍’、開除政治局候補委員，趕出紅軍等，有多少次呢？記得起來的有二十次。比如，不選作中央委員，只給發言權不給表決權；撤銷一些職務，如中央農民委員會書記、黨代表（井岡山時候）、前委書記等。”在遭到錯誤打擊時，他堅守信念，忍辱負重地積極為黨工作。博古指責毛澤東搞游擊主義，是狹隘經驗論，錯誤地處理毛澤東，但毛澤東不計較個人恩怨，仍然在軍事上給博古等人一些正確的建議，堅持不懈地耐心地做張聞天、周恩來、王稼祥等高級領導干部的思想工作，最終實現了遵義會議的偉大轉折。毛澤東曾經對美國記者斯諾談起學習了《共產黨宣言》后，馬克思的觀點“特別深刻地銘記在我的心中，使我樹立起對馬克思主義的信仰。我接受馬克思主義、認為它是對歷史的正確解釋，以后，就一直沒有動搖過”。這里講的“一直沒有動搖過”，包含了毛澤東被錯誤處分時期對信仰的堅守。

四、新時代更加需要堅守信仰

革命自有后來人。共產黨人追求和堅守共產主義信仰的傳統，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得到傳承，在習近平總書記身上得到充分體現。2012年11月17日，他主持十八屆中央政治局第一次集體學習，形象地將理想信念比喻為共產黨人的精神之“鈣”，指出共產黨員必須堅持馬克思主義信仰，堅守共產主義信念：“對馬克思主義的信仰，對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信念，是共產黨人的政治靈魂，是共產黨人經受住任何考驗的精神支柱。”黨的十九大剛結束，習近平總書記帶領十九屆中央政治局常委瞻仰黨的一大會址，面對黨旗重溫誓詞，其深意就在于號召全體黨員牢記為共產主義奮斗終身的入黨誓詞，做到終身堅守。

堅守共產主義信仰，是黨章明確規定的內容。習近平總書記要求黨的高級干部在新時代的洪流中做堅守共產主義信仰的中流砥柱，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他對高級干部說：“我們要堅定信念，堅信它是具有科學性的。如果覺得心里不踏實，就去鉆研經典著作，《共產黨宣言》多看幾遍。在我們這個崗位上的人，都應該能夠豁得出去。黨和人民需要我們獻身時，我們都要毫不猶豫挺身而出，把個人生死置之度外。”“我們最核心的這一層人，應該是具有獻身精神的一批人。”一句“應該能夠豁得出去”，展現了追求和堅守共產主義信仰，隨時準備為黨和人民犧牲一切的堅強決心，生動地詮釋了習近平總書記“我將無我，不負人民”的情懷，讓無數人心中頓起波瀾。他關心青年干部的成長，叮囑縣委書記們：只有信仰堅定，心中有黨、對黨忠誠才能有牢固思想基礎，“革命理想高于天。實現共產主義是我們共產黨人的最高理想，而這個最高理想是需要一代又一代人接力奮斗的”，要求縣委書記們“心中有黨”，堅守共產主義信仰。

習近平總書記要求全黨堅守信仰，體現了他長期的政治追求和信仰。他出身于充滿正能量的紅色家庭，從小就接受了共產主義信仰的熏陶，對黨和人民有著異乎尋常的感情。梁家河七年的知青歲月，他如饑似渴地研讀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熱情洋溢地與朋友討論馬克思主義基本問題。有知青朋友回憶：“馬克思列寧主義一些經典著作，如《共產黨宣言》《法蘭西內戰》《哥達綱領批判》《反杜林論》《國家與革命》等，是要求和鼓勵學習的，也是近平反復閱讀學習過的。他曾就《國家與革命》里闡述的一些問題，與他認識的朋友探討”，“近平每次去‘五七’干校探親或外出，總能帶回來一些新書。有一次，他帶回來厚厚一本郭大力和王亞南翻譯的《資本論》，躺在坑上專注地閱讀。過后，他對我議論起這部著作”，“近平讀哲學書籍，主要還是讀馬列主義哲學。他下了很大功夫去閱讀研究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學習馬克思主義，樹立了共產主義的信念，青年習近平追求思想進步，遞交了入黨申請書，由于種種原因沒有如愿，但他不氣餒，數次遞交申請，終于成為無產階級先鋒隊的一名光榮戰士。

