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貴(1915年2月14日—1986年3月26日),山西省昔陽縣樂平鎮石山村人,中國共產黨第九屆中央委員,第十、十一屆中央政治局委員,第三至五屆全國人大代表,1975年-1980年任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副總理。1952年,37歲任大寨村黨支部書記,到1975年1月60歲的時候在四屆人大一次會議上被任命為國務院副總理。5年之后,辭職。
從貧農到國務院副總理
陳永貴從老少組、首戰白駝溝、三戰狼窩掌、大造“海綿田”、巧用“黃土地”等改造舊山河的英雄壯舉,到改造貧農趙小和、車把式賈有才的注重政治思想教育,再到“標兵工分,自報公議”的先進管理模式,無不體現大寨的先進性,體現了大寨人民的勇氣、智慧和共產主義精神。而大寨人民中的典型就是陳永貴。不僅如此,他還幫助附近的村子搞生產建設。陳永貴不僅是個生產能手、管理人才,還是個善于做思想工作的毛澤東思想的繼承者。著名作家趙樹理聽了陳永貴的講話后,馬上跑到山西省委書記陶魯笳的辦公室說:“陶書記,我今天發現了一個人才!”陶書記問:“是誰?”“陳永貴!他沒有一處講到毛澤東,卻處處都是毛澤東思想,沒有一處提到哲學,卻處處都是辯證法,我佩服得五體投地,人才??!陳永貴了不起!”
1963年底,時任中南局書記處書記的李一清來到大寨,參觀完后非常動情地說:“陳永貴雖然是個農民,但他身上有一股強大的魅力,他在復雜的環境中表現出了非凡的指揮才能,從他身上我看到了農民之外的東西。”從此,大寨和陳永貴的名字進入了高層的視野。
1964年12月,陳永貴到北京參加三屆人大一次會議。26日上午,會議剛結束,他隨著大家一起走出會場,忽然聽到周恩來在背后喊他:“永貴同志,請等一下!”他停住了步子。周恩來說:“今天晚上不用到大灶吃飯了,跟我來吧!”周恩來告訴他,“今天是毛主席的生日,主席特意要把你請來。”
到了休息室,毛澤東緊緊地握住陳永貴的手說:“永貴好?。?rdquo;席間,毛澤東見陳永貴很少動筷子,就熱情地說:“永貴,吃菜,吃菜嘛!”隨手為他夾了一筷子,招呼道:“這個菜好,吃這個……永貴同志別客氣!”第二天,首都各大報紙都以顯著版面登載了毛澤東和陳永貴親切握手的照片。
隨著人們的呼聲越來越高,陳永貴的官職也越來越多、越來越高,從大寨黨支部書記,到同時兼任昔陽縣委書記、晉中地委書記、山西省委副書記等職。
1975年1月,陳永貴赴京參加第四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周恩來在會上作了《政府工作報告》后回到醫院,通知他馬上去一趟。周恩來一見陳永貴,開口就說:“這次找你來,就是安排人大的事。你要有所準備,當國務院副總理,把大寨精神推向全國,怎么樣?”陳永貴聽后一愣,忙說:“總理,我文化水平不行,實在是當不了這個副總理!”周恩來態度嚴肅地說:“看你永貴,你是不是黨員?是黨員就得接受黨的安排。”就在這次會議上,陳永貴當選為國務院副總理,分管全國農業。
陳永貴辭職
1980年2月23日,十一屆五中全會召開,會議決定批準汪東興、紀登奎、吳德、陳錫聯的辭職請求,免除或提請免除他們所擔負的黨和國家的領導職務。
有一天,陳永貴忽然對來京看他的長子陳明珠說起了自己的去留問題。陳永貴說:“不能干哩!咱自己寫個申請吧!”
“你來寫,我說。”陳永貴靠在沙發上,一條一條地慢慢說道,“就寫身體不好,沒文化,不適應工作哩!”想了一會兒沒有想出其他什么東西來,陳永貴說:‘就這吧!“陳明珠就照這個意思短短地寫了份辭職申請,寫完給陳永貴念了一遍。陳永貴聽罷點了點頭,再次感嘆道:“干不了啦,還不抵回家動彈呢!回家勞動也比這強哩!”
