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近些年來,惡搞、褻瀆英烈的現象一再出現,人們熟知的英烈人物如雷鋒、江姐、劉胡蘭、黃繼光、邱少云等都被戲謔、調侃。尤其是在微博、微信等網絡平臺,對于革命英雄人物的詆毀和攻擊表現得尤為突出。“污名英雄”全然不顧史料佐證,罔顧戰爭親歷者的見聞,玩弄科學術語,貌似站在“常識”的立場上,文字后面卻隱含著不張自明的政治判斷:英雄人物或事跡系屬偽造,中國人受到了共產黨軍史的“愚弄”。質疑英烈不是小事,其背后有著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就是在抹黑黨的形象,否定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我們必須采取有力的舉措以遏制“污名英雄”的傳播,捍衛英雄的形象。本欄目今日推出特邀理論文章,深刻透徹地剖析“污名英雄”的本質與危害,以引起人們的警醒和深思。
“滅人之國,必先去其史”。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一個有希望的民族不能沒有英雄,一個有前途的國家不能沒有先鋒。近年來,從設立烈士紀念日,到不斷提高烈屬撫恤標準,再到紅色旅游的蓬勃興旺,崇尚英雄、緬懷先烈日益成為社會風尚。但也應看到,網上丑化、抹黑、詆毀、侮辱我國民族英雄和革命先烈的惡劣行為屢屢發生,其負面影響不能忽視。
貶損丑化民族英雄革命先烈的主要危害
20世紀80年代,蘇聯國內受所謂“新思維”以及國外敵對勢力等影響,放任歷史虛無主義橫行流布,結果以卓婭、馬特洛索夫、奧列格等為代表的一批英雄人物被污名化,進而出現黨史國史也被否定顛覆,最終導致國家走向分崩離析。蘇聯殷鑒不遠,其中的歷史教訓值得深思。
第一,為反對黨的領導造謠生事。歷史虛無主義思潮攻擊的主要方向,就是詆毀和否定社會發展的社會主義取向。蘇聯解體之前,蘇聯的歷史虛無主義者為了掩人耳目,曾經把攻擊的矛頭集中對準斯大林,宣揚“批判壞的斯大林是為了保護好的列寧”。然而,歷史虛無主義思潮的矛頭很快轉向了列寧主義和社會主義基本制度,“民主綱領派”的頭目阿法納西耶夫宣揚:“斯大林主義的實質在于列寧主義。”蘇聯發生過的教訓,值得警惕。
一些人打著“反思歷史”“追求真相”的幌子,通過否定革命英雄、先烈積極參與的反帝反封建的革命運動,否定共產黨執政的歷史合法性;通過否定新中國成立以來取得的偉大成就,否定中國共產黨執政的現實、理論和實踐的合法性。近年來,歷史虛無主義把矛頭集中指向毛澤東,其實質是試圖通過無限放大毛澤東的錯誤來否定新中國前30年的歷史成就,否定毛澤東和毛澤東思想的指導地位。因為他們深知要搞垮一個國家,首先就要攻擊這個國家的執政黨;要搞垮這個國家的執政黨,首先就要丑化這個黨的主要領袖。
第二,顛倒了對歷史人物功過是非的評價。一些人越過了學術研究應有的底線,卻在“學術研究”的名義下,以“客觀”“公正”的面貌出現,崇尚“壞人不壞”“好人不好”的模式,要求按照所謂“人性論”的原則治史,否則就是“臉譜化”“扣帽子”;一些人還以“思想解放”“理論創新”的名義糟蹋、歪曲歷史。像慈禧、袁世凱這樣一些人,都被描述成為“悲劇英雄”,甚至成了“改革的先驅者”;而對林則徐、譚嗣同、孫中山則加以非難、貶低。在一定意義上說,他們確是一種“研究范式”的轉換,但已不是研究歷史,而是玩弄歷史。
第三,搞亂人民思想。古往今來,偉大的民族和國家都會重視自己的歷史,善待自己的民族英雄。同時,因為時間上的久遠,年輕人也容易對革命戰爭年代的艱難險阻、生死考驗產生疏離感,容易被錯誤言論所俘虜,可能出現信仰危機和信任危機。
歷史是一個國家、民族的昨天和前天,英雄、先烈是一個國家、民族的精神脊梁和支柱。英雄人物的事跡、形象和精神價值,已經成為中華民族共同記憶和民族感情的一部分,它們對現代中國具有不可替代的偉大意義,并由此構成我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重要組成部分。詆毀、抹黑英雄、先烈,就是去其精神脊梁和精神支柱,去其生長的根和生存的魂,消解主流意識形態,搞亂人們思想。無數前車之鑒表明,如果一個國家的精神文化被蠶食,信仰被動搖,記憶被毀滅,那么這個國家的根基就會出現“中空”。一個不尊重歷史、不尊崇英雄的民族是喪失底線的民族,必然是沒有希望的民族。
