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保衛戰,是1937年11月國民黨軍隊主力部隊在淞滬會戰中遭受重創后進行的一次戰役。雖然有表示中國政府繼續堅持抗戰這樣的積極意義,但就其結果而言,則不論在戰役上還是戰略上,都是失敗的作戰。
由于國民黨當局在戰役組織指揮上出現了重大錯誤,戰前未作周密部署,特別是蔣介石外國勢力的介入仍抱有希望,最后決定突圍時又未擬定周密的撤退計劃,更沒有經過參謀作業,致使守軍在突圍中,自相踐踏,爭相奪路,損失慘重,十幾萬國軍的抵抗就此瓦解。
12月13日,南京淪陷,不足五萬人的日軍入城,由此開始了對三十多萬戰俘和平民進行了震驚世界的南京大屠殺。
當年東京國際軍事法庭審訊到南京大屠殺事件階段的時候,被告日本戰犯的辯護律師辯解說:占領初期,南京的遺尸遍地全是中國軍人在撤退時互相火并殘殺所致。那時在場的各國法官都認為這完全是胡說八道,是一件絕對不可想象的事情。
但是,后來隨著歷史資料不斷面世,特別是當年南京保衛戰當事人,例如劉斐(時任淞滬會戰和南京保衛戰作戰組的負責將領)、宋希濂(時任南京保衛戰參戰部隊軍長)和王耀武(時任南京保衛戰參戰部隊師長)的回憶,以及前些年蔣介石日記的解密,我們便知道那些律師的說法的確也有一部分(也僅僅是一部分)是符合事實的。
當時南京還有一定數量的大小船只,倘使那些南京保衛戰的國軍指揮官們能作一些有計劃,有秩序的撤退安排,而國軍士兵又有一定的素質,至少那十幾萬武裝部隊大部分是可以安全渡江的,不會至于半數以上(約三分之二)會死于互相火并、踐踏和被日軍當作水鴨或兔子打死。
淞滬會戰潰逃沿途造成的損失已經是觸目驚心了(一說超過戰斗傷亡。一說是傷亡的三分之一,參照前文《民國著名軍學泰斗談淞滬會戰慘敗的原因和影響》)。當然,這樣說并不絲毫意味著會減輕日軍在南京任意屠殺我數十萬無辜同胞的滔天罪惡。
國軍將士在抗戰中的貢獻也是無可置疑的,但南京保衛戰的表現也顯示出這樣的軍隊質量也是相當有問題的。打不贏就跑固然可以理解,但跑起來沒有一點章法則是貽害無窮的。
例如:南京的交通要道挹江門,國軍剛開始撤退,左右兩門洞就堵塞了,僅中間一門可以通行,各部爭先搶過,互不相讓,不少人因擠倒而被踩死。如教導總隊第1旅第2團團長謝承瑞,在光華門陣地上曾英勇地抗擊日軍多次沖擊,卻在挹江門門洞內被擁擠的人群踩死。有的將領,如第83軍第156師師長李江見城門無法擠過,就從門東側用綁腿布懸吊下城出走。
下關碼頭情況更為混亂,各部隊均已失去掌握,各自爭先搶渡。由于船少人多,有的船因超載而沉沒。大部官兵無船可乘,紛紛拆取門板等物制造木筏渡江,其中有些人因水勢洶涌、不善駕馭而喪生。
因烏龍山要塞守軍撤走,原停泊于草鞋峽、三臺洞(燕子磯西南)的“文天祥”魚雷快艇中隊(4艘)也于12日夜馳去大通,12月13日拂曉,日軍山田支隊未經戰斗即占領了烏龍山。日海軍艦艇通過封鎖線到達下關江面,日軍第16師團一部亦乘舟艇進至八卦洲附近江面。大量正在渡江的中國軍隊官兵被日海軍及第16師團的火力和艦艇的沖撞所殺傷。憲兵副司令蕭山令即死于半渡之中。
當時的一些將領們后來回憶:
日軍進入南京后,大開殺戒,制造了了震驚世界的南京大屠殺。他們開始以集體屠殺的方式消滅放下武器的中國軍隊。
12月13 日,第6師團槍殺了從水西門至下關途中俘虜的1500余人,第114師團刺殺了在雨花臺俘虜的1354人;14日,第16師團在中華門外槍殺了在中華門內俘虜的1500余人;在此前后,國崎支隊在浦口和江心洲槍殺了俘虜的3000余人;17 日,山田支隊竟在上元門以北江岸,將在幕府山及八卦洲一帶俘虜的14777人分兩個場所一次性槍殺。
由于這種屠殺是由日本“華中方面軍”司令官松井石根示意、由“上海派遣軍”及第10軍司令官下令執行的,所以參加進攻南京的各部隊都犯有集體槍殺放下武器軍人的罪行。因此,被殺害的中國軍人在感到死難臨頭的時候,無不深悔放下了武器、停止了抵抗,,以致慘遭殺害。也有的軍人不甘心俯首受殺而進行了反抗,如山田支隊屠殺幕府山的俘虜時,有的俘虜大喊快跑,有的俘虜奪取押解日軍的槍支進行反抗,曾打死日軍官1人、士兵8人??上麄兊挠X悟已經晚了。
當時在南京的外國記者都目睹和報道了日軍的暴行。如美國《紐約時報》駐南京特派記者杜廷在報道中說:
連傾向于日本的德國駐華官員在給其政府的報告中也認為:
在這里想提一下,如果有人要拍《南京保衛戰》之類的影視作品,上述資料可供參考。但重點除了要突出底層士兵的抗戰精神外,還要揭示這樣一個教訓:向敵人投降是沒有出路的,下場很可能是最悲慘的!但是向代表人民的武裝力量投降則是明智的。比如,寫上述那些回憶錄的國民黨將領們。這也在一個側面說明了為什么中國共產黨是中國人民抗日戰爭的中流砥柱的原因。
(本文作者:范南;來源:“淮左徐郎”微信公號;圖片來自網絡,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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