1980年8月30日,五屆人大三次會議在京舉行。大會接受陳永貴要求解除他國務院副總理職務的請求。陳永貴失去副總理的頭銜的第二個月,山西省召開五屆人大三次會議和省政協四屆十二次常委會。山西省內長期與陳永貴對立的一派人這回抬起了頭。在這次會議上,許多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對陳永貴群起而攻之,揭發了他一大堆問題,并且要求罷免他全國人大代表的資格,追查他和“四人幫”的關系,追究他在一些事情上的法律責任。在交道口小院閑住的陳永貴聽說了這些事,長嘆著說:“唉,老虎吃人有躲閃,人吃人可沒躲閃哩!”
陳永貴辭去副總理職務之后,心情苦悶,又整天在家里閑著無事可做,終日愁眉苦臉唉聲嘆氣。他身邊的工作人員想給他解解悶,散散心,便拉著他打撲克,玩升級。陳永貴心緒漸漸轉開了。住了幾天,陳永貴忽然又顯得不安了。他急著要搬家,找個小些的住處搬過去。他逼著秘書和衛士三天兩頭去國務院機關事務管理局催,火急火燎地非馬上搬不可。管理局傳下話來,說中央領導講了,還是不要搬,不然影響不好。陳永貴不干,說咱職務沒有啦,該搬就搬嘛!人家拗不過,就在新建成的木樨地22號樓上撥給了他一套12層樓上的部長級住宅。
搬到22號樓之后,國務院機關事務管理局為陳永貴配了一輛車,安排了警衛員、炊事員,理發時打個電話就有人服務上門。陳永貴沒有推辭這些待遇,但是他不要炊事員,這時他的全家已經從大寨遷來,反正他和老伴閑著沒事,自己做飯還隨便點。國管局也不堅持,多發給陳永貴50元保姆費就是了。
北京人待咱可不錯哩!
陳永貴過不慣清閑日子。他在涼臺上種了許多花,甚至還在花盆里種了棵玉米。他家偌大的涼臺上擺滿了一盆盆的花草,像個溫室。每天早晨外出散步回來,常常拿把條帚去掃樓梯,一直從12層掃下去。
陳永貴還提著籃子出去買菜。有一天轉到附近一個蔬菜商店,陳永貴指著柜臺上的蔫乎乎的菜說:“要二斤。”售貨員一看,愣住了,說:“陳,陳,陳大叔?”說著轉身跑了進去,把經理叫出來了。經理見了陳永貴,極親熱地招呼他進屋喝杯茶,陳永貴也就樂哈哈地進去喝茶聊天。過了一會兒,售貨員從后邊挑了一籃子最好的菜送來,還死活不肯收錢。陳永貴硬扔下錢走了,從此便不肯再去這家商店,說是怕特殊化。
陳永貴出門買菜常扣著大草帽,低低地遮住臉。有一次去三里河菜市場排隊買肉,陳永貴排到了,指著案子上的豬肉說:“拉,二斤。”賣肉的聽口音不對,偏頭一看:永貴大叔!他二話不說,斜著刀長長地片下一條好瘦肉來,高高地給陳永貴秤了。陳永貴也不說話,交了錢提了肉就走。
走在大街上,人家跟他點頭他也沖人家點頭,站在地鐵里,人家跟他打招呼說話他也樂哈哈地跟人家閑聊。“北京人待咱可不錯哩!”陳永貴說。1983年春,陳永貴給中央寫信要求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這個要求很快被批準。陳永貴當了北京東郊農場的顧問。
病危
1985年7月陳永貴知道自己得了肺癌,也知道沒救了,便時常談起后事。一次,有人談起報刊上批判蒯大富的文章,陳永貴對陳明珠說:“唉,我死了,還不像蒯大富那樣給我說個亂七八糟哩?”這時,陳永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西水東調和國家支援的問題。一次,李喜慎來看他,陳永貴說:“喜慎,肺癌能活幾天?我去世后,你們把昔陽的事澄清澄清,特別是西水東調工程,花了5000萬元,社員受了四五年苦,要說欠債,就這個債哩。”說著說著陳永貴流下眼淚。