第四,影響意識形態領域長遠斗爭的勝負。歷史虛無主義否定革命歷史,從否定革命英雄開始。實質上,歷史虛無主義是敵對勢力通過在經濟、政治、思想和文化等領域的滲透,企圖使社會主義國家政權從內部演變,從而達到顛覆社會主義制度的目的。他們企圖通過否定革命英雄,對中華民族進行“去英雄化”的民族心理工作,使中華民族成為一個沒有英雄,沒有民族歷史記憶,沒有民族價值和民族精神的萎靡不振的民族。在他們看來,新生代有可能對革命歷史淡漠,對革命傳統、理想信念淡忘,有可能向往西方的生活方式和價值觀念。因此,他們丑化無產階級革命領袖,無限夸大個別弊端,企圖搞亂人們特別是青年的思想,從而達到他們瓦解社會主義的目的。
第五,關涉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去英雄化”,詆毀、抹黑、侮辱英雄、先烈,極有可能導致文化認同的消解,理想信念的瓦解,從而進一步使人們喪失民族自尊心和自豪感,導致民族虛無主義泛濫,最終解構中華民族的燦爛文明。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離不開中華民族偉大精神的復興。
捍衛英雄、呼喚英雄,不僅是正義所在,更是時代所需。我們正在進行具有許多新的歷史特點的偉大斗爭,是新的長征。面對困難,我們需要更多不畏險、不懼失的英雄挺身而出、披荊斬棘;需要更多有智慧、有擔當的英雄引領帶頭、開辟新境界。
貶損丑化民族英雄革命先烈惡劣手法的主要特征
第一,以所謂的“學術研究”為幌子。這種手法常常以所謂歷史細節考據否定英雄、先烈,企圖達到抹黑英雄、先烈形象和名譽的目的。現實中,一些人或借解構歷史的由頭、或假學術研究之名,罔顧歷史事實,任意剪裁素材,臧否史實、編造故事、扭曲是非,全然不顧相關言行會混淆視聽,給社會信息流注入雜質。這些人打著“還原歷史”“尋找真相”“重新評價”等幌子,歪曲、否定中國革命史、黨的歷史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史,誣蔑、詆毀英模人物。從“質疑”黃繼光、貶損邱少云,到制造謠言丑化劉胡蘭和“狼牙山五壯士”,把否定歷史當時髦,以解構崇高為能事,將民族英雄、革命先烈污名化。
一些人涂抹事實、曲解史料,雖然表面上打著“解密歷史”“還原真相”等幌子,根本上是出于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比如,《“狼牙山五壯士”的細節分歧》一文從形式上雖然是在討論細節問題,但全文意在質疑甚至顛覆“狼牙山五壯士”的英雄形象,甚至是對該英雄事跡所代表的中國共產黨在抗日戰爭中的歷史地位和作用的再評價。他們罔顧事實、混淆是非、忘本忘祖,挑戰正義良知、扭曲價值判斷,成為必須驅散的“政治霧霾”,已引起人們的高度警覺和強烈反對。
第二,以唯心主義為認識論。歷史虛無主義的另一個慣用手法,就是用所謂“人性”的觀點去解讀和編排歷史,即“好人不好,壞人不壞”,從而把歷史上的反動人物打扮成“歷史的推動者”。在這種所謂“人性論”的分析、解讀和編排下,整個中國近現代歷史被搞得面目全非。
歷史虛無主義者以唯心主義為認識論,他們不僅“以己度人”,更以當下的條件“度”彼時的環境。比如,一些人對紅軍長征的前因后果、具體情境認識模糊,卻絞盡腦汁提出相關行程不及二萬五千里,妄稱晝夜奔襲120公里“飛奪瀘定橋”被神化;對抗日戰爭的歷史全貌、文獻史料梳理不精,卻惡意貶低平型關大捷的戰場功績,肆意質疑小學課文《狼牙山五壯士》“多處細節失實”;對抗美援朝的時代背景、戰爭史實一知半解,卻臆斷黃繼光無法以血肉之軀阻擋地堡槍眼,詆毀邱少云不可能匍匐在烈火中一動不動……一寸山河一寸血,類似的貶損何以對得起先烈先賢?
