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則西事件的持續發酵,將莆田系柯萊遜公司的大買主中源協和(600645)暴露在公眾面前。莆田系在國內醫療行業臭名昭著,一個“干細胞產業明星”怎么會與柯萊遜情定終身?其實,李德福與莆田系有一個共同的“干細胞”——巧取豪奪。
分析近幾年上市公司年報,我們發現,中源協和涉嫌侵吞巨額國有資產與非法經營。
2014年4月18日,中國醫學科學院血液學研究所(以下簡稱“血研所”) 在天津產權交易中心公開掛牌,轉讓其擁有的協和干細胞基因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協和干細胞“)33%的股權(原占股43%),掛牌價格僅為1.26億元。毫無懸念,毫無競爭,中源協和以白菜價“合法”拿下。此舉不僅造成了國有資產的巨額流失,而且掩蓋了之前中國醫學科學院國家公職人員的瀆職甚至貪腐行為。
這筆股權交易有多“合法”?我們比較一下時隔一年中源協和收購上海柯萊遜的案例,就能得到更直觀的答案:1、中源協和以1.26億元收購血研所33%的股權,每股價格381萬元;而中源協和公告募集15億元收購柯萊遜100%股權(已付8.2億元),每股價格1500萬元。2、協和干細胞成立于2001年,到股權交易時已運營13年。而柯萊遜公司成立于2008年,到股權交易時僅運營7年。3、協和干細胞依托醫科院血研所雄厚的科研實力,擁有國家專利和專有知識產權60多項,而柯萊遜在此方面幾乎為零,李德福自己都承認:“我們知道它沒有第二代技術,但我們有。”(見證券日報6月3日采訪)4、協和干細胞在天津華苑產業園區擁有50多畝土地以及近1萬平米的產權物業,而柯萊遜地無一壟,房無一間,在上海張江科技園區租賃經營。5、李德福一再聲稱,收購柯萊遜“不能說很貴”(證券日報6月3日),理由是柯萊遜擁有30家合作醫院,2015年營業收入為2.96億元,利潤4000萬元。而協和干細胞擁有近百家合作醫院,2008-2011四年間年平均營業收入就已超過2.4億元,年平均利潤約5500萬元,利潤率遠高于柯萊遜。
當李德福至今還在得意宣稱以每股1500萬元收購柯萊遜都是一筆劃算的買賣時,以每股381萬元轉讓給同一個買主的中國醫科院血研所法定代表人常子奎作何感想?這場以國有資產巨額流失為代價的官商“十八相送”演得實在太精彩了。只是戲有點過。
讓我們看看“資本大鱷”李德福是怎么玩這個資本魔方的,而血研所又是怎么當好配角的?
一、 國有資產在掛牌前已經大量流失
隨著“干細胞”概念的持續發酵,作為國內最大干細胞存儲基地的協和干細胞成了資本大鱷追逐的獵物,千方百計竊取協和干細胞的資產,將稀缺資源控制在私人手中,而李德福更是蓄謀已久。
下表數據來自中源協和(股票代碼:600645)年報,清晰地表明了協和干細胞的業務從2012年開始異常下滑。
從上表可以看出,協和干細胞在2009、2010、2011年業務基本上是穩定的,但從2012年起,業務出現了大幅下滑:傳統臍帶血采集數,2012年比2011年下降50%以上,間充質干細胞采集數下降46%以上;而2013年比2011年分別下降了65%和72%;銷售收入在單價上漲的前提下,仍然分別損失6000萬元和近1億元。如果沒有以前儲戶每年繳納的5000-6000萬元保管費,協和干細胞早就虧損了。作為擁有協和干細胞43%股份的中國醫科院血研所,其持有的國有資產由此蒙受了巨大損失。為什么會這樣?
二、 國有資產損失是人為操縱的結果
協和干細胞業務虧損的金蘋果,恰好落在李德福新設立的一家公司——和澤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和澤生物)的籃子里。2012年,和澤生物分別采集臍帶血干細胞和間充質干細胞7667份、4399份。作為一家新成立的公司,和澤生物居然第一年就逼近甚至超過了穩居干細胞市場老大的協和干細胞。2013年,和澤生物儲存臍帶血7316份,間充質3504份,大大超過了協和干細胞同期6237份和1656份的存儲量。其實,結合上表我們不難看出,2012和2013年,協和干細胞與和澤生物的存儲量之和,恰好等于2012年以前協和干細胞一家的存儲量。換句話說,將原本屬于協和干細胞的業務強行拆分給了和澤生物。這一點在中源協和2012年報中直言不諱:“原協和干細胞公司異地業務由和澤生物公司開展”。我們要問,僅僅作為股東方的中源協和有什么權力直接劃走協和干細胞的“異地業務”?而作為協和干細胞43%的國有股東,血研所憑什么將協和干細胞多年打拼的市場份額拱手送給李德福的私人公司?!
