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改革走到了十字路口。
貧富懸殊,債務危機,社會沖突,窮人憤怒,富豪焦慮,改革走向何處?
中國應該冷靜理性思考什么是改革?如何改革?
其實歷史早就給出了答案,我們現在要從改革的原點再出發。
我們的歷史教科書,人類第一次改革是古希臘梭倫公元前592年的改革,而中國的管仲在公元前684年的改革就更早更大更深刻。
人類這兩次最早的改革都做了這樣幾件大事:
第一,解放窮人
公元前6世紀,雅典的階級沖突一觸即發。雅典農民的境況極其艱苦,借了債若還不清,財主就在借債者的土地上豎起債務碑石,借債者就會淪為“六一農”,他們為財主做工,收成的六分之五給財主,自己只留六分之一。如果收成不夠繳納利息,財主便有權在一年后把欠債的農民及其妻、子變賣為奴。雅典行使的德拉古法以嚴酷著稱、對偷竊水果、懶惰等過失都要判處死刑。人們指責它不是用墨水寫的,而是用血寫的。當時貧富懸殊,許多窮人不僅自身貧窮,還欠下富人的許多債,還不起債的人們有一些按契約成了“債務奴隸”,有一些則被迫逃亡異地,于是民怨沸騰。憤怒的窮人希望平分富人的土地和財富;而富人卻不愿意放棄自己得到的任何利益,一部分甚至驕奢傲慢,貪婪無厭。激烈的沖突似已不可避免,而一旦陷入內戰則可能傾覆城邦。
公元前594年,雅典人找到梭倫,希望他來擔任首席執政官,調解已經白熱化的窮人和富人的沖突。梭倫出身貴族,反對貴族專權,同情平民,主張在城邦中實行公正立場,以城邦利益為重。他是窮人和富人都能接受的人。梭倫以其威望和功績當選為雅典城邦的“執政兼仲裁”,開始進行具有憲政意義的一系列經濟、政治和社會改革。
梭倫改革的主要措施是發布“解負令”。廢除雅典公民以人身作抵押的一切債務。禁止再以人身作抵押借債,禁止把欠債的平民變為奴隸。由國家出錢把因無力還債而被賣到異邦為奴的人贖回,并廢除了“六一農”制度。
第二,分田分地
公元前684年,齊桓公即位他要圖謀稱霸,管仲給他出主意“夫霸之所始,以人為本”。哪個諸侯國的人多,就能稱霸。人是生產力,人多種的糧食就多,人是戰斗力,人多士兵就多,就能打勝仗。
那么怎么快速增加人口呢?
管仲辦法是土地改革,把貴族分封的土地按人平均分給農民。《管子•乘馬》載:“均地分力,使民知時也。民乃知時日之蚤晏,日月之不足,饑寒之至于身也。是故夜寢蚤起,父子兄弟不忘其功,為而不倦,民不憚勞苦。故不均之為惡也,地力不可竭,民力不可殫。”“均地分力”授田按“夫”或“戶”進行,一“夫”或一“戶”授田一百畝。“一農之量,壤百畝也”。(《管子•臣乘馬》)“地量百畝,一夫之力也”。(《管子•山權數》)”百乘為耕田萬頃,為戶萬戶,……”(《管子•揆度》)”方一里,九夫之田也”。(《管子•乘馬》。)
梭倫改革是解放窮人,解放債奴。而管仲改革就是解放奴隸。
如此,各諸侯國在貴族土地上耕作的農民就紛紛跑到齊國分到土地成為自由民,聚集起人多人口,齊國迅速民富國強。而齊國軍隊所到之處,人民也紛紛歸附,希望分到土地。
人民就是革命的支持者和推動者。
第三,限權貴
梭倫和管仲改革前,古希臘和中國春秋都是貴族世襲制,他們擁有土地,土地上的耕作者是貴族的奴隸,貴族對奴隸有生殺予奪大權。這是當時社會基本制度。改革就是改革這個社會基本制度。
梭倫的改革廢除世襲貴族的壟斷權利。設立四百人會議作為公民大會的常設機構,作為最高行政機關。四百人會議由4個部落各選100人組成,除了第四等級外,其他公民皆可當選。設立陪審法庭,作為最高司法機關,任何公民都有權上訴。陪審法庭的陪審員由所有等級的公民經抽簽方式選出。陪審法庭受理并裁決公民投訴或上訴的案件,擴大了公民的權力。
不再以出身而以財產的數量來劃分公民等級。按一年農產品收入的總量把公民分為4個等級。按年收入的谷物等產品的數量分別列為500斗、300斗、200斗和200斗以下四級。 各等級的政治權利依其財力之大小而定。第一等級可擔任一切官職;第二等級的公民可以擔任除司庫以外的高級官職;第三等級可任低級官職;第四等級的公民不能擔任公職,但有權參加公民大會和民眾法庭。設立四百人會議作為公民大會的常設機構,作為最高行政機關。四百人會議由4個部落各選100人組成,除了第四等級外,其他公民皆可當選。
管仲的改革更徹底,徹底打破氏族貴族制度,人民以士農工商居住,不再以氏族居住,建立行政體制,由國家任命官吏,選賢任能,而不是由貴族擔任官吏,官吏更不能世襲。國家建立統一的法律,管理官吏和民眾,國家實現中央集權大一統。
西方一直實行城邦制,氏族制是社會基礎,因此貴族世襲一直延續,只是其他人有了進入貴族階層的機會。而管仲的改革就非常徹底,徹底消滅了世襲貴族,分了他們的世襲土地,拿走他們世襲的官職,貴族和平民執行統一的法律,貴族也沒有了特權。后來的中國也有封王封侯,但都是一種賞賜,必要的時候就給你拿走,不再世襲。
社會不可能絕對公平,但要追求更多的公平
第四、發展工商業
拿走了貴族的土地和權力,解放奴隸,均貧富,但不是扼殺人們對財富的追求,也要允許一部分人先富起來。
怎么富起來呢?就是發展工商業。
梭倫實行一系列有利于工商業發展的政策的措施,包括限制糧食出口,擴大橄欖油輸出;實行貨幣改革,以利于商業貿易;獎勵外地工匠移民雅典,提倡公民學習手工業技術;改革度量衡,鑄造雅典新幣,制定了一些有關財產繼承、禁止厚葬、撫恤為國犧牲公民的親屬等法令。
在推行內政改革和軍政改革的同時,管仲立即著手進行經濟改革。他整頓賦稅,發展工商業,通過利民富民求得利國富國,實現富國強兵。主要措施是以“相地衰征”調整農業生產關系,以“官山海”實行鹽鐵專賣,增加國家財源,以邊關開放加強商業流通。
通過以上人類歷史兩次最早的改革你會看到,改革是以和平的方式達到暴力革命的目的,就是實現社會和基本生產生活資料的公平公正,限制權力,消除權貴,發展工商業,富民強國。
改革是拿走貴族的權力和財富給人民,而不是拿走人民的財富給富豪。社會不是絕對平等的,會有富人,但是權貴富豪不能以權力謀求財富,不能從土地、住房等基本生活資料上掠奪人民。一部分人可以通過發展工商業成為富人,體現社會的差異性,激發人們追求上升的動力,但要保護普通人的土地、住房、教育、醫療的基本財產和權利。
中國改革如何?
中國如何改革?
大家應該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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