第三,以“文痞”作風為手段。評價民族英雄、革命先烈的歷史地位,應該牢牢把握歷史發展的主題和主線,深刻揭示歷史發展的主流和本質。貶損、抹黑民族英雄、革命先烈的人,為了一己之見,不顧人格品行,擯棄良知和責任。他們對待民族英雄、革命先烈的態度可以歸納為:一是抓住缺點,無限放大;二是罔顧事實,求全責備;三是編造謠言,惡意中傷;四是戲謔惡搞,冷嘲熱諷。這是一種主觀武斷的政治涂鴉,從根本上完全違反了歷史唯物主義。這種虛無主義的態度,不僅損害了民族英雄、革命先烈的名譽,而且還傷害了人民群眾對民族英雄、革命先烈的感情。一段時間以來,采用網絡語言、段子、笑話等方式,拿革命歷史開玩笑,拿民族英雄、革命先烈開涮的事情屢見不鮮。
第四,以互聯網媒體為主要工具。隨著計算機和網絡通信技術的發展,網絡群體傳播逐漸成為一種群體間信息傳播的新型模式。貶損、抹黑民族英雄、革命先烈的虛假信息往往先是一篇刊物文章或網絡文章(甚至一個簡短評論),然后所謂網絡名人開始撰文惡意侮辱、詆毀民族英雄、革命先烈,緊接著一群水軍或少數網民開始起哄。比如,抹黑狼牙山五壯士的行為,始于網上傳播的《被吹得天花亂墜的狼牙山五壯士的真相!》一文。這篇匿名文章接著被廣東一名張姓網民復制傳播,引起社會極大義憤。張姓網民被廣東警方緝拿并給予行政處罰后,洪振快隨即連續發表兩篇文章:《小學課本“狼牙山五壯士”有多處不實》《“狼牙山五壯士”的細節分歧》,稱廣東警方對張姓網民給予刑事制裁,“開了談論歷史可能獲罪的先河”。他在兩篇文章中,公開為張姓網民的言論撐腰造勢,從而導致事態越來越大。還有商業公司企圖借助不法言論惡意炒作獲得商業推廣效果。兩者行為的結合造成了惡劣后果。
作為公共的大眾平臺,網絡平臺成為商家宣傳公司、商品的主要陣地。在進行商業宣傳的過程中,有些商家出于牟利的目的,通過“惡搞”英雄人物的手法吸引網友眼球,以達到宣傳效果。比如,加多寶公司詆毀邱少云烈士的案件就是由此而引發的。除商業目的,還有一些網友熱衷于發表一些“惡搞”英雄人物的言論以標新立異,吸引眼球,達到“漲粉”的目的。這些“惡搞”英雄的行為,不但毫不利于網絡文明的培育,而且對于廣大青少年來說影響非常惡劣。
第五,以國內外敵對勢力為靠山。貶損、抹黑民族英雄、革命先烈重大事件的背后,往往是國內外敵對勢力勾結運作、高度配合。以“狼牙山五壯士名譽案”為例,在洪振快被起訴后,其文章即在境外多家網站瘋轉。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境外敵對勢力控制的網站。這些網站和張姓網民的言論、洪振快發表的文章,前后呼應,配合默契。
值得警惕的是,當下境內外敵對勢力用大量資金支持某些所謂的專家學者,公開唱衰共產黨,公開扯起和共產黨對著干的政治大旗,早已經不是什么秘密。
第六,以鉆法律漏洞為能事。貶損、抹黑民族英雄、革命先烈者打著“依法治國”的口號,以憲法的言論自由、學術自由、思想自由為擋箭牌。歷史虛無主義者的基本邏輯是:他們進行的歷史考證是學術研究,是為了探求歷史真相。言論自由,應該受到憲法保護。將自己歷史虛無主義的活動,美化為學術研究,要求言論自由,混淆憲法保護言論自由和保護公民名譽權的界限。同時,他們鼓吹講法律不要講政治,譏諷對歷史虛無主義的批判,都是為了“政治正確”。而歷史虛無主義者,恰恰是利用法律形式,大力宣傳其政治觀點,大講資產階級政治。這就涉及到法律和政治的關系問題,因此,保護英雄、革命先烈權益的立法已成為當務之急,也是長遠之計。
堅決反對貶損丑化民族英雄革命先烈的卑劣行徑