習近平總書記要求全黨堅守信仰，體現了他對世情黨情的深刻思考。十月革命一聲炮響，給中國送來了馬克思列寧主義。中國共產黨是按照列寧的建黨學說建立的。1991年，列寧親手締造的蘇共垮臺了，曾打敗兇殘的希特勒法西斯的偉大國家蘇聯解體了，留下諸多教訓。習近平總書記說：“我說過，在那場動蕩中，竟無一人是男兒，沒什么人出來抗爭。什么原因？就是理想信念已經蕩然無存了。”他深知理想信念動搖是最危險的動搖，理想信念滑坡是最危險的滑坡，“世界社會主義實踐的曲折歷程告訴我們，馬克思主義政黨一旦放棄馬克思主義信仰、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信念，就會土崩瓦解”。雖然我國沒有發生“顏色革命”，但不意味著我國不存在發生“顏色革命”的危險性。習近平總書記居安思危：“我一直在想，如果哪天在我們眼前發生‘顏色革命’那樣的復雜局面，我們的干部是不是都能毅然決然站出來捍衛黨的領導、捍衛社會主義制度？”如果干部能夠在關鍵時刻表現出共產黨人的骨氣，就必須于日常工作生活中補足精神之鈣。信仰不會憑空產生，也不可能輕而易舉地堅守。精神上“缺鈣”，理想信念動搖了，最容易失去共產黨人的浩然正氣，在亂云飛渡的復雜環境中迷失方向、在泰山壓頂的巨大壓力下退縮逃避、在糖衣炮彈的輪番轟炸下繳械投降。中央紀委通報腐敗分子案情，許多腐敗分子“喪失理想信念，政治意識淡漠”“背離初心使命”“政治上徹底蛻變”。習近平總書記說：“從那些落馬領導干部的懺悔錄中不難看到，他們都是理想信念先出了問題”。個別已經成為黨的高級領導干部的腐敗分子，竟然“從未真正樹立理想信念，從未對黨忠誠老實”，實在讓人驚詫不已。

這種腐敗分子，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喪失了理想信念”的問題，因為他們“從未真正樹立理想信念”。如同航行于大洋之中的萬噸巨輪免不了被依附上藤壺這類可惡的寄生蟲一樣，黨的健康機體免不了被悄悄地鉆入寄生蟲式的政治投機分子。列寧曾怒斥在黨內搞小團伙的政治投機分子“全身浸透了官僚主義習氣、地位觀念和鉆營作風”，“為了爭得地位，不惜采取抵制和瓦解組織的手段”。他們比“拿槍的敵人”更隱蔽更危險。他們信仰極端自私的市儈哲學，以實用主義為座右銘，專注于任何一個獲取私利升官發財的機會，精通厚黑術，巧妙地算計著攀附獲利的多寡。他們對旁門左道，無師自通；欺上瞞下，行家里手；對強者趨炎附勢，對弱者威逼利誘，結成政治團伙、小圈子、利益集團，行蠅營狗茍之爛事，坐地分贓當本錢，賣靈魂以求榮，置忠良于死地，推組織下深淵。他們毫無共產主義情懷，卻極度富有表演的天才，常常聲稱堅守共產主義信仰，就像穿上臨時租來的華麗馬甲，口是心非地吟唱著現場學來的若干句半通不通的貌似馬列主義的歌謠，毫無違和感地、熟練地表演著拙劣得連他自己也不相信的泡沫劇。他們內心被自相矛盾的處境所折磨，特別擔憂火眼金睛的觀眾戳穿他們低劣的把式招數，不得不變換花樣吸引觀眾。越是表演得情真意切，冠冕堂皇，越是顯得可笑滑稽。總有長袖善舞者，在各種風浪中成就短暫的官運亨通的傳奇，敗壞了共產主義信仰的聲譽。這些攫取國家和人民利益、侵蝕黨的執政根基、動搖社會主義國家政權的小團伙、小圈子、小集團，其投機事業越是發達，黨的健康肌體越是受到傷害，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越是受到損害。這種在長期執政中難以避免出現的政治投機現象，證明了在新時代堅守馬克思主義信仰的必要性，證明了堅守信仰是關乎馬克思主義政黨、社會主義國家的精神力量和前途命運的根本問題。