三、 血研所預送大禮包:市場+高管
協和干細胞的儲存市場被強行拆分給了和澤生物,導致了國有資產的巨大損失,協和干細胞用11年時間發展起來的覆蓋全國的市場網絡,全部被和澤生物無償占有,市場及技術人員全部聽從和澤生物的調遣。我們從協和干細胞原市場總監王學軍所兼任的職位上便可一目了然(見中源協和2013年年報)。王學軍手下的幾個大區經理,也同時兼任協和干細胞與和澤生物的職位。
無論是市場“劃撥”,還是市場人員的“跨界”任職,沒有血研所派任協和干細胞總裁劉漢芝、血研所所長常子奎的支持是絕對做不到的。
四、騰挪協和市場資源,意在壓低股權收購價格
在血研所的密切配合下,中源協和通過內外勾結的方式,將本屬于協和干細胞的收入竊取到和澤生物,同時使協和干細胞的業績大幅度萎縮,為中源協和以廉價收購血研所股權奠定了基礎。
五、血研所33%股權在轉讓中被人為嚴重低估
作為上市公司控股的協和干細胞,其股權價格理應按照資本市場公認的市盈率法予以評估,即:年利潤×當期市盈率。中源協和2014年4月間(也就是血研所轉讓股權期間)的市盈率高達230多倍!記住,協和干細胞一直穩居中國干細胞行業的老大,是中源協和唯一的優質資產,該市盈率正是協和干細胞全體員工13年奮斗的結果 !
為了排除和澤生物竊取協和市場收入的因素,我們不妨按照市場被強拆之前2011的年凈利潤(正常年利潤)計算,則協和干細胞的市場估值為:5635×230=129.6億元,對應33%的股權權益為42.77億元,那么,中國醫學科學院的國有資產損失41.51億元!
一個同行業的、而且中源協和參與角逐的收購案例或許更能說明問題。據南京新百(600682)2016年1月8日公告:公司以35億元收購山東齊魯干細胞工程有限公司76%的股權。合每股4605萬元。即便按此估值,醫科院血研所33%股權也不會低于15.2億元!更何況協和干細胞在技術、市場、干細胞存儲量等方面的綜合實力是齊魯干細胞短期內無法超越的。
區區1.26億元就轉讓了協和干細胞33%的國有股權!真是“崽賣爺田不心疼”!有常子奎這樣賤賣國有資產的嗎?有李德福這樣瘋狂掠奪國有資產的嗎?!我們強烈呼吁上級紀檢部門和國有資產管理部門切實查處,堵塞漏洞,恢復協和干細胞國有資產的本來面目和法定權益!
血研所轉讓33%股權后,還持有10%的股份,隨著銷售收入被李德福持續非法轉移到和澤生物,國有資產仍在流失之中!僅以2014年為例,中源協和年報披露,當年細胞存儲情況如下:
六、和澤生物涉嫌非法經營
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血站管理辦法,存儲臍帶血必須有《血站執業許可證》,協和干細胞依據天津市衛生局頒發給血研所的《血站執業許可證》開展臍血干細胞的獨家采集、存儲業務。而和澤生物竟在沒有任何行業許可的情況下,在天津及全國設立了20多家省級分公司及臍血干細胞庫,在工商主管部門及衛生主管部門的眼皮底下長期從事非法經營!全國幾十萬儲戶如果知道他們孩子的寶貴臍血資源儲存在這樣一個長期非法經營的公司,會做何感想?有關部門如果對這種全國性非法經營活動坐視不管,勢將引發儲戶維權的大規模群體性事件。
同時,作為上市公司中源協和的全資子公司,和澤生物非法經營行為所導致的法律風險必將損害廣大股民的根本利益,證管部門有責任對此予以高度關注和依法糾查,從而確保廣大公眾投資者的利益不受侵犯。
(來源:凱迪網,以上所有數據均來自中源協和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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