第一,堅決批駁以唯心主義歷史觀為哲學基礎的歷史虛無主義。要加強對歷史虛無主義錯誤思潮的深入研究,深入分析批判歷史虛無主義錯誤思潮的實質和危害,揭示其歷史觀和方法論上的錯誤,幫助人們認清歷史虛無主義的真面目,澄清思想認識,自覺抵制歷史虛無主義思潮的影響和侵蝕。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中國人民的共同理想,這是近代中國的歷史性選擇。然而,歷史虛無主義者利用我們歷史上所經歷的曲折,把錯誤無限擴大、上綱,借以否定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取得民主革命、社會主義革命、社會主義建設和改革開放偉大成就這一歷史的主流。對歷史的顛倒,就必然會導致是非、美丑、榮辱標準的顛倒。事實證明,這種是非判斷標準的顛倒,必然會在社會上造成極大的思想混亂,進而造成政治上的動亂。歷史虛無主義思潮的終極目的,就是要否定四項基本原則,把中國歷史拉向倒退。這是瞄準了社會主義中國的立國、強國之本之基。我們對此應該有清醒的認識。
第二,掌握捍衛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與核心價值觀的主動權與話語權。一是在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與核心價值體系建設中,善于運用恰當的政治修辭,充分發揮“在任何問題上找出可能的說服方式的功能”,為社會成員指明前進的方向,促進政治文明與精神文明的協調發展。二是主流社會成功的政治象征一定是執政黨根據政治發展需要,并結合時代特點而“創新”加工出來的,其象征意義也一定是經過執政者精煉、提純、固化等細致雕琢之后的產物。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與核心價值觀的確立,同樣離不開具有強烈導向性的政治象征,這種導向就是社會主義的價值取向。處在社會轉型關節點上的中國,需要將屬于自己的政治象征作為旗幟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文明與精神文明建設鼓與呼。三是主流政治價值傳播直接關系到國家政治意志的主導性,影響著社會價值理念控制效果與價值體系的形成和演化,應當引起我們的特別關注,善于用適宜的傳播形態將國家倡導的主流政治價值觀轉化為民眾的價值訴求。
第三,加大網絡信息監管力度。一是通過立法和執法手段,嚴厲打擊散布不良、不實信息的個人和網站,嚴肅處理造謠、傳謠的人和組織,從源頭上消除不良、不實信息源。二是網絡相關的工作人員要以正確價值觀、歷史觀開展業務工作;網絡相關的編輯人員更應負責任地報道歷史事件和相關英雄實例。三是娛樂必須是有底線的,任何人都不能任意歪曲歷史,抹黑英雄。四是引導網民樹立正確的價值觀,弘揚英雄主義精神。
此外,加大依法管理網絡的力度,應把政府監管與網民監督相結合,健全網民舉報制度,及時處理網民舉報的不良、不實信息,堅決清除“抹黑”英雄的毒瘤。同時,對抹黑英雄惡搞歷史的事件,媒體應在后續報道中澄清英雄事跡,向大眾傳遞英雄神圣不可侵犯、英雄精神永垂不朽等正能量,增強英雄認同感,傳承中華民族精神。
第四,盡快制定《國家英烈名譽保護法》。意識形態斗爭法律化,集中體現為我們和歷史虛無主義勢力在法律上捍衛民族英雄名譽的斗爭。在這場“看不見硝煙的斗爭”中,我們必須筑牢我們的 “法律長城”。用真相為英雄正名,以法律捍衛英雄名譽,在全社會營造銘記英雄、崇尚英雄、捍衛英雄、學習英雄、關愛英雄的濃厚氛圍,挺起民族脊梁,守護好我們民族的根與魂。使屬于國家和人民的英雄先烈得到國家法律和國家公共權力的保護,永遠成為我們民族精神的旗幟。
“沒有偉大的人物出現的民族,是世界上最可憐的生物之群;有了偉大的人物,而不知擁護、愛戴、崇仰的國家,是沒有希望的奴隸之邦。”對英雄人物的愛戴和敬仰是一個民族對自己的歷史的尊重、對民族文化的珍視。否定了英雄人物,也就是否定了民族的歷史和文化。在今天的中國,我們決不能讓英雄倒在流言甚或是謠言的槍口之下。
(作者:戴立興,中國社會科學院馬克思主義研究院黨建黨史研究室主任、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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