臨終前,陳永貴特別想回大寨。陳明珠把他回大寨的愿望上報給分管此事的習仲勛,習仲勛不同意,讓他在北京好好治病。陳明珠跟陳永貴說了,陳永貴苦笑道:“不著回呀?不著回還燒了我哩。人死了還要火化,嘖嘖。”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囑咐陳明珠:“把我的骨灰撒在大寨,可別撒在狼窩掌哩,那個地名不吉利,還叫狼吃了我哩。”陳明珠道:“爹,你說甚哩?不撒,不撒。”陳永貴對來看他的大寨的書記說:“我死了你給我選個墳,400塊錢夠不夠?”陳明珠打斷了他的話:“爹,你說話也沒個分寸,兒子在呢,你叫人家大隊書記給你選墳?”陳永貴道:“唉,我又是錯了。別談了,我錯了,都是我錯了。”陳永貴一生嘴硬不肯認錯,臨終前卻老是認錯,什么都是他的錯,把陳明珠聽得鼻子直酸。
臨終前5天,中央辦公廳專門把郭鳳蓮、宋立英、梁便良、賈來恒、趙存棠等大寨的新老干部接到北京,最后見陳永貴一面。1986年3月26日上午11時,陳永貴永遠地睡著了。陳永貴同志病重期間,習仲勛、胡啟立、郝建秀、王兆國等中央領導同志,中共中央辦公廳第一副主任楊德忠,中共北京市委書記、北京市市長陳希同,山西省人大常委會主任阮泊生等,以及陳永貴同志在大寨和北京東郊農場的生前好友,都來過醫院看望。
陳永貴逝世后,宋玉玲接到過一個挺怪的電話,專門詢問有沒有領導人參加遺體告別,并且說有領導人去他就不去了。陳永貴的家屬一直奇怪這位躲避領導人的人是誰。第三天下午,一輛高級轎車在八寶山火化場告別室外停下,車上下來一位穿著風衣,戴著變色眼鏡的人。周圍的人立刻認出來了:華國鋒!于是人們涌過來,不知不覺地在華國鋒前邊站成一道人廊,有的人還鼓起掌來。華國鋒目不斜視,一言不發地走進告別室,在陳永貴的遺體前三鞠躬,又一言不發地站了許久,看了許久,流下淚來。
5天后,陳永貴的親屬抱著骨灰盒登程返回大寨。靈車開到河北與山西交界的娘子關時,只見昔陽縣的領導人已在此迎候。靈車行至平定與昔陽的交界處,迎面又有一排人跪在路上。梁便良、宋立英、郭鳳蓮等人也在此迎靈。
下午4點,靈車開到大寨。這里早已人山人海,四面八方的老百姓把大寨圍個水池不通。陳明珠捧著骨灰盒從車上下來,許多人一見放聲大哭。震耳欲聾的鞭炮炸響了,昔陽藝術學校的樂隊奏起了山西民間樂曲。許多人向陳明珠擁過去,都想摸一下骨灰盒。
按照陳永貴的遺愿, 他的骨灰撒在了大寨的土地上。最后一撮骨灰埋在了陳永貴親自選定的那“ 觀了咱大寨,也觀了昔陽”的虎頭山頂,大寨人在那里為他立了一座碑,上書:“功蓋虎頭,績鋪大地。”
后人評說
他本來可以享受政治局委員的“特供”,但每天仍吃粗茶淡飯。常常是一大碗小米粥或饅頭、面疙瘩,就著老咸菜或苦瓜,稀里呼嚕香甜地吃完了事。若客人來了,他就煮面條招待。他的煙癮很大,在大寨抽自種的旱煙,進了京改抽香煙,但都是3毛左右一合的劣質煙。晚年,他患了肺癌,大約與抽劣質煙有關系。
陳永貴剛到北京,住在京西賓館。每天很早起床,自己疊被、掃地、泡茶、洗衣,警衛員搶著幫他做,他不喜歡地說“我又不是沒長手”!賓館走廊電燈亮到天明,他覺得很浪費,就去關掉。服務員又打開,他又去關掉。搬進中南海,給他配了秘書、司機、警衛員、炊事員,都圍著他轉,他十分不自在。后來住進交道口胡同小院,這里空地很多,他抽空開出來,種上豆角、西紅柿,吃不完就給警衛班食堂。
陳永貴出訪和視察,很注重廉潔自律。他赴墨西哥訪問,不帶服務員,不帶管理員,一切由警衛員統管。駐墨大使姚廣也是昔陽人,得知出訪人員每人發了20元外匯券,建議每人買一塊手表,很便宜。他知道了厲聲說:“怎么啦,要戴外國表?周總理戴的是上海表。不行不行!”他視察云南、貴州,返回時發現隨行人員帶的有云煙和茅臺,發了一通火讓人家務必把錢寄過去。到拉薩視察,他不去布達拉宮參觀。他說:“莊稼地是最有看頭的東西。紅旗招展、人歡馬叫的農田建設場面,才是最美的!”
正像他臨終說的:沒有毛主席,就沒有我陳永貴,我這一輩子能和毛主席連在一起,知足了。
是啊,提起社會主義建設,誰能忘了“農業學大寨”的主角陳永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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