在新時代，必須強調共產黨人為堅守信仰而斗爭，在斗爭中堅定信仰。隨著黨和國家事業取得歷史性成就、發生歷史性變革，冷戰結束后世界社會主義萬馬齊喑的局面得到很大程度的扭轉，社會主義在同資本主義競爭中的被動局面得到很大程度的扭轉，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兩種意識形態、兩種社會制度的歷史演進及其較量發生了有利于社會主義的重大轉變。我們面臨的風險考驗只會越來越復雜，甚至會遇到難以想象的驚濤駭浪，這種斗爭不是短期的而是長期的，將伴隨實現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全過程。習近平總書記提醒我們：“在重大風險、強大對手面前，總想過太平日子、不想斗爭是不切實際的，得‘軟骨病’、患‘恐懼癥’是無濟于事的。‘善戰者，立于不敗之地，而不失敵之敗也。’唯有主動迎戰、堅決斗爭才有生路出路，才能贏得尊嚴、求得發展，逃避退縮、妥協退讓只會招致失敗和屈辱，只能是死路一條。”應對外部勢力干涉我國內政、損害我國利益的行徑，反對“教師爺”般頤指氣使的說教，需要堅守信仰，發揚斗爭精神。就國內而言，已經解決了許多想解決而沒有解決的難題，但還存在不少長期沒有解決的深層次矛盾和問題，還會出現新的難題；以偉大自我革命引領偉大社會革命，以偉大社會革命促進偉大自我革命，清理黨內的政治投機寄生蟲，擺脫一切利益集團、權勢團體、特權階層的圍獵腐蝕，并向黨內被這些集團、團體、階層所裹挾的人開刀；處理好改革發展穩定的關系，戰勝“四大考驗”“四大風險”，克服長期執政條件下黨員干部容易出現的太平日久、精神倦怠、不思進取的心態，都離不開堅守信仰，發揚斗爭精神。

共產黨人追求和堅守共產主義信仰，必須認真研讀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領導干部在工作中遇到的具體難題，可以在革命導師留下的極其豐富的經典著作里找到行動指南。習近平總書記號召“共產黨人要把讀馬克思主義經典、悟馬克思主義原理當作一種生活習慣、當作一種精神追求”。黨員干部樹立共產主義信仰，就要學習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馬克思主義博大精深，只有以崎嶇小路上不斷攀登的求索精神，長時期地不間斷地鉆研，才可能掌握其精髓要義。毛澤東在延安時期說自己讀《共產黨宣言》不下百遍。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里得來的共產主義信仰，要經得住社會實踐的考驗，才能得到確立和堅守。社會實踐是共產黨人是否樹立共產主義信仰的試金石。共產主義信仰者，應在復雜的具體的社會實踐中提升思想境界，展現共產主義信仰者的光輝形象。習近平總書記認為，衡量黨員干部是否具有共產主義遠大理想，“那就要看他能否堅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能否吃苦在前、享受在后，能否勤奮工作、廉潔奉公，能否為理想而奮不顧身去拼搏、去奮斗、去獻出自己的全部精力乃至生命”。那些敢于到充滿激烈矛盾和斗爭的工作一線奮發有為的共產黨人；那些深刻感受國情、社情、民意，堅持群眾路線，善于吸收人民群眾的智慧，妥善地處理復雜社會矛盾的共產黨人；那些善于用馬克思主義的寬廣視野觀察社會、引領時代的共產黨人，才有可能成為堅定的共產主義信仰者。

在新時代，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進行具有許多新的歷史特點的偉大斗爭，共產黨人需要追求和堅守共產主義信仰。共產黨人堅守共產主義信仰，具備勝不驕敗不餒的胸懷，具備把握正確航向的智慧，一定能夠讓馬克思恩格斯設想的共產主義美好前景，漸次地且不可阻擋地在古老的中華大地上生動展現出來。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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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許征帆主編：《社會主義論庫》（上），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北京出版社，1991年。

[5]辛向陽：《馬克思主義方法論研究》，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21年。

（作者系清華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來源：昆侖策網【作者授權】修訂發布，轉編自“馬克思主義研究”，原刊于《馬克思主義研究》2022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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